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節
賈敏聽他這樣說也就只得應了下來。 “不過這孩子還是小了一些,楊戩雖然現在無所事事,不過我琢磨著他也沒耐性看孩子的,你就繼續將瑤光養在身邊就是?!?/br> 賈敏連連點頭。 說完了瑤光的事兒,這賈敏就惦記起了母親的吩咐,也不好直接勸和,只問義忠親王。 賈赦笑道:“我也知道你想問他為何不見蹤影,他忙著呢?!?/br> 賈敏:“……” 這還讓我怎么把話說出口呢?她也不管了! 待賈敏走了,把楊戩喊來將事情一說,這貨果然哈哈大笑,哪里有不應的? 那位神霄帝君到底忙什么呢? 忙著打通位面壁。 讓他順著系統,從小李還有龍首那邊下手,順藤摸瓜,這地盤可不是多多益善?他南天地盤不小,北天也得了不少好處,西天那邊關門發大財,倒是他這第一個發現系統的人沒得了半點好處,這事兒能忍? 于是神霄就忙活去了。 這還得本體忙活,等這瓜摸完了,就要擴地盤了。 這當然不是說要入侵,比如龍首所在的那個苦境,簡直是個篩子,被各個地方給穿地都要漏了,百姓基本上沒過過幾天順心如意的日子 時間過得飛快,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賈赦終于拿出了一部大字頭給了勾陳。 這還在這邊當著人皇的勾陳帝君在收到大部頭的時候,因為是這位師兄親自送上門的,不禁滿心的謝意:“多謝師兄?!?/br> 東華道:“這處下界于你我來說都有不同的意義,我只盼著他越來越好?!?/br> 勾陳沉重地點了點頭。 這處人間對他來說,的確又不同的意義,不過最重要的人,已經不存。 至于對神霄來說,不管是太上皇也好,還是兩個兒子,對他來說都是至關重要,且是再過上億萬年都不會磨滅的記憶。 而這本大部頭一交上去,東華也像是交了責任,將所有的心血都用在了教導自家人身上。 不管是賈政,還是賈珍,更或者是司徒睿和司徒煦,都在教導之列。 當然了,對于這說法,楊戩那是相當有意見的—— 這怎么看,都是自己在教吧? 您這不是偶爾才指點一言半語的嗎? 不過他人慫,不敢抗議,更是偶爾那一言半語的直接受益者,倒是悶頭繼續教導這一群弟子,心里甚至還琢磨過,這些人到底算不算是他的徒弟呢? 這神霄雖然是忙得不可開交,不過之前為了哄倆兒子他也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哪里還敢再犯?倒是時不時的回來露個面。 這司徒睿和司徒煦原本對他神出鬼沒還是相當有也不滿的,不過等到后來發現他人都清瘦了不少之后,就只剩下了心疼。 便是賈璉在他偶爾出現的時候,都跟著乖巧不少,總是有意無意地往他身前去湊,倒也算是意外之喜。 這天神霄回來的時候已經不早了,因為倆兒子如今都在天師府住著,他倒是熟門熟路地先去看了小兒子的睡顏,見他和賈璉兩個人一張床上抵足而眠,睡得乖乖巧巧地,就不禁給倆人都順了順毛,又都在他們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然后他就站在床邊,駐足看著這兩個小小的少年,在身邊突然多了一個熟悉的氣息后,他也只是小心地隔絕了兩個孩子的五感,頭也沒回道:“師兄,他們長得是不是很快?” “的確,依著我家那位老太太的說法,你馬上都是要當祖父的人了?!?/br> 想起那天偶然之間,聽到的賈母和賈敏之間的言談,東華想到了這句話就有些微妙。 初始時是想要笑,后來又不禁有些心中含悲—— 生老病死,即便賈璉能夠修煉,這一世對他而言,也太過短暫。不是沒有辦法讓他即可成仙,只是一直都下不定決心罷了。 