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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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離開以后,家里這才恢復了寧靜。秦韜略來到寧玹身邊,對寧玹說道:“沒見有什么科研小組???你去省里申請項目了?” 秦韜略知道,科研小組不是那么好申請的,如果有科研小組,不可能這里連個示范點都沒有。這些話騙騙什么都不懂的小老百姓還成,可騙不了他。 寧玹看了他一眼,說道:“這件事不要到處亂說,寧家的土地,只有寧家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這些事,不足為外人道?!?/br> 秦韜略一聽就明白寧玹話里的意思,雖然他不知道這土地是怎么回事,但這件事,他必須想辦法給他圓過去。一片鹽堿地,一夜之間變成一片綠洲,怎么可能不惹人懷疑?雖說寧玹的這個借口找的很完美,但畢竟這個地方并沒有什么科研小組。很可能會出意外。 看著寧玹回房間以后,他出了院門,拿出手機給胖子播了個電話。胖子聽了他的要求后只說了一句話:“為了這段感情,你也是豁出去了。行,你連命都不要了,我胖子也舍命陪君子?!?/br> 掛斷電話后秦韜略也上了山,一出門他就嚇了一跳。之前村口有一株半死不活的百年老槐,正是二月底的天氣,這百年老槐卻一夜之間抽枝發芽,長了個枝繁葉茂,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幾個星星點點的槐苞串兒。這……這是要開花了? 他忍不住為寧玹捏了一把汗,幸虧自己考虎到了,否則這一夜之間的各種怪現象,一定會被人們認為有什么妖魔鬼怪的貓膩! 這些樹肯定不是寧玹救活的,他那里的水都是寧寒棲給他喝的,有個幾百瓶,夠喝就好。這些樹都是寧寒棲灌溉的,他這幾天閑的沒事兒就帶著衛則炎整個村子里亂竄,碰上哪棵樹就澆點水。原來半死不活的樹,如今都仿佛回魂了一般的活了過來。這靈泉不但是生命的源泉,還是這片土地之魂。只要有了這水,這片土地就活過來了。 可是寧寒棲這孩子還是年輕,什么事兒都懶得藏著掖著。這天真勁兒,跟他年輕的時候真像。就像他喜歡寧玹,大大方方的承認,就算要謀他們的前程也用陽謀??赡筒蛔e人喜歡用陰謀??!就這么生生把他們拆散了。想想也挺慶幸,幸虧寧玹當初結婚了,否則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守七年,等著自己來找他,多可憐。所以他心里沒有怨氣,就是恨,恨自己年少無知時的愚蠢。 當時自己左右無援,小哭包的兒子卻不一樣,他一定得把這小孩兒保護好了。小哭包一定很愛他這兒子,不知道他老婆是什么時候去世的。聽說他是一個人把兩個孩子養大的,也挺不容易的。 正這么想著,遠遠的就看到寧寒棲和衛則炎回來了。他們不是空手回來的,衛則炎的手里牽了一只羊,寧寒棲的手里拎了個籠子,籠子里是幾只活蹦亂跳的兔子。 嗯,這倆孩子帶了幾只活物回來。 兩人遠遠的就看到站在槐樹下的秦韜略了,他們朝他招了招手,寧寒棲對秦韜略說道:“大叔,散步呢?” 衛則炎也甜笑著打招呼:“飯桶大叔好!” 秦韜略:…… 寧寒棲:…… 寧寒棲差點把手里的兔籠扔出去,抬腳在衛則炎小腿上踹了一腳,批評道:“炎炎,你胡說八道什么呢?大叔是長輩,不能這么叫。直接叫大叔就可以了!” 衛則炎一臉無辜和迷茫,但還是乖乖的叫了一聲:“大叔好?!?/br> 秦韜略的臉都綠了,他當兵落下的毛病,小時候本來就能吃,就是吃多少都能消化掉。