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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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說岳亭與二皇子交好啊。 怎么侯府鬧出事端來,二皇子的臉色這么嚴峻? 二皇子才不告訴他自己因為被林家的狐貍精奪寵心里不痛快呢,見岳陽侯誠惶誠恐,滿臉是汗,他想到長樂對自己告狀說的岳陽侯的種種,再想到這些年聽說過的岳陽侯更喜次子不喜長子,就覺得萬分的鄙夷了。 畢竟,哪怕和岳亭不熟,可是二皇子自幼得到的來自于生母王美人的教導,就是元嫡最重。 不論是后頭的繼室嫡子,抑或是那些妾室所出的庶子,在元嫡之子面前,都矮了一頭。 王美人也于他說過那些寵妾滅妻,或是有了后娘自己就成了后爹的王八蛋,說起來的時候,都帶了幾分鄙夷。 二皇子深以為然。 連亡故的發妻都能忘記,連發妻留下的嫡子都能厭棄,這算什么爹??? 畜生也就是這么回事兒了。 可別說是后娘吹的枕頭風厲害啊。 雖然岳亭落得個如今的下場,確實有岳陽侯夫人這個繼母在其中挑唆,可若岳陽侯真的是個好男人好父親,知道慈愛二字,也不大能夠被一個婦人說兩句話就動了心神不是? 若論王八蛋,岳陽侯夫人是一個,岳陽侯同樣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二皇子見岳陽侯人到中年還人模狗樣兒的蠻英俊,心里只唾了一聲人面獸心,這才側身護著長樂淡淡地說道,“我們過來看看貴府的兩位公子?!?/br> 他那倒霉催的親爹昭陽帝也不是啥好東西。 他都成年,三皇子都要入朝了,昭陽帝這王八玩意兒愣是沒給他封個爵。 若不是太子如今天天去哪兒都帶著他,就憑他這么不給昭陽帝寵愛,連自己帶王美人,早就死得骨頭都不剩了。 王八蛋的親爹都是一路貨色,起碼給他封個郡王也行??! 二皇子在心中默默流淚,順便對和同樣不討親爹喜歡的岳亭岳大公子,突然生出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情來。 “殿下不知!”岳陽侯夫人裊裊地立在岳陽侯的身后,眼眶早就紅了,聞言頓時柔弱地哭了起來。那淚珠兒晶瑩垂落無助的美態,令岳陽侯都露出了心疼的表情。她哽咽了很久,方才走到了四公主的面前流淚說道,“妾身知道殿下擔心侯府,都說家和萬事興,只是妾身是真的沒有辦法了?!?/br> 她哭得哽咽怯懦,還帶著幾分柔弱的疑問,側頭落淚道,“妾身自問從未薄待過大公子,可是為什么大公子要將妾身和阿靜置于死地?” 她一臉的淚訴蒼穹,就跟六月飛雪一樣哭得揪心極了,充滿了被辜負的痛苦道,“怎能下此毒手?阿靜是他的親弟弟??!” “所以,二公子做了什么壞事兒,才叫岳表哥連兄弟情分都顧不得往死里打他呀!” 長樂耳朵抖了抖,頓時跌足嘆息道。 岳陽侯夫人突然哭不下去了。 她呆呆地看著瞬間顛倒乾坤,把暴打弟弟無情無義的岳亭洗白成了正義人士,倒把給干壞事兒的黑鍋扣在自己兒子頭上的公主殿下。 這從哪兒來的妖怪??! “侯夫人?”公主殿下是個好奇的人,眨著桃花眼笑得可明媚了,追著問道,“你給我們姐妹說說唄?” 因岳陽侯夫人的哭訴和浩浩蕩蕩的皇家宮車而來,因此聚集在岳陽侯府門前的無數圍觀人群,也同時目光炯炯了。 初一開始,因岳陽侯夫人的哭訴還覺得岳亭挺不是東西的圍觀黨們,都興奮了。 原來這里頭還有轉折??! “說說呀?”長樂繼續捧臉,見岳陽侯夫人美麗的淚顏清澈而美好,忍不住也生出幾分憐惜來,軟軟地,唯恐傷害了這柔弱的人兒,很客氣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雖然您是繼母,不過本公主相信你不會惡毒的說岳表哥壞話兒的,哦?!” 