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哼,要不是給你留面子,當時我就直接拿著大笤帚把人趕出去了?!绷智嗳飫e別扭扭的冷哼了一聲,可也沒有繼續再拒絕自家男人靠近了。 見媳婦靠在自己懷里,李鐵柱嘴角翹起了幾分,眼神也柔軟了許多。 “謝謝媳婦?!崩铊F柱親了親自家媳婦的額頭,然后額頭貼額頭的對媳婦說到,“往后再遇上了,只管打出去,哪用為著沒用的臉面受人的氣?!?/br> 這也是為什么,在見到媳婦委屈的時候,他會直接請人出去。甚至連帶著趙翠兒的大哥,也直接被李鐵柱點著名的送出門了,別說是酒水了就連涼水都沒喝一口。 每每想起趙家爹娘竟然當著那么多人明里暗里說自家媳婦名聲不好,還說故意提說她以前被賴皮糾纏投繯的事兒,李鐵柱心里就恨不得揍人。 尤記得當時被趕出去時候,趙家老倆不可思議的神情,還有趙老大得知了緣由跺腳責備的看了自家爹娘一眼,連聲對李鐵柱說對不住。李鐵柱也不是個沒心眼的,只應著哈哈,卻在沒跟趙老大稱兄道弟了。 之后在場的婦人哪個不羨慕林青蕊?沒想到李家老二竟然為了他媳婦做到這個地步,甚至還在別人喝酒臭屁的時候,借著酒勁說他不懂掙錢,酒坊的生意全憑他媳婦照看,他只管打打雜罷了。 村里不少人家都是靠媳婦的手藝添進項的,可不管是老的少的,還真沒有一個男人能這般坦蕩的說家里是媳婦當家的。這話說出去,怎么聽怎么覺得丟人,男子漢大丈夫還要受媳婦的管轄,竟然做不了主,還不讓人笑話? 偏生李鐵柱就開了先河,甚至還一副樂意被媳婦管制的模樣。 別管私底下會不會有人覺得他是死鴨子嘴硬,強裝著開心呢,反正現在酒坊是正式忙碌起來了。 大房那邊這些日子鬧的厲害,先是李鐵順撞破了她跟別人的私情,接著又鬧出休妻的事兒。后來李大寶更是因為跟人起哄,偷了別村婦人搭在晾衣服繩上的肚兜被打了個半死,之后又傳出王氏在阻止秦氏帶走兒子時候,撞到了炕沿上昏死過去。 本來秦氏就有虧,挨了打也沒太敢還手。確切的來說,她自個也知道,就算自己被休了,跟她相好的那男人也不可能真的拋妻棄子的娶了她。 還沒等那邊的事兒安生下來,十里鋪那邊就不少人找來了下水村,問了路可就氣勢洶洶的直沖大房那邊奔過去了。 那個時點正好是人們打地里回家的時候,忙碌了一整天,雖說是真累了,可一瞧又有熱鬧可不就直接拐了彎跟著去湊哄火? 等到十里鋪那邊帶頭的婦人跟老太太抓著秦氏的頭發扯到院子里,大伙兒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原來是她那相好的男人媳婦找來了,這還帶著不少娘家幫手呢。 “秦梅花,你可真夠sao的,自家男人伺候不了你是怎么著?非得叉開腿勾搭我男人?”那婦人也是個尖巴茬,本來她就占理兒加上家里的男人早被她收拾服帖了,現在還不咬牙切齒的報復著她男人的姘頭?“我說平日里你那么摳唆,怎得舍得拿了吃食去看我,還總賴著不走,感情是瞧中我家男人了啊?!?/br> 跟著婦人來的幫手,一個個的也都不是好惹的。不僅把想上前的李鐵順擋在外頭,更是一頓言語嘲笑,有倆漢子還有意無意的撇過他的下身,笑話他無能連自家媳婦都喂不飽,居然讓他媳婦跑到外村里偷吃。 被人諷刺的無地自容的李鐵順,最后干脆也不管秦氏了,直接擠過人群黑著臉不知跑哪去了。只留下被壓在地上被人又打又罵的秦氏。 里正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本打算過去的步子一頓,直接拐了個彎去了李記酒坊。他是真丟不起那個人,再者說,因著勾/引人被找上村子的婦人,在下水村百年以來可是從來沒有過的。這當真是一巴掌打在了他臉上,讓他怎么去說和,又怎么去給自己村的人撐腰? 