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陸程和掃了他一眼,“坐會兒吧,前面有椅子?!?/br> 商杰:→_→這椅子要不要出現的這么及時啊……沒看到我正在套話嘛…… 兩人悠閑坐下,商杰的手機響了,倪蕓給他發了微信,說要是再不回家,以后都不要回家了。 老婆既然給機會了,商杰自然得接領子。 商杰瞧了眼時間,離倪蕓給的到家時間還有半小時,反正他家離這兒近,還能再磨個十分鐘。 商杰瞄了眼正慢條斯理喝著飲料的陸程和,滴溜轉了下眼珠,笑問:“不是宋秋筱……難道是曾晚?” 陸程和剛將瓶口送到唇邊,手倏地頓了下,雖細微難察,但商杰看在眼里,他揚眉,喲,好像說中了。 “曾晚?” 陸程和沒說話。 商杰瞇起眼,陸程和其實比他早上兩年大學,因此他對曾晚與陸程和的事情不甚了解。 陸程和與曾晚談戀愛是拿到博士學位后的事情,雖然偶爾聽陸程和提起過,可他從來沒見過她,或者說是,只在電視里見過她。 當他得知陸程和與曾晚在談戀愛時,那可是驚得下巴都掉了,一個醫生,一個運動員,明明八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人,怎么就在一起了呢。 商杰不可思議結巴:“真是曾,曾,曾晚?” 陸程和這才淡淡回了句:“曾晚什么曾晚,我還假碗呢?!?/br> “……” “程和,咱不開玩笑?!?/br> “我的笑話不好笑?” 商杰:→_→你會講笑話,豬都能上樹了。 商杰搖頭,琢磨不透他真兄弟腦袋里在想什么。 “程和,你給我說說你怎么想的。我昨天就瞅你看人家姑娘的眼神不對勁,你是不是還掛記人家姑娘?” 商杰雙手環胸,一副老前輩的架勢盤問著陸程和。 陸程和望著河面高樓明亮虛幻的倒影,說:“你再不走,苒苒媽就要催你了?!?/br> 商杰悠哉:“不急,這不有時間嘛?!?/br> 陸程和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不緊不慢說:“今天南邊修路,路上堵,你再拖下去,可不能按時回家了?!?/br> 商杰張大嘴,“啥?修路?”他急得拍大腿,“誒喲喂,你不早點說,完了完了完了?!?/br> 陸程和勾起嘴角,有陰謀得逞的意味,“快走吧,開車小心?!?/br> “誒喲,那我可走了啊?!鄙探芡嘏?,跑了幾步還不忘回頭,脖子伸得老長:“程和,你就跟我說說你怎么想的唄,這樣我也好給你支招啊?!?/br> 陸程和站了起來,看著商杰那搞笑的樣子,張口無奈說:“就是你剛才說的那樣?!?/br> 啥?商杰困惑臉,他邊撓頭邊離開,他剛才說了啥? 一急都給忘了。 不管了,還是先回家挨老婆的罵重要,“走了啊——拜拜——” 陸程和揮揮飲料瓶,算是打招呼。 商杰走了,陸程和耳根清凈。他吸了口氣,薄涼清冷,隨后默默往回走。 回到路邊,陸程和從口袋里掏出車鑰匙,按了下解鎖鍵,車燈閃了兩閃,陸程和坐進車里。 他也不急著走,慢慢搖下車窗,手肘悠閑擱在窗沿,手掌支著腦袋,微風拂面,他指尖輕敲頭頂思忖起來。 陸程和聽著廣播,眼睛微闔。 想到了什么,他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懶散翻出那個號碼,發起短信。 【還在訓練?】 “嗞嗞——”她回信了。 【陸程和,你他媽別給我發短信了!我現在就把你拉黑!再見!】 陸程和一笑,收起手機,她說拉黑,那肯定是已經拉黑了。 商杰剛才問:你是不是還掛記人家姑娘? 你說,這么倔的丫頭,他哪能不惦記啊……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陸醫生真的很喜翻傻碗的…… 皮誒撕:如果別的時間有更新,那一定是在捉蟲~*^o^* 第8章 一周后,世錦賽結束,中國隊大獲全勝,曾晚的隊友們風塵仆仆歸來,前陣子冷清的體育館今兒個終于熱鬧起來。 跟著出去帶比賽的教練是許建樹和應琴,兩人也是夫妻,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總是這個道理。 胡國寧教練上前拍拍許建樹教練的肩膀,兩人有說有笑,記得倆教練沒退役前,可是雙打的好伙伴,單打的好對手,關系鐵著呢。 瞿夏站在教練們身后環顧一周,終于在角落發現了曾晚和曲欣艾。