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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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棠看到凌瑯的這一副反應,心頭的擔憂不降反升,她狐疑地盯著凌瑯,問道,“姜遲什么時候能回來?” 凌瑯支支吾吾地隨意敷衍道,“明天?哦,不是,也就最近幾天吧?!绷璎樈o出的是一個非常模棱兩可的答案,到最后也沒有具體說出姜遲到底什么時候會回來。 蘇棠還想問些什么,但是這時候,下午的第一節課上課鈴聲已經響了,凌瑯就動作迅速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蘇棠心頭掛著擔憂,她直到現在還清晰地記得她剛到姜家的那幾天里,姜遲就是因為和徐東打架,有一天被姜鷹抽了皮帶?,F在他不在教室,不會又去打架了吧?蘇棠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忍不住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一節漫長的語文課終于結束了。她低頭往草稿紙上一看,這才發現她在草稿紙上寫了很多個遲字。 蘇棠一下課她就快速走到凌瑯跟前,問他,“二哥,姜遲到底去哪了?” 凌瑯一時沒說話。 蘇棠見他這樣就追著問,“他不會去打架了吧?” 凌瑯忙否認道,“沒有,他沒有去打架?!?/br> “那他去做什么了?” 凌瑯見蘇棠問個不停,這才嘆了口氣說,“他去湊錢了?!?/br> “湊錢?”蘇棠心頭疑惑,“他缺錢花的話為什么不來找我?”姜遲的生活費都在蘇棠手上,如果姜遲缺錢花,應該來找她而不是去湊錢吧? 凌瑯聞言看了蘇棠一眼,然后搖了搖頭,“你有錢?不不不,你的錢肯定不夠的?!?/br> 蘇棠咬了下唇,“他需要多少錢?” 凌瑯沒辦法,雖然姜遲走前囑托他不要告訴蘇棠,但是他覺得,蘇棠是他們的四妹,是自己人,沒有什么是不可以對她說的,于是凌瑯就沒有遵循姜遲的囑托,而是狠了狠心告訴了蘇棠事實真相,“十萬?!?/br> “十萬!”蘇棠忍不住驚呼出聲,“他做了什么,需要這么多錢?” 凌瑯聲音苦澀地說,“不是阿遲自己需要的?!?/br> 聽完凌瑯這句話,蘇棠就更加摸不著頭腦了,心頭也越發急切,“那是誰需要的?” “老三,也就是寧子安的mama。伯母病重,急需醫藥費治病?!?/br> 蘇棠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姜遲不久前從卡上轉出去的4999元,福至心靈地問,“姜遲是不是每個月都會轉錢給三哥?” 凌瑯點了點頭,然后奇怪地問,“你怎么知道的?老三mama的醫藥費一直都是阿遲在支付?!?/br> 原來是這樣! 竟然是這樣! 但是姜鷹打他,罵他亂花錢的時候他卻從來都不解釋,而是默默地承受。不知道為何,蘇棠竟然為姜遲感到了心酸和難過。 蘇棠忍不住問,“他現在在怎么湊錢?” 凌瑯聞言再一次沉默了,他移開了視線,不敢和蘇棠直視。 蘇棠心不停地往下沉,“二哥,告訴我,好嗎?” 凌瑯雙手緊緊地握成拳,手背青筋直露,他不忍說出那個答案。 “二哥?”蘇棠忍不住又催促了一次。 凌瑯咬緊牙關,之后說,“我帶你過去吧?!?/br> “好!” 下午還有三節課,但是蘇棠已經完全沒有心思上課了,她現在,立刻,馬上就想看到姜遲。一秒都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 第25章 蘇棠跟著凌瑯坐公交車到了郊外, 然后穿過七拐八扭的小巷子,最終到了一家地下賭場前。門前站著兩個大漢, 雙手抱胸, 長相兇狠,其中一個臉上還有一道極其猙獰顯眼的傷痕。站在左邊的大漢看到他們, 伸出手來,揚了揚四根手指,凌瑯從善如流地掏出了四張軟妹幣, 交給大漢之后, 他們就順利的進了門。 一到地下賭場,蘇棠心里就越發緊張了。里面聲音震天,到處都是下注, 吆喝的聲音, 蘇棠聲音艱澀地問,“二哥,姜遲是在這里賭博嗎?” 