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會不會太急了?爹,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李小荷又猶猶豫豫起來。 李東林失笑,“只是定親而已,又不是就讓你明天嫁了,怎么會急?就算現在我們家答應,這年底的事情多,到定親起碼也得等到明年了!有什么不好的?” 李東林也不再與李小荷多說了,丟下一句:“好了,這些事都有你娘呢,你就在家繼續做你的花醬好了!也不用你cao心?!?/br> 李東林說得沒錯,到定親得到明年了。 雖然譚家一聽李家的口風,就馬上請來媒人提親,換了八字,但是兩家卻議定明年二月再過小訂禮。 譚家這樣迅速又鄭重的態度讓夏氏和李東林都很滿意,這表示譚家很滿意這門親事,也對李小荷很重視。 夏氏現在雖然要cao心兩個女兒的事情,忙得不行,但是還是整日樂呵呵的,精神高漲地張羅這張羅那。沒辦法,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眼看又到了年尾,夏氏興致勃勃地跟李小荷商量,要買些什么東西帶回老家。 雖然在平安鎮上安了家,但是回家過年是不會變的。連安家在白水鎮那邊的,已經分家的二房都要回來的,更何況李東林一家了。 去年過年時,李東林跟夏氏忙著店里的事,根本沒時間好好休息休息,今年可是要趁著年節閉市,好好休息一下的。 李家在平安鎮的立身之本就是火鍋,夏氏當然不會忘記這個,今年一定要在家里給眾人好好弄一鍋火鍋嘗嘗。這認真說起來,李家一家人還沒有一起吃過火鍋呢! 夏氏在灶上忙忙碌碌,孫氏在案板上切菜,兩妯娌又像以前一樣說著家長里短,不過這次換成了夏氏在說,孫氏在聽。 “……長得比我們小荷還了高一點呢,看著比以前小時候可是結實了不少,白凈了不少。不過,我看她最大的變化啊,是這嘴可比小時候伶俐了不少!還是像弟妹你,能說會道的!”原來是夏氏在跟孫氏說著烏梅的事情。 自烏梅那次來了店里之后,她能出府時就常到李小荷家來,不過她知道了李小荷一家人都住在門店后面,就直接過后面來敲門,沒再去店里了。每次她來,都要拉著李小荷聊好久,多是她在說,李小荷在聽。次數一多,每次她來,李小荷就準備好蜜水、凳子,只用帶著雙耳朵聽她聊那些小丫鬟的爭斗啊,小姐們的首飾衣物什么的就好了。 “哎,當初送她進府的時候,擔心的不行,就怕她那悶不吭聲的性子討不了好,現在知道她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些!”孫氏道,“倒是還沒恭喜大嫂呢,小蘭定親了,我們這做叔嬸的現在才知道!” “嗨,她一個小輩,又只是定親,那值得到處宣揚呢。等到時候丫頭出門,肯定是要請弟妹回來幫忙的呢!”夏氏笑道。 “那是肯定的??!誒,大嫂,我就知道這說的是那周家祠堂的,那家情況到底如何?”孫氏作為李小蘭的嬸嬸,跟夏氏打聽這事還是很正常的,顯得關心侄女不是。 夏氏沒避著孫氏,聽她問起來就笑道:“說的這家是那周家祠堂本家的,我們親家喊那周家的族長要做‘伯伯’的,倒是沒問隔了幾個房頭了。不過這原也沒什么的。這家有個已經出嫁的女兒,說給我們小蘭的這個,是家里的長子,下面還有兩個弟弟,一個meimei呢,我們小蘭嫁過去,是長嫂!” 孫氏一邊聽夏氏說,一邊點頭。夏氏見了也很高興,興致勃勃道:“那孩子是個好的,這女子家人還是要看孩子,不能只盯著家里條件看!只要有人,日子就不會差了!” 孫氏聽了笑道:“倒是沒想到嫂子還是給小蘭定的周家祠堂的,我還以為嫂子怎么也要給小蘭找個‘城里女婿’呢!