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不知道你是否還注意到一件事沒有,就是前段時間你受到戈基人襲擊時,其實最早被襲擊的并不是你,而是你的一個女鄰居,廖含沙?!卑接隄赡抗忾W動著精明的光芒,如果不是她現在提起這件事,我幾乎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是這樣,可是那不是女的嗎?”我撓撓頭皮,沒有反應過來。 “她雖然是女的,可是她就不會和男的有交往嗎?”敖雨澤氣不打一處來,白了我一眼說道。 我猛地想起,那天晚上,我在警察局偷聽到警察開會時,他們曾提到過,廖含沙的男友,正在一家精神病院接受治療,甚至當時他們還懷疑襲擊廖含沙的,會不會是她的精神病男友…… 等等,精神病院……我猛地想起,在游戲隱藏關卡中,曾提到過腦康精神病院這個關鍵詞,只是我和敖雨澤仔細分析后,最終去的是60年代廢棄的那個精神病院。而就在廢棄掉的精神病院幾公里外,早在2002年就重建了新的腦康精神病院,難道說,廖含沙的男友就在這座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我朝敖雨澤望去,她也正看著我,很明顯,她心中早已經有答案了。如果當年被神秘人稱為“神之子”的小男孩兒如今長大了,后來還成為一名黑客,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通過游戲的隱藏關卡一步步引導我去接近真相…… 甚至,連我的鄰居為什么會受到戈基人襲擊也似乎說得過去了,她并非是受我連累,而是因為她的男友,正在做某些對那個組織來說十分危險的事情。 所有的事件都串聯起來了,雖然還是有很多疑點和不解的地方,但是只要去腦康精神病院找到廖含沙的男友,如果他真的就是制作游戲隱藏關卡的“瘋子”,那么一切都可能迎刃而解。 第十四章 脫困 和葉教授分別后,敖雨澤打了個電話確認廖含沙所在的醫院,然后帶著我趕了過去。 來到醫院后,我們在醫院門口的水果店買了一個果籃,然后根據電話給出的病房號上門,見到了正在護理廖含沙的一個中年婦女,她是廖含沙的母親。 廖含沙依然沒有清醒過來,但是早已經沒有生命危險,醫生說是她受傷的時候受到巨大驚嚇,大腦出于自我保護讓她潛意識不愿意清醒過來。當然,當時流血過多,大腦缺血造成供氧不足損傷了大腦機能也是原因之一。 廖含沙的母親以為我們是她女兒的朋友,因此很是客氣。當我們問到廖含沙的男友的時候,她的臉色很是古怪。 不過,她還是勉為其難地簡單介紹了下廖含沙的男友。那是一個技術宅男,不善言辭,似乎是孤兒,因此廖含沙的母親和家人都不是很喜歡他。 他們都覺得,先不說經濟條件,像這樣性格孤僻的年輕人,因為成長的過程中受到的關愛很少,其經歷很可能讓其性格偏執冷漠,他們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和這樣的人交往,否則一旦感情不和很可能會受到傷害。 孤兒的說法,讓我們對廖含沙的男友真實身份更加好奇,似乎這和當年他身邊還有一個神秘男子的事實不符。不過這也可能是他掩飾自己身份的方式。 很快,我們得知了廖含沙男友的名字,名叫秦峰。如果秦峰真的如我們推測的那樣,是設計游戲隱藏關卡的黑客,那么他的綽號來歷似乎也可以解釋了,他的名字中帶了個“峰”字,有很大的可能因為這個原因被人稱為“瘋子”。當然,在網絡世界的時候,他瘋狂的攻擊風格,或許也是這個綽號的來歷之一。 最終,在敖雨澤堅持下,廖含沙的母親有些不情愿地翻出女兒手機里存的照片,將廖含沙和秦峰的合照拿給我們看。 照片上的廖含沙笑得很幸福,而她的旁邊,是一個臉上表情略微僵硬的瘦削男子。他的頭發有些亂,戴著黑色邊框的眼鏡,眼眶下陷,眼中還有些細微的血絲。