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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為了白月光的垂愛在線閱讀 - 第39節

第39節

    譚清泉的戲是人家打破頭都要上的,這次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了,下午才嘲諷過凌小花的背景,晚上裴摯就成了他的大背景。

    他看著裴摯,冷嘲道:“你好大的本事,我好大的福氣?!?/br>
    裴摯一見情況不對,趕緊照實解釋,“我本事大我不否認,可你接這戲真不算你的福氣,那是導演的福氣。你可別不信,譚清泉聽說我想讓你演他的戲,都快樂癲了,只差沒拉我結拜?!?/br>
    自己在導演嘴里是什么口碑,白硯自然知道,可說不清為什么,明明這戲他不是不感興趣,他心里就是膈應。

    白硯步子邁到寫字臺旁邊,把劇本扔在桌上,不發一言。

    裴摯見他哥沒拿劇本砸他臉,趁勢頭好,趕緊繼續解釋,“譚清泉的戲就是我給自己找的投資項目,你能演最好,我就是沖著你來的。你要是真不愿意,也沒事兒,我跟譚導說,咱們再另外公開公正地甄選男主角?!?/br>
    這可跟上次不一樣了,他至少給了白硯選擇權。

    沒像接代言那樣,不容分說地把一坨金子砸在白硯頭上。

    作者有話要說:  瘋狗王子又叼東西了。

    昨天那個童話沒看明白沒有關系,影射的現實劇情,后面會從裴摯這邊說明白。

    我知道你們很想這章就知道,可是故事有故事的節奏。

    你們可以很想知道,但我不能亂講故事的節奏,節奏亂了,文到最后會很難看。

    現在整個劇情的指向——》揭秘白哥徹底放飛自我。

    至于為什么寫小花和老戲骨的劇情,因為女主角就是白哥放飛自我后明懟的第一個人啊,懟女主角以及背后的整個公司就是他徹底放飛自我的標志。_(:3」∠)_

    第29章 真實

    這晚,白硯沒說演譚清泉的戲,但也沒說不演。

    裴摯當然沒有緊咬著不放,反正電影最近才立項,開拍估計得是明年的事兒,白硯有的是時間考慮。

    次日晨,白硯化完妝出來,在布景地旁邊碰到了老戲骨。

    老戲骨也是早早就扮上了,看見他就問:“凌肖來了嗎?”

    白硯問:“您找她有事?”

    老戲骨說:“今天第二場是我跟她的戲,我想趁早跟她對對。她是新演員,現在演戲遇上困難,我們這些當前輩的總要幫一把?!?/br>
    白硯本來想說,她就是明著打算把戲全混過去的,您這番好心注定被當成驢肝肺,可老人神色溫和卻出奇認真。對著這樣一位拿一份片酬、恨不得貢獻自己全部光和熱的前輩,白硯想說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來。

    他略作思忖,說:“您忙您的,我跟她比較熟,待會兒我幫她找找狀態?!?/br>
    熟人間的確比較好說話,而且,對于演員來說,有一定了解和信任的對象,比較容易幫自己入戲,老戲骨當然也明白,可還是問了句,“你有空?”

    白硯說:“放心,我的戲已經準備好了?!?/br>
    當然,沒有自己的戲,女主角是不會跟他們一樣清早就出現在劇組的。

    白硯自己坐下摸出劇本再次研讀,裴摯也挨著他坐下了,“那老爺子看起來是個好人,你跟他挺熟?”

    這是沒話找話說,白硯還是答了句,“他人不錯,我們以前有些交情?!?/br>
    的確有些交情,把老戲骨介紹給導演的,正是白硯。

    不是為其他,白硯純粹不想讓眼前的世態那么炎涼。老爺子以前有過幾部影視作品,之后一直窩在團里演話劇,小康生活即足??山衲甏禾焖跈M店遇上老爺子,一打聽才知,老爺子的獨子出車禍半身不遂,所以年過六旬的老人不得不出來為昂貴的醫藥費奔波。

    這種人,不會無故接受旁人金錢上的援助,白硯唯一能做的就是給老人介紹角色。

    只是為了讓世態不那么炎涼,這是真的。

    家逢巨變之后的世態炎涼是什么滋味,白硯太明白了。

    遙想他母親白女士在世時,手里捧著的也是一線小生,這就意味著白硯本身自帶娛樂圈資源,所以在2009年一月末之前,電影學院,班里同學和舍友對白硯總有種著意的討好。

    到什么程度?上大課都不用他說,班里總有一兩個人會替他占座。再不熟的同窗,過生日請朋友,都不會落下他。

    他媽一去,幾乎是一夜之間,大家對他的態度變了。首先,占座是一定沒有了,課間課外,以前總愛有意無意跟他結伴的那些人,也全都消失不見。

    白硯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是被慢慢地、循序漸進地洗刷的。

    他還有裴摯?