她背著包向二人走去。曾晚瞧見她走來,迅速站了起來,禮貌笑道:“師姐?!?/br> “瞿姐?!鼻腊泊蛘泻?。 曾晚和瞿夏的主教練都是胡國寧。 瞿夏是隊里的寶,亞錦賽,世乒賽,乒乓世界杯,奧運會等冠軍拿到手軟,大滿貫得主。 胡國寧教瞿夏比曾晚遲,理應是瞿夏叫曾晚師姐,可是瞿夏入國家隊早,也比曾晚大一歲,曾晚覺著自己更應該叫她師姐,這一叫,就叫了十三年。 瞿夏掃了眼兩人,笑問:“你們倆躲這個角落干嘛呢?!?/br> 曲欣艾扒著曾晚的手臂站起來,指了指自己的腳踝,“瞿姐,我這不是腳不好嘛?!?/br> 瞿夏捏了把她的小臉蛋,“作孽啊,行了,你坐下吧?!?/br> 曲欣艾嘻嘻一笑,又慢慢坐下了。 瞿夏手握著背包帶子,收起剛才的玩笑表情,認真望著曾晚,言簡意賅道:“小晚,打一局吧?!?/br> 曾晚驚訝,“現在?” 曲欣艾倒是有點興奮,兩眼發光仰視二人。 瞿夏:“嗯,就是現在?!?/br> “這么突然……” “我想看看你有沒有長進?!?/br> “我……” 曾晚退縮了,她已經很久沒和瞿夏交手了,久到她自己都忘了有多長時間了。 瞿夏突然大聲起來,“曾晚,你的膽呢!你在怕什么?” 這引得前方的人紛紛向這兒投來視線,曾晚皺眉,面露不悅,她不太愿意成為大家的焦點。 曾晚壓著聲音:“師姐……” “打還是不打?我倒想看看,你現在打球爛成什么樣了!”瞿夏話里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曾晚抬頭,向教練胡國寧投去求助的目光,胡國寧完全無視,可曾晚知道他明明聽見了,但為什么不幫她? 瞿夏摘下包,拉開包的拉鏈,拿出她的球拍,她用逼迫的語氣說:“曾晚,你有種就拿起球拍打一局,沒種,你也不配再拿這副球拍?!?/br> 曾晚緊咬牙根,她明白瞿夏在逼她,可現在她上場,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輸,會輸的多徹底,她更加清楚。 曾晚彎腰,慢吞吞握住她擱在凳子上的球拍,瞿夏瞥她一眼,向球桌走去,曾晚跟在她身后。 本來熱鬧的體育館瞬間安靜,大家都聚精會神望向曾晚與瞿夏。他們心知肚明,誰都會對曾晚放水,唯獨瞿夏不會,連友誼球都不會讓,她只會讓曾晚的比分永遠停在零。 那樣尷尬的比分太容易打擊一個運動員的自信心,尤其是對曾晚。這就是胡國寧先前一直禁止曾晚與瞿夏比賽的原因,可今天他默許了。 而曾晚現在缺的,除了技術,就是自信。 瞿夏回頭,瞧著那一群人,“誰來當裁判?” “我來吧?!?/br> 人群中擠出一個人,他手里拎著瓶礦泉水,手臂上是結實的肌rou,燦爛笑著。 瞿夏點頭,“行啊,梁博,就你了?!?/br> 梁博,男乒主力,球風很陰,總喜歡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今天不知怎么有閑情當裁判來了。 曾晚沉默握著乒乓球,掌心滲汗,她低頭覷著,白色的小球壓在她手掌觸目驚心的長疤上。 瞿夏掃了眼她的左手,又瞥見她有些落寞的神情,趕緊說:“小晚,開始吧。什么都不要想,尤其是你的左手?!?/br> 曾晚愣著抬頭,有些驚慌,怕人發現她故作堅強的偽裝。 “嗯……” 梁博不知什么時候坐到了曲欣艾身旁,他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問:“瞿夏,三局兩勝,五局三勝,還是七局四勝?” 瞿夏皺眉瞧了眼梁博,說:“當然三局兩勝,早點結束的好?!?/br> 曾晚抿唇,有點不服氣。 曲欣艾偷偷扯了下梁博的毛巾,“師兄,你明明知道瞿師姐和晚姐一直都打三局兩勝的,干嘛多此一舉再問一遍???” 梁博把自己的包放進曲欣艾懷里,揉了下她的腦袋,笑瞇瞇說:“這你就不懂了,有些人,你不把她逼到絕境,不讓她知道自己有多差勁,她怎么會進步?!?/br> 曲欣艾一陣雞皮疙瘩,她梁師兄笑起來忒可怕。 “可你演得很假誒?!?/br> “有嘛……”梁博依舊笑著,雖然演得假,但似乎對曾晚挺有用的。 “有啊?!?/br> 梁博繼續蹂。躪曲欣艾的頭發,“小花貓,我不在有沒有想我啊?!?/br> 曲欣艾一臉嫌棄,“梁師兄,你別揉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