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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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禍并不嚴重,因為開車的是有多年駕駛經驗的老李。別看老李年歲不小,可他開車的技術卻是十分一流的。當時卡車撞過來的時候他立即以刁鉆的角度側著車身幾乎與地面呈九十度角飛快從撞擊區域開過,但由于前方并不是開闊路面,還是撞到了護攔上。 衛則炎昏迷,腦部毛細血管輕微破裂。無法手術將血液取出,沒有任何醫生敢做這種手術。血友病患者最大的癥狀特征就是一旦有傷口即會血流不止,開顱手術并不是小手術,如果控制不好不但無法取出腦中那微不足道的淤血,很有可能會造成更加嚴重的后果。 于是衛家人和衛夫人的母家眼睜睜的看著這個被寶貝在手心里的長孫昏迷,醫生告訴他們,成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如今他已經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周,只要是錢能請到的醫生,他們都試過了??上?,仍然一籌莫展。 在這種情況下,衛夫人只好寄希望于神明。她四處求仙問道,明知道自已是病急亂投醫,卻沒有辦法讓自已接受唯一的兒子從此以后將會成為植物人的事實。 而且血友病患者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發病,在這種情況下發病后果更是不堪設想。作為一名母親,所有人都能理解她的心情。 老李說道:“那位先生說了,心誠則靈。我也不相信則炎就這么變成植物人了,老天爺給他那么聰明的頭腦,不可能這么快就讓他回去!” 衛夫人抹了抹眼淚,努力點了點頭,說道:“嗯,你說得對。心誠則靈,我相信那位先生的話,子抒他一定還能醒過來!”說完她推開車門走了下去,踩著鄉間小道細碎的黃昏,朝寧家村族長家的方向走去。 寧家村的建筑有些年頭了,雖然破舊臟亂,倒的確都蓋的古色古香。而且這些房子一看就知道是清末或者更早的建筑,這個時候仍然不見坍塌,可見那個時候的房子蓋的有多堅固。越往中間走,房子蓋的越精致,雖然依然破舊臟亂。 直到一棟三進的四合院兒出現在眼前,司機老李才對女人說道:“夫人,到了,就是這里?!?/br> 衛夫人點了點頭,此時太陽沉了下去,只余下一片血紅的晚霞,映得寧家村上空都紅艷艷的。寧寒棲伸了個懶腰,抬頭發現天色竟然已經暗了下來。往窗外望去,滿天的火燒云。俗語說早霞不出門,晚霞行萬里,看樣子明天又會是個好天氣。 他肚子餓的咕咕叫,不知道大爺爺把飯做好了沒有。推開門叫了一聲,卻不見家里有動靜。大爺爺不在家?他又叫了聲爸爸,結果還是沒有人應答。猜測父親和大爺爺可能是去后山祠堂了,除了初一十五,每每有什么大事,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父親都會去祠堂呆一會兒。 寧寒棲剛想去廚房自已做點吃的,就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他轉身朝大門的方向走去,心里有些奇怪。鄉里鄉親很少有人會敲門,看著大門沒關會直接進來,如果關了就會在外面喊一嗓子。像這樣溫柔的敲門聲,倒還是頭一回聽到。 這個點兒了,會是誰? 寧寒棲拉開門,一個看上去約四十歲,皮膚模樣都十分姣好的中年女人站在外面。女人打扮很素雅,卻擋不住身上高貴矜持的氣質??吹贸鍪莻€不愛笑的女人,但在見到寧寒棲的時候,她卻牽起一抹笑意,問道:“請問你是叫寒棲嗎?” 寧寒棲有些奇怪的答道:“您是?……哦,我是寧寒棲,我們……認識嗎?” 