    的確,母親去世后,裴摯跟裴明遠的關系惡化到了極點,干脆離家常住在他們的小窩。

    可他們沒能抱在一處取暖,裴摯這個行為只是完成了一次角色轉換:以前,裴摯把父母家當成旅館,每天一門心思惦著來小窩跟他廝守。那時候則變成,裴摯把小窩當旅館,一門心思惦著出去找樂,呼朋引伴。

    而白硯還顧不得自己被冷落,他只是覺得裴摯受了打擊狀態太不對。

    有一次,他們在某個餐廳遇見裴明遠,裴摯連招呼都沒打就走了,夜里回家,白硯終于忍不住勸出口:“不管阿姨去世前他們發生了什么,裴叔又沒有原則性的錯誤,你現在只有他一個親人,總這樣跟他犟著,你自己也不輕松,何必呢?”

    裴摯當時把他壓在床頭,用力親他的嘴,接著扒下他的睡褲,用最親密的行徑扯開話題,“你不愛我了,總想把我哄回他那兒去?!?/br>
    激情過后,是比燃盡的香屑更落寞的冷。

    白硯去浴室沖澡回房,裴摯已經不在家了。他心涼得徹底,但也不奇怪,裴摯突然消失,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好幾回他半夜睡醒突然發現身邊沒人。裴摯的去處無非是酒吧,如果他不追著去,裴摯喝多了就在包間或者紈绔發小家睡,美其名曰,半夜回會把他吵醒。

    白硯對那個時候最深刻的記憶:深夜他獨自躺在床上,望著一輪清寒的月,細想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

    他們也曾美好過,可他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回去了。

    身邊的一切都不美好,可也曾有一個人讓白硯覺得,這個世界不只有炎涼。

    他也被人幫助過。

    白女士去世后,舍友先是對他冷眼相待,他沒理,接著等著他的是冷嘲熱諷。惡意逐步升級,那時候他們周一的早課最重要,每個周日晚,白硯都會睡在宿舍。那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周日,晚間他回寢室,看見自己的床褥全是濕的,像是被誰潑了水。

    幾個舍友,任何一個被他收拾都不委屈,白硯第一次發作,隨便拎了一個下床二話不說一腳踹上去。被他當成靶子的家伙鬼哭狼嚎沒一會就攀扯上了潑水的元兇,白硯去洗手間打了一整桶水潑在元兇床上。

    一群欺軟怕硬的慫貨,手賤想搞事,又沒一個敢把事兒鬧大。白硯收拾完慫貨,心里痛快了些,但這床是睡不了了,他只能想辦法出去。

    時間過了零點,宿舍門已經關了,他叫舍監大爺開門,沒叫醒。他到二樓,打算從走廊盡頭的窗子跳下去,突然有個聲音叫住他,“別跳,這高度能摔斷你的腿?!?/br>
    那是白硯第一次見到東曉,這位比他高一級的學長。白硯繼續爬窗,不耐地說:“不出去就沒處睡?!?/br>
    接著他就被人拉下了地,東曉端著盆剛洗好的床單,用力把他往自己宿舍拖:“不就是沒處睡?去我那,我那兒有的是空床,舍友都出去拍戲了,就剩我一人?!?/br>
    還一直跟他套近乎,“你叫白硯對吧?”

    “你認識我?”

    “能不認識嗎?總是有人把我背影認成你?!?/br>
    拖拖拉拉,白硯最終還是被東曉拽進了宿舍??赡芤驗榇稻昧死滹L,屋子的暖意來得猝不及防,他眼圈突然一熱。

    東曉如臨大敵地望著他:“別哭,哭了我可沒轍安慰你,知道你剛喪母,我可是從小連爹娘都沒見著的人,沒法跟你共情?!?/br>
    豈止認識,看來這位學長還聽說過他的事。

    白硯說:“你……”

    東曉的眼睛非常亮:“對,我是孤兒,可我不也好好長成了一個帥小伙嗎?是吧?”

