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紀青盈想了想,自己平時這個時候其實是會吃些簡單的點心,還要用一盞甜湯的,要是匆匆拒絕打發她下去,會不會更引發懷疑? 然而就這樣一怔之間,太子已經開始低頭去吻她的脖子。 紀青盈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本能地屏住了呼吸片刻,反手去掐太子,同時用盡殘存的所有力氣,抵抗那如電流一樣幾乎要讓她發軟的感覺,以此刻能做到最平靜的語氣哼了一聲:“那個,好像也不太想吃甜的了?!?/br> 這要是放在小苜?;蛘呗吨楣霉?,甚至綠竹在外頭,也就應一聲,然后行個禮退下了,偏偏綠蘿的性格還是個最溫柔細致有耐性的,聞言還是追問:“昭容可是晚膳有些膩了?那請露珠姑姑為昭容做一盞山楂飲可好?” 內里這邊太子完全不在意紀青盈手上暗暗的反擊,專心致志地沿著她雪白柔軟的脖頸更向下親,而手上也微微用了力,紀青盈整個人幾乎就已經要軟倒在太子懷里,還得強行咬牙克制著聲音應付綠蘿:“山楂——不喜歡……” 第90章 1.23 “那奴婢告退了?!本G蘿終于腳步漸遠,紀青盈這才能集中精力去抵抗太子——無聲無息地試圖去推開眼前這匹餓狼。雖然身上的酸軟好像過電一樣一波一波隨著太子的熱烈親吻而越發強烈,但她還是保住了一絲殘存的理智,懷淵太子肯定不會只過來悄悄親熱一番,內里的動靜也定然不能外傳。 果然,又片刻之后,太子終于放開了她,還親手給紀青盈稍微拉了兩下衣服,滿意地看到所有的痕跡都能被衣衫領子遮擋得嚴嚴實實,才用耳語才能聽到的聲音在她耳邊道:“孤今晚要出宮一趟,順便先過來看看你。你在夢蝶軒要小心,另外將孤之前與你提的事情預備一下,臘月的宮宴之中,差不多便要尋機會了?!?/br> 紀青盈原本還全身都沒什么力氣地依靠在他懷里,聽了這最后半句話登時一個激靈,精神上算是瞬間清醒過來——尋機會,那就是要公開反目、指證傅妙莊了。 “放心,孤會安排完全?!碧语@然并無太多停留的時間,在她耳邊又低聲安撫了一句,右手甚至還不老實地向她衣襟里滑了一下,“納妃的事情如今正緊,孤不能叫你太過顯眼,你明白嗎?” “那殿下就不要召幸我就好了,”紀青盈想著之前聽到太子召幸薄良媛時的心情,便撇嘴一哂,“左右殿下也有的是旁人呢?!?/br> 太子哼了一聲,手上微微用力,同時低頭去親了她的耳垂。 “殿下!不能叫人聽見呢!”再度好像被電流掃了全身,紀青盈這次簡直要哭了。 太子卻又很是享受了一會兒,才再度將她放開:“還亂說?” “不敢了!”紀青盈趕緊保證,又推他,“殿下還是趕緊去辦正事罷?!?/br> 太子點了點頭,又低聲在她耳邊叮囑了幾句,才轉身去了窗邊,推開了一條比之前紀青盈所打開更窄的空隙,一躍而出,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這樣的一番相見雖短,卻讓紀青盈在隨后幾日想起來便滿心甜蜜,甚至也有些臉上發熱。 她之前與太子在重華殿日益親近,甚至也同床共眠多次,可到底還沒有當真合寢,論及親密其實還算不得到了這一步。那時懷淵太子心里到底還是顧忌著大祭之期,即便這些動作不會叫旁人知曉,還是不愿意越過雷池。 不過如今么……紀青盈想想便不由微微咬唇,她感覺自己將來的日子大概不是很好過關,他也太輕車熟路、技藝高超了吧?就那樣無聲無息地隨便兩下,她就覺得整個人都不行不行了…… “昭容,小顧公公求見?!本G竹的聲音在寢閣門外響起,恭敬而利落。 “小顧公公?”紀青盈微微一怔,“請他到明堂坐一下?!?/br>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宮中的流言蜚語熱鬧非常,最引人注目的當然是太子妃嬪的召幸問題。畢竟納妃在即,禮部和尚務司正忙的四腳朝天,而進一步增加妃嬪,甚至新任太子妃人選也在或明或暗地被廣泛討論。 