衛夫人看了看左右,說道:“我……可以進去說嗎?” 寧寒棲對她笑了笑,十分有禮貌的說道:“當然可以了,您先進來坐吧!” 衛夫人觀察著寧寒棲所住的這個小院落,內院收拾的很整潔,不像她來的時候路上那些院內枯草荊棘叢生門外破敗滿地的院子。地上鋪著青石磚,院子里兩棵桃樹。此刻正值開春二月,桃樹上稀疏的長著幾片芽葉,并不茂盛的樣子。要在別處,這個時候桃樹該長不少葉子了。 果然像傳言說的那樣,晉水縣這個地方,的確是片不長作物的鹽堿地。 將客人讓到客廳后,寧寒棲拿出父親招待客人用的一套茶具泡了茶。待客人喝了一口茶,寧寒棲才終于開口道:“阿姨您是來找我的?” 看這婦人的年齡跟他爸爸差不多大,他一開始以為是找他爸爸的,可她開口卻叫出了自已的名字,也沒問他爸爸在不在家。所以他猜測,她應該是找他。 衛夫人把茶杯放下,勉強的笑了笑,說道:“是,我找你?!?/br> 雖然已經猜到了,可是寧寒棲在聽到衛夫人說她找他的時候,還是頗為驚訝的皺了皺眉。他問道:“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衛夫人抬頭看著寧寒棲,從昨夜在雨里把他送到醫院,到現在不過一天的時間,她已經把該調查的都調查清楚了。這孩子是同,而且這孩子的父親顯然知道,也并沒有反對。之前之所以在大街上哭成那樣,是因為被一個人渣耍了。她也才知道,原來晉水縣的項目涉及到了這孩子。大批地產中間商想在這個項目里分一杯羹,可寧家這片地卻不論如何也拿不到。所以那個人渣就想到了這個辦法,追求這個孩子并和他結婚,以取得這片土地。 這孩子受了委屈,衛夫人也覺得心疼。從各方面來看,這都是一個乖巧又懂事的孩子。那個利用他感情的人,何止是可惡,簡直連人性都沒有。 可是……她要央求他的這件事,卻同樣讓她開不了口。子抒如今昏迷不醒,很有可能一輩子躺在那里就是個植物人。而自已卻對他提出這樣的要求,怎么想都覺得不應該??伤且幻赣H,這件事件即使是死馬當做活馬醫,她也必須試上一試。 于是她二話不說,直接起身向寧寒棲鞠了一個躬,說道:“在說這件事之前,請接受我作為一名母親的歉意?!?/br> 寧寒棲有點懵了,趕緊上前將她扶了起來,開口道:“您……您這是干什么?我怎么說也是個小輩,您這樣做,我可承受不起??!” 衛夫人重新坐了回去,幽幽嘆了口氣,從懷里拿出一樣東西來,開口道:“這個,是你們抵押給銀行的土地使用權證書。這個,是高利貸的借貸合同?!彼堰@兩樣東西都放到寧寒棲的手中,接著說道:“現在,我把它們都帶來了,還給你們?!?/br> 乍一看到這兩樣東西,寧寒棲的眼睛先是亮了亮,隨即眉心緊緊的皺了起來。他這會兒更懵了,這位一看就知道身份非比尋常的夫人,帶著他家的土地使用權證書,以及那份晨曦的借貸合同。到底是為了什么? 寧寒棲一頭霧水的捏著兩樣東西,抬頭對衛夫人說道:“您……應該不僅僅是為了送這兩樣東西給我吧?我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田螺夫人,會不求回報的為別人做任何事。您的目的是什么?可以告訴我嗎?如果要做的事情不在我的能力范圍內,還請您把這兩樣東西收回去吧!” 雖然寧寒棲只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學的也是他喜歡的設計??墒遣⒉淮硭恢诵碾U惡,這一年被陳建仁耍的團團轉就夠他長大截的經驗值。也是陳建仁演的太逼真,他這個天賦沒有去做演員,簡直太屈才。如果他去做了演員,絕對是影帝級別的。這個人為了錢,真是什么都做得出來。 也是,他可是這上百億的項目關鍵之所在呢。 衛夫人再難開口,這個口也要開。她微微嘆了口氣,給寧寒棲講了一個故事。一個女人在喪夫后含辛茹苦帶著獨子生活,積極為他治病,最后卻因為一場不明原因的車禍而成為植物人的故事。 