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
冼淼淼:“……呵呵” 您真行…… 晚上去老宅,尚云清那賤/人笑嘻嘻的走上前來問,“推開新世界大門的感覺如何?我是不是能提前慶祝新一代影后的誕生?” 冼淼淼白他一眼,心道這貨反諷的本事也是一天高過一天了。 見她一副吃了翔的有苦說不出,尚云清笑的更歡,還鼓動十月,說,“十月,淼淼很快就要演電視劇啦,到時候爸爸帶你去看好不好?” 冼淼淼脫口而出,“可別!” 十月被她突然抬高的嗓門驚得抖了抖,眨眨眼,似乎微微有點傷心,不過還是很乖巧的點頭,“十月不去?!?/br> 冼淼淼這會兒是真想哭了,小祖宗哎,你都這樣了,我還敢不讓你去么? 她平時逞強慣了,這些年又迅速成長,總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點兒無法掩飾的短板,一家人都迫不及待的“取笑”,真是非常沒有愛心。 于是晚飯的餐桌上,就連老爺子也笑瞇瞇的看著她,說,“不錯,年輕就要多試試,那幾位老師都很不錯,正經教出了幾位視帝視后,學了幾天,收獲不小吧?” 冼淼淼都給他們的輪番轟炸弄得放棄掙扎,有氣無力道,“嗯,很不小?!?/br> 冼淼淼的角色戲份很少,不必跟大家一塊入組,原本演技班的老師們真是打算拿出畢生絕活兒來傾心教導,可等真正上手后就悔的腸子都青了。 且不說大小姐身邊總跟著一位全程求知模式的任棲桐,就是她這份天賦,也分分鐘逼死人。 那生硬的肢體,那干澀的臺詞,那飄忽而扭曲的眼神…… 好歹是個年輕姑娘,當然更關鍵的還是大老板,要臉,老師們又緊急開了第無數次作戰會議,當機立斷決定轉換戰略方針。 就這樣的天賦,指望她頓悟是不可能的了,剩下的唯有超強針對性的填鴨式方能滿足需求。 說到這里大家都是一把辛酸淚,媽的,他們也是縱橫娛樂圈多年的人了,聲名在外,可眼瞅著這份來之不易的名聲就要毀在這對兒毒鴛鴦手里,偏偏還打不得、罵不得! 走了一個,又特么的折回來一雙,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他們也是要臉的好么! 于是一群人通過抽簽的方式選舉出一個倒霉蛋,由他出面向冼淼淼要來劇本,然后挑出有冼淼淼出場的所有戲份,大家分別進行角色飾演,一遍遍的來吧。 真是人被逼到一定份兒上什么昏招都使的出來,此舉一出,冼淼淼整個人都被震驚了,隨即洶涌而來的則是一股屈辱感…… 媽的,我不要臉的??? 看她臉色不善,才短短一個星期就瘦了一大圈的老師們立刻就有以頭搶地的沖動,行行好,給條活路吧! 還是那個倒霉蛋,他幾乎是精神恍惚的跟冼淼淼解釋說,“您時間寶貴,經不起這么耽擱,剛好戲份又少,咱們這樣又快又好?!?/br> 要是大小姐真不同意,他們,他們也就只能集體請病假了! 難教就罷了,關鍵是這個巨大的心理和精神壓力讓人崩潰,這來的不是學生,是祖宗啊。那就得時時刻刻小心翼翼的供著,他們這些人天天吃不好睡不香的,膽戰心驚,生怕哪兒做不到好處就丟了飯碗、砸了名聲…… 明明混的是娛樂圈,可最近一群難兄難弟都隱隱產生了身處一種諜戰圈的步步驚心。 說完之后,那人又連忙補充一句,“其實好多演員也都是這么干的,真的?!?/br> 他就是順口胡謅,可眼見著冼淼淼的臉色竟然真的明顯好轉,便又趕緊用力點頭,“真的?!?/br> 冼淼淼連日來備受摧殘的自尊心自信心好像一下子就得到了撫慰,也不追究這話中水分到底有多少,當即決定自欺欺人一把。 她干咳一聲,“嗯,也是,非常時期行非常事,那就這么來吧?!?/br> 被逼出初期斯德哥爾摩癥狀的諸位老師油然升起一種“大小姐其實果然還是個體貼的好領導”的感動。 學都學了,自然要走走考試的過場,一群人昧著良心給冼淼淼打了個d。 其實就這位的悟性和表達能力,跟任先生真是不相上下,但要是給分給太高了,他們實在是過不了良心的譴責這一關,怕被人戳著脊梁骨罵;要是給分太低了,又怕壓根兒就沒有被罵的機會就消失了…… 據說冼淼淼“畢業”當晚,一群大老爺們兒抱頭痛哭,很有種劫后余生的感激。 