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看來古蜀時期的眼球崇拜不是那么簡單,也許在當年真的存在一個長得像眼球的神靈,甚至這個神靈還指引了當時首任古蜀國王蠶叢,因此古蜀國才一度認為眼球是一種神性的象征,才有了后來的青銅立人像以及青銅面具上的縱目現象?”敖雨澤在一旁喃喃地說。 “拜托,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好吧?我們先將它拍下來,這些事情還是等我們出去之后交給葉教授去頭痛好了?,F在的關鍵是,我們要怎么通過這道門進去!”明智軒在一旁嚷道。 “不錯,先進去再說,不管我們會遇到什么,只要能解開之前我們心中的疑問,都是值得的。再說,秦峰現在到底在何處,是生是死我們都不知道,如果他真的遭遇不幸,那么我們無功而返的話,他就白死了?!蔽屹澩?。 敖雨澤似乎也從先前短暫的迷茫中醒悟過來,可是面對無法找到機關甚至無法炸開這厚重的石門的現實,卻只能苦笑。 “你們都讓開一點?!辈恢罏槭裁?,我在幾米外拿著探照燈將燈光照射在眼球上的時候,似乎發現眼球的線條,比起先前稍微變化了少許。這種變化極小,如果換了一般人肯定發現不了,但我的六感無比敏銳,而且記憶力也還不錯,因此可以肯定上面的線條,的確發生了細微的改變。 不過這種改變,有可能是燈光的角度造成的,因此我必須要先確認這個問題。 敖雨澤和明智軒莫名其妙地看著我,但還是都依言讓開。我仔細回憶著第一次將燈光照向壁畫時的角度,然后按照同樣的角度再次照射了一遍,沒有錯,眼球上的線條,的確變化了少許,不是我眼花或者燈光角度的原因造成的。 那么問題來了,這石門畢竟是死物,石門上的壁畫線條,怎么可能會發生變化?我感覺到自己的背心都涼涼的,加上上次在金沙遺址附近的祭祀坑中的遭遇,看來古蜀文明之中真的蘊含著眾多我們所不知道的秘密,這些秘密如果被揭開,可能極大地顛覆人們對歷史的認知,甚至是顛覆現代社會的世界觀。 雖然這些秘密被歷史掩蓋起來,或許幾十年前的政府也發現了一些,并投入了大量的經費和人力物力進行研究,但最后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完全放棄了。 可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就是如同敖雨澤常常念叨的一個結論:一切超自然詭秘事件的發生,都可能和金沙有關! 或許可以將這句話引申一下:一切超自然詭秘事件的發生,都可能和古蜀文明有關! 金沙王朝只是古蜀文明的一部分,只是這個王朝發現在蓉城市區,又是進入21世紀以來最大的考古發現之一,所以當省城中出現一些詭秘事件后,又恰好能和金沙或多或少地扯上關系,才讓敖雨澤有了這樣的感慨。 現在看來,或許不僅僅是金沙王朝,整個古蜀時期的歷史,都似乎透著重重迷霧,并不僅僅是神秘出現,快速鼎盛以至于能和中原文明分庭抗禮,然后神秘消失那么簡單。 現在擺在我們眼前的,不過是一副看似普通的膜拜神靈的壁畫,可這壁畫的線條,居然能夠隨著時間的推移小幅變化,這種變化對我們來說不知道是好是壞,光是變化本身,就足夠離奇了。 再度觀察了一陣,線條的變化更加明顯了,這之間我打開手機的快速連拍功能,將這些變化記錄下來,當我拿著手機上因光線不足顯得有些模糊的照片向敖雨澤和明智軒講解這種變化的時候,兩個人也都感覺到了不可思議。 他們能夠接受這里的研究所里出現所謂的“怪物”,畢竟這些怪物多少有些基因工程或者生物變異的因素在內。 