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說完,他側過頭看向琴鍵,帶著江歌的手,緩而輕柔地落下琴鍵,讓她漸漸地化被動為主動,二人的手似是在黑白琴鍵上跳著優美的舞,默契地配合。 隨著最后一個音落下,江歌欣喜地側頭看向他,恰在這時,藺煬也轉過頭來,視線相撞時都微一愣怔。 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稍一抬頭或稍一低頭就能鼻尖相抵,幾乎都能感受到對方濕熱的呼吸。 江歌望著那雙澄澈的眸子,忽地輕笑一聲:“你叫我彈鋼琴,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么來回報你?” 藺煬眨了眨眼,迷茫地看著她:“什么?” “比如說……”江歌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彎眼一笑:“教你接吻?!?/br> 說罷,她仰著臉將自己的唇送上去,在對方震驚的目光中,閉著眼在他唇邊輕柔舔舐。許是覺得他的目光太刺眼,江歌伸出另一手,附在藺煬的眼上,貼著他的唇,低喃道:“閉上眼,才能用心學?!?/br> 柔軟的小舌靈巧地在他口腔中穿梭,與他糾纏,漸漸地,藺煬從任她擺布到漸漸回應,很快與她口中的柔軟纏綿,攻城略地。他的手從她的腰上漸漸下移,從她上衣的下擺探入,撫摸過她皮膚緊致細膩的腰身,停在她胸前的那處柔軟上。 這時,江歌卻退開了,她抓住那只覆在她胸上的手,微喘著氣,輕笑:“今天只進行接吻教學,你這樣超綱了?!?/br>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藺煬連忙抽出自己的手,漲紅了一張臉,扭過頭不敢再看她,“抱、抱歉?!?/br> 江歌“噗嗤”笑了,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頭,故作苦惱的語氣:“我們藺大制作人怎么能這么純情呢?太誘惑人了?!?/br>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矛盾沖突,她早知現在不是最恰當的攻略時機。藺煬也算是這rou|文世界里的一股清流,別看他毒舌又愛錢,其實骨子里是個保守又純情的男人,也就是傳說中的“處|男”。要完全攻略他,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樣魯莽行動,她得放緩步子,慢慢地誘導他,偶爾親密,偶爾欲擒故縱,在撩得他心癢癢的時候抽身而退,勾起他更大的欲|望。 半決賽時,因為有了鋼琴的加持,江歌自彈自唱了一首英文歌,偏安靜的歌曲,既能升高逼格,又能展現她獨特的音色。 比完賽后,江歌和藺煬一起去了一家新開張的火鍋店。這些天,她為了保護嗓子,一連兩周都吃得清清淡淡,睡覺都戴著口罩睡。藺煬也答應了她,只要半決賽晉級,就請她吃一次火鍋,讓她換換口味,就是為了這頓火鍋,江歌也是拿出全力去對待半決賽的。 然而她沒想到,傳說中讓她換換口味的火鍋,竟然又是清湯寡水。 看著那似乎只是油水混合物再加點青菜葉子和rou片的湯水,江歌掃興地放下了筷子,可憐巴巴地看向藺煬:“我就吃一次辣都不行嘛?” “不行?!碧A煬往她碗里夾了兩塊雞rou,毫不猶豫地拒絕:“你現在是歌手,要時刻保護嗓子?!?/br> 江歌撇了撇嘴,認命地往嘴里塞那些個清淡無油的東西。 好不容易盼來的一次伙食改善,結果是換了個地方繼續和清湯。涉及到食物,饒是江歌,也開始耍小脾氣了,吃完飯后,不等他結賬,就兀自往外走。 見她慪氣的模樣,藺煬心中無奈,加快腳步追上她,想拉住她的手讓她走慢點,卻被江歌一把甩開。 “不辣黨與辣黨就和甜粽黨與咸粽黨一樣,在一起是沒有未來的!”江歌惡狠狠甩下話,還瞪了他一眼:“這是我的尊嚴問題,沒得商量?!?/br> “……”應該是吃貨的尊嚴吧。 藺煬抽了抽嘴角,最終還是沒說出那句吐槽。連他自己都沒發覺,最近的他,已經很少對江歌毒舌了,相反,語重心長的說教到底多一點。 這時,天已經烏云密布,灰沉沉的。 江歌和藺煬已經走到了江邊,許是快要下雨的緣故,街上沒有什么行人,只偶爾吹來一陣輕風,拂在臉上,帶來絲絲涼意。 江歌沿著江邊的欄桿走,看到這陰沉沉的天,暗道不妙,這要是下雨了,打濕她的腿,她可得露出原形。她加快速度往公交車站走,想趕在下雨之前上車回家。 然而正這時,迎面走來三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攔在他們的前面。 