凌瑯馬上回道, “不是,他不在這里, 你跟緊我?!?/br> “好?!碧K棠進了這樣陌生的, 從來都沒有涉及過的場所之后,心臟一直都砰砰地直跳。地下賭場魚龍混雜, 身邊不時經過一些繡著紋身的彪形大漢,也有衣裝革履的白領,但更多的是一些已經因為賭博輸光了的窮漢, 但是他們依舊不肯離開,期望著一把翻身。 這一家地下賭場很大,蘇棠跟著凌瑯走了一陣,才到了一扇大門前,他掏出了六張軟妹幣,交給門前的侍者,“兩張票?!?/br> 侍者點了一下六張紙鈔,確認無誤之后就開門放他們進去了。 一進去,蘇棠就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里面非常大,就像是一個小型球場,四面都坐滿了人,到處都黑乎乎的,只有中間的臺子上,有強烈的燈光一直照著。 上面似乎正進行著一場生死對決。當蘇棠看到此刻正站在對決臺上的人的時候,她的眼淚都快要下來了。 “姜遲!”她忍不住大聲喊出口。但是她的聲音一下子就被淹沒在周圍震天的吶喊聲中,根本傳遞不到臺上那個人的耳朵里。 “姜遲!那個是姜遲!二哥,我們快讓他下來!讓他下來!”蘇棠緊緊地抓著凌瑯的手,語無倫次地急促說道。她邊說看往決戰臺上看去,這一場生死對決看上去已經開始了一段時間了,姜遲的對手是一個身上紋滿了紋身的黑人,黑人身高體壯,看上去足足有一米九,身上肌rou賁發,看著就十分嚇人。 凌瑯聲音苦澀地說,“不行了,一旦上場,就無法中途退場。四妹,你要相信阿遲一定會贏的,贏了,就有五千美金的獎金?!?/br> “那如果輸了呢?”蘇棠聽見自己聲音顫抖的這么問道。 一旦上了那個比賽臺,就是生死不論。輸了,就是九死一生。但是凌瑯只是肯定地說,“阿遲不會輸的?!?/br> 這句話既說給蘇棠聽,也是說給他自己聽。 蘇棠眼眶發紅,她完全不敢想象,姜遲如果輸了會怎么樣。她看到姜遲一拳頭狠狠地揮舞到對方的臉上,就算是隔著這么遠的距離,她都仿佛能聽到姜遲這一個動作帶出的拳風。黑人的臉被姜遲的一拳頭打偏,但是下一秒,他動作迅速地出拳,打到了姜遲的身上。這樣的一拳頭,蘇棠光是看著就覺得疼,很疼。接下去的對決,蘇棠一眼都不敢再看下去。她只能緊閉著雙眼,雙手握在胸前,然后在心里瘋狂地默默祈禱,姜遲一定要贏,一定要贏。 耳邊不時傳來周圍人的加油吶喊聲,別人的聲音越大,蘇棠的心就越慌亂。 “加油啊,jack!老子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到你身上了!給老子贏!” “哈哈哈哈,jack,打得好!” “臥槽,這個ken的勝率似乎挺高的,難道這次真的干不過這個黑人?” “老子壓了ken,不會到最后血本無歸吧?” 她只恨自己的聽力太好,周圍人說的話一字一句全部不拉地清晰地傳到了她的耳中。 她也恨自己的分析能力太好,一下子就從他人的對話中猜出了jack應該是指那個黑人,而ken,指的就是姜遲。 難道姜遲現在,正處于下風嗎? 蘇棠搖了搖頭,不敢再想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極其緩慢地流逝。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久到仿佛已經過去了一個春夏秋冬,蘇棠才終于聽到身邊凌瑯發出興奮至極的歡呼聲,“贏了,阿遲贏了!”蘇棠馬上睜開了眼,她甚至都沒來得及去回應凌瑯,就立馬就穿過密密麻麻的人群,往姜遲身邊快速地跑去。 這一段路實在是太過于漫長,漫長到讓蘇棠誤以為自己穿越了重重的時光,跨越了千萬里,才終于走到了姜遲的跟前。 看到臉上,身上都帶著血漬的姜遲,她已經哽咽到無法出聲,只能聲音輕微卻顫抖地說,“姜遲……” 明明她的聲音輕到連自己都聽不到。在這樣嘈雜的場景,不可能有人聽到她的呼喚,但是姜遲就仿佛有心電感應一般朝她所在的方向往來。 姜遲身前圍著不少人,似乎是在檢查他的傷勢,所以兩人中間還間隔著一小段距離,但是這一刻,他們就這樣默契地,對視了。 他們的視線不偏不倚地對上了。 姜遲看到蘇棠,眸中劃過一絲意外之色,接著忍不住微微蹙眉。這時候,凌瑯也已經趕到蘇棠身邊了。