一旦呈現,成長就會放緩,心智也將受限于rou身,不存在一個幼小的殼子里裝著一個不匹配的靈魂的事,可要讓他眼睜睜地看著賈璉和司徒煦一天天長大,再有那一天,一天天地變老…… 神霄轉身看他,眸眼中含著堅定:“我怕是當不了這個祖父了,明天就會喂一顆金丹給睿兒?!?/br> 他稍微頓了頓,就對東華道:“您要等到什么時候呢?” 倒不是催促,只是單純地好奇他師兄要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東華微微蹙眉,摸了一下賈璉的小臉兒,司徒煦的頭發,又想起了已經被他重新投了一個好胎,將來指不定還能有一場緣分的賈瑚,他緩緩道:“再緩緩吧?!?/br> 讓他再長大一些,長大到能將他曾經經歷過的一切都刻印在記憶中,深刻到哪怕過上數個元會,無數個萬年,也都能記起在這里成長的每一天,身邊的每一位親人。 # 自家老子回來,司徒睿其實是相當高興的,哪怕他擅長裝模作樣,并不肯輕易的顯露出來,不過熟悉他的人還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他那心中的高興。 賈珍心說,這小子一旦涉及到他老子的事兒,就帶著一股子乖張戾氣。 不過賈珍也從來不明著說出來,他知道這是當年那段苦日子留下來的后遺癥。 讓司徒睿高興的當然不止是因為神霄回來,他也不知道神霄打算做什么呢,他只是從自己的父王這次回來之后,先讓他們陪著去見了太上皇 ,用了一整天哄他老人家開心,還說明日再去這一點察覺出—— 他老子終于不忙了! 不,應該說他老子終于不用被每天趕出家門了! 司徒睿一直都覺得自己的老子是個妻奴,簡直是被慣得死死的,有膽子善做主張你就有本事善后???這善后工作做得顯然是差強人意,以至于還要他和弟弟擔心良多。 現在好了,他半點也不擔心賈赦什么時候才能消氣,倒是整個人洋溢著一股特殊的氣息。 楊戩也同樣一眼就敲出來了,不過他正顧著給自己的蠢狗剃毛。 這夏天到了,賈璉最近每天都騎著它像是再騎著馬一樣出去溜達一下,讓它這個明明是寵物的蠢東西一下變身成了坐騎,更是半點不將自己的主人放在眼里了。 可每天出門,毛容易臟,它那一身黑毛本來油光水滑地,沾上一點灰塵都顯得格外顯眼,這也就讓蠢狗每天回來都找他洗澡。 行了,他成了伺候他的奴才了! 不過既然養了它,楊戩也沒什么好說的,任勞任怨唄。不過接連洗了幾天之后終究還是忍無可忍,為了提高效率,他果斷選了……剃毛。 不過在他養這只蠢狗的漫長歲月之中,給它剃毛也不是第一次,雖說以往都是作為懲罰,不過技術還是相當到位的,以至于賈璉小朋友雖然惋惜地摸著它的毛心疼了一場,終究沒掉淚珠子。 楊戩這邊暗暗松了口氣。 倆大人不在,賈珍琢磨了下,提議道:“要不今天中午大家一起喝兩杯?這左右也沒什么事兒?” 不得不說現在就是他這幾年最安逸的日子,在家里當個修真宅,爹娘康泰,又有妻有子,關鍵是還有靠山! 司徒睿倒是琢磨著他這提議是想弄個家宴,最好是驚動了老太太那邊,這次的家宴也算是讓那兩個老不休之間的冷戰先告一段落。 很可行嘛。 見楊戩忙著照顧狗,弟弟和賈璉忙著看著狗,倒是跟賈珍商量:“要不咱們倆去說?” 賈珍點了點頭。 等到東華面前一提,哪怕東華明明知道他們倆的意圖,也還是同意了。今天嚴格算起來,也是司徒睿這小子成仙的日子,雖然說對他和神霄兩個人來說真的算不上什么大事,也費不了多少工夫,又有這一處下界的天規限制,估計這小子自己都感覺不出什么不同來,只等著他們將他帶到天上去才能當一次真仙,不過仍值得慶賀。 司徒睿在他點頭那一瞬就松了口氣,賈珍也拍拍他的肩膀,算是祝賀。 賈珍又帶著他去見了賈母,跟賈母也那么一說,這賈家老太太之前在賈敏無功而返之后,還以為這倆要繼續死磕一段時間,誰想到這居然這么快就和好了?老太太腹誹道:果然是床頭打床尾和。 