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節
你這廝居然是拿來孝敬你老子的! 他那眼神里的不滿簡直要溢出來,司徒曌被他瞇著眼盯著居然也能當做沒看到,依舊笑著對喜不自勝的太上皇道:“不過倒不是您穿慣了的款式,到時候您試試?!?/br> “這還到時候?”太上皇不禁挑眉,這好東西都許了他,還帶吊人胃口的? 他這兒子也是學壞了。 “這不是沒隨身帶著?待回頭就取了給您?!?/br> 太上皇這才點了點頭,覺得也是言之有理 關無極都在心里笑了一聲,覺得這太上皇也是愈發地好糊弄了。那賈珍都能隨身揣著一個法寶整天肆無忌憚地往里放東西,再時不時地取出來點,生怕人不知道賈赦給了他那樣一寶貝,結果這位說自己沒隨身帶著,他能信? 張老瞄了他一眼,淡淡喝茶。 賈赦卻不知為何覺得自己壓力有點大,剛剛老爺子,依稀是看了他一眼?是看了他一眼沒錯吧? 想起老爺子上次玩腳踏車那高興勁兒,要不是他們勸著,指不定…… 賈赦心里有了數兒,就對老爺子笑了笑,總不好當著太上皇的面說您女婿也給您也弄弄輛特殊的吧,這不是打了那位四爺的臉?至于衣服就更不用說了,他來之前府里的那些小丫頭還被林之孝家的給督促著忙著做這個呢。 那布料雖談不上絕對的水火不侵,不過小試了一下,一般的水火還都不在話下。至于方陳那邊的那些變異動物的,他已經讓方陳自己測試去了。而且穿上之后的確夏天涼快的很,冬天暫不好說,再加上他畫的那些符咒,要說是法衣,還真勉強能算得上。 一根蛛絲就能抽出來無數絲線,再用來織布,其實產出還真不少,倒是比之前那些變異植物的液體來的劃算許多。 賈赦這邊又陪著太上皇他們玩到興致盡了這才一并地回了賈珍他們家老宅。 太上皇已經聽說自家兒子們打從來了江南不住別的地方,就住人家老宅里,便笑道:“這外人知道了怕又要以為你家這宅子有仙氣了?!?/br> 賈赦猛點頭:“可不是嘛,不過您住過之后有沒仙氣我倒是不知,不過有了龍氣那是真的?!?/br> 這邊逗得太上皇樂不可支,他心說可不是,他和老四都住的地方要是沒龍氣,這天下間估計就真沒龍氣這東西可言了。 這三位老人之中今兒個最疲累的便是關無極,他可沒有賈赦這樣的女婿,也沒一個能修仙的兒子,不過賈赦倒是瞧見了他身上的倦怠,便偷偷地給他用治療儀關了光給他治療了一下,不過短短一瞬,關無極就覺得自己身體倍棒恨不能健步如飛地再逛一晚上! 他敏銳地看向賈赦,賈赦正專心致志地和太上皇逗趣兒呢。 他又瞄了一眼司徒曌,對方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回眸對他頷首。 關無極頓時對這位二爺的的好感度上升不少,這最少尊老不是? 等安置好了太上皇,就剩下賈赦來安置這兩位老爺子,稍一琢磨,未免這兩位老人家覺得郁悶,他就十分體貼地將兩人安排在了一個院子里,嘴上還跟抹了蜜一樣道:“您兩位住一起,有個什么事就只管讓人喊我,要是短了什么東西,也只管讓人告訴我……” 關無極對這安排十分無語,他有說自己想要跟張老頭一起住嗎?有嗎?你這有問過我老人家的意見嗎? 賈赦他岳父也是輕飄飄地看了賈赦一眼,不知賈赦將他跟這樣一個逗比安排在一起是個什么意思,難不成是讓他來給自己逗趣兒?也行啊,最少有個能讓他開心的。 賈赦只當沒看到這倆老人家的不滿,畢竟這兩位的年紀都大了,這身邊又都沒帶個小輩過來,這也就罷了,便是下人也都沒能帶上—— 位置有限??! 自家岳父好說,跟自己應該不會客氣,這關無極就不同了,這老頭要是有什么不便利地也不讓人說,可不就委屈了人家嗎? 賈赦安排完畢之后眼看著這倆老人都沒將拒絕的話說到明處上,就將他們安排妥當,這被賈珍留下來的管家也早在這里等著,只聽著賈赦吩咐就將這兩個老爺子一應所需全部準備妥當。 “您兩位先休息下吧,估計太上皇明兒個還要出去逛逛?!?/br> 關無極看了一眼張老爺子,見他沒半點要制止的意思,也就點了點頭,張老爺子更是不會不懂女婿的心,只吩咐了句:“你也好好休息,明日記得去拜見如海的母親?!?/br> 賈赦立刻點頭應下,他身為晚輩,這林母又在這里,自然應該上門拜訪。 