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節
她只能等,期待著這些藥物的藥效不會太長,這樣就會有人過來繼續撒藥。 時間很快過去,到了第二天,葉涼起的很早,剛一醒來,葉涼就走到窗前,仔細觀察著蛇群的動向。 外面的蛇群,比起昨天,活躍度更大,只是依舊在三米外的距離活動,葉涼嘴角勾起一抹笑。 太好了。 果然如她所料,這藥物有期效,雖然它們還是在三米之外活動,但是很明顯,和昨天相比,它們離的距離更近,而且活躍度很高,在花地里游來游去,動作幅度很大,像是有點興奮,但更像是狂躁。 聽到及近的腳步聲,葉涼知道,是上官燁來了,并且,他已經走進房間,在向她走來。 每次都是這樣,即便她聽力再好,也很難聽到他的腳步聲,就連開門聲,她都沒聽到,可見上官燁的動作是有多輕。 她冷靜的站在窗邊,不敢露出絲毫破綻,雙眼放空的看著遠處。 “看什么?” 上官燁的聲音,在葉涼耳邊響起。 葉涼面上波瀾不驚,心里卻是一顫,他剛剛是故意露出聲響讓她聽見的,因為他后面的聲音,她完全沒有聽到,他就已經出現她身邊了。 上官燁仔細觀察著葉涼的表情,見她眼神放空看著遠處,他嘴角的笑意變得溫柔:“想好了嗎?” 葉涼好像這個時候才聽見他的聲音似的,隨意的轉過頭,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淡的說道:“想好了,我答應和你結婚”。 聽葉涼這樣說,上官燁心里一喜,問出這句話,他根本沒有抱任何希望。 他給了她三天的時間,今天才第二天,以她的性格,他料到她一定會拖到最后一天,沒想到她這么快就做好決定了。 他雙手握住她的雙肩,淺褐色的眸子散發著熠熠光輝,這一刻的上官燁,眼里有著純粹的喜悅。 不過下一秒,他目光又凝住了了,看著她毫無焦距的雙眼,上官燁道:“你是想先穩住我,再找機會逃跑嗎?” 葉涼心中一顫,她確實是這樣想,但現在她不能露出一絲破綻,她輕笑一聲,笑聲里有著nongnong的自嘲:“你把我困在這里,天羅地網也不過如此,要是可以逃,你覺得我還會站在你面前任由你擺布嗎?” 聞言,上官燁的心稍稍放下,但他天生多疑,對于葉涼的話,他沒有全信,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不是抵死不從嗎?怎么會突然改變主意?” 說這話時,他雙目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雙眼,企圖從她眼里看出什么。 可惜,里面除了死寂一般的渺茫絕望,再無其他眼神。 “你是為了孩子?”上官燁語氣低沉的問道,這一刻,他看起來和平時差別很大。 現在的他,看起來很像正常人。 平時的他無論是溫柔時的表情還是邪獰時的表情,都令人感到一種詭異的感覺。 葉涼抿唇,輕閉雙眼,睫毛都在顫抖:“要不是為了孩子,你覺得,我憑什么會嫁給你?!?/br> 聞言,上官燁心里的懷疑終于徹底放下。 她這樣的態度,恰恰說明了她無計可施,卻又不想讓孩子受到威脅,被迫無奈嫁給他。 剛好符合他心中所想,短短幾天,他已經將她的性格摸了個透徹,她那么愛那個男人,要是她突然一反常態,欣喜的告訴他,她決定和他結婚,那他才要懷疑。 想到這里,上官燁表情越發溫柔,他伸出手,輕輕的拂開她額前的頭發:“乖,你不會為你的決定后悔的,相信我,我會好好對你,還有孩子?!?/br> 第704章 :死無葬身之地(四更) 他說話的語氣溫柔極了,只是說到孩子的時候,他嘴角的笑意多了絲詭異在里面。 葉涼豈會沒有看見,只是她不想揭穿而已。 她不明白上官燁為什么那么執著的想要和她結婚,但是有一點就足夠了,他暫時不會傷害她。 葉涼睜開眼,掃了一眼地上的婚紗,語氣冰冷的說道:“我不喜歡穿臟了的東西?!?/br> “沒問題,只要你喜歡?!?/br> 上官燁溫柔的看著她。 其實房間的地面是用地毯鋪的,很干凈,但對于上官燁來說,只要葉涼答應嫁給他,她所有的要求,他都會滿足她。 對這個女人,他不能說是愛,只能說,她讓他心動,在她身邊,他的情緒才會稍稍平靜一些。 前提是,她不惹怒他的情況下。 這么多年,她是唯一一個讓他想要對她好的女人,這也是上官燁奇怪的地方。 他向來對男女之間的感情嗤之以鼻,所以當初明顯的感受到那個占據他身體的男人心里對她的愛意時,他才會嘲笑他。 他不知道自己對她那絲心動會持續多久,他只知道,現在,此時此刻,她能影響他,這就足夠了。 或許要不了多久,他心里那種感覺就會消失,那個時候,他會毫不留情的毀了她,但是現在他很清楚,他舍不得傷害她。 葉涼轉身朝床上走去,語氣淡淡的說道:“現在,我要休息,請不要打擾我?!?/br> 她語氣冷淡的沒有絲毫討好,上官燁聽了,反而很高興。 “好,我這就出去,你好好休息,我讓人把婚紗送來,明天我們就結婚?!?/br> 上官燁走后,葉涼睜開雙眼,手覆在小腹上,輕輕的撫摸著:“寶寶,你說,爸爸現在是不是正在來救我們的路上?” 國法規定,現役軍人,除非特殊情況,不得進入別國,韓亦晨送那些所謂的罪犯去f國,算是特殊情況,可即便是特殊情況,也規定了,如非必要事宜,不能留在國外超過七天。 只要韓亦晨回來,見到那個假扮她的女人,他一定能猜到她有危險。 她相信韓亦晨,不會真的把那個女人當成她。 對于韓亦晨,葉涼就是有如此自信。 想著韓亦晨,葉涼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她懷了寶寶,段時間內肯定不能再執行任務。 