相對而言,在同一時期內發生的顧川再度晉升,成為宮監之中頗為熱門的話題人物這事,就沒那么顯眼。 然而紀青盈自然是知道太子對后宮的安排與規劃,所以更在意些的反而是顧川的事情。 他容貌這樣清秀,身體又纖瘦單薄,驟然在一段時間內被肅帝這樣看重,自然宮里是有各樣的猜測與流言,說什么的都有。紀青盈聽小苜蓿和綠竹說了好些,也是半信半疑,而且也萬萬不便與顧川確認,只能裝作不知。加上顧川近來似乎很忙,每次給夢蝶軒送文卷不是請小苜蓿過去拿,便是打發不起眼的小中官送過來,其實算起來紀青盈也是許久沒見到顧川了。 而因著顧川近來的再度升遷,如今“小顧公公”已經成為了宮中眾人心照不宣的稱呼。 很快紀青盈由小苜蓿服侍著簡單整理了一下妝容,就到明堂與顧川相見。 這次顧川換了一件棕色的宮衣,大約是品級升遷的緣故,而清秀的眉宇之間很有精神,倒不似之前見面的時候咳嗽連連、看來有些疲累病弱的樣子。 “小苜蓿,給小顧公公拿些茶點,便下去罷?!奔o青盈每次都單獨與顧川說話,小苜蓿等人倒也是習慣的,領命便去了。 顧川微微欠身:“昭容客氣了?!?/br> 紀青盈笑笑,目光不由在他手邊的油紙包上又掃了一回。最近顧川已經陸續給她送了許多資料,今日還有別的卷宗?但看這紙包的尺寸,好像與往日拿來書卷的尺寸不是完全相同。 待小苜蓿送了茶點退出,顧川才再度起身,躬身一禮,雙手將那油紙包送到紀青盈手里,聲音壓得很低:“昭容,這是奴婢的一點心意?!?/br> 紀青盈一怔,不是太明白顧川的意思,但還是伸手接了:“這是……” 顧川的目光比聲音更溫柔:“今日是您的壽辰,奴婢并沒有忘記?!?/br> 紀青盈這才反應過來,今天是臘月十二,也算是“自己”的生日,不過不是尚務司當中記載的紀昭容壽辰,因為自己這個紀青盈的身份其實是當初在蘅芳宮暗中cao作,與一個病故的小宮女對換而得。宮冊上所記錄的紀氏生辰是十月二十三,剛好與她穿越之前是相同的。但是她真正的身份也就是姚氏女,應該是出生在臘月。顧川這個青梅竹馬既然知道她家里的一些情況,大約也在她還不叫紀青盈的時候就知道了她真正的生日,才會在這個無人得知、無人相慶的日子送上禮物。 想到這里,紀青盈不由有些動容。顧川對她,真的是很用心的:“小川,謝謝?!?/br> “昭容,宮中多風雨,年下多保重?!鳖櫞ù鼓科?,又抬眼望向她明艷無雙的臉孔,好像有些欲言又止,但終究沒有再說什么,就行禮離去了。 紀青盈倒是沒料到顧川這樣行動剪斷,只是情勢如此,她也不好多留顧川,因為相對之間也實在是尷尬。 略微感嘆了片刻,紀青盈便又打發小苜蓿去給她預備泡澡的事情,獨自一個人在寢閣里打開了顧川所送的油紙包。里頭是兩個大小仿佛的盒子,其中一個是食盒,里頭放了兩枚桃子形狀的糕餅,不是常見的壽桃模樣,但大約也是取這個意思。而另一個盒子里則放了一條珍珠手串,珍珠瑩潤渾圓,雖不甚大,卻也光潔可愛,只怕價值不下百金。 這…… 紀青盈拿在手里,心情越發糾結。 顧川對她這樣用心,她到底能如何回報呢? 而且不論顧川是因為什么得到肅帝的看重甚至寵愛,將來只怕隨著肅帝與太子的對立加劇,顧川的處境也會越發微妙起來。 “昭容!重華殿傳旨了!”應該去預備沐浴之事的小苜蓿去而復返,聲音里是完全不加掩飾的興奮。 紀青盈聞言心頭也是一跳:“傳旨?” “是!”小苜蓿的眼睛眨巴眨巴,滿是雀躍,“殿下宣您今晚侍寢!” 紀青盈臉上一熱,這日子終于到了嗎? 小苜蓿立刻叫了露珠姑姑過來幫忙,快手快腳地為紀青盈準備簡單沐浴所需的事物,又趕緊找脂粉釵環:“昭容,您可得好好預備,讓外頭那些愛嚼舌根的人瞧瞧,殿下最喜歡的還是您!” 以前小苜蓿也說過幾次類似的話,不過這次紀青盈聽著倒是終于合心意了,唇邊不知不覺就滿了笑意,帶著心中那一點點的甜蜜與緊張開始預備。 很快,月上柳梢頭,重華殿的鸞轎也到了夢蝶軒。紀青盈之前每次到重華殿都不帶小苜蓿同行,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上了熟悉的軟轎,紀青盈的心情又開始莫名的緊張。