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你是說爺逼你嫁給了柏安?” “當然不是這般,夫人如此對我,送了我首飾衣裳,讓我一個鄉野丫頭過上了不同的日子,我動那樣的歪心思簡直豬狗不如,爺是讓我清醒了。我很滿意也很高興能配給柏安哥?!?/br> 孟素臉上浮出一絲羞紅:“夫人和爺都是好人?!?/br> 看到尤妙臉上的不贊同,孟素雖然不想當個好人,但還是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我這樣妄想飛向枝頭的丫頭,爺不知道每天要見到多少,一開始爺就知道了我的歪心思,也討厭我這種丫頭,卻因為夫人愛重我,從來沒想到處置我?!?/br> “一個人是不是好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但爺對夫人的心,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真的不能再真?!?/br> 說完,孟素瞧見尤妙眉頭輕蹙,覺得自己多事。 尤妙不是傻的,她怎么可能看不出席慕的真心,不過是因為心懷芥蒂,所以不愿意接受,也不愿意相信罷了。 尤妙她半點都不想給席慕機會。 …… 送走了孟素,尤妙在屋中沉思了半晌。 干脆拿了紙筆,細數了這兩世的不同,最后在席慕不同上頓了頓筆。 干脆點了燭火把寫過的紙燒成灰扔進了水里,席慕的不同都是因為她轉換了態度,因為她沒有像是上一世那般把對他的憎惡都表現在臉上,所以他整個人也不像是上一世。 身邊沒有多女人,云蓮給了尹良志,孟素給了柏安,甚至還減少了女人,老宅的女人除了銀姨娘都會遣散。 一切都只是因為她的態度? 尤妙越想越心煩,她才不可能對席慕那么重要,他現在不過是抽風,等遇到模樣合他意的,他又會恢復原狀了。 人沒事一個人待著就愛想些有的沒的,尤妙干脆推了門,打算去小廚房打發時間。 這些日子尤妙有心避著白子越,卻沒想到還是恰好遇到了。 席慕在江南也有些產業,今日恰好跟掌柜去周邊看田莊,因為路途崎嶇就沒有帶尤妙,而白子越本來也出了門,去見他的恩師,不知道怎么折返了。 氣溫一降再降,打開門扉便是蕭瑟的寒風。 尤妙住的地方離小廚房有一段距離,她裹著厚重的披風,剛出內院回廊,轉角便見到了白子越。 白子越站在回廊邊上,披了純白的大氅,揚脖的時候隱約可見內里的青色衣領。 這個氣候,院中已經沒見幾株花朵,長青的樹木枝葉看著也蒙上了一層純白的冷霧。 尤妙屈膝行了一個禮,側身走了幾步,回頭見白子越還站在原地看著廊檐上墜著的冰凌,猶豫了片刻又倒了回去。 “外面天寒地凍,白大人還是回屋記得用碗姜湯?!?/br> 白子越的目光從冰凌上撤回,轉身看向尤妙,清清淡淡地道:“謝表嫂關心?!?/br> 尤妙愣了愣,臉色漲紅:“下人們沒規矩亂叫罷了,我一個姨娘,擔不起白大人的稱呼?!?/br> “表哥很疼你,他做事自在隨性,并不是沒有可能?!卑鬃釉阶旖菕炱鹨荒ǖ男?,“聽說表嫂很關心舍妹,還求過表哥幫忙?” 尤妙停住步伐就是為了白氏的事,見白子越主動提起,心中松了一口氣。 “外頭的謠言我隱約聽說,越聽就越覺得奇怪,柳少夫人是個什么樣的人,我不敢說什么大話,但若是這事沒有查清,便冒冒失失的給人扣上了名頭,我覺得不合適?!?/br> 尤妙說完這話,有些忐忑地看著白子越。 她知道她是多管閑事,恐怕還要被白子越的給厭惡,但關于白氏的事,她要是不問了白子越,她的腦子就始終是亂的。 