且說來討要說法的婦人直接把人打了個鼻青臉腫,頭發散亂,臉上衣裳上全是泥,臉蛋上還有不少血淋林的指甲印。邊上跟她一起來的老婦人還時不時往秦氏臉上啐幾口,伸腳跺她幾下,直到累了才歇下來。 可嘴上卻一直沒饒人,簡直把秦氏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還揚言要去秦氏娘家鬧騰一番呢。 等有人提起秦氏以前辦下的混賬事兒,更是惹得大伙兒一臉不屑。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有秦氏這樣不安于室的娘親,她家倆小子能好到哪去? 更何況前些日子她家大兒子還偷了人家的肚兜被打了個半死,就算老二還沒辦下類似的混帳是,估計也就是因為年紀小罷了。畢竟當初李二寶可是指著他嬸娘的鼻子罵呢,能好到哪去? 許是撒了氣,那家人只把大房屋里的東西打砸了一番,然后就罵罵咧咧的走了。留下一個爛攤子,外加一群對著秦氏指指點點的鄉鄰。就連在屋里炕上起不來的王氏,都被羞辱的面紅耳赤,幾乎就喘不上氣了。 她甚至能想象到外人是怎得說了,李家的門楣徹底被秦氏那個禍害壞了?,F在她都生不出別的想法了,只是羞愧的死都不敢死。 當娘的偏心老大一家子,卻偏出來一窩子混賬東西??蠢畲髮毨疃?,就知道那是從根上爛了的,指不定王氏跟沒了的李老漢也不是什么好的,不然哪能教出這樣的后輩?甚至會有人說,李老漢虧得死的早,不然現在也得被老大一家子氣死。 雖說這話并不是別人當著她的面說的,可就算是腳趾頭都能想出現在村里人把她跟老大一家子傳生了什么德行。 能怪誰呢,誰讓她當時選擇跟了老大一家子呢? 沒等她腦子清明呢,就見秦氏一腳踹開門開始罵起來,那模樣就差指著鼻子說她生了個沒能耐的兒子了。秦氏原本說話就糙,現在出口的話更是粗俗不堪,聽的王氏胸膛忍不住激動的劇烈起伏起來,甚至啊啊啊的拍著炕邊嚷嚷。 她本來就心亂如麻,現在被秦氏那些不要臉皮的話刺激的幾度翻了白眼,又急又氣之間,就感到腦袋彭的聲接著眼前一黑萬事不知了。 秦氏原本還嚇了一跳,趕緊上前來探她的鼻息,見還有氣兒才呸了一聲把人撂下。她則去灶房熬藥了,看起來是做慣了的,早就輕車熟路了。 說是熬藥,其實就是以前的舊藥渣子。早些時候,從李鐵柱那討要來的八兩的賣地錢,還有李鐵順交給她買藥的銀子,大部分都被她截下來了。偶爾咬著牙買一次藥,也是反反復復熬不知多少頓,到后來干脆就直接抓些吃不死人的甘草之類,并不值錢的草藥充當吊命的藥。 只可惜這一回,等秦氏把一碗草藥灌進王氏肚子里,沒一會兒王氏就吐了白沫翻著白眼沒氣兒了。等到秦氏罵咧累了,打算把藥碗丟下的時候,就摸到了王氏有些發涼的手。接著她就發現剛剛還氣的喘粗氣的婆婆,這會兒一動不動,眼珠子都不轉了。 她心頭大駭,哆哆嗦嗦的舉起手摸到王氏鼻子下頭,然后直接一個激靈嚇的跪倒了地上。 正在這個時候,瞧著十里鋪的人都走了的里正跟被他碰上的李鐵順姍姍而來。還沒開口,就發現屋里氣氛不對。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李鐵順,他扒拉開自家媳婦爬到炕頭上,一伸手去發現自家老娘都沒氣兒了??粗夏镒爝吀弊永锏臏?,還有臉頰上被捏的傷痕,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隨著他撕心裂肺的一聲哭嚎,里正也知道王氏是沒了。等他進了屋發現了不對勁,直接喊人來捆了還在犯愣的秦氏。許是害怕,從被人捆著到被拉扯出村子打算送去衙門,秦氏是一聲沒敢吭,更沒了以前的混賬勁兒。 ......等問明白了怎么回事兒,不僅秦氏成了人們唾棄的對象,就連李鐵順都被人戳著脊梁骨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也就是大伙兒容著他給老娘辦白事兒,不然早就把他趕出村子了。 