膚色微微發白,似乎是常年熬夜外加不見陽光的緣故。 看著照片上略微病態的男子,我突然感覺到有些眼熟,正當我要開口的時候,敖雨澤卻暗中拉了我一把。 我們將手機還給廖含沙的母親,然后告辭。走出醫院的時候,廖含沙對我說道:“我知道你剛才要說什么,不錯,那個人我們的確見過。當時我們去那座廢棄的精神病院路上,曾經遇到過一個逃跑的病人,后來被兩個護工和一個小護士給抓了回去?!?/br> 不錯,我感覺到照片上的人眼熟,是因為前些日子在去精神病院的路上的確見過這個人,只是當時我們都不可能想到,這個人居然就是一直隱藏在游戲背后指引著我的神秘黑客。 并且,我終于反應過來,為什么當天我的衣兜里會有一個突然出現的u盤,使用了u盤后還對游戲進行了升級。很明顯,那個u盤是當時的秦峰乘我不備放進我衣兜里的。 只是,當時他的舉動是早有安排還是巧合?如果說是早有安排,他專門在那里等我們的話,那他是怎么預知我的行蹤的?就算知道我們當天要去腦康精神病院,可也無法確定我們一定要在那個位置停下吧? 如果說是巧合,那似乎更加不可能了。這個u盤里面的游戲升級包,對于我這個正在進行游戲測試的人來說才有用,可換了其他人,可能根本就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就算得到后要么扔掉,要么第一時間是當成病毒或木馬給刪掉。 我相信,以秦峰這個天才黑客的智商和精明,是絕對不會去賭運氣的,要在省城1400萬人中恰好遇上我并將u盤放入我兜里,這個概率比中六合彩還要低無數倍。 那么,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后,就算剩下的答案再不可思議,也可能是最接近真相的。當時的秦峰,竟然真的是預見到我和敖雨澤會路過那個路口,并故意逃出精神病院等我,甚至不惜暴露自己再度被抓回去! 我突然感覺到深深的恐懼,他怎么可能做出這么精確的預知?難道說,他真的是什么見鬼的神之子? 將這個疑點說出來,敖雨澤沉吟了片刻,搖搖頭說:“他是不是神之子我不知道,但是要說能預知到這個地步已經和神靈沒有區別了。不過在我曾經受過的一些特訓看來,要造成這種幾乎是億萬分之一的巧合,只要掌握的情報足夠,也并非不可能?!?/br> “你是說,這是他設計好的,因為他可能掌握著我們的行蹤?他不是被關在精神病院嗎,怎么掌握我們的行蹤的?”我大惑不解。 “你也說過,他是一個天才黑客,甚至還給你傳過不少文件對吧?”敖雨澤想了想問道。 “是啊……你的意思是說,我的電腦其實早就被他控制了?”我一驚,頓時感覺自己的衣服像是被人剝光,什么都被那渾蛋給看完了。 “這幾乎是肯定的。如果他真的有足夠高的黑客技術,那么做到這一點并不難。甚至,那天我用你的電腦發送保密郵件讓人幫我查詢資料,雖然我已經很小心地掃描電腦上是否有隱藏的病毒木馬,可現在想來,我畢竟不是專業的,很可能當時的信息也被他截獲,甚至有可能通過這個隱秘的郵箱,反向追蹤到我的資料。而且我懷疑他能夠控制道路上的監控攝像頭,所以那天才能一路了解我們的行蹤?!卑接隄蓱n心忡忡地說。 我能理解她的擔憂,到目前為止,秦峰似乎都是在引導我去接近和金沙古卷有關的事件中去,但另一方面,他可能和當年傷害小葉子的神秘男子是一伙的,更可能是什么神之子。他到底是敵是友,現在還無法確認。 “不管他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現在既然鎖定他了,那么還等什么呢?”我冷笑著說。最可怕的就是看不見的敵人,現在秦峰的身份對我們來說雖然還撲朔迷離,可已經曝光了一部分,以敖雨澤的戰斗力和背后龐大得可怕的勢力背景,似乎也無須懼怕一個黑客。 “我要做些準備,明天我們一起去會會這個黑客。