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杜平舟沒跟他客氣,“葛優躺”在沙發上,含糊道:“你讓我做特別顧問,就是想讓我幫你解開做夢的謎團?” “嗯?!睉獫蓪P奶娑牌街鄯竽?,之前出于愧疚所以幫忙,此時看見臉頰上明顯的紅腫,他竟然有些心疼。 杜平舟想了想:“你的夢指向性很強,應該是有人刻意cao縱?!?/br> “嗯?!睉獫砂淹岬揭贿叺娜死貋?,“別動,不好好處理明天你的臉就不能看了?!?/br> 杜平舟扭了幾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到目前為止,你通過指引找到的東西有什么共同之處嗎?” “沒有?!睉獫啥⒅牌街塾珠L又翹的睫毛,有些心不在焉,“各種類型都有?!?/br> “唔……”這一整天跑來跑去很累了,杜平舟有些昏昏欲睡,“也許真的能召喚神龍?!?/br> “……” 應澤低頭看已經窩在自己懷里卻毫不自知的男人,后背僵成了一塊石板。 “可能是什么東西想要借你的手搜集某些東西?!倍牌街劬従彽?,“一般都是解除封印,因為只有封印才需要謀介?!?/br> 應澤手上的動作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他輕輕刮了一下杜平舟的臉頰,感受到剛剝殼雞蛋般的滑嫩。 “……我送你去客房休息一會兒?” “不用,我在這兒躺會兒就好,等會還要招魂?!?/br> “……” 理智上,應澤應該起身離開,讓杜平舟好好躺在沙發上睡??煽粗鴮Ψ桨残牡乃?,他非但沒有離開,反而小心翼翼地彎了彎手臂,讓杜平舟靠得更舒服。 這樣一來,應澤僵直的就不只是后背了。 杜平舟是真的累了,他原本只是想休息一下,卻不想閉上眼睛就睡著了,甚至還夢見了很久不見的爺爺。 再次睜開眼,他是被應澤叫醒的。 “杜平舟,醒醒!” 杜平舟剛睜眼就被應澤捂住嘴。 “你看!” 放在桌上的金步搖籠罩在一片柔和的淡藍色光芒中,安安靜靜地懸浮在空中。 杜平舟拍拍應澤示意他放開自己,應澤收回手,緊張地盯著金步搖。 要知道,就是這小東西曾經神不知鬼不覺地害了一個人,他也是今早上才從拍賣方那里接手,可別剛到手里就出事兒。 相比較起來,杜平舟從容得多。 他緩緩將外衣脫下,隨手扔在一邊,慢條斯理地將袖子卷起來,十指交叉,活動了一下手腕。 應澤安靜地觀察著杜平舟,見他對著擺擺手,便按照要求站到一邊。 杜平舟緊盯著金步搖,不知他從哪兒摸出一把小刀,在指尖輕輕一劃,殷紅的血瞬間冒出來。 懸浮在空中的金步搖突然藍光暴漲,那光芒潮水一樣朝杜平舟涌來。 應澤見狀下意識地往前,想要將杜平舟拖離未知的危險。 可他剛往前踏出一步,藍光竟像炮彈一樣炸開,巨大的沖擊波將應澤掀飛出去,狠狠地砸在墻壁上。 杜平舟一手掐著嗡嗡震動的金步搖,一手豎起食指放在嘴邊,輕聲且快速地念著什么。 “嗡”一聲輕響之后,“爆炸”后藍光沒能繼續膨脹,它們像是被吸入了吸塵器,急速收縮進金步搖里。 最后一絲藍光被吸入,那種無形的壓迫感隨之消失。應澤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撐著膝蓋慢慢站起來。 “別動!”杜平舟忽然低喝。 應澤身體一僵,艱難地維持著詭異的姿勢,一動不敢動。 杜平舟緊緊攥著不斷掙扎的金步搖,慢慢朝應澤挪過去:“我要招魂,吃下這個,免得你受影響?!?/br> 應澤的視線里出現了一枚巧克力色的藥丸。 “……” 確定這真的不是麥麗素? “張嘴,快點!” 應澤張開嘴,杜平舟輕輕一拍,藥丸飛進他嘴里……還真他媽是巧克力味兒的! 來不及吐槽,杜平舟順勢將金步搖往地上一插,然后用極快的速度圍著矗立著的步搖踩了幾個方位。 應澤不懂施法,杜平舟的動作看在他的眼里,就像是一支詭異的舞蹈,還必須是身嬌體軟的人才能跳的那種。 杜平舟布陣完畢后松了口氣,回頭見應澤盯著自己的腰看,奇怪地問:“你看什么?” 應澤正想著有的沒的,聞言一怔,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沒什么,你弄完了?” 杜平舟疑惑地看了他幾眼,搖搖頭:“我還沒開始?!?/br> “哦……”杜平舟轉過身去了,應澤的視線又一次不自覺地溜到他纖細的腰上。 ☆、第九章 招魂的過程比應澤想象中平和不少,除了一個做“吶喊狀”的鬼臉外,就只有縈繞不斷的女孩兒哭聲,整個過程就像是看了一場粗制濫造的3d恐怖片,。 十幾分鐘后,杜平舟一臉疲憊地收了手。 “怎么樣?”應澤問。 杜平舟搖搖頭:“殺人的不是她?!?