故事講完后寧寒棲很是唏噓,他也是由父親獨自帶大的。而且準確來說,寧玹應該是他的母親。所以這樣的故事,最能打動他的心。他微微嘆了一口氣,上前握住衛夫人的手說道:“說讓您不要太難過的話顯得我太虛偽,如果是我遇到這樣的事也會非常難過的。我知道一個人帶著孩子非常不容易,我也是爸爸獨自帶大的。小時候我經??吹剿粋€人跪在祠堂里發呆,所以您的感受,我能理解?!?/br> 寧寒棲頓了頓,接著說道:“雖然……您的故事很讓我感動,可是……這……和您來找我的事有什么關系嗎?我并不覺得我有能力幫助您??!” 衛夫人抬起蓄滿淚水的眼睛看著他,急迫的說道:“不,你有,這個世界上如果我的子抒還有一線希望,如果還有人能救他,那這個人只有你!” 寧寒棲一臉驚訝,問道:“???我?我怎么救他?” 衛夫人站起身,看著寧寒棲一字一頓的認真說道:“我希望你能嫁給他,嫁給我的兒子衛則炎。我保證一輩子拿你當親兒子一樣看待,只要你能呆在他身邊,不需要做任何事,只要做他的妻子就可以了!” 寧寒棲直接被這話給驚到了,他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已的鼻子反問道:“您……您剛剛說什么?” 第6章 抬腳剛要邁進房間的寧玹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腳步猛然滯住,眉心常年慣常皺起的川字紋又開始若隱若現。他雖并無偷聽他人墻角的習慣,可是事關自己親生兒子的終生幸福,他卻不敢有半點馬虎。 這個婦人是誰?她為什么說要讓寒棲嫁給她的兒子?這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廳內的寧寒棲見衛夫人點了點頭,心情十分復雜的問道:“阿姨,您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您的兒子……現在昏迷不醒,是個植物人。您讓我嫁給他,這……這說不過去吧?” 衛夫人并不打算瞞寧寒棲,直接說出了原因:“我因為兒子的事四處求仙問道,后來求到一個名號為紫虛道人的山頭。那也是一處荒山,可是香火卻十分旺盛。紫虛道人被當地的人尊稱一聲紫虛尊者,我向他求了一卦。之所以對這一卦的結果深信不疑,是因為這個紫虛道人他分文未取。即使我承諾他替他建筑道觀他也拒絕了,直說這件事是個大功德,只要我辦成了,日后帶著苦主前去還個愿便好?!?/br> “他為我兒子抒測算了半日,最后算出一個男孩子的生辰八字,所處方位,姓氏名諱。這個男孩子……就是你……” 寧寒棲仿佛在聽一個神話故事,可是想想,他寧家本身就是一個神話故事了,這說起來也不是什么奇事。這世上奇人異士多的很,能算出他的生辰八字和姓名也不奇怪。只是這和他要嫁給衛夫人的兒子有什么關系? 只聽衛夫人接著說道:“那位紫虛道長說,只要我兒子抒娶了你,他就能醒過來。一輩子相親相愛,不會再有任何災難。所以……所以我才會找上你,用這兩樣東西作為聘禮,希望你能嫁給我的兒子衛子抒?!?/br> 寧寒棲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意見,只聽一個清冷朗潤的聲音自門外響起:“我不同意?!?/br> 衛夫人抬頭,只見一個模樣氣質都是上上成的男子走了進來。乍一見這男子,衛夫人雖然早已無心男女之情,卻忽然有一種純粹的欣賞之意。這男人讓她想到了竹子,高潔卻又倔強。又如清風明月,寧靜且致遠。頭發一絲不茍的梳理著,額前的美人尖煞是好看。只是眉心里仿佛透著半生的愁苦,川字紋若隱若現。女子可比瀟湘妃子,男子又勝徐公潘安。 毫不夸張,這中年男子,真是有著她在顯貴圈里都沒見識過的好姿容。雖然身著一身樸素的素色常服,反而將他本人的氣質一絲不落的凸顯了出來。