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前程往事,俱消矣
宗玠突然的求婚讓裴若懵掉了,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他或許也沒想她能說什么,中指一陣冰涼,被套上了戒指。 口中吶吶最后歸于沉默。 裴若下定決心回國讓她父母高興壞了,以往勸她也從不正面回答,只是推脫著,久而久之父母也就不催了,哪想這次突然就想通了。 人老了有兒女在身邊他們才會安心。 但是只有裴若知道自己為什么回來,她以為她瀟灑的回國就代表了她的態度,哪曉得并不是這樣。她依舊和他保持著聯系,雖然時好時壞,但是讓她這上了癮的人怎么能夠還有理智和他保持界限呢。 她不知道怎么和宗玠說明這一切情況,況且兩人湊在一起的時間里,一般時間她在云游四方,一般時間則是他在沉思,可能是年齡增長,他的沉默比少年時期更加沉重。 誰又說宗玠不是呢。 可是他還是無法忘記,午夜夢回時常??粗崛籼稍谀菑埌椎拇萄鄣牟〈采闲÷暤纳胍?,那聲音不在柔軟甜美,而是夾雜著痛苦與淚水。 她可以拒絕他,但他不可以,他沒有資格。 但是,為什么姜昕垚是那個意外,他現在恨透了自己,如果從來不曾傷害她,他愿意從來沒有遇見她。 而這邊姜昕垚和徐思暨的關系還在良性發展著,她知道自己沒有之前那么隔膜了,或許是他已經睡在了自己的房里,并且在第二天做了早餐。 一旦有時間兩人都默契的去吃飯,然后姜昕垚默默盯著他一舉一動的時間越來越長,徐思暨雖是不自在,但時間久了,也就慢慢習慣了。 吃完晚飯,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女人軟綿綿的靠在一個男人懷里,兩人端是郎才女貌,但是她卻是有點驚訝。 宗玠的身形她再清楚不過,這男人絕不是他,而男人扶著的女人卻是裴若。 她認識裴若,而裴若卻不認識她,她便沒有貿然向前,只怕會徒增尷尬,但是又怕那男人是個衣冠禽獸,直到看見兩人摟摟抱抱,慶幸自己沒過去。 上了車,心里疑惑與驚訝,也幸好徐思暨不是那種急躁之人,一般有什么事都愿意姜昕垚想清楚再和他說。 若不是宗玠和裴若的婚禮如期舉行,她心里的疑惑才解開。 宗玠看著她身邊的徐思暨,禮貌的問好,杯酒碰撞后帶著新娘到下一桌,大家都是一副相識不深的樣子。 他穿著純黑的禮服,剪裁得體,加之他本來就模樣帥氣,端是玉樹臨風,器宇不凡。 雖說新娘是最美麗的女人,但不得不說裴若美得拉出等級。她的臉龐本就小巧,再加上五官精致,特別是一雙杏眼像是會傳情,明眸皓齒,女人也會心動,更何況男人。 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平靜,抿酒笑了一笑。 轉過視線到他身上,他眼神熠熠的看著自己。 由著徐思暨送自己到家,他倒開口說要再次登堂入室,但倆人要都知道不過是開玩笑而已。還神神秘秘的對她咬耳朵,“在我眼里,你是最美的”。 女人就像花,需要水的滋養才能花開不敗,而恰恰男人的愛就像是水,她想她現在才真正是一朵花。 那晚的夢是她和宗玠的第一次,當時兩人都正值青春年少,精力無限,不僅有需求還相當頻繁。 不過就是一個有度一個則沒有,多半時間都是她在說不。 兩人也沒有確定什么,但是大家都知道了兩人關系匪淺。 她第一次覺得羞恥是在一個夜晚,兩人巫山云雨過后,他突然說送她回學校,但那時候已經過了門禁。 他把她放在校門口就走了,她也沒問他去干什么。在宿舍樓下喊醒阿姨,求著睡眼惺忪的阿姨把門打開,假裝沒看到阿姨盯著自己脖頸肌膚而變得露骨的眼神。 那眼神像是在說,做雞做到不知道幾點門禁。雖說那阿姨眼神毒辣,但也是練就了她的厚臉皮。 回到寢室,第二天寢室里必然有人問,但看她憔悴無神的模樣,便歇了念頭。 當然也有對她好得不得了的時候,那個時候自己簡直就像是他珍貴的寶貝,憐惜的愛侶,但是到頭來還是夢一場,自己陷入這場危險的游戲而不自知。 想起來就是日子最快活的時候也從沒聽他說過愛她。而今那一切不過過眼云煙,曾經視為人生重中之重的人,在慢慢向生命不可承受之重轉變,而她也不得不在一處風平浪靜的港灣???。 想起被自己比作港灣的人對自己說諂媚的話,雖然有狗腿之嫌,但總是好言一句三冬暖,更何況女人是最好收買的物種,假比小孩用糖果可以收買,無論任何年齡階段的女孩、女人只要贊美她,你便能看到她的笑顏。 躺在床上靜靜思索著,看窗外月在朦朧的云層里躲著,這是她最喜歡的夜景。 撥打他的電話,也不管人睡沒睡,反正她任性時候很少。 “怎么還沒睡?”聽到他鍵盤敲擊的聲音。 “你還在工作嗎?”最近他很忙,卻愿意都陪著她,特別是今天的場合。 “我知道一家不錯的料理,有時間嗎?”她繼續說道,根本沒有考慮他如果沒有時間。 掛斷電話的徐思暨雙手一攤,向后躺在轉椅上,笑著吐出一口氣。睜開nongnong墨色在其中化不開的雙眸,寫著勢在必得。 現在是什么狀態呢,就是她想要捅破一層窗戶紙,他都想來當個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