第30章 作為繼母,不能說繼子的壞話兒。 說了就是惡毒的繼母。 可是不說,黑鍋就真的扣在自己兒子身上了??! 岳陽侯夫人一向舒心慣了,在侯府中,岳陽侯疼愛她。入了宮,岳淑妃喜歡她,從沒有一點的不順,就連兒子想要尚主都心想事成,那一顆心就別提多自在了。 可是今天開始,她竟覺得無力起來,不僅兒子岳靜被岳亭揍得幾乎丟了命,連在外,都被一個平日里傻乎乎的公主給擠兌得說不出話來。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更多的話了,只能委屈地落淚,之后無語凝噎。 可是這樣的態度,更加叫人看破她的心虛。 她本想將事情鬧大,鬧大到人盡皆知,毀一毀岳亭的名聲。 這幾年岳亭越發小心,哪怕對岳陽侯萬分冷淡,卻不肯失了父子的禮數,就是唯恐被她拿住把柄,進而壞了他未來的爵位大事。 好不容易岳亭揍了岳靜,坐實了自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可是岳陽侯夫人卻不能指責他。 她哭得很厲害,嗚嗚咽咽可憐到了極點,本就是柔弱的美麗,如今更加脆弱。 “別心虛啊?!彼墓髅嗣L樂的小腦袋,在一旁含笑溫柔地說道,“我知道舅母慈母之心,舍不得詬病二表哥。算了,聽說二表哥行事不檢挨了大表哥的訓斥,我進去瞧瞧,至少也是我的一片心了?!?/br> 那些圍觀在岳陽侯府外的人們究竟在心里會不會把岳陽侯夫人當做美女蛇什么的,四公主不在乎。她現在只在意岳亭是不是安好,因此露出高貴矜持的笑容,左右大宮女一把推開了岳陽侯夫人,直入侯府。 這才是公主的風采,長樂覺得四公主不給岳陽侯夫人臉面很爽快,急忙撇開小短腿兒艱難地跟上。 二皇子皮笑rou不笑地側目去看岳陽侯。 岳陽侯還沒回過神兒來呢,他動了動嘴角,強笑道,“逆子無狀,侯府現在亂得很,唯恐傷了幾位殿下?!?/br> 這王八羔子還在看不上長子呢。 二皇子英俊的臉露出淡淡的鄙夷,卻什么都沒有多說,跟上了長樂的腳步往岳陽侯府的內院兒去了。 此時內院兒里正熱鬧,到處奴才丫鬟亂走,長樂牽著四公主的手分花拂柳地直入啦奢華的內院,就見那姹紫嫣紅的院子里,正中間的石子兒路上,正有好大的一灘殷紅的鮮血,一旁幾個花容月貌的丫頭嚇得跪在地上哭。 還有兩個滿頭珠翠,顯然不與眾人同的美貌丫頭,正一邊哭著一邊控訴道,“大爺也太狠心了,二爺到底是他的弟弟,怎么無緣無故的下這樣的狠手……” 她似乎是在岳陽侯夫人面前得寵的,竟敢說岳亭的不是,只是流淚片刻,還是喃喃地說道,“只怕歡兒這一胎……” “誰的胎???”長樂好奇地問道。 那兩個丫頭正在說話聞言回頭,見到竟然是面無表情的四公主,頓時大驚失色。 四公主從前也是來過岳陽侯府的,更別提小妖魔似的長樂公主,這簡直就是個鬼見愁,給人的印象真是太深了。那丫頭知道自己的話被四公主聽到,一張花兒一樣的容顏頓時就雪白成了一片,訥訥了兩聲不敢說話。 只是她不說話,四公主卻定不能放過她,瞇著眼睛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倒是記得你。你是二表哥身邊的丫頭,你過來,給本公主說說,誰的胎,大表哥為什么下了狠手?” 四公主云淡風輕,然而那丫頭卻嚇得厲害。 她一下子就跪在了四公主的腳下,抖得都能聽到牙齒打架的聲音,再也沒有方才非議岳亭的猖狂。 四公主短促地笑了一聲。 到了現在,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若岳陽侯府有人有孕,無論是誰的,都是大喜事,可唯一不能或是不敢叫她四公主知道的,還能是誰的? “是你們二爺的?” 四公主這句話問得平靜極了,那輕慢與不在意,甚至連她的一根頭發絲兒兒都沒動。 