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唐逸將他攔腰抱起:“沒事,他跟應澤鬧著玩呢?!?/br> “應澤是誰……”唐逸的味道讓初一暫時撤退的瞌睡蟲又都跑出來了,他迷迷糊糊說,“誰也不能欺負小黑?!?/br> “好,就只能被你欺負?!碧埔輰櫮绲卣f,抱著熟睡的初一回了房間。 這邊一白一黑兩個身影斗得難解難分,應澤完全沒想到這只黑豹這么厲害,速度快得像閃電,他的攻擊竟有大半被它躲開了。 黑豹也覺得自己小看了這個外人,雖然招式毫無章法,但每次出手都非常精準。如果再給這人一些實踐,給他足夠的成長空間,用不了多久就能成為格斗的一流好手。 兩人一開始都只是想要教訓對方,打著打著竟開始惺惺相惜,在雙方不斷的試探中打斗越來越激烈,一直從屋里打到了外面。 樹屋內玲瓏球發出了強烈的金色光芒,光線像蜘蛛網一樣逐漸布滿杜平舟的全身,在某種看不見的力量下蜿蜒扭曲,化成一張金色的大網鉆進他的身體,就好像給他重新裝上一副經絡網。 木榣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他就是這山谷的化身,里面發生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杜平舟的變化讓他又驚又喜,等了不知道多少年,他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沉浸在打斗中的應澤也發現了自己的變化,一開始他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當他再一次出拳,看見自己拳頭上遍布金色脈絡的時候,應澤愣住了。 短暫的愣怔之后他扭頭就往回趕,說不上什么原理,他就是有種強烈的感覺,這時候必須回到杜平舟身邊。 對手突然就跑了,小黑也愣了。當他看見應澤慌慌張張朝樹屋奔去的時候意識到了什么,轉身就往木榣的住處飛奔而去。 “別慌,我知道了?!蹦緲l出現在小黑跟前,摸摸他打腦袋,“沒事,初七要醒了。你去跟初一他們說,明天我們給初七辦個歡迎會怎么樣?” 應澤瘋狂地趕回去,進屋就看見金光閃閃的杜平舟,還看見玲瓏球懸浮在上空,飛快旋轉的同時甩出無數金色絲線,絲線又一層層將杜平舟纏繞起來。 這是怎么了?玲瓏球又出來了,是不是之前他的做法不對? 應澤緊張得腦子一片空白,對了,去找木榣! “穩住?!蹦緲l忽然出現在他身后。 應澤立刻道:“是不是我之前抽取藍光出錯了?怎么會這樣?” 木榣臉上帶著笑,不慌不忙地揮手示意應澤冷靜:“玲瓏球內的上神魂魄被激活了,那一魂一魄正在修復初七的魂魄。等死氣除盡,初七就能活過來?!?/br> “可是……” 木榣攬著他的肩,指著玲瓏球道:“你仔細看,玲瓏球正在拔出藏在初七魂魄里的死氣,就是黑色的那些?!?/br> 應澤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正如木榣所說,有黑氣從杜平舟的身體里順著金線冒出來,剛接觸到玲瓏球就被攪碎,消失在空中。 知道杜平舟沒事之后應澤才冷靜下來,他發現自己居然在發抖,他的身體更加直觀地表現出他有多么害怕失去杜平舟。 “初七不會有事的,放心吧?!蹦緲l捏了捏他的肩膀。 應澤忽然有種想哭的沖動,卻不知道此時眼淚已經落了下來。 木榣敏銳地轉頭,看見身邊的男人濕了眼眶,欣慰地笑了。不管是帝屋還是初七都那么幸運,能遇到一個全心全意為他的愛人。 ☆、59.第五十九章 地府,鬼差急急穿過幽暗冗長的走廊來到烏黑的大門前,輕輕叩響門上猙獰的銜環鬼王。門無聲地開了,鬼差恭敬地欠了欠身,閃身進去。 門內是個大廳,屋頂高得看不到頂,四顆石柱上鬼影猙獰,四盞幽暗的燈將大廳照得陰森森的。 