不過想到床再想想自己的兒子又不免覺得有些糟心,趕緊說:“這也的確應該好好熱鬧熱鬧,這么長時間了,家里居然都沒好好地聚在一起吃頓飯?!?/br> 說著還商量著要不要宴請賓朋,這總要讓大家都熱熱鬧鬧的才好。 賈珍忙道:“這不是說自家先熱鬧下?這要請賓朋還是改天下帖子,孫兒我親自去送?” 賈母倒是不敢跟以前一樣仗著長輩的輩分,對賈珍動不動就頤氣指使,只笑道:“這樣啊,那回頭我組哦莫琢磨吧,看看要請哪些人家?!?/br> 于是賈珍就放下旁人不管,和司徒睿一起去了京畿大營請自己的老子去了。 如今敬老爺依然不是京城指揮使,也和十四爺只管練兵,倒是變成了鐵打的將軍流水的兵,整個華朝的兵已經有三分之一在京畿大營被訓過,再輪到地方,基本上等于將整個華朝的兵營整改了一遍。 這其中折騰出來了多少事兒,倒是不多介紹,總之珍大爺直接飛了過去,和司徒睿一起請了賈敬回來,待到了天師府,時候正好。 咳,雖然賈母對于大兒子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還搞出來那么多事兒是相當有意見的,不過如今的老太太也能姑且稱得上是夫死從子,還真沒有膽量對于賈赦指指點點,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 不過到了最后,這老太太還是少不得還是當眾囑咐了神霄一句:“以后莫要整天只顧著忙你那些事兒,也想著煦兒一些?!?/br> 神霄對賈母的話并不反駁,只道:“知道了?!?/br> 接著又給賈母敬了一杯酒。 這賈母只當這杯酒是媳婦兒茶喝了,臉上還有不少欣慰之色,倒是讓東華心里不住搖頭,只等著某天和這小子算總賬呢。 要說為什么不現在清算,畢竟這神霄也反駁不得? 要真說起來的話,還是因為現在便是打他也是不疼不癢,罰他也要顧及孩子,待到了天上就不同了。 這杯酒喝了之后就少不得有人跟著要起哄,這個人也只能是賈珍,不過他也沒敢鬧騰別的,只鬧騰大家都和神霄一起喝一杯,神霄一臉從容地對他舉杯,繼而對著眾人舉了一圈,接著舉杯便飲了。 賈珍:“……” 得了吧,也不指望他說什么了,他還得給他大兄弟面子呢,萬一回頭這位吹枕頭風給他穿小鞋可要怎么辦? 宴會結束,因為沒有外客,有所謂的外人,可那外人一家子自從搬家到了這邊,基本上都在這邊住著,所以這些爺們們也就無所畏懼地個個喝了一個痛快。 因為賈赦這殼子三杯倒,東華帝君也就三杯趴下了。 當然了在他要和第三杯的時候,可是有不少反對目光,比如一直在盯著他的敬老爺,也比如賈母,不過帝君對他們笑了笑,這酒也就繼續喝了。 到了他這般的境界,想要一場醉,并不容易。 且喝且珍惜! 他珍惜地躺到了。 送他回去的這次倒不是他的大侄子賈珍,上次珍大爺送他一次,簡直都要成噩夢了,這次變成了珍大爺的老子和神霄一起,身后頭還跟著賈珍和司徒睿。 等把人送到了正院里明明是叫書房其實一直被當成臥室住著的地兒,這敬老爺直接將懷里的人略嫌棄地往床上一丟,這接著也不管身后頭的那倆成年男丁怎么想,就沖神霄道:“你好好和他過日子,別沒事兒折騰,我可受不得這個驚嚇?!?/br> 賈珍:“……” 您這語氣是不是…… 那個再過幾個月就要再次當爹給我添一個比我兒子還小幾歲的meimei的那個男人,是您吧? 司徒睿眼觀鼻,鼻觀心,只當沒聽到。 神霄笑著點了點頭,不過敬老爺卻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唯恐他再“作妖”。 “聽您的話?!鄙裣龅?。 有了這番保證,這敬老爺又瞄了一眼被自己丟床上被子都沒蓋一床的人,直接哼哼了一聲,走了。 賈珍亦步亦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