她也說不清是興奮還是期待,另外從某個角度上說,其實也好像有點遺憾。畢竟這次侍寢應該是要當真同房,是她與懷淵太子的頭一次,也算是洞房花燭夜了,而且還是在她生日,然而這過去重華殿的感覺卻跟往日全無二致。她還要因為顧忌著江州舊事,甚至都不能讓太子知道今日是她的生辰。明明應該是很特殊、很有紀念意義的日子,卻要這樣平平常常的過。 這樣在軟轎里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紀青盈不由輕輕嘆了一口氣,又順手去摸了摸習慣性放在腰間荷包里的存檔珠子,心情越發復雜。 便在此時,只聽“噗嗤”一聲利刃入rou的聲響在轎外毫無預兆地響起,隨即便是轎夫的大聲慘叫與“咣當”大響、軟轎歪斜落地! 轎內的紀青盈自然是天旋地轉,便與撞車的感覺相類,身體不由自主就隨著轎子落地的方向跌撞過去,雖然下一瞬間她的身體也有因為武功而生的本能自保、探手一撐,然而手肘與額頭還是重重地撞了兩下,才跌跌撞撞地從轎子里鉆了出來。 外頭已經在這片刻之間陷入巨大的混亂,轎夫們有死有傷,隨轎的重華殿中官倒是臨危不亂,趕忙去扶紀青盈,想要找地方躲避,同時也大聲呼喚:“有刺客!來人??!” 可遠水哪能救近火?此刻剛好是走在御景南苑附近,距離所有的宮室都有一點距離,只有花園最近,并沒有常駐的侍衛。而有心算無心、人家自然是已經計算好,埋伏在這個位置上的,紀青盈才剛一定神,便已經見身穿夜行衣、手執利刃的刺客向著自己疾沖而來! 第91章 1.23 這一下的陡然變故發生實在太快,紀青盈想去伸手拿荷包里的珠子趕緊讀檔,手臂卻被身旁的重華殿宮監猛然一拉。那宮監可能是想幫她躲避刺客,然而紀青盈卻被拉得腳下踉蹌平衡不穩,手指一滑就沒抓住那珠子,唯一慶幸的是珠子沒掉出去。而這時此刻的刀鋒已經到了眼前,那宮監倒是很有舍身護主的勇氣,雖然看得出并不曾習武,卻拼命地撲了上去,想要為紀青盈暫時擋一擋敵人。 “噗嗤!”就在紀青盈終于能伸手去抓存檔的那一刻,那宮監已經被刺客一刀捅了個對穿,抽刀之時鮮血飛濺了紀青盈一身。 “長安公公!”便在紀青盈失聲驚叫的瞬間,珠子已經在她手指間捏碎,熟悉的喀嚓伴隨著天旋地轉—— 又回到了夢蝶軒,正好是接到召幸恩旨、沐浴更衣之后的時刻了。其實紀青盈那時候并不覺得一定要存檔,畢竟她如今與太子兩情相悅,還想著這樣事情哪里會有什么不好的變數。只不過剛好露珠姑姑當時過來給紀青盈請了一個平安脈,順便就問了一句是否要黨參珠。 以前紀青盈十次見露珠姑姑,九次半都是要存檔,也就回答習慣了。不過現在看來……簡直是系統送了一條命! 紀青盈看著手中還剩一顆的黨參珠,指尖竟有些不可自控的輕微顫動。那名經常負責侍奉鸞轎的中官叫長安,也是在重華殿里很得到太子信任的一位積年宮監。紀青盈與他不算太熟,因為長安公公很少會像德海公公一樣出來傳旨,但紀青盈作為出入重華殿最頻繁的宮嬪,其實還是與長安公公見過很多次的。 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為了自己慘死當場,血濺五步,即便知道可以讀檔重來,紀青盈還是覺得心驚rou跳,很是調整了一會兒呼吸才重新平靜下來。 在這過程中,她腦海里也轉過了無數思緒——刺客會是什么人? 最直接的反應,當然是傅妙莊的人。以前傅氏也不是沒有派過人到她身邊喊打喊殺,可是如今時移世易,連肅帝為了權位都在委曲求全地試圖扮演老綿羊,傅妙莊真有膽子在這個時候指揮刺客在宮里殺人? 要知道在這個時候截殺紀青盈這個太子妃嬪,無論成功與否,只要事情發生了,太子一定會清洗禁宮,而嫌疑與矛頭都會指向蘅芳宮甚至肅帝,真正從大局上得利者很可能是太子而不是傅妙莊。 傅妙莊真的會為了除掉她這個背主的間諜而冒這樣大的風險嗎? 還是說太子要她出來指證蘅芳宮,真的就是會讓傅妙莊萬劫不復、所以傅妙莊才要不惜一切代價讓她這個證人消失?