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可是,他家裴摯其實還是挺靠譜的,對吧?這次行動,從頭到尾,裴摯跟他配合得多好,一路唱作俱佳,該認慫時就認慫,該霸蠻時半點不含糊,最重要的是,他們一直在演,裴摯居然還一直沒崩人設,果然是影帝的男人。 白硯抬手摸摸裴摯的頭,“你乖?!?/br> 語氣不無愉快。 裴摯一把攬住他的肩,看一樣司機,臉偏到他頭側小聲說:“就這一句啊,我以為你今晚得給我來個表彰大會什么的?” 是不是?又開始打蛇上棍了。 白硯側過臉,毫無回避地跟裴摯對視。 片刻,他嘴角一揚,壓低聲音說:“行啊,得隆重點兒?!?/br> 裴摯本來是即興調戲他哥,見白硯這么痛快,反而怔了。 車穩穩前行,白硯又湊到他耳邊,吹了口氣,幽幽地問:“你想要什么樣的姿勢?” 這一陣事兒多,他倆好久沒做點什么了。 裴摯耳朵細細的癢,被這話觸發了些不太純潔的聯想,身子酥了半邊,那兒立刻就硬了。 這晚宋憬聞不回,別墅主樓只剩下他倆。 一進門,裴摯就把白硯抱住用力吻。 兩人抱著又啃又嚼,從客廳步行到樓上本來只用一分鐘,他們足足蹭了十分鐘才回房間。 “嘭”地一聲,房間門被甩上,裴摯急吼吼地扯開了白硯腰間的皮帶,以為總算能就地滅火了,可白硯突然用力推開他,慢悠悠地解開襯衣扣子,“出了一身汗,我去洗個澡?!?/br> 吊他胃口吧?這就是吊他胃口吧? 白硯在這事兒上頭是什么德性,裴摯還能不知道。 裴摯渾身血都是燙的,可站在原地沒動,反手抹了下嘴唇上的濕,“行啊?!?/br> 白硯優雅地解開襯衣扣子,接著轉身,慢慢踱進了洗手間。 裴摯看著白硯包裹在西褲里的翹臀,嘴角扯出一絲壞笑,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白硯只把門關到一半,門頁就被裴摯用手抵住了。 白硯沒出聲,微微笑。 兩人對視幾秒,裴摯二話不說,一把摟上他哥的腰,讓白硯精實的腰桿緊緊貼著自己,而后再次不容分說地吻上去。 這晚他們過得挺痛快。 自家春寒料峭,可這兒是熱帶,別墅附近足夠安全足夠隱蔽,在窗口和陽臺做點什么,真是別有一番滋味。 白硯這晚睡得不錯,一夜無夢。 清晨,他們收拾東西去醫院跟宋憬聞會合,順便接東曉出院,上午,他們得一起乘飛機回國。 白硯本來以為他會見到昨天那個畏縮得不敢跟人對視的東曉。 可讓他意外的是,他跟裴摯到那的時候,東曉站在病房外的走廊,跟宋憬聞一塊朝樓下花園望著,似乎還有說有笑。 見他們來,東曉還笑著打了個招呼,“我做完檢查咱們就能出發了?!?/br> 東曉笑得很燦爛,真像是從七年前穿來的。 除了比七年前蒼白些,清瘦些,眼色暗淡些,好像沒什么不同,白硯愣了。 才一夜而已,誰能有這樣強大的自愈能力? 大夫很快就來了,東曉對他們擺擺手,而后進了病房。 宋憬聞則站在原處沒走,裴摯自然也詫異于東曉剛才的不尋常,問:“不是,才一個晚上,你給他吃了什么仙藥不成?” 這也是白硯想知道的問題,他站在原處,目光望向宋憬聞,等著答案。 宋憬聞眉頭擰成一個結,垂眸道:“我什么也沒說,”接著問白硯:“不尋常是吧?” 白硯沒說話。 宋憬聞瞇眼對著窗外熾烈的陽光,沉吟道,“經歷了那么多,一夜之間就像個正常人,這本身就不正常?;厝サ谜倚睦磲t生,慢慢來?!?/br> 問題是,他們誰都不能對東曉說,你發生了那種事,不可能像眼前這樣狀若無事,揭人瘡疤太殘忍。 東曉要不是顧忌他們的感受,就不會把自己強扮成今天這個模樣。 人是救出來了,可治愈之路依然漫長。 去機場的路上,當著東曉的面,宋憬聞對白硯說:“回國后,你們自己回去,東曉先住我那?!?/br> 白硯談不上意外,只問東曉,“是嗎?” 他得確認這是東曉本人的意愿。 東曉跟他對視總是很匆忙,笑著應道:“對,我得麻煩宋先生一陣?!?/br> 同樣,白硯也不能說,我也有收留你的打算。 東曉把自己裝得像個正常人,他們就不能說你暫時只能依靠別人。 生活還得繼續,日后,東曉得有自己的生計。 東曉自己有什么打算,此時,白硯越發不能問。他得避開任何一個可能突顯他處境優越感的話題。 裴摯一瞧就知道他哥在想什么。 