第93節
“婉兒?!毖ι侔矒纹鹕碛H向夫人的頸脖,“今晚...我們...” 辛婉頓時會意,她環抱住薛少安的身,薛少安蹭弄著夫人柔軟的心口,喉嚨里發出深重的呼吸聲。 “侯爺還病著...”辛婉溫聲道,“這兩天才好些,不如再歇歇...” “都好了?!毖ι侔参堑酶又藷?,“整整一天都沒咳,婉兒...” 辛婉輕撫著夫君枯瘦的脊背,眸中掠過一絲悵然,她還記得自己和薛少安大婚那天,自己一身如火的嫣紅喜服,蓋著紅蓋頭緊張的等待著新婚的夫君,端坐著的她等了很久,她聽見走近的沉重腳步,還有一聲比一聲劇烈的咳嗽,咳得連聞者都覺得心痛。 她看見喜嬤嬤攙扶進自己病重的夫君,透過蓋頭,辛婉依稀記得喜嬤嬤看自己的眼神,那是一種深切的同情,連辛婉自己都知道,嫁進薛家,也許沒幾日就會守寡吧。 薛少安哆嗦著指尖挑起辛婉的紅蓋頭,他蒼白的臉因為激動而抽搐著,他嘎然止住劇咳,用枯枝一樣的手臂摟住了一見鐘情的夫人,笨拙的親吻著她美麗的臉,試圖著去努力做今夜該做的事。 辛婉閉上眼,任憑他肆意在自己身上動作著,他脫下辛婉一件件衣裳,把頭埋在了辛婉起伏的心口,如一個孩童般幸福。 但之后良久,他再沒了動作。 辛婉感受到胸脯上蔓延開溫熱的水流,還有低低的嗚咽聲,她睜眼去看,薛少安抬起微紅的眼,眼里是深深的無助與害怕,“婉兒...我做不到...” 辛婉觸到了他那處的軟弱,她擠出鼓勵的笑容,寬慰著流淚的夫君,她盡著做人/妻子的責任,努力去幫助夫君,但不論她怎么做,薛少安還是無法雄姿英發,完成他渴望的大事。 薛少安無力的仰臥床上,如一只潰敗的獸,“婉兒,我對不起你?!?/br> “你是身子還沒好?!毙镣駬崦纳眢w,“等病好了,一定會成的?!?/br> 薛少安望天搖頭,“不會好的,日日病著,和等死無異,再也不會好了。婉兒,你會恨我的?!?/br> 辛婉抱住他,狠狠搖著頭,“世上你對我最好,不論怎么樣我都不會恨你啊?!?/br> 薛少安眼眶潤濕,攥著夫人的手貼在自己心上,“有你陪著我,便再也不怕死了?!?/br> 二十多年彈指劃過,摯愛的女人陪在身邊,薛少安的身子也奇跡般一天天好轉起來,他活得比強悍的辛氏族人更加長,他還會繼續活下去。 薛少安脫下辛婉的中衣,迷離深望她美好的如同新婚少女般的身體,急促的扯下自己的寢衣,迫切的伏在了她的身上。 ——辛婉和薛少安成婚半年,還沒有形成周公之禮,她心里酸楚,但早在遠嫁之前,她就知道自己不會有一個美滿的婚姻,路是自己選的,辛婉不后悔。 直到有一天,薛少安忽然像變了一個人,他露出男子的英姿,狠狠要了辛婉的身子,看著床褥上辛婉身下綻出的點點紅花,還有她泛著潮紅色的臉頰,薛少安大笑著昏厥在辛婉的枕邊。 這一次,幾乎要了薛少安的命。 之后辛婉才知道,薛少安為了做成男人,悄悄和方士求了一味狼虎猛藥,藥性劇烈可以撐起男子雄風,但事成之后對身體的耗損極大,常人尚且受不住,何況是薛少安這種久病之人? 辛婉以為,薛少安一定是活不成了,但他頑強的熬了過去,欣慰的看著辛婉的肚子一天天隆起——也就是這次,他給了辛婉唯一的女兒。 今夜的滿宅喜慶,讓薛少安想到了他和辛婉的新婚夜,他忽然很想彌補那晚的遺憾??裳ι侔步吡L試著,卻還是軟弱無力... “婉兒,婉兒...”薛少安蠕動著身體低低呼喊,“幫我...” 辛婉心中默嘆,翻身撫弄著薛少安骨脈分明的軀干,終于她停止了動作,披衣道:“侯爺也累了一天,多歇歇就會好的。婉兒沐浴完再回來陪你?!?/br> 薛少安想去拉住她,但只觸到了她絲滑的袖口,便是什么都不剩了。