他們也能夠接受當初在市區出現的“鬼影”,甚至是祭祀坑中的詭異的“神像”,畢竟敖雨澤本來就是負責處理這些超自然事件的組織成員之一。 但是現在,就在我們眼前,一幅可能存在了幾千年的壁畫,在眼睜睜地發生著線條的變化,這種事情怎么看都顯得詭異無比。不管是鬼影還是神像,某種程度上說還能以生命磁場等等看似科學的說法解釋,可不停變化的壁畫,這已經超越了我們的理解范圍。 不過敖雨澤很快冷靜下來,她畢竟經歷了太多超自然的事件,甚至還親自解決了不少,而且她所代表的勢力,也似乎一直在負責掩蓋類似的事件發生并暴露給公眾,因此這樣的事情雖然讓她吃驚,但還不至于影響到情緒和判斷。 “這些線條的變化,僅限于那個眼球狀的東西本身,其他的壁畫線條,比如祭壇,比如那些跪拜的先民,沒有任何改變。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眼球狀畫面的變化,可以看作……眼神的改變?”敖雨澤仔細觀察著石門上的線條,試圖找出線條變化的規律。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甚至我覺得,是這個眼球在……觀察我們!”我有些不確定地說。 “是的,觀察,這個詞很準確,變化的線條,就像是一只真正的眼睛在仔細觀察事物時發生的改變,盡管改變十分細微,但是這壁畫太傳神了,還是能看出是在觀察什么——很明顯,這個畫上去的眼球,唯一能觀察的就是我們三個人!”敖雨澤篤定地說。 這樣的說法荒唐無比,要知道一幅畫,是只有長和寬,用稍微科學一點的說法就是,它是二維的。而我們所處的世界,除了長和寬外,還有高,這是個三維的空間,加上作為時間的第四維,和壁畫有著維度上的根本差異。 一般來說,只有高維度的觀察低維度的可能,比如我們看連環畫,盡管連環畫中有人物,有故事,可是一本連環畫只能作為被觀察物,讓我們觀看欣賞。如果看得不順心,甚至可以直接將它撕掉或者水泡火燒徹底毀掉。 你當然不會覺得,在你觀看連環畫的時候,里面的人物也在同時觀看你。這在我們的常識中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涩F在,這樣的事情卻偏偏發生了,刻在石門上的壁畫,這只被無數古蜀先民所崇拜的類似“眼球”的神靈,也在同時觀察著我們,而它在觀察的時候,組成它的線條也在發生著相應的變化,這才讓我們確認了它的“觀察”。 那么,它到底是什么?一幅畫,還是說真正有這樣類似眼球的神靈存在,在通過這幅畫觀察我們? “神像!”明智軒突然低聲說道。 “什么?哪里有神像?”我一愣,問道。 “這幅畫就是神像,和我們當初在金沙遺址下面的祭祀坑中遇到的神像一樣,只是表現的形式不同!”明智軒大聲叫嚷著。 我和敖雨澤同時一呆,在我們以往的認知當中,既然是神像,當然是有實體的,不管神像的材質是石頭、木頭還是金屬,理所當然地是一個有著長、寬、高的三維的物體。 但現在,我們突然發現自己的思維還是太狹隘了,神像的存在本來就不科學,那么誰規定神像一定是一個三維的物體,難道神像就不能僅僅只是一幅畫像嗎? 我第一次對明智軒投去佩服的目光,現在覺得明智軒不僅僅是人還算有趣了,而且他的思維模式其實也和一般人不同,能夠看到我和敖雨澤看不到的東西。 在我們三個人當中,敖雨澤盡管心志堅毅,人也冷靜,處理和金沙有關的超自然事件的經驗也比誰都豐富??墒撬龔姶蟮膽鸲妨瓦^往的經驗,有時候反而讓她會忽視一些細節。 而我,擁有敏銳的六感,能夠看到一些被敖雨澤所忽視的地方,但我一直接受的是正統的教育,比起腦洞來就遠不是明智軒這樣追求個性的家伙的對手了。 