就算他真是那個組織的人,只要和金沙有關的神秘事件扯上關系,我都可以動用極大的人力抓捕他?!卑接隄牲c點頭,意氣風發地說,似乎剛才的憂心似乎也消融了不少。 我們分開后,約定第二天她來接我。 讓我意外的是,第二天敖雨澤開來的車不是拉風的法拉利458跑車,而是相當而言十分低調的奧迪a6。老實說這種車更適合政府部門的中年人開,一個時尚的大美女開這樣的車還真感覺十分不搭調。 不過我看到車牌號居然是“辰a”開頭的,號數還相當靠前。我聽一個朋友說過,這樣的車牌號是當地軍區的軍牌,對這輛不起眼兒的奧迪頓時肅然起敬,同時對敖雨澤的能量之大,又有了直觀的認識。 在出發之前,敖雨澤花了半個小時給我化裝,還帶來了假發和一套比較正式的西服。 她在我雙頰貼了一層薄薄的硅膠一樣的東西,又畫粗了眉毛,讓我戴上牙套讓嘴唇稍稍凸出,此外還做了其他幾項小修正……在她的妙手之下,當化裝完畢我照鏡子時,發現自己竟變成一個30歲出頭兒的沉穩古板的陌生男子,就算是熟人見了我,恐怕也認不出來。 給我化裝完畢后,敖雨澤則是在自己臉上戴了一層薄薄的如同面膜般的東西,只是顏色和肌膚顏色相差無幾,戴好后又在貼合皮膚的地方仔細手動修補了下,很快就變成了一個氣勢凌厲、相貌普通的女軍人般的形象。 面對如此神奇的化裝術,我目瞪口呆,不由得問道:“你用的不會就是傳說中的人皮面具吧?” “人皮面具個屁啊,誰會用那種惡心的玩意兒?這是現代塑形化裝技術,用的是和你臉上貼的一樣的硅膠材料。嗯,其實淘寶上就有比較粗糙的廉價硅膠面具出售,只是我聽說快要禁售了,你有興趣的話可以趕緊買幾張來玩?!卑接隄梢桓笨葱“椎难凵?,頓時噎得我說不出一個字來。 一個多小時后,我們開車來到重建后的腦康精神病院,這座精神病院占地面積有兩百多畝,離上次我們去過的那座60年代廢棄的精神病院直線距離約3公里。也幸好是在這么偏僻的地方,如果是在市區,光是這樣大一塊地就價值幾十億。 不過,到底要如何從精神病院帶出秦峰,我還真的心里沒底。如果是對這所精神病院沒有任何了解,我可能會選擇先去探視病人,然后趁機將人劫走什么的??墒亲詮纳洗问艿绞畮讉€被控制的精神病人的襲擊,其中還摻雜著數名槍手,我對于這所精神病院就十分警惕了。這所精神病院根本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里面的人甚至有可能使用武力對我們下手,危險系數極大。 車窗玻璃前面似乎也掛著特殊的通行證,因此一路暢通無阻,停好車后,醫院的一個胖乎乎的領導模樣的人,帶著幾個醫生護士已經在停車場附近等候。 敖雨澤帶著我走過去,不同于我的忐忑不安,敖雨澤倒是鎮定得很。 那名胖乎乎的醫院領導自我介紹姓周,是醫院的副院長,敖雨澤毫不給面子地沒有握他伸出的手,而是拿出一個綠色封面的證件遞過去。周副院長看過后,雖然臉上十分恭敬,但是我從他的眼中卻看出一絲不屑來。 我暗中嘀咕一聲,這家精神病院根本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就算是敖雨澤搞到政府部門的某些證件,可能都不好使。 “原來是c軍區的領導,不過我們是一家民營醫院,似乎沒有什么事要麻煩軍區領導出面的嘛?!敝芨痹洪L似乎并不怎么買賬,只是維持著表面上的謙恭。 我感覺越來越有趣了,以國內軍政部門的強勢,一個小小的民營醫院,居然如此態度,要說背后沒有什么過硬的靠山反而是不可能的。 “我們這次來是要提審一個病人,懷疑他和一宗嚴重傷人案有關。他傷害的人情況比較特殊,所以警方將這件事轉給我們處理。我想,周副院長一定會配合國家機關辦事吧?”敖雨澤冷漠地說。 周副院長胖乎乎的臉上表情微微僵硬,口中卻連連說道:“配合政府部門辦事,是我們的職責嘛。就是不知道要提審誰,有沒有相關的手續……” “借一步說話?!卑接隄傻吐曊f。 周副院長微微皺眉,帶著我們進入他的辦公室,讓其余的醫生和工作人員不要跟過來。 