終于到了候機廳,見宋憬聞在一邊打電話,他干脆起身,跟了過去。 一直等到電話掛斷,裴摯才晃到宋憬聞身邊。 他開門見山地問:“你帶他回去真沒問題?可別強撐,老爺子的個性我是知道的?!?/br> 宋憬聞說:“他現在不理我的私事?!?/br> 裴摯樂了,“你跟東曉果然是那回事?” 宋憬聞搖頭,神色像是有些挫敗,“現在還不是?!?/br> 那就是以后有可能咯? 裴摯一則要為自家媳婦兒了難,二則確實對受害者也有惻隱之心,想幫一把。 他笑了笑,“那位的狀況跟別人不一樣,你要是沒管到底的把握,可千萬別給人畫餅。我跟白硯也能管他,不缺他這口飯?!?/br> 宋憬聞饒有興致地打量他一會兒,突然反問:“你給白硯畫過餅?” 怎么說話呢這是? 裴摯氣哼哼地答:“我倆一塊長大的,能跟別人一樣?” 答案是,當然不一樣。 裴摯和白硯想干什么,只要搖一搖尾巴,對方就知道了。 裴摯跟宋憬聞說完話,搖頭晃腦地回他哥身邊坐著,只給了他哥一個眼神,示意東曉去宋憬聞那應該沒問題。 東曉正坐在另一邊跟白硯說話,見狀,嘆息道:“真好,這么多年了,你們還在一起?!?/br> 這要換成別人,裴摯就果斷秀恩愛了,可是,對面這人經受了七年毀滅性的災難,他們真不用在人家面前時刻表現自己多么春風得意。 裴摯佯裝不在意地說:“也就湊合著過?!?/br> 幾乎是同時,白硯說了同一句話。 一個字不差。 東曉笑笑,沒說話,笑容很僵硬。 裴摯白硯:“……” 認了吧,他倆還真不是有治愈能力的人,各自腦子里頭那根筋也只有對方摸得透而已。 于是回國后,他們分道揚鑣,各走一邊。 次日,警方發布了消息,段墨初罪及謀殺、綁架以及非法拘禁,又在南亞警方執法時武力反抗,已經被當場擊斃。并申明,這次成功破案緝兇是兩國聯合執法的結果。 段墨初的名字頓時霸占了國內各家媒體的頭版,新聞稿里寫清楚了段墨初罄竹難書的罪行。這是應該有的結果,身為惡魔,被爆頭之后就不用聲名狼藉了?想得美。 其中,受害者和證人都被隱去了姓名,但略知些內情的有心人還是不難對上號。 白硯再次回到公司,一進大廳就被小老板纏上了。 小老板把他拽到無人處,激動地問:“影帝爸爸,那個陳姓證人就是你是不是?你前些日子說話刺激我,是為了把我們撇開,查仇安平的死因,是不是?” 白硯說:“淡定點兒,事情都過去了?!?/br> 小老板眼冒精光,“我就知道你不是真討厭我們?!?/br> 白硯嘴角抽了抽,“看你表現吧?!?/br> 另外一個對得上號的是仇安平的經紀人,這人在仇安平死后、粉絲質疑自己愛豆被白硯排擠時,用一句語焉不詳地話陰了白硯一把。 經紀人運氣沒小老板那么好,他先撞上了裴摯。 裴摯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前些日子,你挺跳啊?!?/br> 經紀人那會兒有那么大的膽,就是瞧著裴摯跟白硯不合,可眼下看來,人家不僅沒有不合,還有點情侶雙煞的調調。 經紀人秒認慫,“裴少,我不是個東西,回頭我去跟白硯哥道歉?!?/br> 認慫是真的,可說道歉也是真心實意。 他凡事都朝利益看,這點沒錯,可他跟了仇安平那么久,不可能一點情分都沒有,他當時黑白硯,也有點替自家死去藝人泄憤的意思,可他沒想到,白硯會去替仇安平討公道。 就是這天,經紀人發了條微博,坦陳自己引導話題損害白硯名譽的事實,并向公眾澄清,白硯排擠仇安平純屬子虛烏有。 仇安平去世后,經紀人就跟草臺班子沒關系了,此時,他的話在公眾面前還是有說服力的。 只不過,他本人被仇安平的粉絲罵得慘了點兒。 第57章 我的白月光 這樣一來,當初那些趁火打劫對白硯使陰招的角色也就尷尬了。不過這次沒等白硯或者裴摯出手教訓人,凌小花公司過度營銷人設之后終于摔了個大跟頭。 凌小花擔當女主角的新作播出,剛好跟一現象級大爆的同題材電視劇撞了檔。這次不止兩部電視劇撞檔撞題材,甚至,兩個女主的人物背景也有些相似,都是從懵懂少女走向權利頂峰的宮妃。 凌小花的團隊像往常一樣吹她努力吹她演技有進步,可就像白硯認為的那樣,觀眾的鑒賞能力或許有限,但還沒瞎,演技方面秒殺似的碾壓人家并不是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