/br> 應澤還想問得具體一點,但看見杜平舟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樣子,便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抓兇手不是一朝一夕能辦成的事情,你看起來很疲憊,先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再說?!?/br> 杜平舟心里想著事兒,聞言也沒多考慮,“嗯”了一聲之后,跟著應澤上了樓,直到躺下之后他才發現應澤也跟了進來。 應澤將已經沒有危險的金步搖扔在床頭,無所謂地往他身邊一躺:“馬上天亮了,我懶得去鋪客房的床?!?/br> “……那我去睡沙發?!?/br> 應澤閉著眼睛,伸手一撈,把人壓回去:“哪兒也不準去,放心睡,我不動你?!?/br> 杜平舟用力推開他的手臂:“你胡說什么,我是跟著襲擊我們的那個東西找到這里的,誰知道它什么時候會找上你,我去外面守著!” 應澤眼皮都不抬一下,懶懶道:“我數三下,再不睡就摸你了?!?/br> “摸……摸你大爺!”杜平舟被他一句話弄得面紅耳赤。 應澤低聲笑笑:“跟你開玩笑呢,天氣冷,睡沙發會感冒。就幾個小時,你將就躺一躺吧?!?/br> 說完,他收回手,規規矩矩地窩在床的那頭睡了。 杜平舟憤憤不平地沖他比劃了幾下,最后不敵疲倦,很快也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杜平舟被熟悉的電話鈴聲吵醒。 他閉著眼睛伸手往邊上摸了一圈,沒碰到手機,不爽地睜開眼睛,正好看見一張帥氣逼人的臉。 “手感還好嗎?”應澤勾起嘴角,笑得不懷好意。 杜平舟猛地將不知道什么時候摸到人家胸的手收回來,故作鎮定地接起吵個不停的電話:“你好?!?/br> 應澤看見他紅透了的耳朵尖,愉悅地笑出聲。杜平舟聽見了,無語地翻個白眼,專心聽電話。 兩分鐘之后,杜平舟臉上凝重代替了鬧烏龍的尷尬,應澤同樣感覺到了這份嚴肅,收起笑容,擔心地看著杜平舟。 “這么說,女孩的父親已經失蹤一周了?”杜平舟示意應澤自己要走了,邊講電話邊往外走去。 應澤忙跟上,在玄關處攔住人,幫他把袖子放下來,再套上外衣:“我跟你一起去?!?/br> 杜平舟沒反對,上了應澤的車,兩人一起朝警局駛去。 郭警官早早地等在門口,看見杜平舟臉頰明顯的紅腫,詫異地問:“你怎么回事?” “不小心摔了一跤?!倍牌街鄄辉谝獾財[擺手。 郭警官怎么可能看不出他是被人打了,瞇著眼睛看了應澤一眼后,對杜平舟道:“有什么事別忍著?!?/br> “嗯,跟我說說那個案子?!?/br> 見他不想多提,郭警官適時住口,把萬警官一晚上的成果擺到杜平舟面前。 “搶劫引發的jian殺案,兇手已經在大牢里蹲著了。受害者是個19歲的女孩,她父親因為受刺激太大,精神有些失常,被送到醫院療養,但一周之前他從醫院消失了?!?/br> 杜平舟隨意掃了幾眼尸體的照片,看到一個花季少女被人用那么殘忍的手段殺害,他眉頭擰成了一團:“那禽獸沒槍斃?” “死緩?!惫俚目跉庥行o奈。 說完這句話,現場氣氛突然沉重起來。 看著一個無辜的少女悲慘地死去,讓人不得不感嘆現在這個社會有時候太過仁慈。 “兇手沒能償命,也是造成父親精神失常的原因之一?!惫傺a充。 杜平舟找出受害者父親的照片,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就是他了?!?/br> “什么就是他?” “那只生魂!” 郭警官有些懵了:“什么意思?你之前不是說殺人的不是‘非人類’嗎?” 杜平舟收好照片,邊往外走邊說:“對,只要rou身沒死,他就還是人類?!?/br> 郭警官愣了一下,追上去:“那么引你去公園的女孩兒又是怎么回事?” 杜平舟回頭看了郭警官一眼:“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她就是公園兇殺案的被害者?!?/br> 已經死了的人又“活”了過來,這事兒聽得讓人毛骨悚然。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的警員們紛紛倒吸一口冷氣,現場靜得落針可聞。 片刻后,郭警官面色沉重地戴上警帽,對杜平舟做了個“請”的手勢:“杜先生,這個案子還希望你多費心,我們會盡全力配合!” “郭警官客氣,這是我分內之事?!倍牌街鄣?,“不過,為了盡快抓住兇手,希望郭警官允許我查閱女孩被殺這個案子的所有檔案?!?/br> “這是當然,需要哪部分的,可以直接讓小萬提取出來?!?/br> 杜平舟瞥了吃瓜群眾應澤一眼:“首先就查應澤跟這件案子的關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