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還說不冷。 鼻子都通紅了,手也冷得嚇人。 薛定把大衣給她攏好,看她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想笑,又忍住了,一邊拉著她回屋,一邊板起臉數落她:“傻不傻?穿成這樣跑到外面吹風,真覺得自己身強體壯、健碩如牛?” 被拉進屋來的人也不生氣,在關上門的一瞬間,忽然將他拉回來。 翻身就將他抵在門上。 他太高,她太矮,不止二十公分的差距害得她必須踮腳仰頭,才能湊近他的面孔。 祝清晨那過分man的一面又出來了。 “只是想確定——”她仰頭,離他近到再往前幾厘米,就能唇挨著唇,“今晚不是做夢?!?/br> 薛定低頭看著她,不置一詞。 而她笑得像只偷腥的貓,踮腳就要去親他。 就差那么一點點了,憑空而來的大手倏地拎住她的衣領,將她拉開了。 薛定抽身而出,瞥她一眼。 “祝清晨,我知道你常常搞不親自己的性別。但有一點,你要牢記——”話音剛落,他將她反壓在門上,以身高優勢擋住了燈光,讓她完全陷入陰影之中。 俯身吻她之前,他說:“我是男人。這種事情,讓我主動?!?/br> * 搞不清這天晚上到底親了多少次,時間長達多久。 也真是離奇,原以為接吻不過是愛/欲的前奏,卻不知除卻身體的交融,單單是唇與唇之間的交流,都能讓人著迷到忘記時間的流逝。 在院里時,祝清晨曾說這一夜,他有兩個瞬間想吻她。 這話不對。 因為自打她出現在胡同里、大門外,他就無時無刻不想這么做。 薛定必須拿出無比堅毅的意志,才強忍不把祝清晨就地辦了,轉而將她拎進客房,“睡覺?!?/br> 偏那女人不斷提起要rou償。 薛定皮笑rou不笑,“一夜春宵值三十萬,這么貴的rou,我睡不起?!?/br> 不是他保守,也不是他正人君子。 他與她情況特殊,吻了她已是沖動至極的事,旁的更親密的舉措,至少應當留在正式確認這段關系后。 一墻之隔,兩人各自入睡。 祝清晨望著天花板謀算未來,薛定在黑暗里睜眼沉思。 她想—— 他應該不會一晚上過去就賴賬吧? 如果他真賴賬了,她就告訴他,人的上皮細胞一直處于不斷更新的狀態,每一天都是她的初吻,他必須負起責任來! 他想—— 糟了,大概真的要妥協了,那女人烈性得像團火,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那就不管不顧陷進去吧,帶著他的女戰士,哪怕自私,哪怕有朝一日會后悔,也一起奔赴那片黃土地,共度這段不知長短的日子。 若她哪天后悔了,他再放她走。 她想—— 親也親了一晚上,怎么臨門一腳就是不踢進來?難道是她不夠有女人味? 糟糕,他老說她像個男人。 真的很像嗎? 祝清晨低頭,在被窩里窸窸窣窣摸摸自己的胸,人說時間就像□□,擠一擠總會有的。她這程度,不用擠都有,應該不至于像男人啊…… 他想—— 真沒見過那么不矜持的女人,動不動就要rou償。 翻個身,知道她就在隔壁,一墻之隔,也不知睡著了沒。腦中隱約浮現出幾個畫面,當初在以色列時她在浴室凍僵了,他將她渾身光/裸抱進懷里,透明的水珠從她眉間發梢滾滾而下,一路蔓延…… 停。 真他媽要了命。 兩人各懷心思,都沒能立馬睡著。 直到薛定聽見墻壁上忽然傳來篤篤兩聲,祝清晨在那頭輕輕敲著。 老房子不隔音,哪怕隔著一堵墻,聲音稍微大點,就能將隔壁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薛定問她:“還不睡?” 祝清晨的聲音里帶著笑,“你不也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