現在看來,我們這個臨時的隊伍似乎也很有意思,性格和各自擅長的領域都有所不同,反而能夠互補。 “就算這東西真是在觀察我們,不過應該還是傷害不了我們吧?”明智軒似乎感覺到我們的沉默,干笑著說。 我突然有了一種很不妙的預感,一般說來,明智軒這家伙腦洞開太大,很多事往往會被他的烏鴉嘴言中,尤其是壞的方面…… 果然,眼球狀的畫像突然停止了轉動,接著上面的顏色開始變得更加深邃起來,壁畫的線條扭曲得更加明顯,甚至有一種要從石門上鼓出來的感覺。 我想要揉一揉眼球確認這種感覺是否是錯覺,可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完全動彈不了,而不遠處敖雨澤和明智軒的情況,似乎也差不多。 接著壁畫上眼球狀的圖案,占據了我整個視野,原本平面的眼球變得立體起來,就像在我的眼前,真的出現了一個直徑超過十米的巨大眼球,正居高臨下冷冷地盯著我,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祗,在俯視著敢于不敬瀆神的凡人…… 我胸口掛著的白色符石上的符文,猛然間亮了起來,似乎在和眼前石門中的眼球圖案相互呼應,我這才想起,聽葉教授說,這枚符石上的符文,所代表的也正是眼球的意思。 突如其來的灼熱讓我稍微清醒了些,而敖雨澤和明智軒就沒這么幸運了,他們兩個人緊緊地盯著石門上的眼球圖案,開始緩慢地朝前移動,似乎上面有吸引他們心神的東西。 我已經感覺到了不妙,如果任由他們走過去的話,恐怕整個人的心智都會陷入其中,最后就算醒過來,也只是一個活死人。 我強忍著石門上的眼球圖案帶來的壓迫感覺,沖上前去拉住兩個人,可是他們的腳步異常堅定,表現出的力量也很大,我自己反倒被他們兩人帶著向前移動了少許。 我知道不能再猶豫了,將背著的霰彈槍拿過來,打開保險朝天開了一槍,巨大的聲響讓兩人臉上迷茫的神情出現了短暫的空白,敖雨澤不愧是受過特殊訓練的,她先清醒過來,臉色大變之下,竟然掏出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下,她竟然用痛楚來抵御眼球狀圖案對心神強烈的吸引力。 眼看著明智軒似乎又要恢復到那種狀態中,敖雨澤當機立斷,一個手刀砍在他的脖子上,明智軒立刻暈了過去。我接著癱軟滑倒的明智軒,小聲說:“先退后再說?!?/br> 敖雨澤和我一起攙扶著明智軒,眼睛再也不敢看石門的位置,有些倉皇地后退了十幾米直到那股影響我們心神的力量完全感覺不到才停下。 “好可怕的力量,即便僅僅是一幅不知道存在了幾千年的畫,居然能夠控制我們的心神,如果沒有當年旺達爺爺送我的符石,今天恐怕就慘了?!蔽倚挠杏嗉碌卣f。 “幸好如此,要不然還沒進門就栽在這里,以后也沒臉混了?!卑接隄梢荒橁幊恋卣f。 “接下來怎么辦?這道門根本進不去……” “既然是要目光看著上面的圖案,我們不看它不就行了?!卑接隄梢呀浲耆謴瓦^來,恨聲說道。 “不看它?難道閉著眼睛過去?” “不,我有更好的辦法?!卑接隄蛇@樣說著,開始將背包取下來翻找著什么。過了半分鐘,她從背包里找出一個塑料盒子,打開后里面是一副邊框很大的墨鏡。 看著這副有幾分熟悉的墨鏡,我心中微動,想起在錦里遭遇那個極端環保組織的成員襲擊的時候,前來逮捕對方的兩個穿中山服的神秘男子,也戴著差不多形狀的墨鏡。 敖雨澤沒有解釋,只是在明智軒的人中上掐了十幾秒,明智軒腦袋動了一下,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眼緩緩睜開,露出一臉茫然的神色。 見他醒過來后,敖雨澤從背包里再度取出兩塊塑膠炸彈和一瓶黃褐色的藥劑和一支針管,然后將背包塞在我懷里,戴著墨鏡走了過去。 