正在她思考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誰時,寧寒棲清脆的叫了一聲:“爸,你回來了?是不是又去祠堂了?” 原來是這孩子的爸爸,難怪長的都那么出類拔萃。 朗潤清冷的聲線輕輕嗯了一聲,隨即轉頭對衛夫人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但請恕我寧家小門小戶,高攀不起您這樣的高門闊院。寒棲雖然剛剛遭遇情傷,但并不代表他找不到合適的對象。這位夫人還是請回去吧!” 寧玹說的很直接,沒有留半分情面。因為他不想給衛夫人留半點希望,寒棲是一定要找一個男人為伴的。但這個男人可以面貌人品俱不是上成,卻不能是個病人,更不能是個植物人。寧家人如此特殊的體質,嫁一個植物人……如何行夫妻之事,如何生出孩子?所以這件事根本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他絕對不會答應。 他以為自己這樣說衛夫人肯定不會再糾纏了,至少會在別的方向下手。卻沒想到對方如此執著,竟然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一雙美目中兩行清淚就這樣撲簌簌的掉落下來。 她向寧玹深深一拜,哽咽著說道:“舒勻懇請先生再聽我說兩句,您也是有兒子的人,希望您能給一個走投無路的母親一線希望。我也知道我的要求太過分,是個人都不會答應??墒悄屛已郾牨牭目粗约旱膬鹤尤ニ绬??這……還不如讓我去死算了?!?/br> 寧玹下意識的后退一步,眉心皺的更緊了,他示意寧寒棲把人扶起來,說道:“夫人這是干什么?我也是一個單親父親,明白父母對兒女的感情??墒恰绻膬鹤邮莻€健康的人,只要寒棲愿意,我也不會反對??伤莻€植物人,多余的話我不能說,寒棲是必須要在一年之內找到伴侶的。如果您的兒子這一年之內醒不過來怎么辦?寒棲耽誤不得,所以請恕我不敢冒這個險?!?/br> 衛夫人思索著寧玹的話,雖然她不知道為什么這孩子要在一年之內找到伴侶??墒亲咸摰篱L既然說寒棲嫁給子抒可以恩恩愛愛一輩子,那一定有他的道理。至于如何說服寒棲的父親答應這件事……衛夫人想了想,抬頭說道:“且聽我一言,我雖然不知道您為什么一定要在一年之內讓寒棲找到伴侶。但這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您是一名父親,我是一名母親。我們兩個想一個折中的辦法如何?” 寧玹見寧寒棲已經將人扶了起來,便問道:“能有干什么折中的辦法?” 衛夫人產道:“您先讓寒棲嫁給我兒子,如果他半年內沒有醒來,我馬上在j市乃至國內的圈子里給他尋覓最合適的良配。您不是說只要在一年內這孩子能順利找到伴侶就可以嗎?我們可以現在先幫他物色著,反正如果子抒不醒,他們也僅僅只有個夫妻之名。到時候再離婚,讓他和如意的伴侶在一起就可以了。您覺得呢?” 寧玹聽了衛夫人的話以后在思索,寧寒棲看看自己的父親,又看看跪在地上的衛夫人,微微嘆了口氣。他對那位躺在床上的衛子抒是同情的,可是讓他莫名奇妙嫁給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還是個植物人,他肯定不同意。只是……如果真按衛夫人這樣所說……倒也不是不可行。 見衛家父子沉默,衛夫人接著說道:“您就當給我這個做母親一絲最后的希望,這樣寒棲耽誤不了,我兒子……也有一線生機。還有這個……”衛夫人拿起桌子上的地契和借貸合同捧到寧玹面前:“我知道這片地對寧家來說很重要,因為這里建著寧家的祖宗祠堂。我把這塊地的使用權證書拿來了,而且我保證以后這片土地……只要衛家還有人在,就絕對不敢有人動它。還有這個借貸合同,錢我也已經還上了。