待賈赦一回自己被安排好的院子,那賈珍就跐溜一下躥了出來,一臉迷茫地看著他道:“赦叔,你說皇上他讓李公公傳話給我說讓我晚上過去,這什么意思???” 此時距離賈珍和老九哥倆一起喝酒過了一個多時辰,他不但換了衣服,還因為要面圣澡都洗了,不過洗澡的時候越發覺得有點不對,心里可微妙了。 這四爺不會對他有什么想法吧? 賈赦一聽這話也是愣了:“晚上?見駕?” “是??!侄子我也搞不懂這是怎么回事,不過李公公就是這樣說的?!辟Z珍接著就將自己和老九哥倆喝著酒,這四爺不知道怎么地就派人過來吩咐他晚上見駕的事兒說了一通,雙眼帶著點惶恐地低聲道:“叔,您跟我說實話,四爺他……” 賈赦這當年橫行京城的紈绔頭兒哪里聽不出他這話外之音,差點給他一腳丫子,怒道:“說什么呢,肯定是有什么事兒,指不定是四爺那邊忙不開身,或是知道你在喝酒呢,這話能亂說嗎?” 他自己是壓抑了自己的五感,讓自己的五感只比常人高了那么一點點,誰知道四爺是不是啊,這混蛋小子還真不怕死。 賈珍苦著臉捂著嘴,一臉知錯的模樣。 賈赦見狀這才哼道:“我和你一起去吧?!?/br> 賈珍頓時感激涕零地看著他叔,那眼神熱切地讓賈赦沒忍住就給他腦袋上來了一記:“你也動動腦子!” 四爺是斷袖?虧得他也敢想,四爺明明是性冷淡,估計對那種事兒半點興趣都沒! 要人真喜歡男地,也看不上他賈珍啊。 賈赦想到這里又道:“等明兒和我一起去拜見林老太太,東西我都準備好了,你跟著我就行了?!?/br> 賈珍忙點頭。 關于這邊的動靜,四爺還真是聽到了……嚴格來說,是他一聽到李尚喜跟他說太上皇回來了,且說了不用讓他過去請安,便知賈赦肯定一起回來了。 這人回來且和他同住在一個宅子里,讓不耳朵就不受控制地……也就將賈珍的話聽了幾分,四爺那心瞬間就沉了下來,賈珍這廝簡直——可恨! 朕不過只是體恤他喝了酒,結果他將朕想地這樣鄙夷不堪,朕便是看上了誰,也看不上他??! 不對,朕看上的只有一個! 不過賈赦那應對他心中卻是極為滿意,朕就知道!瞧瞧恩侯剛剛那動怒的模樣…… 為了賈赦這個叔叔,四爺也將這事兒給放在了心里,只當不知,不過回頭要是瞅到了機會,他肯定要收拾一下賈珍這小子。 想回京城?也就你媳婦生了孩子并滿月酒的時候能回去一遭,其他時候你就給我在江南呆著吧你! 他和太上皇既然住在了這院子里,當然是住了最好的院子,這老九和老十都要跟著挪地方。 賈赦把倆老爺子安排在一起,其實也是能拿得出手的院子并不多,總不能讓倆老爺子住的憋屈吧?賈珍那小子之前修葺這府里的時候,也不過是翻新了一番,并未大動,這接駕的確是寒酸了。 寒酸當然意味著路近,賈赦叔侄兩個沒幾步路就到了四爺的院子,倒也苦了四爺,雖和太上皇一樣都帶了幾個人,不過比起來這怕是還不如他當年自己來江南時的排場呢。 李尚喜已經在等著了,待看到賈赦后就立刻迎了上去,很是感謝賈赦道:“之前天師賜藥一直都沒有來得及感謝天師,還請天師勿要見怪——” 賈赦不等他說完便笑道:“這藥可是四爺給你討的,這要謝當然是要謝四爺,哪里能謝我?我可等著四爺謝我呢,可不能讓你這樣道句謝就完事了?!?/br> 李尚喜立刻道:“已經謝過陛下了,說來陛下這幾天可是躲著您吶,就怕您跟他討債吶?!?/br> 賈赦差點被他逗笑:“這素來可是只有你家陛下跟別人討債,倒是沒想到今天輪到我跟他討,那話怎么說來著?” 李尚喜就不敢接了,連忙道:“陛下等著您呢,您請?!?/br> 賈赦也沒跟再廢話,帶著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賈珍就進了院子,接著被迎到了書房。 他們過來的時候四爺已經收拾好了情緒,不等賈赦和賈珍兩人見禮便道:“坐吧,這說起來朕還是個客呢,倒是讓你們都沒了地方住了?!?/br> 賈赦笑道:“這能接駕可不知是多少人家盼不來的,您和太上皇不嫌棄已是賈家之幸——” 四爺打斷他道:“朕跟你說真心,無需你客套。行了,你怎么這時候沒去歇著反是和賈珍一起過來了,可是有什么事跟朕說?” 賈赦當然不能說自己是被侄子抱了大腿央求來的,只笑道:“這不是太上皇今天跟我要腳踏車么,您說這工部沒有造出來我又能有什么法子?” 