她盡量不去看那幅眼球的圖案,用針管吸出藥劑,一點點滴在眼球圖案的上方。大概這種藥劑具有強烈的腐蝕性,眼球圖案很快發出嗤嗤的聲響,冒著淡淡的青煙,然后被腐蝕得亂七八糟。 接著她又小心地將藥劑朝一個位置不停滴下,很快在石門上腐蝕出一個酒杯大小的洞。等這個小洞里面的藥劑流淌干凈后,敖雨澤將兩塊塑膠炸彈疊在一起塞進洞內,插好雷管,安裝好延時引爆裝置,摁下引爆按鈕后飛快地朝我們這邊跑來。 我和明智軒怪叫一聲,連忙后退,直到退入一個拐角,估計不會受爆炸影響才敢停下。敖雨澤也很快趕了過來,又過了五六秒,塑膠炸彈爆炸了,等硝煙散開后,我們走過去,發現石門被炸開了一個二十多厘米直徑的大洞,洞口的邊緣還有不少裂痕。 敖雨澤皺著眉,又在洞口邊緣裂紋最多的地方再度安裝了一枚塑膠炸彈,重復了先前引爆的過程后,終于炸出一個能夠容人通過的洞口來。 敖雨澤當先鉆了過去,確定對面暫時沒有其他危險后,我先將大家的背包塞過去,然后才分別和明智軒鉆了進去。 到了石門的另一面,我們才算正式進入了這未知的地宮,發現地宮的建筑盡管顯得十分粗獷,但一些雕刻的花紋和裝飾,卻無不透著和金沙遺址中出土的文物近似的風格。尤其是具有“縱目”特性的人面雕塑,幾乎每隔一段距離就會發現。 看來,這里如果被完全發掘出來,那將是一座比金沙遺址還要規模宏大、保存還要完好的遺址,并且在多年前政府應該就知道有這樣一座遺址的存在,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沒有進行發掘工作,反而將之隱瞞下來。 “敖雨澤,先前你用的墨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嗎?”我突然問道。 “當然,不要看這種墨鏡樣子丑陋,但卻是好幾個組織聯合研制出來的,除了使用了一些珍稀的材料和極高的技術外,甚至和你脖子上戴的符石一樣,請高人在鏡架上刻畫了符文的。它不僅能夠讓我看到‘鬼影’的存在,還能遮擋某些超自然生物的精神攻擊?!卑接隄傻卣f。 我點點頭,沒有繼續追問,如果說這種墨鏡是數個組織聯合研制出來的,那么那天晚上我遇上的兩個中山裝男子擁有同樣的墨鏡,似乎也不奇怪了。 “不對啊,按照電影中的情節,這樣的地宮,應該沒有這么輕易就進來了吧?就算沒有守護的怪物什么的,至少也應該有機關陷阱才說得過去吧……”我和敖雨澤說話的空當,明智軒已經走在了前面,大呼小叫著說。 這個烏鴉嘴,生怕沒有危險降臨嗎?我不由得暗自吐槽,就在這個時候,明智軒的腳步突然停住了,六感敏銳的我也聽到了很輕微的“咔”的一聲響。 不會真被這個烏鴉嘴言中了吧? 明智軒愁眉苦臉地轉頭來,可是身子和腿卻完全沒有動,只聽他哭喪著臉說:“貌似我猜中了什么東西,是不是我一放開,就會掛了?” 敖雨澤攔住我,然后將探照燈照射到明智軒腳下,那是一塊和周圍沒有任何區別的石板,比修房子的磚塊平著擺放還要大上一圈,只是這塊石板已經陷下地面五六厘米深。 很明顯,這應該是某個機關的觸發裝置! 我緊張地看著四周,可是什么事都沒發生。敖雨澤走過去,蹲在地上,手輕輕地按在陷下去的石板上,然后讓明智軒緩緩地抬起腳。隨著明智軒抬腳,她的手跟著用力,沒有讓石板因為明智軒的動作而彈起。 “你們兩個,先退后一點……”敖雨澤一臉凝重地說。我們正要依言后退,通道微微搖晃了一下,接著一道石門在我們身后六七米的地方猛然間從頂部落下,完全切斷了我們退后的道路。 我們三人臉色大變,這樣的石門,按照我們先前的經歷至少需要消耗3塊塑膠炸藥才能幸運地炸開一個洞,可如果確定敖雨澤手下按著的是觸發的機關,那么我和明智軒是沒那個本事在短時間內學會安放炸彈的。