而韓亦晨是副隊長,如非必要的任務,基本上不會需要他親自去執行,他留在藍劍的時間反而更多。 這樣,她們以后的相聚時間就會更多了。 想著這些,葉涼不知不覺睡著,上官燁拿著婚紗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她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安靜的躺在床上,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眼簾下投下一抹剪影,微風從窗外吹過,吹散她額前的發絲,露出她秀氣的眉毛。 她美麗的讓人沉醉,上官燁放輕了步伐走到床邊坐下,她真美。 伸出手,想要輕撫她的臉頰,卻又怕把她吵醒,不忍心破壞這樣一幕,上官燁淺褐色的眸子里,有著從未有過的安寧。 她身上總是有種感染力,在感染著他。 或許,這就是他對她心動的原因。 多少年了,在無數個日夜里,他的人生只有一個理念,折磨所有讓他憤怒的人,人命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就是他自己的命,他也完全不在乎。 他活了幾百年,記憶里,他也有膽小的時候,那個時候,他是生活在正常人中的一個異類,常常被人說是怪物。 他生活在一個小村莊里,別人都怕他,年長的老人們看見他,都會搖頭說道:“造孽喲,我村之不幸?!?/br> 孩子們的父母會對孩子說:“別跟他玩在一起,他是個妖怪?!?/br> 村子里所有人都嫌棄他,就連家族里,也是一樣,所有人都嫌棄他,避他如蛇蝎一般。 年弱的他,那個時候不知道大人們為什么嫌棄他,他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只是力氣比別人大而已。 以前大家都喜歡他,村子里的人都在贊揚他,說他是村子里的一枝獨秀,既聰明,又心善。 那個時候,他很幸福,他是父母眼中的驕傲,是村里老少在外村驕傲的談資,可是好景不長,有一年,村子被盜匪圍攻了。 歹毒的強盜綁了村里所有的人,他在草叢里看著,因為是夜晚,他個子不高,躲在草叢里根本不會被人發現。 看著年邁的老爺爺們被強盜推到在地,他憤怒極了,但是他很膽小。 他怕沖出去被壞人抓住,他瑟瑟發抖的躲在草叢中,直到一位對他很好的大jiejie被強盜強暴致死后,他終于爆發了。 那是他的大jiejie,對他那么好的大jiejie,他要殺了那群強盜,為大jiejie報仇。 心里的憤怒,讓他失去了理智,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村民們正一臉驚恐的看著他。 他一臉茫然,四顧之下,哪里還有強盜們的影子,只有地上破碎的rou塊和鮮血,骨頭。 他不明所以,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強盜們終于不見了。 他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高興的走到父母面前,想要告訴她們沒事了,強盜已經跑了,可惜迎來的,是母親驚恐的眼神,她顫抖著跪在他面前,求他不要殺他。 他當時驚住了,她在做什么?她是他最尊敬的母親啊,他怎么會殺她? 他想要把母親扶起來,可手剛碰到母親,他的母親就原地爆炸,身體像像是破碎的殘渣,在空中灑落,他臉上是她身體里爆裂出來的鮮血。 他驚呆了,同時,內心痛苦極了,他就像個呆子一樣,傻傻的在草地里跪了一天。 也是從那天起,他黑色的瞳仁,變成了淺褐色的,和獵豹的眼睛很相似,村民們尖叫著,驚慌失措的跑開,就連他的父親,也是哆嗦著腿跑開。 親手殺了母親的痛苦之下,讓他像個游魂野鬼,無家可歸。 可是他還小啊,他才9歲,離開村子,他不知道要怎么活,于是他每天蹲在村子外面,夜里去偷村民家地里的蘿卜果腹。 他想回家,可是想起父親對他嫌惡害怕的眼神,他膽怯了。 那是他至親的親人,他不唯獨不想從他眼里看見那樣的眼神。 他沒有回去,每天每夜在外面的草地里窩著,無論冬天還是夏天。 冬天的時候,天上下起了寒冷的冰雪,他躲在草堆里,冷的瑟瑟發抖,那個時候,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有一床溫暖的被子。 就這樣過了一年,村子里的人都習慣了他躺在草堆里,卻還是不敢靠近他。 每次有小朋友想要和他說話,大人們一定會用見到鬼一般驚恐的眼神把自己孩子拉走。 小小的他只知道自己被村子里的人嫌棄了,父親也不要他了。 直到有一天,父親找到了他,對他溫聲細語的說話,說要帶他回家,他高興極了,父親終于肯帶他回家了,他欣喜若狂,高高興興的跟著父親回家。 在家里,他洗了個熱水澡,吃著父親親自下廚給他做的美食,那一刻,他覺得,他真幸福。 吃了父親做的美食,他很快就睡著了,當他醒來的時候,周圍燃燒著熊熊火焰,他迷茫的睜開眼,看到火光,他下意識的大叫,讓父親趕緊走。 叫了幾聲,他終于發現不對勁了,他不是在家里,而是在高高的火架上,手腳被綁在一根木頭上。 父親和村民們在底下看著他,嘴里嚷嚷著燒死他,燒死他,他害怕極了,求救的看向父親。 但是父親說了一句話,讓他永生難忘,他說,‘快,把油倒上去’。 看到這里,上官燁哪里還會不明白,他的父親想要燒死他,他仰天大笑,笑著笑著,他就瘋魔了。 腦海里閃過無數回憶片段,他心里恨透了所有人,他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