席慕可以不一樣,但白子越為什么不一樣。 這些天她腦海中一直在重復席慕罵她蠢,說白子越另有所圖的畫面,席慕說的話該是一句她都不信的,但是腦海一遍遍重復上一世的畫面,她卻忍不住動搖了。 白子越目光直白坦然的落在了尤妙的身上,打量了片刻她忐忑的模樣,突然笑了起來。 “表哥果真很寵你?!?/br> 那么不諧世事,有疑問就張嘴詢問,一看就是叫席慕給寵壞了。 “辰君的事我已經查過,現在就是最好的結果?!卑鬃釉降?,明顯不愿多說。 “可是柳少爺會打人的事,白大人也知道嗎?” “表嫂也只是聽了謠言,謠言之所以被稱之為謠言,便是因為它與事實不符,并且夸大扭曲了事實?!卑鬃釉筋D了頓,“不過謝謝表嫂提醒,我會細查此事,表嫂都能如此關懷她,身為她的哥哥,若是謠言屬實,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br> 聽了白子越的保證,尤妙應該松口氣才對,但反而心中產生了一種怪異的情緒。 白子越只是在敷衍應付她。 目送尤妙離開,白子越的長隨從側面走出,弓腰道:“少爺猜測的沒錯,小的打聽到尤姨娘留在席三少爺身邊,是席三少爺上門逼了尤家人把尤姨娘送上門?!?/br> 只是他不曉得,他家主子怎么能猜到這事。 尤妙說是被逼迫也不對,因為當初她中了藥之后,被席慕強迫也沒有把事情鬧大,而是一切順從著席慕,從后面席慕要納尤妙,還有尤錦找上門,尤妙的表現才能看出她的不愿。 因為查這個他還廢了一番功夫。 “席慕為了她遣散府中伺候的女人?” 葉喜點頭:“席三少爺對尤姨娘的喜歡查起來倒不費功夫,幾乎席家的下人都曉得席三少爺對尤姨娘百依百順,就是尤姨娘犯了他的忌諱,席三少爺都能不在乎,甚至還能為了她違抗老伯爺的意思?!?/br> 聽完白子越笑道:“他越喜歡越在乎的東西,便越不把他放在眼里?!?/br> 想到尤妙幾次看到他帶有柔軟情緒的眼神,白子越臉上的笑意越放越大,他甚至有些可憐席慕了,一輩子都想壓他一頭,他做倒是做到了,可偏偏做到的事情都是他最不在意的那些。 只是……那些都是他在意的,白子越眸光狠厲,憑什么席慕就能隨意的辦到他費勁功夫想學的東西,席慕那樣的人憑什么成為他羨慕的對象。 葉喜瞧見主子的神色,小心翼翼道:“是否要去查柳少爺有沒有打人?” “查?!卑鬃釉降瓛哌^院中在寒冬中凋零敗落的花草,“心情不好,聽些好消息也不錯?!?/br> 葉喜自然明白主子所說的好消息是什么,領命就出了門。 第81章 是夜 是夜。 經過了一番爭吵加體力勞動, 尤妙疲憊的趴在枕榻上,眼眸垂著,連余光都不想瞄到旁邊站著的席慕。 “爺說的哪般不對, 又有那兒對不起你,你寧愿相信他個小人, 也不愿意相信爺?!?/br> 尤妙抿了抿唇,不愿讓席慕這樣的人侮辱白子越, 但知道說了也是白說。 “嘟嘟嚷嚷的說些什么, 有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毕降闹幸鲁ㄩ_, 上面還有未干的水珠,眉眼帶著絲絲的慵懶痞氣,坐在床沿上挑起了尤妙的下頜, 逼著她對上他的眼睛。 “說,有什么不滿爺的地方?!?/br> “就算白子越是個偽君子, 我也愿意相信他是真君子, 而你席慕無論怎么樣都是個真小人?!庇让钜а狼旋X地說道, 大眼瞪得滾圓, 神態認真, 就像是席慕是殘虐的暴君她是寧死不屈的忠臣。 這就是在夢中, 席慕也感覺到了心中澎湃的怒氣。 在尤妙心中他竟然那么比不過白子越! 