關系戶什么的,忒不好伺候了! ***** 冼大小姐突然友情客串什么的,落到別人耳朵里那就是一個訊號: 這是玩膩了幕后老板,又要進軍臺前試試了? 跟她這條線的狗仔們聞風而動,興奮不已的追逐,見縫插針的詢問,試圖能摳出點兒什么不一樣的□□消息來。 冼淼淼也很是光棍,去網球場訓練的路上干脆就面對鏡頭說了實話,“就是機緣巧合了,以后應該不會再出演……有意思么,呵呵,還行吧。不過我大約是真不適合當演員,太不容易,回頭大家嘴下留情,湊合著看吧,其實除了我之外的其他演員都很棒!” 她是說實話,可大部分人卻覺得這姑娘真是謙虛,太討人喜歡…… 冼淼淼也不敢解釋,怕起反效果,就由他們去了。反正該說的她都說了,到時候就算大家有不滿也怪不到她身上。 演員都湊齊了,《網上情緣》已經正式開機,冼淼淼包下一整個度假村式的體育會所,又在里面搭建了幾處臨時建筑,這就是小說里的體育學院了。 劇組其他人拍戲的時候,冼淼淼就跟任棲桐在別的場地打網球,教練還教了她幾個比較能蒙人的專業招數,倆人學的挺過癮。 比起七竅只開六竅的表演技能,冼淼淼和任棲桐在運動方面真算得上是如魚得水。任棲桐就不說了,這位先生壓根兒就是貨真價實的運動達人,就是冼淼淼也算一把好手。 在之前的二十多年里,“玩”這一項占據了冼淼淼人生中的絕大部分,她也許對這些運動、玩樂項目說不上精通,但絕對不陌生。類似于網球、高爾夫、馬術、滑雪、飆車之類的,甚至還頗為擅長,所以現在教練一點就透,水平可謂是一日千里。 這才是我們該干的事兒??! 不管是她本人還是任棲桐,兩顆在演技班飽受摧殘的心靈瞬間就滋潤起來,這種久違的成就感使他們亢奮不已,每天的訓練都很積極…… 教練就喜歡這種有基礎有悟性又肯吃苦的學員,教導起來更加盡心盡力,末了還不忘挖墻腳,詢問任棲桐是否有打職業比賽的意向。 類似的話任棲桐聽過不少,也沒當真,知道對方是在半真半假的奉承,并不往心里去。 這要是問的沖浪也就罷了,可網球?他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在業余選手中他或許算佼佼者,但真要去打職業比賽,估計拼盡全力也不過中等水準,到死都沒有出頭之日。 天賦這東西就是這么玄乎,不服不行。 得知他們在進行網球集訓:冼淼淼是真集訓,而任棲桐考慮到自己也好久沒專心打網球了,自然樂意奉陪,尚云清、游小樓等人頻頻往這邊跑。 前者是純粹閑得慌,每次必帶小十月;后者則是專門跑來看帥哥,吐槽說公司一群提前謝頂的半老頭子看得她胃疼,必須得用大桐桐的美色來洗洗眼睛…… 作為紈绔中不務正業的典范,尚云清打網球也是一把好手,還曾經通過教人打網球泡過幾個妞兒。原本冼淼淼還真不是他的對手,可經過半個多月以來的地獄集訓后,冼淼淼的體能和技術都有了大幅上升,兩人竟也不分上下,這讓尚云清很是郁悶。 男性因為體能方面的先天優勢,按理說可以輕易擊敗同等條件的女性,可這會兒他竟然連輸好幾把?還沒天理了! 尚云清的好體格也不是干擺著好看的,冼淼淼幾次都是險勝,渾身上下無處不酸無處不痛,汗流的跟下雨一樣,比賽結束后癱在地上就起不來。 可心里是真痛快! 又是一場比賽結束,再次取勝的冼淼淼仰面躺在球場上,痛痛快快的大笑一場,她還真是有點兒愛上了這項運動。 尚云清無比郁悶的把拍子丟到一旁,索性也躺下了,“有日子不見,力氣漸長啊?!?/br> 不行,他得加大鍛煉力度,不然以后外甥女都能輕松打敗自己了,這當舅舅的臉還往哪兒擱?兒子還看著呢! 按年齡看,十月早該去幼兒園報道了,可小東西好容易熟悉了現在的環境,死活不愛去別處,巴巴兒地抓著尚云清的袖子問“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 老爺子和尚云清都不忍心勉強,也就暫時沒讓去,只請了家教,學習方面倒也沒落下。 這個年紀的他正處在對什么都好奇,想試試的階段,被尚云清帶著來了幾次網球場后也有些蠢蠢欲動。尚云清就給他訂了一套器材和護具,每次出門,爺倆就一起背著同樣品牌款式和造型的包,穿著父子裝,萌的很。 