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4800萬,132號客人出價4800萬?!迸馁u師喜不自禁,“還有客人出價嗎?” 江一執卻放下了牌子。 一旁的楊建國眉頭緊皺,“江少,我今天帶的錢足夠?!?/br> “4800萬一次,4800萬兩次,4800萬三次,成交?!迸馁u師啪的一聲敲下了錘子。 江一執看著下方洋洋得意的宋宏,搖了搖頭,面帶一絲憐憫:“沒事,等著吧,他會為他今天的莽撞付出代價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江一執:我就看著他嘚瑟,總有一天他會跪下來喊我爸爸。 第45章 “楊先生, 楊總——” 宋柏生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他苦著一張臉, 眉間的皺紋擰成一條條蚯蚓, 就差給楊建國跪下了。 “您就可憐可憐我吧,我媽九十來歲的人了, 現在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我爸早早的就去世了, 全靠我媽把我拉扯大, 好不容易享了幾年清福,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老人家出事啊?!?/br> “沒想到宋先生還是一個孝子?”楊建國冷笑一聲, 端著茶水,不緊不慢的嘬飲著,這茶葉可還是杜夫人給的。 此時距離那場地下拍賣會剛剛過去四天,宋柏生家在這四天三夜里, 一連送了五個人進醫院,他母親, 他妻子, 還有宋宏和他家照顧老太太的兩個看護。 原本在外地出差公干的宋柏生火急火燎的趕回來,家里頭三個人就這么躺在病床上,怎么也叫不醒,渾渾噩噩的,一刻也不停歇的嚎著:‘把印章還回來,還回來——’ 偏偏醫院的專家什么也檢查不出來。 等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調查清楚,第一反應就是江一執使了卑劣的手段,目的就是想狠狠的報復宋家。 可隨即他就把這個結論給推翻了, 因為蘭亭山莊那邊又傳出來了一個消息,當天拍賣會上的工作人員也倒下了幾個,正巧的是他們都和這枚田黃印章有過直接且長時間的接觸。 宋柏生哪里還敢遲疑,家人生死未卜,他現在恨不得把宋宏一巴掌扇回他媽肚子里去。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江一執,賠罪也好,求救也好,偏偏他連江一執家別墅大門都進不了。 無奈之下,他想到了楊建國,這才急急忙忙的跑到了楊氏總部。 哪怕是在會客廳被晾了整整三個小時,他也得咬牙撐著。 誰讓這是他那不成器的混賬兒子搞出來的事情呢,他這個親爹也只能舍了臉面受著。 他咬了咬牙,臉朝著地面,躬著身體哀求道:“都是我管教不嚴,養了這么個小畜生出來,得罪了江少和楊先生,我在這里給楊先生賠罪了,萬望楊先生您大人有大量,幫我在江少面前說說好話,求他救救我們這一家老小?!?/br> 楊建國抬了抬眼,也難為宋柏生,養出了這么個坑爹玩意。他也是舍得臉面,連小畜生這樣自損的話都罵出來了。 他隨意的揮了揮手,各家有各家的難處,得罪他的也不是宋柏生,他也不想為難太過,只說道:“事情我應下了,你家那小子,是該好好地管教管教了,怎么說也是你的獨生子,就算不為你的家業著想,也別放出來膈應人?!?/br> 宋柏生陪著笑,應了一聲。 “行了,東西呢?”楊建國問道。 “這兒,這兒——”宋柏生忙不迭的把裝著田黃印章的盒子拿出來,快速的放在楊建國的辦公桌上。 楊建國拍了拍木盒,拿在手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成吧,我就替你跑一趟,最遲今天晚飯之前給你消息?!?/br> “好好好,”宋柏生不由的松了一口氣,“多謝楊先生,楊先生的恩德,宋某必定銘記于心?!?/br> 半小時后,楊建國回到紫郡觀庭別墅區。 東角落這塊除了江一執的那棟別墅之外,剩下的七棟連同周圍的綠化帶等基礎設施都讓楊建國使了手段,從不明所以的趙氏地產手里買了下來。楊建國二話不說,直接叫人在東角落這塊建起了三米高的圍墻,又請了保鏢日夜巡邏,如果沒有邀請,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被放進來,更何況是江一執的別墅,他那院子里的東西怎么可能輕易的讓人瞧見。 