四爺微垂眉眼,聽他扯淡呢,口中卻道:“他老人家覺得新鮮,會惦記著倒也不足為奇,待明日朕就跟他老人家再說一下?!?/br> 賈赦點了點頭,雖面上含笑卻沒再說話,擺明了自己其實沒什么事兒。 四爺這才看向賈珍道:“你這酒是省了?正好,朕有個要事要讓你去做?!?/br> 賈赦會跟過來當然不是引文擔心自己的侄子會吃虧,事實上大老爺擔心的是自己會吃虧。 他一共才幾個幫著跑腿的,他還指望著賈珍趕緊地把江南這一檔事兒給弄好了之后趕緊回京城呢,誰想到四爺居然還有事吩咐下來,這可不是跟他搶人用? 那臉一下就耷拉了下來,不過還是靜靜聽著,想聽聽四爺這是想做什么。 “今日朕詢問了下徐世珍,聽他說上次的選拔名醫多又舞弊,朕有心重新再考過,打算讓你下次回京城的時候順帶讓白芷出份卷子?!?/br> 賈赦:“……” 賈珍:“……” 所以,就這么丁大點的事兒? 四爺卻是面色沉重道:“要不是徐世珍說漏了嘴朕還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從來沒想過這題是誰出的,如今倒是好了!” 賈赦清咳了一聲,打算給他滅滅火氣,畢竟這事兒也不怪四爺沒想到,他便是袖珍人士也不能一個人就將這華朝管理地妥妥當當地,就算他有分身術又能分出來多少人?到最后還不是要讓下面的人辦事兒,這會被糊弄也不意外了。 “這怎么就讓您生了這樣大的氣?要說那卷子,應該也是江南這邊的一些名醫聯合出題吧?” “正是因為這樣朕才生氣,估計考也是走個過場!” 眼看著這四爺更生氣了,賈赦想著這事出的因不還是在自己的濟世堂身上? “再考過便是,這不過是讓珍兒跑個腿,不礙得什么。說起來這次的濟世堂還要在江南請上幾個名醫,倒是回頭還要讓您幫忙了?!?/br> 四爺被他輕描淡寫地勸了兩句也就不做那怒氣沖沖之態,他會怒氣沖天還不是給賈赦看的?他如今知道了這戲也就不用一直唱下去了,頷首道:“這都是區區小事,只是這幫人也未必會盡心竭力?!?/br> 瞧他們上次不就知道了? 賈赦含笑道:“未必啊四爺,這人誰又不貪生怕死呢?所謂醫者不自已啊?!?/br> 四爺聞言秒懂,賈赦這邊已經喝了李尚喜端上來的茶,又和四爺說了兩句濟世堂的事便起了身,對四爺笑道:“明天還要去拜見長輩,我這就先回了?!?/br> 知他明天是要去看林母,四爺也點了點頭,并沒有起身相送,只道:“天師教之事你也莫要那么在意,既然父皇和朕都在,他們遲早要出馬腳的?!?/br> 這引蛇出洞的事兒太上皇已經干了一天了,溜得不行,賈赦這一天都在等啊等,結果竟是沒等來,這心里正懊惱著呢,聽了四爺這話也不禁搖了搖頭道:“其實也不是怎么在意,只是想搞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br> 他自己算不出,司徒曌也是不甚在意,瞧著應該是問題不大,不過賈赦仍是不想出什么岔子。 待他走了,四爺這才眸眼微垂,天師教,他倒是巴不得這天師教能做大。 賈赦隔日一早果然就和賈珍一起拜見林母去了,還給這老太太帶了禮物,端的是將面子給足。 林母樂不可支,不過也沒敢拉著賈赦說太長時間的話,免得他心中厭煩,不過重點還是在她那剛出生的孫子身上,問賈赦那紙鶴何時會失效。 赦老爺大手一揮道:“撐上一個月應是沒問題的,不耽誤您看孫子?!?/br> 這就更讓林母歡喜的不知如何是好,心里都在惦記著等賈敏出了月子后,如何在江南這邊再補辦上一次滿月宴,不然她哪能罷休? 再說今日里四爺親自陪著太上皇,讓司徒睿駕著那羽毛,從金陵就到了揚州,陪太上皇巡視去了。 司徒曌和九爺十爺少不得也要伴駕左右。 “古人恨不得騎鶴下揚州,到了我們這里可不就變成了駕著鳳凰?”關無極一邊扶著自己的胡須一邊道。 太上皇沒來得及插話,這些天在他們面前都是表現的寡言寡語的張老爺子便道:“你著坐的不過是一根鳳凰的毛,就能你美上天了?” 關無極立刻瞪他,動不動情趣,情趣! 被撇下來的賈赦和賈珍也不是沒事兒做,從賈母那院里出來之后,就在林如海的陪同下,開始在這宅子里裝起了傳送陣,不然四爺還怎么批閱奏折?每天飛回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