您還有什么要求盡管說出來,只要您能給我一線希望,讓我做什么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說著衛夫人的眼淚又下來了,一想到自己即將白發人送黑發人她想死的心都有。別說給寧家父子跪下,就算要了她的命又怎樣。自從她深愛的丈夫去世后,兒子已經成為她的一切。如今如果連兒子都撒手歸去,那她活在這世上還有什么意義? 寧玹仍然在沉默,他在思考衛夫人的話。如果從現在開始讓寒棲尋找合適的對象,他自己也不敢保證找到的是不是合心意,更不敢保證對方的人品樣貌。如果衛夫人說的是真的,由她來幫忙物色人選,說不定能找到差不多的。只是,一切都是未知數。白白浪費這半年時間,寒棲會不會被耽誤? 就在寧玹沉默的時候,寧寒棲卻上前接下了衛夫人手中的土地使用權證書以及那份借貸合同上前對寧玹說道:“爸,您別考慮了,我同意了?!?/br> 寧玹從沉思中轉過頭來,望著自己的兒子道:“寒棲你……” 寧寒棲嘆了口氣,說道:“爸,別的先不說,就說寧家的這片地。您自己比我清楚它有多重要,對不對?如果讓我們倆想辦法把這塊土地贖回來,還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再說,這塊土地已經被銀行拍賣了,說是要啟動什么……什么建設項目。如果這里真的被建成商業項目,我們想再贖回這塊地可就難上加難了?,F在只要半年時間就能把寧家的地贖回來,為什么不呢?而且阿姨已經哭成這樣,雖然我覺得這件事根本就是……但既然能讓她安心,我們就成全她吧!畢竟還有一年時間,下半年就算隨便找一個人湊和過了又怎樣,大不了我們父子倆一起,也就是多幾瓶子水的事兒?!?/br> 后面的話衛夫人已經沒往心里聽了,他只聽到了寧寒棲說他同意了。眼睛已經哭紅了的她抬頭望著寧寒棲,上前握住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孩子,阿姨謝謝你。你放心,如果子抒下半年真的醒不過來了,我一定會按照我自己的承諾履行?!?/br> 寧寒棲說道:“阿姨您也別太客氣了,我們幫您,您也幫了我們。我會在這半年里好好照顧您的兒子,就當感謝您幫我們把地要回來了?!?/br> 衛夫人連連點頭,說道:“好,好,那真是太好了。那……那今晚,我可不可以就帶你去見見他?因為那位道長說,盡快讓你們見面,早日成婚,這樣他醒來的機率就會越大?!?/br> 寧寒棲轉頭看了看父親,寧玹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沒問題,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父子兩人乘坐衛夫人的房車連夜趕回了j市,來到位于j市郊區一處風景很是幽靜的療養院。在這里,寧寒棲見到了那位名義上已經成為自己未婚夫的男人——衛子抒。 在路上,衛夫人已經把衛子抒的基本資料都告訴他了。他叫衛則炎,字子抒,是衛家的長孫,從小聰明機警,長大后在商業領域的天賦也非常高。十八歲開始利用大學課余時間自主創業,并未依靠衛家的資助便挖得了第一桶金。衛夫人還給他看了他上過的商報雜志,說實話如果單論長相,衛則炎絕對百分百讓他滿意。如果這人不是變成了植物人,恐怕也不會讓自己撿那么大一個便宜。 雜志封面上的男人留著頗為精干整齊的短發,臉型硬朗,五官尤其立體。薄唇緊抿,眼中也是精光必現??梢钥吹贸霎敃r這年輕人意氣風發,應該是個前呼后擁,很受人擁戴的領頭羊人物。單從這張照片上看,實在看不出他有極其嚴重的血友病。 衛夫人說他從小就很積極的配合治療,也非??炭嗟腻憻捴眢w。本以為這病只要用心維持著,就不會再出任何意外。誰知道飛來橫禍,一場車禍就這樣將一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變成一個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 雖然病了許多天,寧寒棲卻依然可以看得出衛則炎是個非常英俊的年輕人。