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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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愛她是真,寵她是真,縱容她也是真。 然而,那只是針對于她而言的。 倘若她將這份任性用到承安身上,為他求情,只會適得其反,更叫圣上惱怒,加倍懲處。 事到如今,她只能這樣做。 用自己的強硬,遮掩她的在乎。 方才那句話說的生硬,圣上反倒笑了,主動過去握住她手,道:“真不想提他了?” “都過去了,”錦書目光感傷,隨即又抬眸,毫不躲閃的看著他:“再想還有什么意思?” “是朕不好,”圣上環住她腰身,叫她靠在自己懷里:“吃了兩口飛醋,說了些不該說的,惹你傷心?!?/br> 錦書只是笑,順勢不輕不重的在他肩上打一下,卻沒吭聲。 圣上心思愈發柔軟,嗅到她身上淡淡香氣,便覺口干舌燥,順勢抱她起身,往床榻里頭去。 錦書柔順的靠在他懷里,任由他施為。 許是解開一個心結,許是松一口氣,今夜圣上索求格外猛烈,捏住她腰身,一氣兒叫她嬌喘連連,泥濘不堪,唇舌更是發軟,除去那些旖旎嬌聲,半個字兒都吐不出。 錦書知他心里已有釋然,更不欲在這時功虧一簣,潮紅著臉頰,勉強扶住他腰,待到禁受不住,方才輕輕推他。 圣上喘氣聲遠比她急,卻也沒有為難,停了動作,伏在她耳邊,聲音低沉:“你心里……” 只說了三個字,他便停了口,素來強硬自若的男子,居然也有些赧然。 在她白膩肩頭重重一吻,他方才道:“究竟有沒有朕?” 錦書聽他說過許多次喜歡,哪一次都不如今夜情真意濃。 許是她迷了心神,也失了分寸,一時之間,竟沒辦法點一點頭,違心騙他,說一個“有”字。 圣上耐心等了一會兒,見她一直不語,終于去催問:“到底有沒有?” 錦書汗津津的伏在他懷里,好半晌,才輕不可見的點點頭。 圣上喜盈于色,摟著她親了半晌,索取許久,方才叫水擦洗,擁著懷中人,相依睡下。 錦書乏極了,今夜你來我往,又委實耗費心力,擦洗到一半兒,便靠在圣上身上昏昏睡去。 許是昨夜累的狠了,第二日她起的晚些,本以為圣上早該離去,結果睜眼時,卻嚇了一跳。 圣上正躺在她身側,雙眸幽深,對著她面容細看,神情不復昨夜溫情,隱約有些陰郁。 錦書心頭一突,卻不好主動去問,只輕輕道:“圣上今日不去批閱奏疏么?” “不急?!笔ド锨浦?,道。 他這樣不咸不淡的說話,錦書不免提心吊膽,心思急轉,卻也想不出他此番為何,終于還是起身更衣,換了衣裙。 她做這些的時候,圣上便坐在床邊瞧著,一言不發,似是欣賞,卻叫她一顆心緩緩沉了下去。 半晌之后,錦書往枕邊去取香囊,他才順勢拉住她手腕,帶她在自己膝上坐下。 “昨晚睡得好不好?”他為她將碎發挽回耳后。 錦書道:“自然是好?!?/br> 圣上于是笑了。 錦書心中莫名,不祥之感愈重。 果不其然,定定瞧她半晌,圣上湊近她面頰,緩緩道:“昨晚,你說夢話了?!?/br> 錦書霎時滿心冰涼,勉強叫自己平靜下去,道:“什么夢話?” “你說,”圣上捏住她下頜,叫她直視自己,一字字道:“哥哥,別走?!?/br> 第127章 前世(十四) 圣上這句話落地, 錦書心都涼透了。 