那個處處不如他的東西, 憑什么在尤妙心中擺的那么高,白子越是個壞的她也愿意相信他是個好的, 而他席慕怎么做都只會是個小人。 既然她都那么認為了, 他又何必做那些她看來是做作的舉動。 席慕鳳眼低壓, 怒極反笑,嘴角扯出的弧度簡直要如彎月,怪異駭人。 感覺到危險的氣息,尤妙下意識地往墻角退了退,但席慕大手一伸便捏住了她的脖子,就像是捏著一只螞蟻一樣,輕松簡單,把尤妙的性命都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尤妙縮脖子掙扎,卻躲不開席慕的手。 下一刻,席慕制住了她的四肢,便毫不猶豫的騎了上去。 沾著剛才的濕滑,直接一捅到底。 尤妙疼得發抖。席慕反而抓的更緊,上面疼下面疼,有那么一瞬間,尤妙覺得死神就站在她的面前。 可惜落在席慕的手上,連死都不是那么容易。 一只手抓著尤妙的脖子,迫使她揚起頭,另外一只手流連她曲線優美的背部,席慕身下聳動一下比一下更深,臉上的表情又爽又怒,眼珠子琥珀色的眼沿都染成了血腥的紅色。 等到一切停止的時候,尤妙埋在被子里猛烈的咳嗽,脖子上有著紅的泛紫色的手掌印。 “你干脆殺了我算了!”尤妙咳得聲音沙啞,感覺到身體中屬于席慕的東西在慢慢滑出,心中羞惱,臉上卻是一片慘白。 她寧愿死在席慕這個小人的手里,也不愿意活在他的身邊,讓他這般凌辱。 席慕跨過了尤妙,拿了汗巾擦拭他的物件:“那么好的妙寶貝,爺怎么舍得你死?!?/br> 側眸見尤妙心如死灰的模樣,席慕歪了嘴角:“你最好別動什么歪腦筋,你的家人可都還活著?!?/br> “你咳咳咳咳——”尤妙氣的又咳了起來,她的眼神就是不說話,席慕也懂得她的意思,她估計是在罵,他怎么不去死。 這就是個傻問題了,妙寶貝自然要由他這等人享用,他要是死了不就便宜了白子越。 席慕徑自去了書桌前面,拿了紙筆動手寫了片刻,便把還未干的紙就急匆匆的放在了尤妙的眼前。 看到眼前紙上的內容,尤妙恨不得自己從小沒學過字,讀不懂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才好。 之前席慕拿他跟她哥哥對比,她實話實說,說席慕是畜生不配跟她哥哥相比,席慕便逼著她背過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次更甚,直接寫了他是“真男人”,紙擺在她的面前,席慕的意思不言而喻。 尤妙連嘴都張不開,讓她念這些狗屁東西,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你弟弟這些日子……”見狀,席慕瞇了瞇眼,話沒說完,尤妙就有了反應。 奪過了他手上的紙張,眼中含著淚,仰著的脖子手指痕觸目驚心。 “……爺是妾的天,是頂天立地的……男人……” 席慕嫌棄她聲音小,坐在了床沿上,彎腰摟住了她的脖子輕揉,看她卻是痛的閃躲,越是不松手。 反正就是不折磨死她不罷休。 “聲音太小,大點聲?!?/br> 席慕湊上了耳朵,尤妙無法只能對著他的耳朵,又重復地開始念。 “……每一夜若不是爺,妾都無法入睡……” 羞憤的聲音帶著沙啞,但聽在席慕的耳中卻色情的很,軟綿綿的讓他想把尤妙整個人咬進嘴里,把她吃個干凈,也就不擔心她在說出什么難聽話氣他。 “舔舔爺的耳朵?!?/br> 柔軟的唇瓣帶著淡淡的茉莉響起襲近,席慕的眼眸瞇起,肩膀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