其中一個滿臉橫rou的男人朝江歌問:“你是江小魚?” “什么?” 江歌微微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這三個男人就是呂晉江派來把原文女主樂文綁回家的壯漢,不過現在怎么變成來截她了?她又不是女主! 江歌剛想說話,卻被藺煬扯到他身后,藺煬戒備地看著那三個男人,面色一沉:“你們想干什么?” 帶頭那個男人哼笑了一聲,隨即朝他大吼:“滾,沒你的事!”說完,他就要來拉江歌,卻被藺煬一拳揍過去。 趁這時,藺煬拉著江歌的手,“跑!” 若是在平時看劇,看到男女主被壞人追殺這種情節,江歌只會覺得惡俗狗血,可是現在被追的人是她自己,她寧愿再惡俗狗血點,讓她和藺煬成功甩下那幾個男人。 然而她現在所經歷的,即使是在小說世界,卻也一樣是她的現實。 他們才跑了沒多久,就被那三個壯漢追上,圍堵住。 兩個壯漢纏住藺煬那邊,剩下這個就要來抓江歌,但江歌哪是吃素的,好歹,她也學過幾年跆拳道。她穿著高跟鞋,不好行動,卻剛好利用這個方便,用尖細的鞋跟對著那男人幾個猛踢。 那男人大概是被她惹怒了,不知從哪就掏出一把刀,沖她腿上劃,江歌來不及閃躲,硬生生挨了這一刀,利刃割破血rou的劇痛霎時鋪天蓋地地襲來。 “小魚!” 藺煬也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突然就爆發了力量,掙脫開那兩個壯漢,朝江歌這邊跑過來。 然而這時,另一個人卻從他身側,將他往欄桿處猛地一甩,藺煬重心沒穩住,竟然被推過了欄桿,緊接著就是重物掉入水中的巨大撲通聲。 江歌睜大眼,幾乎沒有猶豫,翻過欄桿往江里一躍,水花四濺。在她全身沒入水中的瞬間,那兩條雙腿化成一條藍色的魚尾,隨著她的身體而靈活擺動。 藺煬失去意識的最后一秒,眼中就只剩下,朝他奮力游過來的女生,那頭如海藻般黑亮的長發,和她身下那條童話般的藍色魚尾。 作者有話要說: 告訴你們一個不好的消息,作者我,要進入考試月了。 沒錯,我們學校就是這么可(sang)愛(bing),沒有考試周,只有考試月,而且是兩月!兩月!tat 更新不會斷的,只是工作日可能不會像以前那么粗長了(不要說我沒粗長過?。?,盡量在34千,周末我盡量更多點 最后,感謝十七十七夜,復瑩,豆沙包,gigi大佬熱情灌溉的營養液,么么=33= (ps:十七夜大佬高考加油!干巴爹!↖(^w^)↗) 第57章 人魚歌后開車記09 “小哥哥, 你被我救了,要怎么感謝我???” 小女孩撐著手坐在巖石上,一頭秀麗的長發遮在她身前,就像是披了見純黑的外衣。她歪著頭,笑得眉眼彎彎:“要不你和我生個魚寶寶吧?我母親說,祖輩的香火不能在我這斷, 所以我得找個優秀的男人育種, 小哥哥你長得這么好看, 生出來的寶寶肯定也很好看?!?/br> 說著, 她擺了擺懸在巖石旁邊的尾巴,濕漉漉的魚尾拍在巖石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響。隨著尾巴上的水被陽光曬干, 藍色的魚尾漸漸地發生變化,最后竟變成兩條白嫩嫩的小細腿。 小女孩拿起旁邊的寬大襯衫套上, 在石頭上歡快地跳了幾下, 又不知道是聽見了什么惹她不高興的話, 她叉著腰, 橫眉豎眼:“你不答應我,我就不救你了!”說罷,她朝著這邊跑過來, 伸出手一推—— 極速的失重感,整個身子都往下墜落,隨著“撲通”一聲,水面上激起巨大的水花。 水, 全身都被水包圍,瘋狂地漫進他的口中、鼻腔中,讓他無法呼吸。 他的意識漸漸迷離,恍惚之間,一個身影朝著他游過來,拉住他的手,緊接著,唇上覆上一片柔軟,空氣隨之渡入他的口中。他從半闔著眼的縫隙之中,瞧見了那人臉上焦急的神色,還有那人身下泛著水藍的魚尾…… “小魚!” 藺煬猛地睜開眼,從床上坐起,又立刻因為頭暈而倒下,他吃痛地按著發痛地太陽xue,打量周圍的環境。 潔白的墻壁,死氣沉沉的機器和對嗅覺不大友好的消毒水味道,無不提醒著他這里是哪。 這時,康橋正好從外面進來,見到已經醒來的藺煬,愣了片刻,等不及藺煬開口說什么,就立馬轉身跑走,邊大喊著醫生。沒兩分鐘,康橋帶著一大波醫生趕過來,給藺煬做檢查。 康橋緊張兮兮地問:“藺煬啊,感覺怎么樣?沒事吧?” 突然就接到說藺煬送到醫院急救的電話,可把他給嚇壞了,這一整天,他的心都吊在嗓子眼,隨時可能蹦出來。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掉到江里,這欄桿這么高?怎么掉下去的? “沒事?!?/br> 盡管說沒事,但他的聲音透露出了他的虛弱。