畢竟嫂子現在在平安鎮也算是的‘老板娘’啦!” 夏氏現在是生活如意,以前憋的氣早就忘到了腦后,現在也沒有計較孫氏的話里有沒有其他意思,只道:“那周家祠堂也是我們這周圍數得上的大族了,況且他們那邊水田多,族人基本上都過得比較富余,哪里又比那鎮上的人家差了!弟妹你是不知道,這鎮上有些人家,過得還不如我們鄉下人呢。我們鄉下人,只要有地種著,起碼餓不死,不像那鎮上的,地也沒有。我就見過那沒錢過活的,沿著巷子一家一家地敲門問有沒有剩飯剩菜的!哎喲,真是……” 周家祠堂之所以叫周家祠堂,那是因為周氏族人修了一個很大的祠堂在那邊,每逢有祭告先祖的大事,總要開祠堂讓族中中人都祭拜的。就因為這祠堂修的很是氣派,所以周圍都以“周家祠堂”來做了那邊的地名。 而族里能有錢來修繕這么氣派的祠堂,也知道這周氏一族生活是比較好的了。 “弟妹還是別說什么老板娘不老板娘的了,弟妹也是開店的人,哪里不知道這開銷呢!更何況弟妹可是比我好多了,家里人都是在賺銀子,沒有花銀子的!我啊,有個阿福銀子不能斷。這小蘭的親事定了,又要準備嫁妝……” 第四十九章 孫氏從分家起,就一心撲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上,根本沒關注其他人。況且白水鎮離平安鎮得走大半日的路程呢,消息傳播很不方便,不是有心打聽,兩邊的事情也不會知道。孫氏根本不知道夏氏的店生意如何,當然她也并不關心。 孫氏是個心氣兒高的,自認憑著自己的手藝,能把自己家打理的順順當當的,所以她不在意別人如何。說得直白一點,那就是你窮不關我的事,你別來找我,你富我也不會眼紅,我自己也有本事。 像孫氏這樣的人,那富裕人家自然要夸贊一聲“有骨氣”,但那窮的,則要“呸”一聲,道:“我看你窮時有誰理你!” 夏氏現在過得頗是如意,所以她對于孫氏這樣的態度反而有了好感,不再揪著以前的一點那點不快,讓自己也不自在。她放松了心態,一想,反正我家有事也求不到你頭上來,看你那氣性,也不會來我家找我辦事,大家就當做一般親戚,見面三分情,像以前一樣,表面上過得去就行,何必非要說什么親兄弟、親妯娌的話來! 夏氏選擇性地忽視了二房那一直留在老家,讓老婆子照看的阿才。大概這也有現在她不缺一個小孩的那雙筷子有關了。 夏氏忽略了這個,作為親娘的孫氏不可能忽視。她確實不在乎夏氏生意如何,但是有一點,孫氏還是很羨慕的。那就是夏氏竟然能將阿福送去學里!不得不說,這大房還有有點本事的。 孫氏看著玩在一起的阿壽阿才兩兄弟,像開玩笑一般說道:“看我們阿才喲,跟哥哥玩得多好?是不是喜歡跟哥哥玩呀,這就對了,你要聽哥哥的話哦,以后大了,也跟著哥哥去學堂!” 這話李小荷聽了都覺得有點不舒服,孫氏這話什么意思??? 本來孫氏這話是沒有什么的,但是一聯想到之前她是怎么將阿才留在這家里,讓老婆子幫著看顧,自己一身輕松賺錢去了,就讓人不得不多想想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事不直接跟夏氏李東林說,打著爺爺奶奶為孫子cao心的幌子,自己假裝不知道,讓老人出面為小輩舍老臉。自己還不用欠人情,真是一舉兩得??! 是不是前次她把阿才留在家里,大房什么都沒說,她就得寸進尺了???還“跟著哥哥去學堂”,你以為學堂是你家開的啊,你說去就去! 李小荷脧了一眼夏氏,見她臉上還是盈著笑意,不過那嘴角似乎勾了個嘲諷的弧度,快得差點讓李小荷以為是自己眼花。 夏氏臉上笑意是沒變,但是對于孫氏說的這話,她也沒接。既然她是當玩笑一般說的,那自己就當玩笑一般聽唄,她就不信,這次能不問自己的意見,你孫氏就能將這件事情辦成了!