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他尷尬地撓了撓臉,側身請尤家人進去:“請進請進,抱歉,請原諒我的失態。我只是,只是好久沒見到悠悠,現在終于見到太開心了!” 謝西樓狠狠盯著一身皇家氣勢的安陵清止,扭臉陰森地瞪了眼身邊人:回去再找你算賬! 尤悠:………… …… 尤家人進來的不算晚,但對比著廳內執著酒杯往來穿行的賓客,頗有些姍姍來遲的味道。不過尤爸的身份夠重,來遲一點也無人非議。幾乎他一出現在人群的眼中,就迅速被一群攀關系的人給圍住了。 當然,能來參加大公主訂婚宴的,自然沒有身份低的。他們這么攀著尤家的關系,更多的是看重尤家小輩。撇開宇宙唯一sss級alpha的尤遠上校不說,就是面前這懶惰的整個上流社會都有所耳聞的尤家大小姐尤悠,那也是ssa級戰斗體質。 一生下來就是,基因注定。 將來不論她勤奮不勤奮,潛力有沒有進一步開發,天生強悍的基因是明晃晃擺在那兒的。家里的小輩omega若是嫁給她,不說她成就怎么樣,至少能保證將來生出來孩子的體質不低于s級。 改善下一代基因這種事,不論權勢財富,是所有生活在星際里的人都在追求的目標。尤家兩個孩子基因都強,搞定了父親尤冥,巴上哪個都不吃虧。 “尤小姐,好巧,又見面了?!?/br> 被一群人擾的煩不勝煩的尤悠,悄悄從側門溜出來。這剛一轉身,撞上了一身黑色燕尾服的眀冶。對方那幽暗深邃的眼神落到尤悠身上,仿佛有一陣陰風刮過。就在那一瞬間,尤悠的瞳孔劇烈收縮,因為…… ……她仿佛從眀冶的殼子里,看到了秦鉞的靈魂??! “巧什么巧?!” 一直盯著尤悠的謝西樓迅速追了上來,上來便眼疾手快抓過尤悠的胳膊,拖到了自己身邊。他陰著臉,警惕地瞪著眼神古怪曖昧的明家大少爺,“悠悠是我的,有病就去治,別跟我的人亂說什么惡心的話!” “什么你的人?” 一個略帶賤味兒的男聲憑空插過來,即使音色好聽,語氣卻無論何時總讓聽的人上火:“悠悠明明是我的好嗎!悠悠啊,你不是說要把我cao的三天下不來床?等了好多天沒等到你,我自己來找你cao啦~~” 尤悠:………… ☆、第57章 (三)第三穿 空氣中彌漫著一片無言的尷尬。 左邊看看右邊瞅瞅,疑似秦鉞的明家大少眀冶、淚眼朦朧眼射飛刀的謝西樓以及全世界都無法阻止勞資帶尤悠一起基佬的羅米爾*卡奇亞三方鼎立,尤悠覺得,這個場面頗為似曾相識。明明這情況并不是她的錯,但在三雙眼睛的犀利瞪視下,她卻莫名地心虛了。 不管怎樣,先走為妙。 “悠悠你又欺負我,我要去告訴阿姨!” 謝西樓一眼看穿了她的企圖,率先一步搶她的路。 作為在場唯一的omega,謝西樓的一舉一動都是有講究的。心理暗示的同時,要比其他兩只alpha會堵人心口得多。他扯著尤悠的上衣領子,從眼神到動作都透露出一股旁若無人的親昵與獨占感,直看得另外兩個心頭火上涌:“天天在外面拈花惹草,就會欺負我脾氣好??!” “誰管你??!” 謝西樓是不好惹,羅米爾更難纏! 他才不管什么先來后到什么ao之分,一把推開謝西樓就將尤悠的人給撈到身邊,“悠悠你不要管他,要哭就哭,大不了哭瞎了我給他提供再生眼球!” 尤悠:“……” 論不講理,羅米爾*卡奇亞從小任性到大,謝西樓連他一根手指頭都及不上。 他環著尤悠的肩膀,可憐兮兮:“悠悠啊,人家的飛艇剛才被皇家護衛給射下來了。人家跟飛艇一起墜機,現在渾身都在疼~~”尤悠是他看上的人,這個裝模作樣的omega給他哪來的滾哪兒去! 