畢竟在大伙兒眼里,夫妻本就是一體,當媳婦的那么惡待老娘,他能不知道?說到底,不過是裝傻充愣罷了。 李家老太天沒了,還是被大兒媳婦逼死的,這件事很快就傳開了。只是村里人大多也就嘆息幾聲,并沒有多少可憐她的,畢竟當初她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人看不過眼里去。 本來好好的日子,非要聽秦氏幾句挑唆,不僅把老二老三兩家的心寒了個底兒朝天,還把自個的命搭了進去。 不過畢竟人都沒了,倒也沒人真的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 聽到來報喪的人說王氏沒了,正在提水的李鐵柱跟李鐵栓都懵了。怎得前些日子還好好的,雖然身子不太好,可有滋養的補藥吊著,不是說開始好轉了么?這一轉眼,還沒多久呢,人就沒了? 倆人懵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最后還是林青蕊拉了趙氏趕緊的著了素凈衣裳,又把門前掛上了白布,把大紅的對聯換成了黃色的。 不管怎么說,王氏是長輩,他們就該披麻戴孝的去奔喪。 等一大家子人換了素凈衣裳,鎖了門到了大房那邊,才發現自家大哥李鐵順還一臉恍惚神情。見李家二房跟三房來了,來幫忙的嬸子才松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指望不上的李鐵順,就趕忙拽了李鐵柱到邊上。跟他說得趕緊去買白布跟麻布,還得準備壽衣跟棺材。 雖說分了家,但畢竟是親娘,他張羅這些事兒也不框外。更何況壽衣跟棺材是早就準備好的,也費不了什么事兒,至于白布跟麻布則由他掏了四百文錢讓人趕著牛車到鎮上買的。 孝服做起來并不難,來幫忙的三個嬸子都坐在炕上,一人扯布一人縫麻布衣裳,另外一個縫孝帽子。沒一會兒,就把做好的孝服給了李家的人。 就算李鐵柱跟李鐵栓當初怎么埋怨王氏偏心,可現在人走如燈滅,提說那些也都沒有什么意義了。何況畢竟是親娘,心里自然難受,在眾人一片低落的情緒里,王氏停了三天就下葬了。 等到發完喪,李鐵柱跟李鐵栓掃了自家大哥一眼,什么話都沒說就帶了媳婦離開了。只留下一直沒吭過聲的李鐵順,在人們都散盡以后捂著臉又哭又笑的不知道發了多久的瘋。 原本里正還準備帶人把李鐵順除姓的,可等王氏下葬以后,李鐵順就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就連久不著家的李大寶李二寶都沒能找到他,之后隨著日子流逝,許多人竟然也忘了村里還有過這么一號人家。 至于秦氏的下場那就不得而知了,左右不過是殺人償命或是在牢里做苦力。至少按著秦家人的德行,定然不會為了她那么個出嫁的閨女,甚至是帶壞了娘家名聲的人出錢費力的。 大周朝規定,母喪者要守孝滿一年,一年之內不能娶妻納妾不能走親訪友,也不能尋/歡作樂。雖說莊稼人沒那么嚴苛的規矩,可大面上還是不能差錯的。 所以接下來的一年,倒是方便了林青蕊他們兩房全副身心的釀酒掙錢。 好在來拉酒的小伙計并不是登李家正門,而是直接從后邊的作坊里取貨,所以倒也沒什么忌諱。所謂悶聲發大財,大概也差不多就是說他們了。 期間恰好秋收,林青蕊跟趙氏歇著時候聽說村里每年秋收以后,把糧食賣給糧行時候都便宜的很,可糧行處理過糧食以后再轉賣,那價格就高許多了。得了消息,她的心頭一動,想著反正釀酒也要購買糧食,若是能直接從村里鄉親們手里購買,不僅能得了人情還能便宜許多。 