鬼差進來后微微躬著身,垂著腦袋走得飛快。他爬上高高的臺階,跪伏在上座那人的腳下:“王,那位的封印破了?!?/br> 上位的人似乎沒聽明白:“嗯?” 鬼差站起來,湊過去,低聲說了什么,然后迅速地跪回原位。那人聽罷出現了良久的沉默,這時不知哪兒吹來一陣陰風,燈火搖曳中,那人似乎嘆息一聲,道:“叫判官來見我?!?/br> 話音剛落,判官從黑暗中走來:“王,下官聽聞……” 王抬手阻止了他的話,只是道:“你去處理?!?/br> 判官沉吟片刻:“這么做,會不會一錯再錯?” “只要讓那兩個人都無法歸位,沒有人會多管閑事?!?/br> “可是……” “你還有什么問題?”王的語氣已經不悅,判官縱然有一肚子的疑問也不敢造次,行禮之后在黑暗中隱去了身影。 空曠的大廳再次陷入寂靜,良久,冥界之主長嘆一口氣:“萬年宿命,應果輪回。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br> 山谷里,樹屋的變化驚動了所有人,大家都聚集在大樹下,焦急地等著最后的結果。 小屋內,金光逐漸褪去,玲瓏球緩緩回落,在淡淡的藍光中重新回到杜平舟的體內。 應澤緊張地站在一邊,緊盯著每一絲變化。木榣站在他背后,神色復雜地看著與杜平舟身上如出一轍的金色經絡網融入應澤身體里。 那是靈力在身體里運行的路徑,雖然之前應澤憑借吸收的靈力獲得了凡人難以企及的力量,可事實上他并沒有完全吸收那些外來的力量。 直到這張金色的網融入他本身的經絡網,打通所有靈力運行的路徑,他才算是真正消化了那些靈力。從今以后,他成為了一名修者,可以通過自己變得更強。 這么說也不對,木榣失笑搖頭,應澤只是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他不僅會變強,還會成為令三界忌憚的尊者。 在木榣愣神的這段時間內,金光全部收入杜平舟的身體里,可應澤期待中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木先生?”應澤擔心地看向他。 木榣回神,低頭看了眼杜平舟,淡淡一笑:“沒事了?!?/br> “他為什么還不醒?” “因為天還沒亮啊?!蹦緲l說了個冷笑話,見應澤無奈的表情,笑道,“別著急,肯定會醒的。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在這兒看著他,我去讓外面的人都散了?!?/br> 木榣說完關上門走了,外面頓時熱鬧起來,可應澤沒心思管他們都說了什么,此時他眼里只容得下杜平舟。 他俯下身聽了聽杜平舟的心跳,令他驚喜的是心跳居然跟常人無異! “杜平舟,杜平舟!”他拍拍杜平舟的臉,見人還是沒反應,就伸手捏他的鼻子,捏了幾秒鐘又覺得心疼,改成搖晃他的身體。 可杜平舟就像是賴床的孩子,不管應澤怎么弄,就是不醒。 應澤有些慌了,忍不住威脅道:“你要是再不睜眼,信不信我給你來個五雷轟頂?!” “你倒是來一個我看看?!?/br> 應澤精神一震,笑容滿滿爬上他的嘴角。他一把將杜平舟摟在懷里,緊緊抱住。 杜平舟輕笑一聲,拍拍他的后背,可應澤非但沒松開,還勒得更緊了。杜平舟臉色變了,一巴掌糊在應澤腦袋上,怒道:“松手!” 他這一巴掌完全沒收力,拍得應澤腦袋“嘭”一聲悶響,只是聽聲音都覺得疼。 還是熟悉的力度,熟悉的暴脾氣。 應澤低聲笑了,松開手捧著杜平舟的臉欺身壓下去。 接下來的畫面少兒不宜,杜平舟沒想到自己剛醒來就差點被人用唇舌憋死。他用力將應澤推開,怒道:“你想打架?!” “用哪兒打?”應澤挺了挺腰,兩人長戈兵刃相交。 “流氓!”杜平舟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連塊遮羞布都沒有。他有些尷尬地扭頭,想要翻身起來。 