死基佬纏人的功夫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能隨時隨地豎起‘閑雜人等擋板’,完全無視周遭除了尤悠以外的所有人。手臂環著尤悠的肩,整個人就暗搓搓往別人身上掛:“尤悠你不在,晚上睡覺,人家一個人睡不著~~” 尤悠:…… 睡不著你麻痹! 說罷,羅賤人還特別討厭,挑釁意味十足地瞥了眼現在唯一的o。 謝西樓當下眼眶就紅了。 如今分外見不得omega眼淚的尤悠,條件反射地賞了死基佬一側肘。抬眼一瞄見謝西樓那快要決堤的淚水,渾身就像渾身長虱子一樣不得勁。 她忍了忍,黑著臉將羅米爾給撕了下來。 謝西樓的眼眶還是紅的,蓄滿了淚水。尤悠滿頭黑線,其實要她哄人是輕而易舉的,但哄與不哄得稍微斟酌一番。 事實上,尤悠隱隱有種感覺:或許,原主是喜歡謝西樓的。否則謝西樓的說來就來眼淚不會對她百試不爽,否則不論尤媽再怎么湊合她跟謝西樓,原主也不會一聲不吭默認。所以,既然占了原主的身軀,那她就不會碰原主喜歡的人…… ……好吧,說這么多,說的好像她有節cao一樣。 她說實話,唔,就是不喜歡謝西樓…… 不過,羅米爾這死基佬,說的好像別人天天陪他睡一樣! “二位鬧了這么久,是不是該明某說話了?”秦鉞(眀冶)一言不發的看著三人的互動,心里像是踹翻了醋筒,從心地蔓延上來的酸澀苦的他戾氣暴漲。 狹長的眸子眼底,緩緩暈開了血霧,掩藏著深沉的煞氣。 一陣陰風刮過,羅米爾謝西樓廝殺的眼神均是一頓,皺著眉,同時回頭去看立在一邊沉默許久的明家大少。 秦鉞單手插兜,似笑非笑:“怎么?我不能說話?” “明家大少貴人事忙,什么時候跟我家悠悠這么好了?”謝西樓冷笑,他清楚地記得這人之前看尤悠的眼神猶如一個廢物。 既然看不上人,現在還來裝什么親切?可笑! “明某怎么想,其實與先生你并沒什么關系?!?/br> 秦鉞其實根本沒聽清謝西樓的嘲諷,睇了一眼他就轉開了視線。 事實上,久居高位的人,我行我素的程度完全不下兩外兩個。秦鉞不管別人怎樣想,只做該做的事:“而且,兩位不覺得自己現在的姿態很難看?當眾拉拉扯扯期期艾艾,真是可笑之極?!?/br> 謝西樓被噎得臉一黑,手下意識摸上了腰間藏著的蛇鞭。 “我就愛拉拉扯扯期期艾艾你管得著嗎!”羅米爾也聽見了。 可他會顧忌姿態可不可笑?呵呵!當眾宣布自己是基佬的事兒他都干得出來,還怕這點不痛不癢的嘲諷? “瞧你那眼睛里射出來的嫉妒火星子,道貌岸然地給誰看啊切!另外,你才可笑!” 他這帶著賤味兒的嗓音一出,簡直是要將人心給揭露得赤/裸徹底了。熱血上涌的謝西樓,也被他當頭澆了一桶冰水斷了揮鞭笞人的沖動。 回神來的謝西樓驚出一身冷汗,不著痕跡地瞥了瞥眼裝傻的尤悠,悄悄蜷起手指揣回了兜里。 “呵~”秦鉞冷笑,“男人的嘴上爭執有意思?” 轉頭就不愿理他:“尤小姐,明某這里有些不方便公開的話,想與你借一步說。比如……聶家聶瑜?!?/br> 聶瑜??誰? 隱在羅米爾身后的尤悠眼一閃,突然憶起系統那個莫名其妙的提示,想到這兒心涼了下:“聶瑜,聶……聶???” 秦鉞緩緩勾了唇,點頭。 尤悠眉心微微一皺,垂著眼簾推開了身邊的羅謝兩人。 半晌,抬起眸子,眼神犀利又明亮:“確實需要單獨談一談。西樓你去我媽那里,這里往來的人少不太.安全。至于羅米爾,你自己選,要么隨西樓進去,耀目老實呆著?!?/br> 不管羅米爾還是謝西樓,對尤悠這個安排都不滿意,拉著臉抓人袖子歪纏。尤悠冷冷地看了眼二人,兩人一僵,不敢鬧了。 “走吧,明少爺?!?/br> 兩人走到后花園一個安靜的角落,背靠陰面,秦鉞就徹底放開了。 