還以為是仗著老人心疼小兒子,就能把這事情搞定了?這可不是隨便丟在家里讓老人幫著看看就行的,還不得讓李東林去鎮上賣人情! 孫氏現在將自家安在了白水鎮,白水鎮本來就比平安鎮小很多,那邊根本就沒有學堂,所以孫氏要是想讓阿才入學,那么只有讓他在平安鎮上。孫氏自己又得在白水鎮開面館,那阿才最后是不是就待在李東林家,一應事情都由夏氏等人來打理?這是什么道理?你李成林孫氏好好的在呢,就把孩子丟給大哥,還什么都不說,鬼才管你這閑事呢! 反正夏氏是打定主意不管這事的,老婆子又不可能一輩子管著阿才,就讓這孫氏自說自話好了。 阿才跟阿壽差的年歲不大,家里又只有他們兩個還是一副稚子模樣,所以他們兩個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李小蘭已經定親,算是大姑娘了,沒有像以前一樣,還會帶著弟弟meimei玩。她沒事就經常待在自己屋里坐針線。 李小荷的親事其實也算是定下來了,但是夏氏跟李東林都不是多話的人,除了跟兩個老人報備了一聲之外,就沒有多說,大家都還不知道這事呢。李小荷也就假裝沒有這事,也像以前一樣,幫著夏氏做活。 倒是進了一年學的阿福,和在茶館幫了近兩年工的二牛,反而很有話聊。 二牛跟阿福兩個只差著一歲,雖然二牛是哥哥,但是看起來卻更像阿福的弟弟。夏氏從來不對孩子吝嗇的,所以自家有條件之后,阿福的營養是很足的,長得很快。又加上這一年阿福就只用上學念書,樣的是白白凈凈的,誰見了也得夸一聲是個好小伙! 二牛卻是黑黑瘦瘦的,雖然這黑,應該是他本來就生的黑。這大概跟孫氏的遺傳基因有關系,因為玉嘉也不白,盡管她的五官是很不錯的,但是配上那深色的皮膚,怎么看怎么透著股土氣。想來二牛在茶館的活并不輕松,不過看起來他倒是很滿意的,笑著露出口白牙齒,對阿福道:“多識些字還是有好處的,我在茶館里跑了兩年,這掌柜的知道我識得字后,就讓我跟著管賬的蘇先生跑腿呢,我跟著學兩年,以后也能當個賬房先生!” 二牛識字還是老爺子教的,也是托了阿福的福,他才能“旁聽”,學到些東西,要只是他,老爺子是不可能教的。 阿福笑道:“是二牛哥說的這理,這稍微有點本事的人,那都是不愁生計的!二牛哥會做賬,那就算是自己出來開個鋪子,那也是可以的?!?/br> 二牛搖頭道:“我哪有那自己開鋪子的本?還是老老實實給別人做工吧!” “二牛哥,我們才多大,以后的事是說得準??!總之我們兄弟以后都是要撐起家業的,現在可不能就這樣把自己的路定死了??!”阿福道。 二牛笑看著阿福,眼神頗是復雜,道:“阿福真不愧是上過學堂的,這眼光、這話說的,我這個當哥哥的,真是不如你??!” 阿福確實是成長了不少,之前他是不想去學堂的,就想在火鍋店里做生意,做一家之子該做的事。但是他上了段時間的學之后,發現書里很多東西都給他一種醍醐灌頂之感,他覺得,爹娘的決定是正確的,這人還是要讀點書,懂點道理才行。雖然他的初心一直都沒有改變,他以后是要幫著父親經營家里的生意,讓家里父母姐弟不為這些事情煩心的。 家里幾個兄弟姐妹都做的做著自己的事,玩的玩著自己的。只有玉嘉,既不想跟阿才阿壽兩個小屁孩玩,也不想去幫著娘親伯母做事情。自己嘟著嘴在一邊生了會兒悶氣,見根本沒人理自己,只好自己找二牛哥了。 “哥哥,我們去村子里玩吧,家里什么好玩的也沒有!”玉嘉拉著二牛道。 二牛對這個meimei是很好的,但是這時候玉嘉想出去玩也不行啊,眾人都在家里忙著做事,自己卻帶著玉嘉到處跑去玩,又不是那不懂事的孩子了,怎么能這樣呢?就道:“村里人不都在自家里忙?你要去玩什么?