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三天的中秋假期,決定回來過,真是大大的失策。 聶母也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每天總是各種有事地把尤悠拘在她身邊,半步不許離,弄得尤悠苦不堪言。 聶琛看她愁眉苦臉也心疼,但在聶母這兒從來沒話語權,幫不了忙。 這日,聶琛出去買甜品,遇上了同樣買甜品的秦鉞。 秦鉞一身黑色風衣站在甜品店櫥窗邊,氣質清貴出塵:“這么巧?” 聶琛聽他開口,心里十分驚訝。 在他印象中,這位秦先生可能因為出身特別好的緣故,性子很高傲,基本不太愛說話。雖說對方以前有說了要和他做朋友,也互相留了電話,但聶琛卻是不相信的,一次電話也沒打過。 這次意外碰上,聶琛本打算跟他點個頭了事,沒想到對方會先跟他打招呼。 頓了頓,聶琛溫和地回答:“巧?!?/br> 他的嗓音不論何時聽都有種難以言喻的殺傷力,這不一個字剛出口,店里偷摸地瞥他倆的其他客人瞬間停止了竊竊私語。聶琛對此絲毫不覺,下意識牽起嘴角笑:“秦先生也喜歡這家店的甜點?” “還可以,”秦鉞瞥了眼聶琛手上的水果慕斯,“我偶爾會吃一點?!?/br> 他指了指聶琛手上的外帶盒子:“你好像很喜歡?” 聶琛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向自己手里盒子,嘴角的笑意深了深,他其實不愛吃甜的。之所以會老是來這家店,是因為尤悠愛吃。不過他并不想向秦鉞解釋這個,只揚了揚外帶盒:“我已經買好了,先走了?!?/br> 秦鉞眼神一閃,矜持地笑了笑,點頭說:“再見?!?/br> 等聶琛走遠,秦鉞推開店門,將手里的甜點扔給了司機。 那司機慌慌張張地接過來,小心翼翼地捧著盒子,心里奇怪:這位少爺特地跑過來買了,為什么又不要? 有錢人真奇怪! …… ******************************************** 尤悠看到甜點果斷笑了。 說起來她這人除了嗜甜,基本沒什么愛好。尤悠快速地拆了甜品包裝,拿著叉子就叉了一大塊塞嘴里,瞇著眼嚼了嚼。 嚼了兩下看聶琛一直看著她吃,想了想,又插了一大塊塞聶琛嘴里。 眼看他紅著臉吃下去,尤悠又叉了一口,自己樂呵呵地笑了。 甜食絕對是治愈一切煩惱的絕佳良藥??! 聶琛看她吃的開心,自己也跟著笑了…… …… 三天之后,節后返校。 這次聶母有了戒心,為了杜絕聶琛纏上尤悠,她直接關了店,親自送尤悠去學校。 既然聶母堅持送,尤悠也隨她去了,她這次原本就沒打算逃課?!鷂→ 俗話說“物以稀為貴”,偶爾出其不意出現去刺激刺激聶琛的小心臟,撩撥撩撥,讓他別彎就夠了??偸丘ぶ说脑?,聶琛不煩,她都要煩了。 況且這個世界的主要被攻略人是秦鉞。 尤悠無奈,她特么在正主心里的好感度,貌似還是負的來著?!鷂→ 尤悠琢磨著,是不是給秦鉞一點有機可乘的空間?要不然老逮不著人,她那透支的壽命猴年馬月的才能變正值啊。 尤悠想的好,這段時間便空出機會給秦鉞。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尤悠想空機會,奈何聶琛不配合。 聶琛一個人回校后,一直等著尤悠再來找他。 在他看來,尤悠對他的興致濃厚著呢,最多一周就會過來。然而他耐心地等了半個月,她就像是對他突然失去了興趣一樣,別說人了,連電話他也沒接著一個。 聶琛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把轉著手機,腦中突然閃現了聶母曾經說過的話,那句“見過了好的,看也不看你一眼” 一直盤旋不去,像是對他自信膨脹的諷刺。 將手機揣回兜里,聶琛決定去首府找尤悠。 與此同時,尤悠正在罵天。 這半個月,她簡直受夠了。因不知道要在這個世界耗多久,尤悠自從意識到自己被系統放養之后,便很仔細地確保自己每一步都走的穩當。所以,關于在這個世界有利地生存下去的每一次機會,她都不會懈怠。 本來,作為全國第一名進入首府大學的尖子生,學校早就定了她當新生入學典禮上臺演講的人。 這是一次非常重要出頭的機會,首府大學入學典禮每年都會邀請國內甚至國外,許多重要身份的人到場,現在學校悶聲不響地換人了,說沒貓膩就出了鬼了! 尤悠是什么人?玩誰都不能玩她! 于是,上臺的那天,她將學校臨時換替她的那個學生弄昏在廁所。最后,自己順利上去了。 換人的教導主任氣的咬牙也無法,校長認可了。 艱辛地過了半個月,尤悠突然十分后悔。 為什么她要如此溫柔地對待別人呢?她尤悠是這么守規矩的人? 開玩笑! 果然她之前使的小手段太溫和,秦變態都快踩到她頭上了! 很快又到了一次小長假。 這日,尤悠忽悠著聶琛約秦鉞出來。兩人畢竟是本文的男男主,雖然有尤悠從中攪局,秦鉞對聶琛的好感還是在一點一點地增加。