尤悠:…… 一看這熟悉的神情氣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破系統果然從沒有個靠譜的時候!秦鉞追上來這件事也能含糊其辭,這種威脅到劇情的不定要素早就該給她清楚預警,或者提供危機避免契機??蛇@什么都沒有的,它是要看熱鬧不嫌事大到什么時候?! “你怎么過來的?” 單刀直入是尤悠的本性。既然是老熟人了,再裝模作樣就沒意思。尤悠松了一直繃直的骨頭,懶散地半靠在墻壁上。一邊長眉淡淡地挑起,那狂妄的神情與當初綁架他時如出一轍:“還有,聶瑜是怎么回事?” 呵呵,既然武力值夠強,她干嘛裝孫子? “哼,尤皇后?” 秦鉞對尤悠的提問避而不答,盯著她的眼眸越來越沉?,F在的情況是,他只要一想起他的女人給那個什么皇帝生了一個太子就控制不住暴走的戾氣,恨不得殺光了一切,“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尤悠本來無所謂,聞言吃了一驚:“你竟然都知道?!”難道上個世界就已經追上來了?若是這樣,破系統怎么提都沒給提一下??! “我不該知道?” 尤悠眼皮子抽了下,掀開眼皮,聳肩。 “好得很,好得很啊……” “那么,這次又瞄準了誰????”秦鉞被她這無所謂的態度給噎得喘不過氣,手指一蜷縮,迅速發力,一把將她壓到了墻面上。 強勢的氣息劈頭蓋臉籠罩了下來,他的臉黑沉得滴水,風雨欲來的神情說明了一切,“是那個銀發的哭包?還是男不男女不女的賤人?” 尤悠:…… “你別管我瞄準誰,我只問你,聶瑜是誰?”尤悠剛才心口突突地跳了下,她總覺得,這個名字與她有關,“是聶琛的孩子?” “不,”秦鉞眼神復雜,“是我的孩子?!?/br> “……??!” “就是你想的那樣,”空氣又一瞬的凝結,秦鉞對尤悠冷淡的反應很不滿。心里一怒,單手擒住她下巴恨得齜開了牙,“你這女人可真是心狠!自己的孩子就這種態度?呵,也對,畢竟不是唯一的孩子,自然不痛不癢?!?/br> 尤悠:……性冷淡臉不行? 不過,她確實對孩子感情不深。 人心就是如此,不能怪尤悠冷酷。畢竟,比起第二個是她親身經歷過分娩痛楚生下的孩子,第一個連懷孕的艱辛都沒嘗過:“男孩女孩?聶琛對ta怎么樣?嘖!既然你知道那是你的孩子,為什么不將他帶回秦家?” 直視著面前人的眼眸,尤悠憶起秦鉞做的那些事,驀地恍然大悟了。 ……或許秦家倒了? 唔,這樣就對了。她在那個世界的時掙了不少錢,聶琛也是個it行業的錢袋子。那孩子能在富足的聶家生活,總比回不知道好壞的秦家好。想通了,尤悠就不再開口問。秦鉞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眼神直冒火:他倆的孩子,臭女人的關心就這么點兒?! “你走了幾年后,我逃獄自殺……” 秦鉞無法接受自己情緒失控,而對方卻無動于衷。 所以他開口,恨不得每一個字都戳面前這女人的心窩子,讓她不準對他對他們的孩子這么漠然:“真正的尤悠愛上了聶琛。她一面裝作你的模樣哄男人,一面又深深厭惡著存在就是提醒她自己不過是個代替品的聶瑜,你覺得聶瑜能怎么樣?” 想起心里畸形的聶母,尤悠終于變了神色:“既然逃獄,為什么不安頓好孩子?!” “你是父親不是嗎?不會照顧孩子?!”尤悠一怒,反手掐住秦鉞的腕子用力一扭,反壓了過去,“盤活大半個國家都輕而易舉的人,我可不信一次牢獄之災就真絕了你的能力,斷了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