這也就是為什么宋柏生連江一執的大門都摸不到的主要原因。 楊建國把木盒放在江一執面前。 江一執放下手里的手札,打開木盒,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八位數的支票,隨意的將支票拿到一邊,露出下面細潤黃亮的印章。 他揮了揮手,田黃印章之上突兀的升起一抹黑氣,匯聚在空中之后呈現出完整的輪廓。這是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皮膚慘白,嘴唇紅艷,眼睛發紅的女鬼。她的眼睛瞬間放大,張牙舞爪,卷起一陣陰風。 ‘把印章還回來,還回來——’ 話音未落,鬼影向著江一執就沖了過來。 江一執不慌不忙的再次揮了揮手,黑影隨即被打散在空氣之中。 楊建國合上下巴,他吶吶的說道:“江少,那是什么?” 江一看著盒子里重新露出點點靈光的田黃印章,眉頭輕皺:“不過是個怨鬼留在這枚田黃印章上的殘念罷了?!?/br> 他將盒子蓋上,隨后那處五張符紙交給楊建國,“把這個拿給宋柏生,點燃后放進公雞血里給他家的人灌下去就行了?!?/br> “好?!睏罱▏敿唇舆^符紙。 “對了,”江一執拍了拍手,抬起眼,“還得麻煩你把這枚印章的出處查一下?!?/br> 楊建國一頓,隨即點了點頭。 楊建國前腳離開,江一執后腳便關了別墅大門,他打算出去轉轉。 這一轉就走到了一家超市門口,超市貌似今天剛開業,正在做活動,熱鬧的很。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后走了進去。 約莫半小時左右,他拎著一大袋水果走了出來。結賬的時候,工作人員告訴他,消費金額超過38元就可以參與抽獎活動,一等獎是一輛山地自行車,據說市場價在兩萬左右,外觀看起來很不錯;二等獎是一臺液晶電視;三等獎是一臺電風扇;剩下的就是參與獎,獎勵一罐啤酒,中獎率百分之百。 江一執看了看手里的購物小票,又看了看不遠處排成長龍的抽獎隊伍,大概是沖著那句中獎率百分之百,顧客的熱情度都特別高。江一執摸了摸下巴,果斷的排在了抽獎隊伍后面。 左右他也無事,就當是體驗生活了。 排了將近七八分鐘的隊,正要輪到江一執的時候,超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一個尖銳的女聲傳了出來?!昂盍?,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什么叫做我和李毅不清不楚,孩子肯定也是他的種?” “先生,輪到你抽獎了?!惫ぷ魅藛T強忍者好奇心,轉過頭提醒江一執。 “哦?!苯粓谈剡^頭,隨手摸了一個球出來,遞給工作人員。 “先生,你中了一等獎?!惫ぷ魅藛T驚喜著說道。 然而一旁的客人的注意力早就被超市門口發生的事情吸引過去了。 被稱作侯亮的年輕男人看著圍過來的人群,漲紅著臉:“我有說錯嗎,你敢說你和你公司里的那個李毅真的清清白白,一點齷齪都沒有?那你說為什么這孩子怎么就一點也不像我。還有我前幾次出差,一回來,就看見李毅從家里出來。你們一個公司的,平時有說有笑的,我們倆一吵架,你就往他家跑,你說你們是不是早就勾搭到一起去了?” “你……”張萍單手抱著孩子,右手指著侯亮,渾身顫抖不已,“侯亮,我們從大學開始就在一起,到現在結婚三年,原來我在你心里面就是這么一個放蕩的女人嗎?我們沒完,離婚,馬上離——” “離就離,先說好,這孩子說不定就不是我們侯家的種,離了婚,我們家可不要?!焙盍吝€沒說話,他旁邊的老婆子陰陽怪氣的開了口:“要我看離婚最好,我家侯亮照樣是金龜婿,再找個賢惠又漂亮還不會大手大腳的媳婦那是輕而易舉的事??赡?,一個破爛貨,還帶著個孩子,我倒要看看你該怎么傲!” 聽到這里,張萍簡直氣笑了,心里的悲傷就這么一掃而光,她今天豁出去了,“你話說了這么多,不就是覺得我花錢大手大腳嗎?來,大家伙給我評評理,我不就是沒聽這老婆子的意思買那種三百塊一罐的奶粉,選了五百一罐的嗎?你就就給我扣這么大的屎盆子。你別忘了,這些東西都是我花的自己的錢。就你這廢物兒子,還金龜婿,月薪還沒有我的三分之一,在公司三年,都沒挪過位置。哦,你也不是嫌棄我花錢大手大腳,就是覺得我什么都壓了你兒子一頭,讓他在親戚眼里面上無光,丟了你的臉?!?/br> “哦~”人群頓時齊刷刷的看向侯亮。 “夠了,”侯亮幾乎是惱羞成怒,“我就知道你打心底看不起我,我是薪水低,我是沒本事;你是女強人,你能力出眾,被上司賞識??赡怯衷趺礃?,我就是比你強,誰讓我爹有本事呢,家里好幾套房,我就是躺著都比你過的舒坦?!?/br> 張萍冷笑著說道:“怎么,氣急敗壞了?被我戳中痛處了?侯亮,也是我瞎了眼,怎么就看上了你這么個窩囊廢。李毅說的沒錯,廢物就是廢物,難怪能把自己沒本事說的這么理直氣壯?!?/br> “你,”侯亮被這么一嗆,哪里還能忍住,幾乎是下意識的,他舉起巴掌,沖著張萍的臉打了過去。 張萍瞬間瞪大了眼,她還沒反應過來,一只突然恰好擋在她身前,和她的鼻子相隔僅有不到半厘米的距離,抓住了侯亮的手。 四周的人群頓時松了一口氣,看向侯亮一家三口,面帶激憤。 “你是誰?”手腕處出來劇烈的疼痛,侯亮漲紅著臉,想要掙脫江一執的束縛。 江一執面無表情,輕輕的一放,把侯亮推出去一米遠。 “我是誰并不重要,關鍵是作為一個圍觀了全程的路人,我有一個疑惑想要問一問這位女士?!?/br> 他指著一旁默不作聲的老先生,對老婆子說道:“剛才這位侯亮先生說,張萍女士生的孩子和他不怎么像,我卻覺得這位侯亮先生和這位老先生看起來更不像呢?” 聽見江一執的話,圍觀的人群頓時下意識的打量侯亮父子,然后議論開了。 老先生皺著眉,看了看侯亮,又看了看面色劇變的老婆子,心里登時一個咯噔。 正是這個時候,保安到了。 侯家人被江一執一番話弄得心思各異,哪里還有心情和張萍繼續爭執,袖子一甩,慌亂的離開了現場。 倒是張萍瞬間就癱軟了下來,瞧著精神恍惚的樣子,仿佛剛才強勢霸道的一面只是一場錯覺。 保安將她請去了休息室,等她家人來接。 江一執自以為功成身退,剛要轉身,卻對上一張熟悉的面孔。 “顧先生,怎么在這里?” 顧方許緊了緊手指,“這里是我的產業?!?/br> 江一執的視線停留在顧方許的脖子上,他走上前,伸出手在顧方許的脖子上摸了摸,驅散纏繞在那兒的煞氣。 等他回過神來,察覺到掌心下的溫熱,才發現他的動作有多曖昧。 第46章 江一執淡定的收回手, 面不改色的說道:“有, 嗯, 臟東西?!?/br> 顧方許動了動嘴角, 一聲不吭,低垂著眼瞼, 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怎么復雜的情緒。 候在一旁的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的插了一句:“這位先生, 您中了一等獎, 現在就可以兌獎?!?/br> “嗯,好的?!苯粓虥_著工作人員點了點頭。他看向顧方許, 輕聲說道:“那么,顧先生,再見——” 顧方許抬眼看向江一執,抿緊唇角, 同樣輕聲的說道:“再見!” 江一執推著抽獎抽到的自行車剛回到別墅沒多久,楊建國就來了, 他拿著一份文件遞給江一執, “江少,查到了,前幾天的那場拍賣會,包括那枚田黃印章在內,總計二十余件古董全部出自西省的一個盜墓團伙之手,來源地就在西省的一個山村里?!?/br> “姜市關縣魏家村?!苯粓毯仙衔募?,“我知道了,你手底下的保鏢借我用幾天?!?/br> “江少要去魏家村?”楊建國問道。 江一執沉了沉氣, “這事不簡單,有點棘手,我必須跑一趟?!?/br> 楊建國給江一執一行人定了飛機票,剛上飛機,卻沒想到遇到了熟人。 乘務長堆起一臉笑,神情激動,“江先生,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你。上一次在飛機上……”大概是想起了之前在警察局里被叮囑過的話,她頓了頓,改口說道:“總之,您的救命之恩,我們永遠都記得?!?/br> 江一執微微頷首,笑著說道:“哪里,說起來我也不過是自救罷了。對了,陳女士這是換了一趟航班工作?” 乘務長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她壓低了聲音:“這不是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南北航空直接破產了。沒幾天就由政府接手改組成了國企。好在國家對我們原本那趟航班的工作人員給予了優待,重新給安排了工作,我被分到了這趟航班上來了?!?/br> 她現在也忍不住的慶幸,相比于其他直接下崗需要重新找工作的同事來說,她們雖然不幸卻也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