倒是從來不長贅rou,吃了就轉化成能量,直接消耗掉了。因為他從小就被當成軍人訓練,消耗的能量也多,所以吃飯多也就成了常態。 平常其實還好,就是第一次吃到小哭包親手做的飯,他一時間沒把持住。想不到竟然被這小王八蛋叫成飯桶,簡直豈有此理!他之前找胖子打聽過了,這小王八蛋竟然是小哭包兒子的未婚夫!就他這德性的,還敢泡小哭包的兒子?老子早晚有一天給你點教訓。 整天裝傻吃小小哭包的豆腐,小小哭包天真我可不天真!別以為裝傻子泡仔我看不出來!這兒可是有個活生生的例子呢!……當然我是有苦衷的,你不行,要是讓我知道你裝傻,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秦韜略心里打定主意,找機會一定要好好試探一下,看看這個衛則炎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于是秦韜略不動聲色的沖著他們點了點頭,笑瞇瞇的問道:“回來了?” 寧寒棲應了一聲,和衛則炎一起進了門。寧寒棲把羊栓到墻角的柱子上,把兔籠放到走廊的臺階上。去廚房拿了幾片菜葉子喂給兔子,又把羊的飼料解開喂給它吃。 寧玹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看到寧寒棲帶來的這幾只活物便皺起了眉:“家里沒有養牲口的地方,你想過養到哪兒了嗎?” 寧寒棲一邊喂兔子一邊答道:“想到了,咱家祠堂旁邊不是有一片空地嗎?我想在那個地方搭個棚子,把它們養在那兒?!?/br> 寧玹想了想,說道:“也好?!?/br> 寧寒棲說道:“既然要搭,我就想搭得大一點,以后可以多養點動物。反正家里現在那么多人,閑著也是閑著。我和炎炎都喜歡小兔子,可以多養些兔子。還有雞鴨鵝之類的,可以讓它們下蛋。爸爸,你覺得呢?” 寧玹嗯了一聲:“你打算好了?不出去了?一個大學畢業生,不想出去闖蕩闖蕩?” 寧寒棲一邊喂兔子一邊說道:“我不過讀了個j市的一本,您老人家清大都能說回來就回來,我又有什么好猶豫的。再說,闖蕩有什么意思,現在我對咱家這片地比較感興趣。那么多人頭破血流的想爭它,我偏偏就不把它交出去。我都想好了,把這里變廢為寶。咱們山上雖然沒有泉,沒有樹,不過我覺得我早晚有一天能把它變得很漂亮?!?/br> 寧玹點了點頭:“你的想法,倒也和寧家祖宗的祖訓一致。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干吧!有什么需要爸爸幫忙的就開口,我這里還有點錢,可以拿出來資助你?!?/br> 寧寒棲喂完兔子,起身說道:“暫時還不需要,您上次給我的錢我還沒花完呢。再說,您賣字那幾個錢,還是留著自己養老吧!” 寧玹勾唇笑了笑,剛好被進門的秦韜略看到,又被寧玹的笑容給暴擊了。只聽難得開玩笑的寧玹忽然涼涼的說道:“唉,果然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我這還沒老呢,就不打算管我了?!?/br> 寧寒棲抬頭望著父親,一臉無語道:“誰說不打算管你了!您怎么還學會冤枉人了?” 寧玹說道:“養老的錢還要自己攢,你說可氣不可氣?” 寧寒棲氣鼓鼓的拉著衛則炎走了,不過他心里還是挺高興的。爸爸一向不怎么喜歡開玩笑,說明最近他的心情還不錯。自從上次二舅來了帶給他另外一位父親去世的消息后,爸爸的情緒就更低落了。不過現在看來,他應該是真的走出來了。 寧寒棲走后,秦韜略才從大門處走了進來,先是笑呵呵沖著寧玹打了聲招呼,接著說道:“老弟有沒有打算再找一個?反正現在孩子也大了,不需要你cao心了。與其老單著,倒不如再續一房妻子,你覺得呢?” 