她抬眼看他神色, 沉靜中帶著淡漠,嘴唇動了動,最終也沒有開口。 圣上下頜收緊,語氣微覺凝滯:“怎么,沒什么想說的?” “還有什么好說的?”話趕話到了這兒, 錦書反倒平靜下來, 在床邊坐下, 道:“圣上想聽什么?” “我還念著他,擔心著他, 心里面還是很喜歡他, 我忘不了他,”她似乎沒看見圣上愈發陰郁的神情, 繼續道:“大概, 到死也忘不了了?!?/br> 圣上發出短促的一聲笑,隱約譏誚, 心中一陣刺痛,借助強硬的外在, 掩飾掉心中挫敗與傷感。 “事到如今,也沒什么好說的, ”錦書索性攤牌:“圣上想殺他, 就殺吧,我什么都不會說,也不想說了?!?/br> “然后呢?”圣上面頰抽動一下, 目光冰冷:“你跟他一起死?” “是,”錦書目光中溫度并不比他高,語氣堅定:“我跟他一起死?!?/br> “好,真好,那你昨晚說的那些,又算是什么?”圣上將唇抿的死緊,盯著她看了許久,終于起身,拂袖而去。 錦書聽得他腳步聲漸遠,心中那口氣終于散開,無力的癱倒在床上,大口喘息。 “娘娘,”陳嬤嬤聽得內里帝妃二人爭執,雖沒聽清楚內容,但只一想這幾日楚王之事,心中便有分曉,沒去提這個,她道:“可要用膳?老奴吩咐他們傳?” “傳吧,”錦書坐起身來,慘淡一笑:“到這會兒了,也沒什么好在乎的?!?/br> “噯,”陳嬤嬤應聲道:“老奴這就去吩咐?!?/br> 圣上將所有忍耐發揮出來,方才叫自己沒在錦書面前變色,待到入了書房,隨即便將面前桌案踹倒,上頭茶盞硯臺摔得四碎,悶響連連,直擊周遭內侍心肺。 寧??偣艿鼓懿聹y幾分圣上動氣根源,只是這事兒誰都沒法子解決,屏氣息聲侍立一側,不敢叫自己凸顯出來扎眼,直到大半個時辰過去,圣上似乎平靜下來,方才湊過去小意寬慰。 “娘娘的脾氣,圣上還不知道么,”他仔細斟酌語言:“倘若真是旬月轉念,您也未必這樣喜歡?!?/br> 圣上掃他一眼,目光陰鷙,語氣卻淡:“你懂得倒多?!?/br> 寧??偣鼙凰吹男念^哆嗦,深知這一回不是那么好轉圜的,訕訕笑了笑,趕忙自打嘴巴,說了幾句討巧話,便低頭侍立一側,再不敢出言。 能在圣上身邊伺候的,哪里會有傻子,眼見寧??偣芏兼|羽而歸,更不敢冒頭出去,趙王與幾位老臣,卻在這時候過來,前者面有不甘之色,后者幾位則略帶憂意。 “圣上,”內侍們將書房規制整齊,方才請這群人進來,何公居首,緩緩道:“江南亂民起事,經臣等查證,確與楚王無關?!?/br> “他初入江南之后,便察覺其中民賦有異,令人回奏長安,卻被涉事官員攔截,順勢擊殺上報之民,這才使得民怨沸騰,最終起事,”他頓了頓,又繼續道:“早在起事之初,楚王便察覺異態,先往當地行軍大將軍處去通傳消息,方才使得駐軍占據先機,把控要塞,至于伙同叛逆,不過是對方捏造,混淆視聽罷了……” 這些事情說來甚繁,何公便將奏疏呈上,無視一側不滿之情溢于言表的趙王,垂首靜待圣上決斷。 那份奏疏被呈上,圣上隨手翻開,胡亂看了兩眼,便擱到一邊去了。 到了這會兒,如何處置承安,已經不再只牽扯到此次民變,而是她…… 不由自主的,圣上嘆一口氣。 若換了此前,想都不需要想,他便會降旨圈禁楚王,乃至于處死。 可是現在…… 英雄氣短,兒女情長,溫柔鄉即是英雄冢。 直到今日,他才了悟這句話。 “他人在哪里?”圣上將奏疏合上,問道。 “已經在歸京的路上,”何公微微蹙眉,瞧一眼圣上,隨即低頭道:“不日便會抵達?!?/br> “先叫他留在自己府上吧,”圣上沉默下來,半晌后,方才道:“至于如何處置……且叫朕再想想?!?/br> “他犯下這等大錯,怎么能輕饒,”趙王好容易才找到一個機會將承安踩進泥里去,眼見雞飛蛋打,如何甘心:“——父皇!” 他將心中喜惡表現的這樣分明,甚至于已經影響到公允與道義,顯然已經觸及到幾位臣子底線,也絕不是君主應有的姿態。 何公不動聲色的看他一眼,正待開口,幫楚王說句話,圣上卻先一步抬手,一只硯臺毫不客氣,徑直砸到他額上! 一時間,書房里幾人都呆住了。 趙王蹬蹬退了幾步,扶著滴血的額頭,畏怯道:“……父皇?!?/br> “滾出去!”圣上如何瞧不出他打壓異己的心思,今日同錦書不歡而散,本就滿腹怒氣,趙王短短一句話,卻是火上澆油,恰好撞到氣頭上。 趙王十分敬畏這個父親,雖然在幾位臣子面前失了顏面,卻也沒敢再說什么,嘴唇動了動,扶著額頭,灰溜溜的走了。 在場的幾位臣子都是人精,看得出圣上今日心緒不佳,該說的事情也說了,紛紛告退。 “何公暫留一步,”圣上叫住他:“陪朕下一局吧?!?/br> 何公是老臣,又有清名,圣上可以對著自己兒子發怒,卻不會無故加罪臣工,即使留下,他也未有異色:“是,臣遵旨?!?/br> 圣上出身教育使然,棋力不弱,何公精于謀算,亦不遜色,二人倒是旗鼓相當,大半個時辰過去,也沒分出勝負。 “圣上是否心中沉郁?”何公喝一口茶,低聲道:“臣見您今日……” 圣上倒不瞞他:“確實有些?!?/br> “圣上雖不喜楚王,但臣還是要多嘴一句,”何公以為他是為了楚王之事,勸解道:“父為子綱,天經地義,可因冤殺子,不免令天下側目?!?/br> “不是為了這個,”圣上將手中棋子落下,緩緩嘆口氣:“是朕私事?!?/br> 這便是不足與外人言了。 何公心領神會,低頭去瞧膠著著的棋局,不再開口。 這一場棋下的久,一局接一局,眼見著天黑了,都未曾停下。 臣子不便在宮中過夜,何公年長,更深諳此理,掃一眼窗外天色,有意告辭,圣上卻先一步叫住他,傳了晚膳。 “娘娘,”陳嬤嬤過去回稟,小心打量她神情,道:“前殿說了,圣上在那兒用膳,留了何公,不過來了?!?/br> “知道了,”錦書面色平靜,毫無波瀾:“那就吩咐小廚房奉膳,咱們也用吧?!?/br> 不見也好,剛剛才將一切敞開,說個透徹,再見之后,彼此也是尷尬。 “非是臣不愿,”何公婉拒道:“只是臣上了年紀,不耐久坐,時辰又晚,該告辭了?!?/br> “何公就留下來,陪朕說說話吧,”圣上嘆口氣,緩緩道:“高處不勝寒,有時候,朕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br> 何公聞言微怔,倒是沒有再提離去,只是含笑道:“后宮諸多宮嬪,竟沒一朵解語花?” “何公明明看出來了,何必再取笑,”內侍們奉酒過來,圣上自酌自飲,頓了一會兒,方才低聲道:“朕同貴妃吵了幾句,再見反倒別扭,無處可去?!?/br> 何公自從聽圣上說因私事不豫,隱約便猜到事關貴妃,他為外臣,不好干涉內宮,卻也聽聞這半年來柳貴妃獨得圣恩,備受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