    這就是白硯入圈后的第一個朋友。

    如果把他們都比作兔子,黃兔子最適合東曉,而且應該是那種很暖的淺棕黃色。誰說東曉不會安慰人,他安慰人的方式就是把更苦難的自己攤給白硯看。

    可他依然活得那樣熱情那樣生機勃勃,真是身體力行地教育白硯:你比我好很多,實在不必頹喪。你的世界還有希望。

    那時候,就裴摯的事,東曉也寬慰過他很多次。東曉跟裴摯第一次見面,是在兩個月后。有一晚,裴摯跟朋友組飯局叫白硯也去,那時候白硯跟東曉已經混熟了,于是帶上了東曉。

    原因難明,大概,他想讓裴少爺知道,他也是有朋友的。

    裴摯占有欲很強,果然很在意突然出現的東曉,一整晚膩著白硯不放,酒過三巡時靠在白硯肩上,小聲嘟噥,“哥,你不止我一個了?!?/br>
    白硯頓時火騰到頭頂,裴摯成天跟那一幫子狐朋狗友混鬧,就沒想過自己是不是只有他。所以趁裴摯去洗手間,他干脆避開一群醉鬼拉著自己的朋友走了。

    離酒吧街不遠的豆漿店,他請東曉吃了頓夜宵。白硯電話不停響,干脆把手機關掉了。

    東曉果然聰明:“你跟裴摯是一對?”

    白硯想到自己從沒坦誠過性向,“我……”

    東曉一笑:“別怕,我也是?!?/br>
    也是gay?

    白硯一時大驚,東曉一直對他好,可別是……

    很快,頭被東曉拿筷子敲了下,“別瞎想,我有喜歡的人?!?/br>
    接著,東曉很認真地說:“我喜歡的人站在很高的地方,我要很努力,才能讓他看見我。而裴摯就在你身邊,你多幸運??吹贸?,他很在乎你?!?/br>
    白硯那時其實已經不覺得裴摯在乎他了??墒窃卺葆逯H,東曉這句話無異于一劑強心劑。

    可能是也曾經從陌生人身上收獲過好意,所以,即使跟老戲骨不那么熟,白硯聽說老人有困難時,才突發奇想地想要幫一把。

    幫人得幫到底。瞧見凌小花遠遠朝這邊來,白硯果斷把劇本翻到小花今天要演的那一頁。

    一只大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白硯轉頭,正對上裴摯黑白分明的眼睛。

    裴摯說:“就不能給我個準話?”

    白硯不明所以,“什么?”

    裴摯微微皺著眉,神色卻有些忍俊不禁,“我問,除劇組餐外,中午你還想不想吃點別的,你都沒聽著?想什么呢?這么入神?!?/br>
    “不用別的?!卑壮幍卮?,當然也只想把話說到這了,反正他說了裴摯也未必記得,畢竟裴摯跟東曉只有幾面之緣。

    見小花走近,他起身,“我去訓個人?!?/br>
    裴摯瞧見他哥朝凌肖走過去,“哎?”怎么說來著他哥就是敬業,就是愛電影,要不干嘛連塊同劇組的朽木都想撿起來雕一雕呢?

    果然,白硯對凌小花道明來意,凌小花一臉欣然地說:“找角色狀態?當然有空,謝謝白硯老師?!痹捦ζ?,可還附送著甩給自己經紀人一個眼神。

    經紀人會意,掏出手機打開視頻對準自家藝人。

    裴摯一瞧,怒得橫眉倒豎。

    白硯哪能覺察不到,轉頭給裴摯一個眼神,別管他,讓他拍。小花想艸敬業人設,那就錄著,至少這妹子在炒作鏡頭前還知道要臉。

    白硯用半個鐘頭啟發凌小花,收效未必那么好,總之對這一位的要求也不用太高,但求她演得不那么辣眼睛就行。

    這天的第一場戲是白硯對佘晶。

    剛好是他們排演過的一場:久別重逢當晚,宮宴,太后離席更衣,將軍冒險私見太后。

    開拍前監制和導演還是跟他們來了場例行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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