秦韜略這是在試探寧玹,想不到寧玹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動點亮了玩笑技能,也對秦韜略回報一笑,接著裝模作樣的沉思了片刻,說道:“說得倒也是,改天我問問寧二弟妹的婦聯是不是有適齡的單身女青年。孩子大了,該成年的也成家了,我確實該為自己考慮考慮。畢竟,我兒子也不打算給我養老?!闭f完他萬千悲涼的嘆了口氣,轉身回了屋。 寧玹轉身后,秦韜略抬起巴掌“啪”的一聲在自己臉上狠狠抽了一下,低聲啐道:“叫你嘴賤!” 聽到動靜后的寧玹回頭看了一眼,秦韜略立即揮起手來又拍了一下:“啊,有蚊子,你看這蚊子……還咬人?!?/br> 寧玹點了點頭,說道:“這才不到三月就有蚊子了?這蚊子估計也是變種的?!?/br> 這話聽得秦韜略心里一哆嗦,心下生疑,小哭包不會看出什么來了吧?想了想又立即搖了搖頭,不應該。這都二十年了,當年和他談戀愛的時候雖然也曾親密無間。但這二十年來自己的變化實在太大,別說換了臉,身型也較之從前壯實了不少。他不可能認出來! 可是想到這里他就更擔心了,如果不是認出了自己,那他剛剛說的話是認真的?cao,不能夠吧?可是再一想也沒錯,他的確完成了自己該完成的任務。將兩個兒子撫養長大,另外一個怎么樣不知道,至少這個已經算是成家了。如果他想找個伴兒安享晚年,也挑不出毛病來。只是……媽的,為什么是女的?男的……能考慮嗎? 秦韜略在心里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抓緊時間把他追到手!他喜歡什么,討厭什么,如果口味沒變自己肯定是一清二楚的。其實自己這一款并不是他最喜歡的類型,他喜歡的類型是儒生型的。當時清大有個學長,戴著副眼鏡斯斯文文,才華橫溢滿腹經綸。長的也是有模有樣,還能耍得一手好劍術。據說也是家學淵源,家里是武術世家。應該就是他父親口中所謂的儒將人才,文武雙全。 他那個時候心里吃醋,又不敢讓他看出來,畢竟當時倆人還沒有什么關系。于是明里暗里,他沒少和那位學長較勁。對方報什么他就報什么,最后一定要贏。贏了以后還要裝作不在乎,表示自己只是報來玩玩,沒想到竟然能贏了xxx,唉他也沒什么了不起么。 后來那個學長竟然被曝光出來渣了學妹,讓學妹懷孕流產不說,還跟學姐又好上了,同時有好幾個曖昧的女生,還和某個老師不清不楚。從那以后,寧玹便再不提起過那位學長。秦韜略當時還裝模作樣的說想不到xxx竟然是這樣的人,唉呀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也是后來寧玹和秦韜略好上以后才知道他做的這些幼稚事兒,一邊罵他蠢,一邊心里還覺得暖暖的。 年少輕狂的歲月回憶起來就忍不住讓人心向往之,真想再回到那個年代,奮不顧身的愛一回。說實話,雖說寧玹被那段感情傷得體無完膚??扇绻俳o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和秦韜略在一起。至少,在一起的那兩年時光是他這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寧玹的思緒從往事里回神,抬頭就看到窗外的秦戰正站在簌簌的桃花雨下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他。寧玹的眼神有那么一刻的恍惚,忽然覺得他那眼神似曾相識。隨即用力搖了搖頭,把窗戶關上了。 秦韜略嘆了口氣,也回房間了。 第二天寧寒棲去東寧家村請來了工匠,又在西寧家村買來了建筑材料,在祠堂附近的空地上蓋起了簡陋的牛羊舍還有雞棚。 