等周副院長關上辦公室的門,敖雨澤神秘地一笑,然后拿出一個新的證件。她拿出文件時是背對著我的,因此我并沒有看清楚證件是什么。 但我對面的周副院長,卻猛然間臉色大變,再看向敖雨澤的眼神,已經從先前的不經意變成了畏懼。 敖雨澤慢條斯理地收起證件,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對著周副院長說:“現在,可以帶我去見他了嗎?” “當然,當然,您請!”周副院長態度大變,甚至還帶了一絲諂媚討好的意味。 我大為好奇,不知道敖雨澤剛才給對方看的文件上到底是什么,會讓對方突然之間態度有了翻天覆地的逆轉。不過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我只能像一個沒什么發言權的跟班一樣,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在周副院長的帶領下,我們朝一棟大樓走去,大樓只有七層,但是讓我意外的是,我們進入的卻是地下三層。 這讓我大吃一驚,按理說修建地上建筑,要遠比地下建筑省錢,而且一座精神病院,也完全沒有必要在地下修三層地下室。 等電梯停下,出門后我看到連走廊中都有不少全副武裝的保安站崗,還有人不時來回巡邏,周圍更是有多個攝像頭多角度地交叉監控,戒備之森嚴,就算是軍事禁區也不過如此吧? “這里的看守人員,似乎有點多?!卑接隄刹唤浺獾卣f。 “哪里哪里,您不知道,這里關押的,都是有嚴重暴力傾向的重度病人,如果一旦放他們出去,很有可能危及其他病人和醫護人員的生命?!敝芨痹洪L干笑著說。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對我就不用說這些套話了吧?我可沒有聽說,有什么精神病人需要用這樣嚴苛的標準監管,就算是國家級監獄也不過如此了吧?”敖雨澤毫不客氣地說。 周副院長嘿嘿笑了兩聲,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放心,自己人,我的助理嘴巴很緊?!?/br> 周副院長點點頭,小聲說:“您也知道,那位小爺的身份十分特殊,又不能像其他實驗品那樣直接抹除掉,如果讓他逃出去,將這里的秘密公布出去,大人會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br> 我注意到他說的這段話里,透露出好幾個關鍵信息。首先,這里關押的那個小爺,很可能就是秦峰,并且身份十分不簡單,甚至連他們都不敢輕易加害。其次,這里存在被當成“實驗品”的人,并且他提到一個“大人”,這個人很可能屬于控制這座精神病院的神秘組織,應該是整件事的幕后主使,或者至少是擁有極高權限的領導者之一。 敖雨澤不置可否,只是跟著周副院長繼續朝里走。我一路仔細數了下,我們一共通過了五道安全閘門,每道門前都有不同的檢測方式,第一道門需要鑰匙,第二道門需要輸入密碼,第三道門需要聲紋驗證,第四道門指紋驗證,第五道門瞳孔驗證……這哪里是精神病院?簡直就是保密措施做到極點的國家級研究院吧? 越是往前,我越是感覺觸目驚心,因為后面的保安,不僅穿戴著全覆蓋式的防爆服,甚至腰間似乎還佩帶著槍支的樣子,怎么看這里都有些不對勁。 不過敖雨澤一副見慣不驚的樣子,我也不敢多說,等進入最后一道安全閘門后,周副院長帶領著我們進入一間全封閉的房間,然后朝旁邊的人交代了一番,將禁閉室的大門打開。 我往里面看了下,這是一個色調全部是白色的房間,約有20多平方大,除了一張床、一把帶著軟墊的椅子外就只有墻角的衛生間。周圍的墻壁都包裹著軟性材料,連地板都不例外,很顯然是防止里面的人有過激的舉動傷害到自己。 一個瘦削的男子,就坐在房間內唯一的椅子上,他的頭發有些長,披頭散發的樣子的確像個瘋子。