三人一時相顧無語。 姜遲跟身邊的人說了些什么,然后人群讓開了一個可容人走過的空隙,姜遲將手握成拳,放在嘴邊輕咳了幾聲,蘇棠和凌瑯馬上穿過空隙,朝他靠攏。姜遲毫不在意地抹去嘴角邊的血跡,然后抬眸,聲音不悅地對凌瑯說,“阿瑯,我是怎么跟你說的?” 凌瑯狼狽地低下頭,“阿遲,對不起,但是我覺得四妹有知道的權利?!?/br> 凌瑯說完,蘇棠附和一般地嗯了一聲,然后緊咬下唇,勉強控制住自己因為擔心害怕而極度不穩的聲線說,“姜遲,我很擔心你?!?/br> 姜遲聞言,緊蹙的眉頭一點一點舒展,然后嘖了一聲,聲音放緩,語氣中甚至還帶上了一絲笑意,“心疼我?嗯?”他的尾音微微上挑,酥麻入骨。說完,他伸手用手指輕輕拂去了蘇棠臉上的淚滴。 蘇棠這時才發現自己早已經淚流滿面。 她甚至能聞到姜遲身上帶著的血腥氣。 她看著嘴角依舊帶著血跡的姜遲,忍不住哽咽地問,“為什么要來黑市打拳?” 姜遲輕笑一聲,仿佛絲毫不將自己身上的傷勢放在心上一般,用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這樣來錢快?!?/br> “你不要命了嗎?這樣真的很危險!而且你就赤手空拳打?”蘇棠透過迷蒙的水汽,霧眼迷蒙地看著姜遲。姜遲的身上就穿著普通的裝扮,根本沒有像電視上的拳擊比賽那樣帶著保護頭盔或者是牙套。 他就一個人,一對拳,全憑一腔狠勁,面對強勁的對手,拿下一場又一場的勝利。 姜遲聞言,微微勾唇,身體前傾,慢慢靠近蘇棠,然后在她耳邊說,“因為我喜歡真刀實槍地干?!?/br> 蘇棠一愣,接著惱羞成怒地說,“姜遲!”蘇棠怎么也想不到,在這樣的時刻,姜遲居然還有心思開這樣的玩笑。 “嗯,我在?!苯t笑著回應。 這時候,黑市打拳的負責人走過來了,他看著姜遲,問,“ken,還繼續么?” 蘇棠一聽,忙緊緊抓著姜遲的手臂,用力到手指都泛白,然后她急忙替姜遲回答說,“不不不,不繼續了?!?/br> 負責人用疑惑的表情看向姜遲,姜遲側頭看著滿眼淚水,緊緊抓著他像是不肯放手的蘇棠,轉頭對負責人說,“不繼續了?!?/br> 負責人點點頭,熱情地說姜遲說,“ken,你很久都沒來了,今天來了也只打了兩場,下次什么時候來?” 蘇棠抓著姜遲手臂的雙手不自覺地更加用力,都像是要扣進他的rou里了。 姜遲也就由著她抓著,嘖了一聲,“以后再說吧?!?/br> 負責人就說,“好,恭喜你,ken,勝率又上升了?!?/br> 姜遲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說,“先把今天的帳結了?!?/br> 負責人也就不再多說,掏出筆和支票本,開了一張支票然后交給了姜遲。蘇棠看到,上面的金額是六萬八千元。贏一場五千美金。也就是說今日的兩場,姜遲都贏了。將支票交給姜遲之后,負責人就和姜遲一行人道別,去準備下一場的對決了。 直到走出那個地下賭場,當陽光重新照耀到身上,蘇棠一直緊張壓抑的心情才稍稍平復了一些。 凌瑯忍不住問,“阿遲,還差多少?” 姜遲抬眸看了凌瑯一眼,一時沒有說話。 蘇棠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她霧眼迷蒙地看著姜遲,問道,“是不是因為我在這里,所以你才不說?” 姜遲沒有回答,只是抬手摸了摸蘇棠的頭,“以后不要來這種地方?!?/br> “那你還來嗎?” 姜遲一時沒有說話。 他需要錢,很多錢。而打黑拳,是來錢最快的辦法。他小時候在部隊長大,擅長格斗技巧,只要不遇上真正的高手,他有自信全身而退。 但是這一點,蘇棠不知道,就算她知道了,也一點都不贊成。這個世界上高手那么多,只要姜遲還在黑市打拳,那么他早晚會遇到真正的搏擊高手,到時候,又該怎么辦? 蘇棠心里酸澀難過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明明家世出眾,是高級將領唯一的兒子,想象中,他應該生活無憂,但是姜遲卻連十萬塊錢都拿不出來,他只能靠自己去拼,去掙。甚至,他都不是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