就在家里玩吧,哥哥跟你玩!” 哥哥不同意帶自己出去玩,玉嘉很不高興,但是也不敢發脾氣,她還記得老婆子的厲害的。撅著張嘴,玉嘉又對阿福道:“阿福哥,你也不理我!” 阿福笑道:“我怎么沒理你了?來吧,你想玩什么,哥哥們都陪你玩好吧!” 玉嘉從自己的小荷包里拿出幾個絲瓜籽串起來的籽串,道:“那我們撿籽玩吧!” 撿籽是女孩子常玩的小游戲,男孩子都不怎么會玩的,何況阿福跟二牛兩個都不是玩這些的。兩人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最后還是二牛道:“好吧,我們玩撿籽!” 兩個男孩子都不太會玩,就只剩玉嘉一個人玩得起興。不過她一個人玩了會兒,也覺得無聊起來,抱怨道:“大姐沒事就做針線,二姐就知道跟在伯母后面,都沒人帶我,一點也不好玩,哥哥,我們什么時候回去???” 正好這時候孫氏從廚下出來,被玉嘉看見,她順口就喊道:“娘,我要回家,這里一點也不好玩!” “玩什么玩?你看你哪個jiejie像你一樣閑著沒事干?你是回來玩的嗎?要是沒事就過來給我燒火!”孫氏見女兒這么大了,卻還是這幅小孩子啥也不懂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語氣不好地罵道。 玉嘉在白水鎮時,因為李成林就只有這個女兒在身邊,凡事都愿意依著她,慣得她脾氣有點大。這突然被孫氏罵了一嗓子,玉嘉眼眶里一下就盛滿了淚,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孫氏在這里罵自己女兒,小輩們自然都聽見了,但是卻不好勸的。夏氏也聽見了,但是也不想管。老婆子也聽見了,但是卻冷笑一聲,覺得孫氏早就該管管這丫頭了,現在當著家里這么多人,這樣大聲地罵人,不知道又是在打什么心眼兒!自己才不接話呢! 一時孫氏沒有臺階下,玉嘉在一邊流著金豆豆,氣氛僵住了。 第48章 其實老婆子還真冤枉孫氏了,她只是看著玉嘉開年就八歲了,卻還整天想著玩,一時火氣上頭而已。這話一出口,她就覺得后悔,要教女兒也該是母女兩個私下里說教,這樣大庭廣眾之下罵起來,只會顯得母女兩個都很不懂事。 還好這時已經快到中午,去到村頭水井那邊剖雞剖鴨的李東林兩兄弟提著家伙什回來了。 疼愛女兒的李成林趕緊去哄玉嘉了,雖然玉嘉因為有人來哄,哭的更是起勁,讓孫氏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但好歹她忍住了,沒有再罵。李成林脧著妻子的眼色,把玉嘉帶到房間里去了。 老婆子看著冷哼了一聲,個欠打的丫頭! 孫氏心里也暗暗咒罵一句,不知道是罵自己還是罵誰,反正她已經決定,這次回去之后定要好好正一正玉嘉的性子,再讓她這樣下去可不得了了! 不管孫氏要怎么教育自己的女兒,反正這跟李小荷一家也沒什么關系。只不過這場小鬧劇讓夏氏心情很好。你問為什么?有對比才有差距嘛,夏氏當然是看著不懂事的玉嘉,想到自家兒女根本不用自己這么cao心,就心情好啦。哪怕是才五歲不到的小兒子,也比二房的糟心女兒強呢! 今年跟去年不同的是,李東林跟夏氏又要帶著兒女回娘家了。李小荷也挺高興的,好久都沒有見到外婆她們了呢! 只是李小蘭已經是定了親的人了,不好跟著眾人一起走親戚,李小荷慶幸自己還沒有定親,不然只得跟李小蘭一樣天天悶在家里做針線,哪里都不能去。 誰知道,夏氏卻說:“你也是快定親的人了,就跟你姐待在家里吧,免得出門惹出什么是非,傳出什么閑話!” 李小荷心想,我就是去個外婆家,哪能有什么是非、閑話啊。 但是還沒有等她說點什么,爭取一下,夏氏又道:“你跟阿嚴連八字都換了,就差個禮數了,哪好再到處走親戚的?