衛夫人說他今年二十四歲了,比自己大了三歲??赡苁桥聦幒畻睦镉惺裁簇摀?,衛夫人直接把衛則炎的感情經歷也告訴了他。因為身體原因,衛則炎沒有談過戀愛。因為他知道自己這病是遺傳的,并不想再生出一個像自己這樣身體有恙的孩子。 寧寒棲倒也沒想那么多,因為他覺得像衛則炎這樣,既是重癥血友病患者,又是植物人的病患??峙履苄褋淼臋C率,微乎其微了吧? 望著插在他身上的各種管子,以及旁邊儀器嘀嘀的響動。就這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寧寒棲忽然有一種感覺。仿佛躺在那里是睡著的是一位睡美人王子,而自己就是戰勝怪獸的勇士,只要一個真愛之吻,便能將躺在那里的睡美人王子喚醒。 寧寒棲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的腦洞最近越發大了。 衛夫人向旁邊的護工詢問著衛則炎的境況,護工表示血友病的病情穩定下來了,只是仍然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能醒過來。醫生建議增強病患的求生意識,可是像這種深度昏迷的植物人,醒來的可能性實在太小。寧寒棲上前觀察著衛則炎,忍不住伸手在他臉頰上撫摸了一下,轉頭對寧玹說道:“爸爸,我想帶他回寧家村住?!?/br> 寧玹問道:“什么?” 寧寒棲說道:“我想帶他回寧家村……”他抬頭對衛夫人說道:“可以嗎阿姨?” 衛夫人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可以,我會讓人把子抒所需要的東西都搬過去。你們只要住在一起,在哪里都一樣?!?/br> 寧玹又問道:“那邊的條件會不會太艱苦?” 衛夫人搖了搖頭:“沒關系,他現在也沒什么需求,只要注意衛生常常曬曬太陽,及時服藥就可以了。我會請護工照顧他,只要你們兩個在一處,你什么都不需要做的?!?/br> 寧寒棲說道:“那怎么可以,我既然答應阿姨要照顧他,那就一定會做到。我看護工就不必請了,只要告訴我照顧他該注意什么就可以。我說過我們是互相幫助,您已經做到了您該做了,我自然也要做到我該做的?!?/br> 衛夫人拗不過他,只好點頭答應了。片刻后又對寧寒棲道:“這個……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br> 寧寒棲問道:“有什么請求阿姨您就說吧!” 衛夫人說道:“寒棲你……叫我一聲mama吧!子抒這個樣子你們也沒辦法辦婚禮,你叫我一聲mama,我給了改口禮,這婚就算訂下了?!?/br> 寧寒棲:“這……這個……”他從小也沒叫過媽,這還真有點不太好開口。 衛夫人又說道:“只是個小儀式,以后你還是叫我阿姨。只要今天叫一聲,當做訂婚的儀式?!?/br> 寧寒棲點頭,臉上微紅,叫了一聲:“……媽……” 衛夫人含笑點頭,從自己的手包里摸出一個翡翠掛墜送到寒棲手里:“這是子抒出生的時候他爸爸給的,也是他爸爸出生的時候他爺爺送的。應該,是個挺有意義的東西。你留著,以后就是衛家的媳婦了?!?/br> 雖然寧寒棲想說這東西有點太貴重了,可他還是將東西收了起來。畢竟這是一個母親的心愿,總不有拒絕。 寧玹想了想,從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塊玉,也交到了寧寒棲的手上:“這本來也是打算給你的,既然是個儀式,那索性就做全了吧!倘若他能醒來,你們就做一世夫妻。倘若……”寧玹頓了頓,說道:“但愿他能醒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