東寧家村有一個專門的建筑隊,這點兒活對他們來說算不了什么。也就東寧家村,算是這幾個村子里日子過的比較好的。因為如今到處都在開發,他們的建筑隊也組建了一個小小的建筑公司。雖說不能和陳建仁那樣的大公司比,也算能保證一家老小的吃穿用度。 帶隊來的是東寧家村的村長,是個挺有想法的年輕人。他也算是大學畢業,雖然讀的是???,學的就是建筑相關的專業。畢業以后也沒去大城市闖蕩,而是回了老家。因為是全村里最年輕的黨員,所以回來就當了個村干部。他有什么事兒需要找人商量的時候,就去找寧玹。比寧寒棲大上幾歲,寧寒棲要叫他一聲堂哥。 這位堂哥叫寧晨華,和寧晨曦一樣,都是屬于晨字輩了。寧家除了墨珝宗的這一支,其他都嚴格按照輩份來取名字,當然,女娃除外。 寧晨華皮膚略黑,長的也算帥氣,是個陽光型的大小伙子?,F如今,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爹了。這幾個寧家村里有不少年輕人在他的建筑隊里,雖說是吃苦受累的活,總比靠天吃飯的強。再說,都是自家人,比外面的包工頭靠譜。 寧寒棲和寧晨華打好招呼,工人們就開始干活了。 衛則炎也過來湊熱鬧,幫著工人們端水送茶,給大家打下手。寧寒棲感覺有些好笑,等以后他恢復記憶了,會不會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些掉身份?他以前那么優秀,應該會想抹掉這段黑歷史吧?有時候真希望他永遠不要恢復記憶,這樣就可以一直陪在自己身邊了。 有了“飯桶大叔”事件事,寧寒棲再也不敢在他面前給別人取外號吐槽別人了。小孩子的模仿能力特別強,而且童言無忌,他才不會顧忌這種稱乎會不會得罪人。這才是最要命的,難怪家長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因為孩子真的是自己的鏡子。 寧寒棲一邊覺得這樣的衛則炎好可愛,一邊又為那天晚上沒能做成的事而嘆息。此刻的他十分矛盾,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一個怎樣的炎炎。而且對那個商報上的炎炎也是想入非非,不知道那是一個怎樣優秀的青年。 這時,一輛黑色凱迪拉克駛入了寧家村,多番打聽后,那輛車沿著后山的山道上山,停在了寧家祠堂那片空地前。 聽到聲音后寧寒棲從思緒中回過神,轉身看到那輛車時眉心略微皺了一下。當那個熟悉的身影從車上下來時,他的眉心皺得仿佛能夾死一只蒼蠅。 寧寒棲滿肚子的濁氣,心道:“他怎么跑來了?” 第25章 陳建仁長的模樣很一般,但好在收拾的很體面。中等身材,比寧寒棲略微高個兩公分。如果當初他不是對寧寒棲事無巨細無微不至,他也絕對不會在這樣的外表下,答應和他交往。畢竟寧家人十足的顏控,好看可以當飯吃的那種。 寧玹為了那個長的好看的,可以把自己這一生折騰成這樣。不過也正是因為那個好看的把他害成這樣,所以他才會默許寧寒棲找了個不好看的。 但通過這件事他又總結出一個道理,一個男人是不是渣,并不是通過他好看難看來判斷的。至少被一個好看的男的渣了,以后回憶起來不會后悔。要是被一個長的難看的男的渣了,以后想起來都會想吐。 正如同寧寒棲如今的心情,他看到陳建仁向他走過來,胃里就隱隱約約想冒酸水。 一個晃神兒的時間,陳建仁已經來到身邊。寧寒棲剛轉身要走,陳建仁緊走兩步,抓住寧寒棲的胳膊,被寧寒棲一把甩開了,語氣中滿是嫌惡的說道:“你竟然還敢來找我?我也是挺佩服的?!?/br> 陳建仁的眼神里飽含歉疚和傷痛,他四十五度望天微微嘆了口氣,眼框里泛上濕潤,眼角上泛上紅潤才轉過頭來對寧寒棲說道:“寒棲,我們談談好嗎?” 