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她稍稍一提,李鐵柱兄弟倆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幾個人湊在一塊一算賬,當真是劃算不少。所以第二天,李鐵柱就去尋了里正。 因為身上帶著孝,所以他并沒有進里正家院子,只在外頭讓外頭街上跑著的孩子幫著去叫了一聲,說是有事兒說。 對于李記酒坊生意紅火的事兒,里正是早有耳聞,確切的來說,今年他喝的不少酒就是那邊送過來的。林青蕊也是著實會做人,好話巧話都是她們說的,所以里正也樂的給李家兩房個面子。 出來一問,才知道李家竟然想直接收糧食,而且價格比外頭的還要高出一文錢。一聽不用費勁往鎮上送糧,還能得了高價,里正可謂是喜出望外。 他是真沒想到李家還有這般覺悟,自家掙了錢,還惦記著鄉親們,所以看著李鐵柱的眼神很是滿意甚至還帶了些器重。倒是讓李鐵柱冏了一下,畢竟這也算是歪打正著吧,按著他媳婦的話說,這應該叫什么“雙贏”? 自打李家開始收糧食,大伙兒對他們的感官就越發的好了,甚至有些厚道人家是千恩萬謝甚至都有些感激涕零了。別看李鐵柱他們收糧檢查的詳細,要求也多,可算下來能比賣到外面多出不少來。 這樣除了交租子跟賦稅,他們的口糧也能多上許多,對于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戶,這就算得上是大恩情了。 本來攢了好幾個月的錢,一收糧食又去了不少。不過想著省下來的余錢,倒也是他們掙了。 接下來李鐵柱跟李鐵栓兄弟倆又開始往遠一點的鎮子上跑了,因為眼看就快到年底了,正是賣酒最好的時候,所以后來倆人干脆分開了去談生意。 許是經常見兄弟倆風塵仆仆的往回趕,有時候回來都半宿了,加上走路或是抄山路小道腳上經常起血泡。所以林青蕊就跟幾個人商量著想買騾子跟牛車。 一來拉貨方便,二來也能節省他們的腳程。 ☆、第47章 第 47 章 家里本來就有牲口棚,所以倒也不用再麻煩的蓋了。等商量好了,林青蕊就跟趙氏把堆放了柴火的牲口棚拾掇出來,又把喂食的槽子刷洗了一邊。 聽說家里要買騾子跟牛了,大丫跟二丫也很開心,二伯娘可是說有了騾子就讓爹娘帶她們去鎮上趕集呢。所以倆人早早就背著小背簍去割草了。 吃過晌午飯,又去看了看作坊里的酒缸,最后見李鐵柱兄弟倆還沒回來。林青蕊干脆就叫了趙氏跟兩個妞妞在院里玩,現在日頭正好,不灼熱燒人,也不會冷的一點溫度沒有。 趙氏在邊上做著針線活兒,林青蕊也給自家男人縫了件單衣,瞧見兩個妞妞在踢毽子,一時間她也有些心癢了。記得小時候看到小伙伴們湊在一起踢毽子,她跑出去好幾回想一塊踢,可每次還沒輪得到她,就會被師傅發現。 記憶最深的一次是七歲那年,她被師傅關在小屋子里感受糧食發酵的過程,當時一群孩子就在屋子外頭玩,她聽著聲音羨慕的不得了,最后還冒著被師傅責罰的危險搬了小板凳爬到窗戶邊上偷偷往外看。 那是的她還小,不會怨憤,只覺得委屈。尤其是在被師傅打了手心以后,更是躲在被窩里哭了整宿。 后來許是被罰的多了,也知道師傅不會允許她出去玩,甚至為了保持她品酒的能力,都不給她吃出了酒味之外別的菜肴。這也是為什么后來成名之后,她狠狠的追求了一把街頭小吃。 拉回了外放的思緒,她也沒什么心思再做針線了。干脆起身跟大丫二丫一塊玩了,原本小孩子對大人都有著本能的崇拜,尤其是兩個妞妞對自家二伯娘這種,簡直就覺得二伯娘是無所不能的。 只可惜這種崇拜在看到林青蕊踢毽子時候破滅了,原來二伯娘還不會踢毽子呢。 林青蕊也沒想到自個剛玩,腳連毽子毛都沒碰到那玩意兒就落地了,看著大丫跟二丫吃驚的模樣,她難得的不好意思起來。然后干咳兩聲,表示這一局不算,接著來,最后在她鍥而不舍的堅持之下,終于能勉強踢到兩回了。 看著二伯娘得意的樣子,大丫跟二丫面面相覷,心情頗為沉重的搖了搖頭。