應澤并沒有為難他,抬起身體讓他??墒聦嵶C明,他還是大意了。身體剛側過去,應澤手肘一彎,百八十斤的身體瞬間砸下來,把杜平舟整個拍回去。 兩人兵刃相交變成了卯榫結合,杜平舟臉瞬間紅了。 他扭頭沖身后屬狼狗的人道:“我一星期沒洗澡了你也下得去口!” 應澤叼著他頸窩上的皮rou,含糊道:“原汁原味?!?/br> “媽的!”杜平舟把臉埋進臂彎,悶了一會兒,低聲說,“木榣會知道?!?/br> “嗯?”應澤明顯心不在焉,所有的壓抑在杜平舟睜眼的瞬間化為泡沫,現在他只想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斗,宣泄失而復得的狂喜。 杜平舟忽然被他掐著后腰提了起來,跪趴在臺子上。還沒等他拒絕,應澤從身后抱住他,含住他的耳垂,用舌尖來回撥弄。 “應澤,你……”杜平舟臉紅得能滴下血來,他想說在這個山谷里發生的任何事情木榣都會知道,他們這樣、這樣子…… 應澤忽然將他翻過來,讓他坐在自己懷里,深深地吻他。 杜平舟幾乎招架不住他的熱情,舌尖被吸得發麻,應澤抱得太用力,他幾乎不能呼吸。說實話,這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懲罰更為貼切。 可杜平舟一點都不生氣,他回抱住應澤,慢慢收緊了手臂。 良久,應澤終于放開杜平舟,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后突然咬住他的腮幫子,還用力磨了磨牙。 “嘶——!”杜平舟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應澤惡劣地笑了,舔了舔他臉上的牙印,拉過杜平舟的手放在他自己的胸口。一開始杜平舟不知道他又發什么瘋,惡狠狠地瞪著他。片刻之后,他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我的心跳……” “恢復正常了?!睉獫扇嗔巳喽牌街鄣念^發,從他的額頭一路親下來,最后在他左胸落下一個吻痕。 杜平舟被這個巨大的驚喜砸得腦袋嗡嗡響,又被應澤煽情的吻弄得渾身發軟,傻乎乎地指著左胸深紅色的印記:“再來一個!” 微微的刺痛曖昧得不得了,杜平舟能清晰地感覺到心臟隨著應澤的動作在胸腔劇烈跳動,這種感覺真的太奇妙了。 “舒服?”應澤問。 杜平舟用手掌感受心跳,點點頭。應澤盯著他的臉看了幾秒鐘,忽然將他推倒,啞聲道:“好好體會什么是心跳?!?/br> “什么……??!”杜平舟驚愕地支起身體,然后漲紅著臉倒回去,抬手蓋在眼睛上,像應澤所說的那樣,仔細感受心跳的感覺。 不可描述了一整晚,杜平舟側身躺在臺上,身上裹著應澤的衣服,身后緊貼著溫熱的胸膛。 應澤的手在他發間輕輕梳理,“睡一會兒?”他問杜平舟。 杜平舟搖搖頭,頓了頓:“你都知道了?” “嗯?!睉獫蓪⑺Ьo,“我會幫你?!?/br> 杜平舟垂下眼,忽然問:“你是怎么把玲瓏球放回去的,你做了什么讓我這么快就能醒過來?” “是木先生做的,我只是給了他一滴血?!?/br> “什么?!”杜平舟詫異地回頭,“用你的血做引?” “怎么了?” 杜平舟定定地看了應澤幾秒,忽然推開他,匆匆走了。應澤一臉懵逼,忙追出去:“杜平舟?” 杜平舟甚至來不及顧及自己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衣服,快速地朝木榣的住處走去。 應澤快步追上他,拉住他道:“發生什么事情了?有什么事你先穿上衣服再說?!?/br> “你放開我?!倍牌街坌氖轮刂?,掙脫應澤的手執意要走。 應澤見拗不過他,彎腰將他抱起:“別動,你沒穿鞋,我送你過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