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
四爺好奇道:“又是什么新鮮玩意兒?” 賈赦道:“說新鮮還真有點新鮮,是我一個不好跟您仔細說的朋友前兩天跟我提的,我覺得甚是有趣,覺得也可推廣一二,方便民眾出行?!?/br> 一聽到出行這兩個字,四爺以為還是修路或者修船之類的方法,結果一看賈赦給的玉簡,就有點驚訝了,兩條腿蹬著的車? “這東西叫自行車,又叫腳踏車。顧名思義就是要用腳蹬著就能走起來的車,速度雖然趕不上馬,但是超越牛車等也是綽綽有余。若是京城這樣處處都是青石板覆蓋的路,甚至是一些平坦的官道,一人一天可以騎行幾十里,不過若是壞了,咳,修也好修,這可能也會方便一些人,若是真推廣出來,怕是每隔上十里八里路都會有一個修路攤?!?/br> “那可不就變成了官道上那些賣茶水一樣的了?倒也有些意思?!彼臓斦f到這里目光中也是幽幽有光。 要說賺錢什么的,四爺銀子不多,之前也沒做過什么生意,也不好指手畫腳,可這不代表四爺沒自己的看法啊。賺女人錢什么的雖然來錢很快,可四爺可是冷淡后宮的男人,對于賺女人錢也并不怎么看得上眼,并不屑于那點市場。 再說老九新高出來的那些酒,人家本就是百年老號,如今就算是得了新的蒸餾法子好上加好,這朝廷也從來都沒有大力推行百姓飲酒的道理。 酒,尤其是名貴的酒,要賺的從來都不是百姓的錢。 可這樣一來,饒是有錢人不少,又能賺上幾個錢?四爺不是看不在眼里,只是也覺得市場是有局限性的。 可現在賈赦說的這個腳踏車就不同了! 根據玉簡上所記載的,這玩意兒簡直是家家必備的出門佳品! “我是這樣想的,這車呢,咱們一能賣,二能租,不過顏色要分開,賣的車要樣式多變,前面要能放東西,后面也要能載人載物。不過一開始咱們可以先試試賣車,如果賣的好,這租車的估計也就多了,到時候可以再設定一些細則?!?/br> 赦老爺在濟世堂那些天也不是每天只關自己的小黑屋,并不怎么和那些窮苦百姓交流,反而因為那些百姓個個對他靜若神靈,反而讓赦老爺總有一種自己要是不為他們做點什么事兒,就對不起自己良心的感覺。 對于自己的心腸慢慢地變成了豆腐渣,赦老爺也不覺有什么,想想那些得到的功德,他怕是付出的也太少了些。 四爺對赦老爺的提議相當感興趣,更讓他感興趣的其實還是賈赦每每說到這些“正事”的時候眼中的光芒。 對,就是光芒。 如果換個普通人分肯看不出賈赦那眼中流轉的功德金光,可四爺怎么會瞧不出?不但能瞧得出來,他甚至能看到這事兒的確是一件造福于民的大好事,否則又怎么會有這樣的反應? 既能造福百姓,又能利于賈赦,那定沒有不允的任何道理。 “朕剛剛仔細看了一下這造車的法子倒是不是很難?不過有一些東西倒是麻煩了些許?” “您說的應該是輪胎和腳蹬,不過腳蹬倒還好說,木雕的也能用,甚至是鑄鐵的也行,若能做出來模具估計也是分分鐘就能做出來一堆來,唯一麻煩的其實就是那內胎和外胎,不過我也有在玉簡的最后附上了這輪胎的具體做法,只是兩廣那邊縱有那橡膠樹,怕也不夠用,倒正好搭上了順風車,可以讓九爺的商船在海外采購?!?/br> “南洋?”四爺看了下地圖,道。 “正是?!?/br> “倒也費不了多少工夫,這樣吧,你覺得這差事是讓老九做合適,還是國庫?” 賈赦想也不想道:“自然是九爺。這腳踏特別容易仿造,我們也就是能占得一時先機,若是國庫出錢造廠,到最后怕是不好說?!?/br> “不是有專利法?”胤禛倒是有些不明白賈赦的為何不看好國庫出錢。 