整個人的神情呆滯,目光分散,似乎沒有焦點。嘴角也留著一絲渾濁的涎水,看起來有些惡心。 這個人雖然和照片上的樣子比有些變化,但不管是我還是敖雨澤,都認出來的確是廖含沙的男友秦峰,同時也是那天我們前往廢棄的精神病院地宮的時候,在半路遇到的逃跑病人。 只是有一個疑問始終在我心里徘徊,那就是這里的戒備如此森嚴,就算是換成007這樣的王牌特工關押在這里恐怕也不一定能夠逃得出去,那天秦峰是如何逃離醫院的? “他一直關押在這里?”敖雨澤似乎也想到這個問題,皺眉問道。 “以前是關押在乙級看護所。是上次他居然不知怎么逃脫后,被重新抓回來才被看押在這處特級看護所的。您放心,這地方就算一只蒼蠅也飛不出去,他不可能再逃了?!敝芨痹洪L恭聲說。 敖雨澤點點頭,然后臉色冷漠地說:“我需要提他出去,有問題嗎?” “當然沒問題,只是我需要打個電話確認下……”周副院長的額頭滲出汗水。 “怎么,不相信我?”敖雨澤聲音一冷,一股森嚴的氣勢從她身上散發出來,讓一旁的我都感覺渾身不舒服。 “不敢,只是流程……” “我已經得到魁首的授權,你有問題,自己去問魁首?!卑接隄衫浜咭宦曊f道,不過似乎為了安這名副院長的心,她將一份文件從攜帶的公文包里拿出來,然后拋了過去。 周副院長接過文件后,仔細看了一遍,最后露出松了一口氣的樣子,讓人將秦峰放了出來。不過這個時候的秦峰,完全是癡癡呆呆地只會傻笑,我扶著他,無法分辨他是在裝傻還是已經真的變成傻子了。 既然目的達成,敖雨澤也不再多言,帶著我和秦峰離開。一路上我依然不敢相信會這么簡單就將秦峰從戒備如此森嚴的精神病院救了出來,可是事實如此,讓我對敖雨澤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雖然我依然有一肚子疑問,不過現在明顯不是詢問的最佳時機,我攙扶著秦峰,帶著他亦步亦趨地離開,直到到了停車場的時候,敖雨澤剛坐上駕駛位把車發動,她一直繃著的神經似乎才稍微松弛了一點。 “好險,如果再晚一點,就穿幫了?!卑接隄梢贿厡④囻傠x停車場,一邊說。 穿幫?我呆了呆,聽敖雨澤的意思,她剛才竟然是在演戲,這么說她給周副院長提供的文件是假的了?正這樣想著,突然看到胖乎乎的周副院長,帶著十幾個保安從大樓里追了過來。那些保安明顯不是地面那些只是巡邏做做樣子的保安可比的,一看就是在大樓最底層的訓練有素的職業軍人,沖過來的速度很快,還帶著一絲殺氣。 “坐穩了?!卑接隄商嵝蚜艘痪?,毫不猶豫地加大了油門,然后瘋狂地從精神病院開出去??磥砉蝗缢f,已經穿幫了。 本來以平穩著稱的奧迪a6居然發出咆哮般的怒吼,速度飛快地提升,我立刻明白過來a6不過是這輛車的表皮,這是一輛經過深度改裝的車,只怕速度不比她上次開出來的那輛高級跑車慢。 “攔住他們!”周副院長的吼聲傳來,他雖然接近200斤的體重,這個時候奔跑的速度竟然不比那些精英保安慢,吼叫聲也十分有力,隔著100多米遠我都能聽見。 精神病院的大門開始關閉,那是那種一米多高的電動柵欄門,關閉的速度比較慢,門口的兩個保安也對著對講機說了幾句什么,然后朝門崗亭內抬出了什么東西,飛快地安放在大門口。 等車近了,我才發現那是一條帶著倒刺的金屬鎖鏈,如果直接開過去,車胎肯定會被扎爆。 “怎么辦?”我有些急了,上次在廢棄的精神病院的時候,光是十幾個被控制的精神病人就讓我們手忙腳亂,現在到了對方的大本營,陷入包圍的話不死也要脫一層皮吧?何況這里關押秦峰的地方戒備如此森嚴,如果我也被關進去,恐怕也沒人能救我們出去。 “沒事!”敖雨澤應了一聲,速度不僅沒有降低,而且還狠狠地踩下油門,改裝后的奧迪a6在短短幾秒將速度提升到了上百碼,然后飛一般朝大門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