剛目睹了一場網球比賽的十月也被這氛圍感染,抱著自己的網球拍顛兒顛兒過來,又摸了摸地上黃色的網球,笑呵呵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他什么都沒說,可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傳達著“好帥啊我也想試試”的意思,尚云清怎么會瞧不出來? 只是他剛才被冼淼淼虐的不行,這會兒實在是沒什么力氣和精力陪孩子玩。 正琢磨是不是要再拼一把呢,就見任棲桐拿著拍子過來了,低頭看著蹲在地上抱著拍子摸網球的十月。 十月本能的仰起頭,眨巴著眼睛看他。 兩人一站一蹲靜悄悄對視了一會兒,任棲桐沖他伸出手,“過來,我教你?!?/br> 十月歡歡喜喜應了聲,撇開小短腿兒跟上去,“謝謝桐桐!” 一高一矮的兩人慢慢走遠,明媚的陽光照在十月的一頭波浪卷卷上,非常溫馨。 然而尚云清卻非常心酸,憋悶的捶地,看來他還真得把撂下的各項技能再一點點拾起來了,不然以后兒子想學點什么他再不會…… 兒子的技能必須得是親爹傳授的! 作者有話要說: 噗,請叫我們“演技黃金檔”!謝謝! ☆、第124章 不等輪到冼淼淼上場, 五月五日的黎明電視節就到了,她帶著工作室一群人先去參加典禮。 去年工作室的大家幾乎都沒閑著, 上映作品不少, 像是自制的《假面》有于榕、方栗和柳于飛, 而任棲桐和宋志合作完成了包括主題曲插曲在內的十幾首作品;鄧清波參與拍攝的大制作《硝煙》,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兩部作品的類型不同, 但因為收視都很好, 想來在某些獎項上也有一拼之力。 之前聽說柳于飛有望摘取最具人氣男演員獎,結果半路又鬧出來他跟林苑、黃泉的感情糾葛,最要命的是他先動手在公開場合打了人, 這么一來就是有理也變沒理, 這個獎項算是沒戲了。 冼淼淼不知道柳于飛心里是不是的悔抓心撓肺, 可就走紅毯之前他千方百計湊到自己跟前套近乎的行為來看,過去的一個月在璀璨的日子, 恐怕不是那么舒心稱意。 同個劇組的人是要一起走紅毯的,而在這之前,大家一般都跟熟人湊在一起說話, 三五成群。 其實作為當紅小生, 柳于飛本也算個香餑餑,平時一些藝人和導演什么的見了也會笑呵呵的打個招呼, 可上次的事情一出,他的情況就變得尷尬起來,眾人雖不至于無視他,但看過來的眼神和臉上的笑意分明也淡了許多。 再次碰頭, 知道□□的工作室成員都有些不自在,而且見冼淼淼并沒主動給柳于飛好臉色,就知道她肯定還沒原諒,也就不敢對柳于飛太熱情。 只于榕到底是跟柳于飛一塊紅起來的,見他從當初的處處受人追捧淪落到現在這樣的境地,有些不忍心,便主動跟他打招呼。 于榕的舉動無異于雪中送炭,柳于飛看他的眼神中就帶了些感激,覺得果然還是好兄弟靠得住。 兩人簡單的說了幾句話,柳于飛就賠著笑臉去跟冼淼淼打招呼,“聽說老板您要親自參演電視劇了,祝收視長虹?!?/br> 見面三分情,可一旦長時間見不上,感情自然淡薄。只不過一個月沒說話,柳于飛幾乎就能用rou眼看見橫亙在自己和冼淼淼之間的巨大鴻溝。 這種感覺太可怕。 當著外人的面,冼淼淼也不好給他臉色看,就微微笑了下,“客串而已,倒是你看著氣色不錯,看樣子在璀璨那邊適應的不錯,這我就放心了?!?/br> 不過短短幾十天不見,這人看著就乖覺不少,眉梢眼角的張揚收斂許多,就好比那鋒利的巖石被磨去了點割人的尖角。 柳于飛的笑臉僵硬了下,半晌才干巴巴地點了點頭。 想想就知道,在璀璨肯定不如工作室待得舒服。 工作室成員們跟一家人似的,冼淼淼又不是死板的人,大家每天有事兒沒事兒說說笑笑,別提多自在了。但璀璨不行,且不說那么多條條框框的規矩讓人渾身不自在,就是胡奇峰本人都是個刻板的性子,說話做事一板一眼,一絲一毫都錯不得。每周一都要開會,每個月經紀人還要提交報告,以往在工作室時跟冼淼淼說一聲就得的事兒,現在卻要上綱上線,提前遞申請、打報告、填請假條,申請了之后還不一定給批! 自在慣了的柳于飛就覺得自己好像一匹被強行套了籠頭的馬,不光不能撒歡兒跑了,就連每天吃多少草料、睡多少覺都有人看著。 他壓根兒就不是適合過這種日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