他哀望著辛婉曳地滑過的裙角,沮喪的倒在了床上。 薛少安猛然想起什么,他翻扯開被褥,在辛婉的枕角摸出那塊她珍藏多年的墨石墜,他死死搓著上面那個“雍”字,想用自己的血rou狠狠抹去刻在辛婉心上的所有。但指肚已被搓紅,雍字仍是熠熠亮澤,微毫不變。 薛少安緊攥著墨石墜,眼珠抖動不止。 第74章 嘔酸血 薛少安想用自己的血rou狠狠抹去刻在辛婉心上的所有。但指肚已被搓紅, 雍字仍是熠熠亮澤,微毫不變。 薛少安緊攥著墨石墜,眼珠抖動不止。 湘南城,酒肆里。宮柒眼中清雅溫文的關少卿已經喝了七八壺烈酒,宮柒從來都不知道, 自己的上司大人還有這么厲害的酒量。這還不止, 關少卿幾無醉態, 悶喝酒水, 連話都不說一句。 “關少卿,差不多了。天都快亮了…”宮柒勸道,“您為鬼手女喝成這樣,人家夫妻你儂我儂, 值得么?” 關懸鏡頓住身, 凝望東方破曉, 怔怔又灌了一盞烈酒,“錯過櫟容,又不能為她找到失蹤的櫟老三…千里迢迢到了湘南, 真是只喝到了一口喜酒?” ——“您不是只來道賀紫金府的?”宮柒咂舌,“您帶著屬下過來,是想查案吶?” 關懸鏡冷看宮柒, 沉郁道:“我問你,查案最重一個什么?” “證據?!睂m柒不假思索,“進大理寺時,您就告訴我, 查案破案最重證據說話,什么都有卻獨獨少了證據,也可以被狡猾的犯人洗脫罪名,哪怕明知他是真兇,也是不能把他歸案。當然,像戚太保那樣隨便就能斬殺一群姜人的…誰讓周國都不把姜人當活人看吶…他們的命自然是不值一提的?!?/br> “腦中已有大概,卻怎么也找不到可以串聯證實的東西。還不是一無所獲?”關懸鏡自嘲著又倒了杯酒,“回京之后,怕是再沒機會了?!?/br> “算了?!睂m柒收起酒壺,“大理寺的懸案堆成了山,也只有關少卿您在乎。等咱們回去鷹都,該做什么做什么,您還是得孟大人賞識的關少卿。管他什么鬼手女薛侯爺?!?/br> 宮柒莽撞,也不算聰明,雖然在查案上天賦平平,但性子耿直也是個靠得住的人。關懸鏡按住他的肩膀笑了笑,“天還沒亮透,不如喝到天亮,再回去好好睡上一天一夜,之后…就回鷹都?!?/br> “好嘞?!睂m柒擊掌,“這就對了,天涯何處無芳草,雖不是人人都有一雙鬼手,但美過櫟姑娘那張疤臉的女子還不是一抓一把,等回去,屬下幫關少卿挑個最好的…” 這話觸痛了關懸鏡脆弱的小心臟,關懸鏡聽得只想嘔血…執起酒壺一口悶了個干凈,生生把那口酸血給咽了回去… 紫金府里,旭日的陽光透過軒窗灑在櫟容熟睡的臉上,薛燦側過身凝視著妻子無暇美好的臉龐,指肚輕拂過她柔滑的臉,又定在了她微張的紅唇上。 櫟容睡的迷糊,頑劣的含住了薛燦的手指,薛燦忍著笑,一只手攬住她的肩,撫摸著,蹭弄著。櫟容打著哈欠睜開眼,一頭扎進薛燦結實的懷里,薛燦低笑,一個翻身又把櫟容壓在了身下。 櫟容低叫,才開葷的薛燦也太生猛,這大清早的,難道還想再來一次? “還要給爹娘敬茶請安?!睓等莅?,“小侯爺放過我?!?/br> 薛燦也就是存心逗弄她,可見櫟容楚楚可憐的模樣,一時真的情動,呼吸聲也愈來愈重,俯面貼住她的臉,叼起她的唇尖不住的綴吻著… ——“小侯爺,該起了?!毕矉邒咴陂T口輕輕喚著,“侯爺和夫人已經往正廳去了?!?/br> 薛燦身子頓住,臉上有些郁悶之色,低低應了聲,不情不愿的支起身,櫟容噗哧笑出,戳向了薛燦的腦門,“誰讓你不老實,還不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