如果是不認識陳建仁的人,非常容易就被他這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樣所欺騙。如果不是當初寧寒棲被騙得太慘,虧吃的太大,他也會對這人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心軟的??墒撬缇兔戈惤ㄈ适鞘裁葱乃剂?,他的演技不去當演員,真是白瞎了人才! 雖然寧寒棲對他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也談不上恨,因為沒有愛哪兒來的恨呢?可是他就是討厭這個人,更不會原諒他,所以也沒什么好談的。你傷害了我,又跑來我這里裝模作樣,這樣傷害就能抵消了?呵呵,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再說,誰知道他又打得什么主意?現在這塊地可又回到自己手里了,他當初接近自己就是為了地,如今也不可能有第二個目標。 于是寧寒棲后退兩步,對他說道:“陳先生,您還是叫我寧寒棲吧!我覺得,我們之間沒有什么可談的。當初您和我說得清清楚楚,如今那天晚上的事也是歷歷在目,您不會覺得我是個記吃不記打的,這么快就把那件事給忘了吧?” 陳建仁的眼睛里露出傷痛的表情,他又上前兩步,說道:“寒棲,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聽我解釋好嗎?” 寧寒棲打斷他的話:“你錯了,我并不恨你。沒有愛,哪兒來的恨?當初如果不是你對我死纏爛打,如果不是你對我千萬般好,我也不會選擇和你在一起。畢竟……”寧寒棲上下打量著他,又想了想衛則炎大美人的模樣,瞬間一點都不覺得和這個渣男分開可惜了,而且還覺得萬分慶幸。 “誰知道你竟然是為了我手里的地,現在我手里已經沒有地了,你怎么還來找我?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到沒有利用價值的人身上了,好嗎?” 陳建仁的演技有那么一刻有些破功,就在寧寒棲上下打量著他,眼中寫滿了“丑拒”兩個字的時候。從前他泡過的那些女人,沒有一個不說他長的帥的。當然他承認寧寒棲的模樣很難得,但是誰讓他對男的沒興趣?一想到要跟男的干點兒什么就覺得惡心。否則,和這小美人兒發生點兒什么,也沒什么不好的。但他今天竟然就這么赤裸裸的被他嫌棄,瞬間覺得男人的尊嚴受到了侮辱。 活在為了錢而在他身邊轉悠的那些女人夸贊聲中的陳建仁很受打擊。 但是他明白自己今天來干什么的,所以絕對不能生氣。陳建仁有足夠的耐心,他從前能花一年時間把寧寒棲追到手,如今就能再花一年時間征得他的原諒。 如果讓之前的衛則炎評價,他會覺得這個人是個人才。雖然是個十足的小人,可這股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勁兒,的確是一般人做不來的。不過他這種手段,也只能算是小人行徑。衛則炎雖然是商人,卻是個儒商,并擅長陽謀。他可以用自己的陽謀,將一系列陰謀扼殺于無形之中。這就是他在沒有衛氏的支持下,把自己的企業做的風聲水起的原因。 陳建仁強壓下心中的不爽,接著對寧寒棲說道:“沒錯!我承認,我當初追你的確是為了這塊地!” 寧寒棲沒想到他竟然滿口承認了,不過他才不會相信陳建仁是真的良心發現,來找他道歉的。只聽陳建仁接著說道:“可我忘了一點!那就是人都是有感情的!你以為我是石頭,還是牲口(寧寒棲心道你牲口都不如)?一年的朝夕相處,怎么可能不產生感情?其實……其實我早就已經開始悄悄喜歡你,可是作為一個直男,我怎么可能承認自己喜歡男人?是你改變了我!我為了不讓自己墮落,所以才把傷害你的事堅持做到了最后??