她壓根兒就不在意岳靜有沒有在大婚之前就和自己身邊的丫頭有什么首尾,然而唯一叫她感到惡心的是,岳陽侯夫人母子竟然把她和岳淑妃當傻子糊弄她,明明在侯府里有了別的女人,竟然在宮里還好意思說拿她當女兒待。 這在他們眼里,自己這個公主是不是蠢到天上去了? 四公主哼笑了一聲,長長的華美的裙擺迤邐地拖在地上,緩緩越過了這兩個面色慘白的丫頭。 她的裙擺在刺目的血跡里劃過,拖行出了令人驚恐的痕跡。 追上來,見到那兩個丫頭后的岳陽侯夫人,美麗的臉頓時就白了。 “殿下,殿下聽我解釋!” 岳陽侯夫人的聲音如同哀絕的小鳥兒,充滿了央求和可憐。 然而四公主不是憐香惜玉的岳陽侯,她眉尖兒都不動,雪白的臉沒有一點的表情,還未待岳陽侯夫人上前,就已經有數名宮女將岳陽侯夫人給攔在了兩個公主更遠的地方。 長樂跟著四公主一直走進了后宅的正房,就見這琉璃瓦堆積的房檐都被掀飛了,摔在了地上,在日光之下發出了尖銳的光彩。想到岳亭那暴怒的樣子,公主殿下一點兒都想不到自己是那個告了黑狀的罪魁禍首,還在搖頭晃腦地點評道,“戰況很激烈嘛?!?/br> 干得好! 四公主忍了忍,才沒有露出一個不合時宜的笑容。 她把小機靈鬼兒給攬在自己的懷里,側頭,卻見正房的角落里,正立著一個面色冰冷的英武青年。 那渾身的冷厲和憤怒,令這青年變得更加鮮活。 四公主眼睛一熱。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岳亭會什么都不顧,把岳靜給往死里打。 是因為……岳靜寵愛了別的女子? 岳亭就是這樣的人。 他可以自己受無數的委屈,卻不能叫她有一點的被冒犯,有一點的被沖撞和不開心。 看見岳亭冷冷地繃著臉,一雙大手握成好大的拳頭,眼里都是壓抑的憤怒的火焰,四公主突然覺得自己什么都不在意了。 她愛著這個男人,也得到了他對自己全部的愛,她為什么不能如同一個真正肆意的公主一樣,嫁給自己真正愛著的男人? 為什么要委屈自己,然后叫他也跟著為自己憂心,不得安穩? 憑什么用她的人生和尊榮,去成全賤人?! “表哥?!彼墓鬟煅实貑玖艘宦?,卻沒有一點的傷心,唯一能感到的只有細細密密,令自己想要笑出來的歡喜。 她淚眼朦朧地和岳亭遙遙相望,那青年似乎在忍耐,明明看起來很想走到她的身邊,卻在顧忌什么。 “殿下!”見四公主看到岳亭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岳陽侯夫人心里就咯噔一聲。 這賜婚是怎么來的,再沒有比她更清楚的事情。她也比誰都清楚四公主到底喜歡的是誰??墒撬?,岳亭除了不得岳陽侯喜歡,不管是在朝中,還是自己的本事,樣樣兒都比岳靜出色,這若是四公主一反悔,不肯下嫁了,那岳靜想要奪爵就真的是做夢了。至于四公主悔婚,昭陽帝至多就是厭惡四公主,難道還能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二公主當年鬧得沸沸揚揚,滿京流言,昭陽帝也沒拿她怎么樣啊。 可是岳靜被四公主嫌棄,那以后可怎么做人? 這一刻岳陽侯夫人是真的生出幾分倉皇與無助,沒有了攪動風云的得意,只是為了自己的兒子,真心露出幾分央求。 “殿下聽我解釋?!彼利惖哪樕蠞L下了真切的淚水。 四公主收回看向岳亭的目光,再看著岳陽侯夫人,就覺得惡心得要命。她快步進了正房,和長樂不客氣地坐在了上首,見二皇子靠在長樂的椅子扶手上,用自己修長的身姿將眉開眼笑看戲的小姑娘整個人籠罩在自己的陰影里,不要叫人看到長樂的幸災樂禍,不知為什么,只覺得羨慕得厲害。 不過她到底不是一個會對meimei得到寵愛和維護嫉妒的人,坐穩了,方才抬眼冷笑。 “解釋什么?解釋侯夫人一聲不吭,給二表哥幾個通房,還是通房有孕,二表哥大喜要有庶長子了?” 四公主輕柔的聲音,頓時就叫一同進了正房的岳陽侯夫妻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