給譚家知道了,還以為我們家心不誠,到時候親事黃了,有你哭的!” “黃就黃唄,我又不是只能嫁他家!”李小荷歪著腦袋,嘴很硬。 “退了親的姑娘還能說什么好人家?你給我好好待在家!”夏氏不再與李小荷掰扯,直接對李小蘭道:“你帶著你meimei一起做針線,看著她別讓她出去亂轉!” 說的好像李小荷沒人看著就天天不著家一樣,其實人家是個宅女好不好! 不能走親戚,那就待在家做針線唄,李小荷聳聳肩,心態好得很。 看著李小蘭一臉認真做活兒,李小荷忍不住拉著她道:“姐,你知道不,娘給你準備了很多嫁妝哦!你有沒有什么想要的啊,悄悄告訴我吧,我幫你跟娘說!” “哪有女孩子開口問娘家要嫁妝的?爹娘給什么就是什么,我沒有什么想要的?!崩钚√m很淡定,瞄了一眼李小荷,道:“你不也快定親了,你想要就什么直接跟娘說吧!哦,對了,要不要我給你繡一對鴛鴦戲水的枕套???” 倒是調侃起李小荷來! 李小荷怎么會怕這點小意思,順著李小蘭的話就道:“jiejie,訂了親就是不一樣了啊,還鴛鴦戲水的枕套!jiejie你的嫁衣做好了嗎?肚兜上是不是繡的牡丹滴露???” 李小蘭的臉一下就紅了個通透。李小荷“哈哈哈”地笑起來,假流.氓遇上真流.氓,怎么可能有勝算!哈哈哈!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不管,真是笑死了,李小蘭這個害羞的性子,竟然想逗她,結果自己反倒羞得不行。 李小蘭還不完全知道男女之事,但是她已經來紅,加上又以定親,有些事情夏氏也隱晦地跟她說過。但是說的模模糊糊,李小蘭也不十分明白,搞得神神秘秘,反而讓李小蘭更羞于說起這方面的事,這時被李小荷這披著蘿莉皮的大媽一逗,立馬現了原形。 李小荷其實覺得姐妹間說這些很正常,就像大學宿舍里,每晚熄燈之后的例談會一樣,大家不是什么都說的。于是她上去扒住李小蘭道:“姐,你是從哪里知道這些的???告訴我唄?!?/br> 李小荷是覺得沒什么,奈何李小蘭是受到了教訓,已經在內心暗暗發誓,再也不與李小荷談這方面的事,不然還是自己害臊丟臉。于是不管李小荷說什么,李小蘭也不再開口。 李小荷沒法子了,只好老老實實做下來做針線活了。 夏氏已經跟李小荷說過了,二月就要與譚家過小訂禮,到時候女方這邊還要送男方衣物鞋襪呢。夏氏的意思,這些都要由李小荷自己來做。 東西其實不多,李小荷之前就已經開始做了,現在和李小蘭兩姐妹一起,效率還是挺高的。 二月二十,是譚李兩家商定好的過小訂的日子。譚家除了給李家送來常規的定親禮,如布匹喜餅茶酒等物外,還有給李小荷的赤金戒子一對,赤金耳環一對,銀手鐲一對。 李家則送上準新娘李小荷給準新郎譚嚴的衣物一套,鞋襪各一雙。 譚家請的媒人是包氏的舊故好友,叫做紀大嫂的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長得面如滿月,身材也很飽滿,是這個時代公認的有福氣的長相。當然她也確實是個有福之人,所以才被譚家請來做兩家的媒人。 紀大嫂非常會說話,從第一次來李家為譚家走形式的說親時,夏氏就已經領教過了。話說得是天花亂墜,要不是夏氏知道她是譚家請來的媒人,差點就以為她說的是別的什么人家了。 今天譚家來送小訂禮,紀大嫂作為媒人也是在的。一進門就想夏氏李東林道喜,夸兩家孩子,夸譚家的禮都有什么好寓意,贊兩家是多么有緣分,多么合拍等等。不管她說的是不是夸張了,反正讓屋里的氣氛是非常的熱烈喜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