藺煬掃了眼周圍,不見另一人,又看向康橋,問:“小魚呢?” “小、小魚?”康橋疑惑:“對啊,小魚呢?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腦中忽地閃過夢里的那個場景,藺煬的心窒了一下,莫非,那是真的? 見他沒有說話,康橋又問了句:“小魚是不是回家了?要不我去你家喊她過……” “不用了?!碧A煬打斷康橋的話,他微微垂下眼,“她應該是回去了?!?/br> 不是回他的家,而是回她原本的地方。他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想必她也知道,所以不會再在這里逗留。 “欸藺煬,你身|份|證上的名字,是這個漾???”康橋低頭看著藺煬的身份證,瞥見旁邊的證件照,心里暗自不平衡,你說都是證件照,為什么藺煬的就這么帥,他的就丑得連親娘都認不出來? 藺煬淡淡地應了一句:“小時候家里人說我五行缺水,所以取了個帶水旁的名?!?/br> “伯母還信這些?”康橋有些驚訝,不過更驚訝的是,“但是你怎么又改成火旁的?不是五行缺水么?” “你怎么話這么多?”藺煬一把抽過他手中的身|份|證,語氣很是不耐,“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br> 被莫名兇了一句,康橋無辜地摸了摸鼻子,奈何藺煬現在是病人,他也不好說什么,只能乖乖離開。 藺煬靠在床頭,低頭看著身|份|證上那個水旁的“漾”字,他怕不是五行缺水,而是命中犯水。有些事情,不會因為刻意去遺忘而真的消失,有些麻煩,也不會因為改了個名字,就真的不會再找上門。 他沒想到,十幾年后的現在,那個“麻煩”還是找上了他,帶著那個目的,十幾年都不曾變過。 天已經完全黑了,碩大的雨滴淅淅瀝瀝地從天上落下,打在地上,揚起塵土,滴入水面,濺起水花。 這場大雨來得太突然,路上已然沒有了多少行人,少有的幾個都匆匆忙忙地趕著尋求避雨的場所,所以更沒有人注意到橋下那個狼狽的身影。 江歌虛弱地靠在岸邊,身下是鮮紅的血,染臟了她的白裙。因為失血,她的唇色都變得蒼白。 這場雨已經持續了幾個小時,好在她的身體構造不同人類,除了初始流失了很多血,現在傷口已經不再有血滲出,只是因為長時間被水浸泡著,傷口處的rou都已經發白。她知道海里有人魚專門用來療傷的水草,但這里離大海實在太遠,她怕是還沒有游到海里,就已經變成一條死魚,浮尸水面了。 難道攻略任務就真的到此結束?不,絕對不行!這么多世界她都堅持下來了,絕對不能在這里失敗,就算是游上三天三夜,她也要回到海里。 江歌咬了咬牙,使勁撕下裙擺,忍著痛緊緊綁住傷口,盡量讓它不再與外界接觸,奮力一躍,消失在水中。 ** 身體沒有什么大礙,藺煬當晚就出院回了家。 進了玄關,熟門熟路地打開燈,藺煬站在門口,掃了屋子一眼,客廳還是原來的模樣。目光在沙發上那個咸魚抱枕處一頓,他抿了抿唇,換了鞋進了房間。 屋子里一片靜謐,過分的安靜卻讓他覺得內心莫名空虛。 他繃著臉,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看見浴室里那女人的東西,心里莫名煩躁。眼尖地瞥見洗漱臺角落一個閃著藍光的東西,他走過去拿起一看,果然是那天在浴缸里撿到的……鱗片。 盯著手心里的魚鱗許久,藺煬將它放回原處,好像覺得這樣還不夠,又拿了個刷牙的杯子擋住。 洗完了澡,站在浴室門口,藺煬習慣性地瞥向床上,被子床單都收拾得整整齊齊,看得出收拾的人很用心。自從第一天因為沒有收拾床鋪被他給訓了,那女人之后就學乖了,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整理好床,一點褶皺都不留。 藺煬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走到床邊舒舒服服地躺下,睡了好些天的沙發,沒有了那女人,他終于能睡回自己的床,還有什么不開心的? 他躺在床上,眼睛被頭頂的燈光晃得頭疼,“啪”地一聲按下開關,關了燈,房里瞬間陷入黑暗。 今天一天發生的事太多,大腦接受的信息量太大,他不想去理清楚,更不想再去管。 藺煬閉上了眼準備睡覺,腦子里卻不受控制地冒出一楨楨畫面。 ——小哥,你忍心把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丟在這里嘛? ——小哥,我沒錢,rou償行嘛? ——小哥,我想吃那個! ——小哥,一起來洗鴛鴦浴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