何況這里有機關的話,我們也無處躲藏,恐怕門還沒有炸開,先把自己搞死了。 “往前沖?!卑接隄僧敊C立斷。 我和明智軒不敢猶豫,飛快地朝前跑去,這個時候也顧不得會不會觸發先前的機關了,敖雨澤在我們跑過了十幾米后,猛然間將按下的手收回,然后向前一個翻滾又飛快地爬了起來朝我們所在的位置沖過來。 無數的箭雨從頂部落下,完全覆蓋了觸發機關的石板附近的位置,如果換上其他人不留神踩中機關,那么下意識地抬腳,根本來不及像她那樣快的反應險之又險地躲過覆蓋了四五米距離的箭雨。 敖雨澤沖過來后,轉身看著似乎還有不少銅銹的箭頭,也是一臉的后怕,不由得狠狠瞪了明智軒一眼。 明智軒知道理虧,張了張嘴,最后只能尷尬地說了聲“謝謝”。 第十八章 五神與故人 接下來我們的前進更加小心,不過依然是好幾次遭遇不同的機關,不過幸好,這些機關似乎年頭太過久遠了,甚至有一次一把突兀落下的巨大青銅閘刀已經離我背后只有幾厘米,卻突然卡住了,這不得不說是無比幸運的事情。 后來敖雨澤好奇地掀開附近的石板,檢查了下這個機關,發現里面大半都因為時光的流逝而讓零件銹蝕得不成樣子,最后放下了一半的鏈條就卡住了。 不久后,我們來到一個充滿了積水的大廳,在積水中間,有幾十個石墩,如果踩著石墩,應該能夠通過。 這些石墩相互之間間隔有遠有近,近的才三四十厘米,一步就跨過去了,而遠的卻有一米多,需要比較費力才能跳過去。 明智軒本來興致勃勃地想要跑在前面,我們想起這家伙實在不太讓人省心,于是制止了他,讓敖雨澤先試著過去。 敖雨澤深吸一口氣,又戴著墨鏡仔細看了一會兒,似乎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于是試著跳上了第一個石墩,見沒有任何反應,才接著往前。 我看著敖雨澤小心翼翼的樣子,心中祈禱著希望不會有意外,可越是祈禱,心中越是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不對,我們應該忽略了什么。 就在這時,水面開始出現氣泡,似乎敖雨澤的動作,驚動了水下的什么東西?!鞍接隄?,加快速度,水下面有東西?!蔽掖舐暫爸?,敖雨澤卻連頭也沒有轉過來,只是按照既定的頻率緩緩向前。 周圍因為水汽的翻滾,變得有些朦朧起來,淡淡的霧氣在水面上升起,接著我看到水下升起一張又一張女人的臉,她們的臉色無比蒼白,頭發眉毛也是白色的,并且頭發似乎長得沒有盡頭,無數的白色發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張巨大無比的網。 可是在女人的臉龐之下,卻沒有人的身子,而是一條條如同蠶寶寶的肥膩軀殼,只是比蠶放大了數百倍而已。 “蠶女!”我驚呼一聲。 這是我第二次看見蠶女,上一次同樣是在這地宮附近,不過是在另外一條水路的地下暗河中,當時只有一個沉睡的蠶女,似乎除了讓人感覺驚悚外,并沒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不過這次,貌似不一樣了,數十個蠶女的發絲織成的網,一點點朝敖雨澤聚攏,而敖雨澤竟然還恍然不覺。 “她似乎被蠱惑了,就算戴著那個聽上去很牛逼的眼鏡,也看不到這些怪物?!泵髦擒幠樕殴值卣f。 “應該是霧氣的原因,眼鏡能夠隔絕基于視覺的幻覺,但是霧氣中如果有致幻成分的話,那眼鏡根本不會起作用?!蔽曳治稣f。 “那現在怎么辦?”明智軒有些著急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