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若是那些要入宮的貴女或者想要將女兒將來扶上鳳位的王侯家族,又會不會在此刻冒險出手? 一方面給傅妙莊增加罪名與嫌疑、穩固對太子有利的局勢,另一方面自然就是除掉紀青盈這個恩寵深厚的東宮寵妃,為自家女兒鋪平道路。 要是從這個角度看……那么太子自己會用這一招嗎? 想到這里,紀青盈不由打了個寒顫。 太子可是曾經策劃過他自己的垂死機謀的……那要是犧牲了她也不算什么…… “昭容,您還沒準備好嗎?”小苜蓿重新進寢閣查看紀青盈的情況,有些著急,“您的妝容已經很好了,不用再檢查,露珠姑姑不是也給您診脈看過身體平安嗎?鸞轎這就到了,您先換個繡鞋可好?發髻也要再弄一下呢!” 紀青盈微微一震,抬眼望向小苜蓿:“派人到重華殿傳話,說我身體不太舒服,今天不想去侍寢了?!?/br> “???”小苜蓿大驚,嘴巴張了片刻才合上,“您怎么就不舒服了?剛才不是才請露珠姑姑診脈嗎?您……您這算不算抗旨???” 紀青盈不知道怎么解釋,不過身為主子最大的優勢就是不用解釋:“叫你去傳話,你就找人去。記得,說清楚‘我身體不舒服,不想去侍寢’。一個字也不要差?!?/br> 小苜蓿也是一震,心道最近自家昭容傻氣不減,脾氣倒是大了,這樣要緊的侍寢機會都不抓住,簡直是要上天??! 但既然紀青盈說的斬釘截鐵,小苜蓿也只好忍住花式腹誹,乖乖聽命去了。 然而很快,小苜蓿就想要將自己的膝獻給自家昭容了。 這句話遞到重華殿的時候,小苜蓿最擔心的是既然紀青盈表示不想去侍寢,太子會不會就去再召幸薄良媛、又或者臨幸丹霞殿。畢竟梅側妃在過去幾個月里很是積累了些賢良名聲,卻一直彤史空空,很少得到太子的寵幸。 結果卻剛好相反,懷淵太子不但沒有傳旨改為寵幸旁人,反而是立刻帶了謝允親自到了夢蝶軒。 “你這是……”太子并沒有要人通傳,而是直接進了寢閣去找紀青盈,一句話還問完,紀青盈就直接整個人撲進了他懷里:“殿下!” 太子伸手將她抱了抱,便發覺紀青盈的背脊僵硬得很:“怎么了?你是聽到了什么消息?還是——”頓一頓,將聲音壓得極低,“還是綠蘿有什么動作?” “我不知道?!奔o青盈埋頭在他懷里,太子的懷抱堅強而溫暖,她頭一次覺得這樣安全,又這樣貪戀,“我……我就是覺得不安,不想出門?!?/br> “這是什么話?”太子皺了眉,卻沒急著將紀青盈從懷里拉出來詳細追問,而是靜靜摟著她,一下一下地撫著她的背,直到感覺紀青盈的肩頭和背脊似乎放松了一些,才又和聲詢問,“你覺得出門不安全么?真的不是收到了什么人的什么消息?” 這個問題紀青盈在見到太子之前自然已經想過了好幾種答案,最終決定還是使用一種最簡單粗暴的回答:“我做夢夢到的,我得到了殿下的旨意前往重華殿,然而鸞轎經過御景南苑的時候就遇到了刺客,兩個轎夫和長安公公都叫人殺了,然后……然后我就醒了?!?/br> “御景南苑?”太子沉吟了片刻,“你是擔心傅妙莊會派人殺你,才做了這樣的夢罷?” “我在蘅芳宮,不過是個背主之人?!奔o青盈也感覺自己的身體放松下來,便主動從太子的懷抱里出來,抬頭去望向太子的眼睛,“傅嬪若想殺我,便是不以財帛威勢命人動手,或許也有她的忠仆想除了我。年后殿下納妃,我也是個礙事的,也或許是旁人,又或者——” “或者什么?”太子的眼睛微微瞇起,長眉間怒氣陡生,“或者孤叫人殺了你,栽贓給蘅芳宮,然后再向宗親輔臣哭訴痛失愛妃,既能給皇上施壓,又能給宮外的白月光鋪路,是不是?” 一字一句,精準無雙,太子竟然是全然料到了紀青盈之前所有的恐懼與猜測。 紀青盈心里猛然一沉,突然害怕起來。 難道另外一個存檔就要現在用上了? “謝允!”懷淵太子看著紀青盈的模樣,便知道自己所料全中,立時向外喝了一聲,嚇得紀青盈一抖,而外頭的宮女們也是人人戰兢——自家主子到底是有多大本事,怎么一天到晚都能讓太子的陰晴不定更加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