即便不到非卿不娶的地步,聶琛的一個電話將人叫出來,還是很容易的。 地點是尤悠專門安排好的公園。這公園地點偏僻,尋常人跡罕至。 尤悠貓在兩人的長椅后面,偷偷摸摸地給聶琛發短信。 尤悠:哥哥,我要吃爆米花,到了就要。 本來聶琛還在奇怪,提議出來玩的人怎么自己不到?這一看短信就笑了,他清粼粼的眼睛里都是寵溺的笑意,微微抿著的嘴角,藏著若有似無的羞澀。 然后,他勉力壓下要翹起的唇角,扭臉對秦鉞說了一句“抱歉,去買個東西”,秦鉞將他手機上的信息看的分明,不著痕跡地掩飾住自己的不悅,微笑著說了聲‘好’。 直到聶琛的身影走遠,秦鉞臉上的笑意撤了干凈。邪肆艷麗的容顏上,只剩下滿滿的暴戾。 尤悠伺機而動,迅速上前,將自制的麻醉針刺進他的背后。 眼看著高大的男人頭一歪,尤悠從背包里掏出了一條粗繩,用自己獨特的綁人手法,綁了秦鉞的手和腳。然后,一個頭盔遮住蓋在他頭上,扯上了租來的機車。一邊扯一邊嫌棄現在的這具身體,哼,廢人一個! 擺弄好之后,她車鑰匙一轉,嗚地一聲離開了公園…… 尤悠一路疾馳,將人直接帶來了郊區的廢棄工地。 這里有一個地下室,地點十分的隱蔽,很適合藏人。是有一次聶琛被人綁架的作案地點,里面有一張床,書中有過詳細的描述。尤悠打定主意之后,直接提前取用。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將人拖進了地下室。尤悠扯出包里的另一卷繩子,指尖繞了兩圈之后,將秦鉞結結實實地綁在了床上。 尤悠安靜地盯著昏迷不醒的人,嘴角掛著嘲諷的笑意: 呵,不知道性取向在斯德哥爾摩癥面前,是不是也耿直到底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說了她是惡人,她真的是惡人?!鷂→ ☆、第7章 (一)第一穿 尤悠無聲冷笑。 拖過來一把椅子,她一屁股坐下,抬眸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床上昏迷的人?;璋档牡叵率依锍艘粡埓惨粋€簡易的木質椅子和頭頂一個昏黃的燈泡,旁的什么都沒有。尤悠將手上剩余的繩子有一下沒一下地甩著,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映襯的整個空間更加的陰森和死寂。 沒一會兒,秦鉞眉心皺了皺,掙扎地睜開了眼睛。 渙散的視線在封閉的空間里一掃,瞬間恢復了清明。他動了動,發現自己成大字型被綁在床上,瞳孔頓時一縮。 不過,轉瞬又平靜了。 像他這種家族繼承人的身份,會被人綁架一點不奇怪。秦鉞粗略地掃視了房間,沒看見其他人,只以為綁匪現在不在。 于是,他死命地掙扎起來。 然而身上的繩子綁得實在太緊了,怎么也掙不開。秦鉞急促地喘著氣,寂靜的空間里一聲一聲的,聽著尤為駭人。 尤悠一言不發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掙扎的滿頭大汗,一小時之后,脫力地倒下。歇了一會兒又開始掙扎,又一小時之后脫力倒下,歇一會兒接著重來…… 如此循環,半分不放棄。 三番四次的之后,他終于用盡了力氣,沒再動了。 秦鉞仰躺在床上,寂靜的密閉空間里空氣十分渾濁。而他耳邊能聽到的,除了自己的粗重的喘息聲以外,一點雜音都沒有。 恍惚地看著頭頂微微晃動的燈泡,秦鉞慢慢擰起了眉心,感覺不太好。 “消停了?”清冷的嗓音淡淡響起,莫名地陰森。 尤悠突然出聲,驚得秦鉞呼吸一滯。 他猛地轉過頭看向聲源處,眼含利劍地射了過來。然后一看清到老神在在坐著的人,臉色都變了。 顯然,他沒想到綁了他的人,竟然是個他從來沒看在眼里的女人。 尤悠不可置否地挑挑眉,“很驚訝?” 秦鉞沒說話,只是掙扎的更厲害了,那眼神恨不得撲過來咬死尤悠。 尤悠對此絲毫不在意,與秦鉞對視的狹長的眸子里都是隨意與冷然:“秦家大少爺在看什么呢?怎么?被我驚艷了?” 秦鉞的眼睛瞪得老大,像是看到了神經病。轉瞬間,他便收拾了自己的失態,面色矜持又理智。 他冷厲的視線一瞬不瞬地盯著椅子上的女人,如針在刺。一個呼吸間收回所有失態外放的情緒,順便,十分輕蔑地嗤笑了一聲。 尤悠眨了眨眼睛,一點被激怒的意向都沒有。 秦鉞心里一凜。 垂眸抬眸的瞬間,抿唇冷然一笑,“女人,你膽子不小?!?/br> “哦?是嘛,”尤悠從椅子上起身,對他的畫外音視而不見,“多謝夸獎?!?/br> 她慢條斯理地拍了拍裙擺,在秦鉞毫不掩飾的厭惡眼神之下,緩緩走到他的床邊。然后,伸出手抹了抹被他掙的皺起來的床單,自然地坐下。 尤悠轉頭看著仰躺的人,皮笑rou不笑地道:“我這個人,優點特別多,其中膽大也算一個?!?/br> 說罷,她扔掉手中的繩子,抬手想要撫摸秦鉞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