她們還在想怎么安慰剛學會踢毽子的二伯娘,說村里五歲的稻花都能踢四五個才落地呢。 玩了一陣子,幾個人都有些累了,林青蕊才搬出了屋里的寫字板,其實就是一整塊石頭板子,然后拿出自家男人給特殊加工過的青磚條開始教大丫二丫寫字了。正好趙氏的針線也做完了,看著院子里二嫂教的認真,也搬了個小板凳過去聽講了。 古代并沒有什么拼音,而且多偏向于繁體字,她要教導拼音還真有些不現實。所以只能按部就班的從常用字開始,讓兩個妞妞根據字形記憶。 教了自家的名字,又按著農家常養的家禽教了豬牛羊雞鴨魚幾個字,她才讓幾個人自個找了樹枝在地上描畫起來。 到了后晌時候,一陣孩子的嬉鬧聲傳來,接著就是李鐵柱跟李鐵栓趕車的長鞭聲跟“嘚駕”的驅趕聲。 大丫跟二丫先得了二伯娘的許可,把識字兒的小本本放好,就迫不及待的往大門外跑去。只見二伯跟自家爹爹都趕著車往家門口走呢,邊上還有許多村里的孩子湊熱鬧,二皮猴他們幾個仗著機靈還一個勁兒的往車板子上躥。 林青蕊跟趙氏也連忙走出來,見著騾子車跟牛車自然也是歡喜的。尤其是林青蕊在被自家男人拉上車板時候,還頗有種攢了好久錢一朝買到奧迪的感覺。 回了家,李鐵栓一邊卸車套,一邊跟自家媳婦咬耳朵,最后還跟二哥二嫂打了聲招呼就神神秘秘的拉了自家媳婦回屋去。而李鐵柱也舀了一盆水洗了把臉,又接過媳婦遞過來的碗連連灌了好幾口溫開水。 “今兒去鎮上,正好碰上牲口販子,就打問著買了這倆牙口小的?!崩铊F柱拍了拍身上的土,笑著說,“不到兩年的小犢子,帶上兩套拉貨的車板子,也才花了十二兩五錢銀子。算起來,也是咱們賺了二兩銀子的車套?!?/br> 林青蕊并不知道具體的價格,不過見村里那么多人家,能買的起牛車跟騾子車的,也不過兩三戶人家,所以心里也就清楚這種牲畜對于一般農戶家還算是奢侈物件的?,F在聽到自家男人這么說,自然也高興起來,省了錢還置辦了大家伙,能不高興么? 錢這東西,有來有去,她向來都不認為錢是靠省出來的。何況現在家里也能拿得出買車的銀子,現在花了也只當是投資,為著是以后能掙回來更多。 晚上林青蕊在看到趙氏時候,就見她一副羞澀模樣,甚至還重新梳了發髻,還戴上了一支她從來沒見過的銀簪子。雖然簪子并不花哨,可打眼一瞧就知道那是新打的。 林青蕊嘿嘿一笑,對著趙氏做了個了然的表情。結果趙氏頓時臉頰通紅,眼神還飄忽著不敢看自家二嫂。她也沒想到,這么多年不聲不響的李鐵栓會突然給她買銀簪子,甚至還非得給她戴上。雖說有些羞得慌,可她心底里還是挺高興的。 接下來的日子,依舊是波瀾不驚,不過酒坊生意卻被經營的紅紅火火的。也是因著訂貨的人越來越多,李鐵柱跟李鐵栓也是忙的來不及多歇一日,天天的往各個鎮上跑。甚至會李鐵柱最近還琢磨著去縣城跑幾家酒樓呢,畢竟那邊若是能訂自家的花雕酒跟冬元酒,掙得會更多。 這么一來,問題就出現了,畢竟他們再能吃苦再能受累也撐不住連軸轉。更何況各個鎮上也有一段子距離,每日光到處跑著送貨談生意,路上就要耽擱大半日工夫,就算是有了牛車騾子車,也只不過是省了個腳程。 更何況,他們倆兄弟往外一走,家里的人手可就不夠了。作坊經常會因著少了泉水或是沒能及時開耙沒法連續不間斷的釀酒。 見家里人忙的實在厲害,就算是她每日都腰酸背痛的,到了晚上一回屋什么都不愿意干只想悶頭睡覺。 又過了幾日,眼看出酒量就要供不上來訂酒的人家了,林青蕊終于趁著大伙兒都在的時候提出了這個問題。一是人手,二是路程時間問題。 大家湊在一塊,所謂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集思廣益總歸能尋到好的法子的??涩F在的問題并不是他們幾個就夠的,最后幾個人提說要不請人來做工?或者去買幾個人回來當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