伞晌疫€是低估了自己的感情,這一個月以來我沒有一天睡好的,閉上眼睜開眼心里全是你!” “我恨我自己當初傷害了你,恨我自己為了這上百億的項目就接近你。更恨我自己在我真正愛上你的時候,把你推了出去。傷害了你,也傷害了我自己?!?/br> 此時此刻的陳建仁已經淚如雨下,這番說詞,真是讓聞者傷心見者落淚??蓪幒畻挥X得想笑,陳建仁怎么這么大的臉?以為人人都是他的忠實觀眾呢?演得倒是投入! 陳建仁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寶藍色的絲絨盒子,打開以后呈到了寧寒棲面前:“寒棲,真的對不起。我……我重新訂制了我們的婚戒,我們已經結婚了不是嗎?所以,親愛的,跟我回家好嗎?回家以后,你想怎么收拾我就怎么收拾我,我絕對不會有半句怨言?!?/br> 寧寒棲沒想到他竟然還來這一手,瞬間就不知道怎么說了。他很想問問旁邊不存在的導演:“演員自己加戲您怎么不管管???不覺得戲過了嗎?” 寧寒棲一臉無語的說道:“陳建仁,你不覺得你這樣有點搞笑嗎?我……都不知道該做出點什么反應了?!?/br> 陳建仁的臉皮也是夠厚,他不但沒有因為寧寒棲的冷漠而退縮,反而越措越勇。就這樣單膝跪到了地上,抓住寧寒棲的手指作勢欲往他的手上套戒指。 寧寒棲的手往后一縮,這是打算用強?可是奈何陳建仁的力氣竟然非常大,自己根本就掙不過他。掙了半天,手仍然被死死的捏在對方手里。寧寒棲開始呵斥:“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陳建仁,你放開我!” 陳建仁卻不論如何也不放手,只道:“不放!就是不放!你這輩子都是我的了,絕不放手!” 寧寒棲剛要叫人,只見斜背后沖出來一個人影,這人身手矯健出腳如電。寧寒棲還沒看清他的動作,只聽耳邊一聲聽著就覺得疼的悶響,陳建仁悶吭一聲,啪噠一聲掉進旁邊建筑工人用來和泥的泥坑里。 這泥坑是為了壘羊舍雞棚而挖出來的,里面是草灰和泥,還有不少茅草。為了壘墻的時候更堅固,所以要加入不少雜物。結果陳建仁就這樣一頭栽了進去,再起身的時候,哪還有剛剛那一副人模狗樣的德性!滿頭滿臉都是泥,身上褲子上沒有一處干凈的地方了。 寧寒棲這才看清從他斜背后沖出來的人是誰,擰著眉頭一臉氣呼呼望著坑里剛站起來又重新滑倒的陳建人的人不正是我們六歲的炎炎么? 而他身后正是慢了一步,被傻小子搶了先的秦韜略。他上前站到坑邊,蹲下身,低頭望著坑里掙扎的陳建仁。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看衛則炎這傻小子特別順眼。 陳建仁終于從坑里爬了出來,剛要上前去找衛則炎的麻煩,又一腳被秦韜略踹了回去。這時寧晨華扛著個鐵鍬過來了,對寧寒棲說道:“弟,出什么事兒了嗎?” 一句話音落下,建筑工人們都圍了上來。這可都是寧家的老少爺們兒,敢當著他們的面兒欺負我們族長的兒子?活的不耐煩了?一群人拿瓦刀的拿瓦刀,拿斧頭的拿斧頭。實在沒什么可拿,直接一手拎一塊板兒磚。紛紛喊道:“哥,需要幫忙嗎?” 寧晨華示意他們聽寒棲的,寧寒棲往坑里看了一眼,對陳建仁說道:“你走吧!以后別再來找我了!” 他并不介意把陳建仁打一頓,可他不想因為自己讓寧家的老少爺們兒們惹上麻煩。大家都拖家帶口的,不容易。他總覺得陳建仁是個小人,都說寧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所以還是小心為妙。只要他以后別再來招惹自己,這種j市的地痞,還是少惹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