咳,四爺的確是很想脫貧致富。 “我只是覺得這東西也不過是能風靡幾年,慢慢地就會變成家里人人都有一個,最長也不過一二十年的事兒,就算是有專利法,倒也沒想過讓九爺申請幾十年的專利,到時候大家都只能買一家,要是覺得這家不好,不還是要私下里想方設法地搗鼓?” 反正賈赦覺得這腳踏車這樣簡單沒啥特別的技術含量的玩意兒,就算是有專利法保護,也沒什么意思,適合短期撈一筆,要是長長遠遠地賣這個,那也要看百姓買不買賬了。 四爺點了點頭,沒再多說,這事他還還要讓老九再上個折子,且看他到時候如何看待吧。 赦老爺倒是自覺說服了四爺,又笑道:“要是您能弄出來電,估計過不了幾十年,這自行車就會變成電動車,到時候就不用人自己腳踏,而是它自己走了?!?/br> 四爺驚道:“那不就變成了神仙法器?” 賈赦在方陳那兒倒是見過電動車的,雖然電動車出現在電視中多半是因為一些交通事故,或者禁電車的新聞,不過賈赦覺得這邊距離弄出來那么大的車還早的很呢,便道:“我剛剛不是有跟您說,要琢磨如何將雷符轉換成電?指不定也有法子能將電給轉換成符紙或者法寶呢,所以您要真說是神仙法寶,倒也不是不行?!?/br> 四爺若有所思。 他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征戰之時也是遇到過一些能用奇怪法寶的位面,不過他掌管殺伐,干的多半是秋風掃落葉一樣肅清敵人的事兒,占了之后要如何消化就不是他的事兒了。 且是他打下來的地盤。也從沒人敢少他一分一毫。 如今聽賈赦這樣一說,心中倒是有些期待,賈赦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或者找到了什么? 他滿心期待賈赦能多說一些,不過赦老爺卻是點到即止,眼看著天色不早,就對四爺道:“時間不早了,四爺不放在家中吃個便飯再回去?我瞧著您似乎對我家廚子的手藝還算是喜歡呢?!?/br> 四爺笑著應允了。 賈赦心里一驚,這還真要再蹭一頓???他原以為自己不過一客套,四爺肯定也就回宮去了,誰知道還真是要再蹭一頓。 不過這頓晚膳倒不是賈赦和四爺一起獨處,而是司徒家倆兄弟加上一個賈珍,和一個被賈赦喊過來的賈敬,以及賈赦自己。 于是司徒家的小崽子分裂四爺的左右,賈赦和賈敬賈珍坐在一起。 四爺倒是對赦老爺那點小心思心知肚明,喊來賈敬不就是讓賈敬來跟自己回稟工作的嗎?換言之,吸引他的注意力,若是讓他忘了那五千人馬,以后在祝招遠各種使絆子的情況下想要錢要糧可不容易。 賈赦還真是這個意思。 再說賈敬的確是一個冷淡地人,因他要早晨鳴鼓練兵,自是和早朝沖突,他又是以身作則,四爺就免了他和十四兩個人的早朝。 上一次四爺見到賈敬,還是賈敬升了爵位之后入宮謝太上皇,謝他。在那之后這都過了幾天,這賈敬是一不上折子要錢要東西,二是不來入宮覲見,若非今兒個賈赦想著他這個堂哥,估計四爺還見不到這位的人。 四爺不禁道:“原本朕不打算在用膳的時候說那些國事,只今天難得見到賈愛卿,不知愛卿一切可否順利?” 四爺其實覺得自己挺對不住賈敬的,好端端地把十四給丟了過去,那廝眼高手低,雖被他明令只當一個副手,但越俎代庖等行徑,怕也少不了。 賈敬畢竟是賈赦十分敬重的堂兄,故而四爺對賈政亦是有三分另眼相看,這才問起來。 其實這話也等于:“愛卿,你最近有沒什么不順心的?趁著朕在這里,告狀即可?!?/br> 賈敬淡淡道:“回稟皇上,之前所要的錢糧醫士都已具備,因許多東西都是向九爺直接采買的,九爺賞了臉面,只收了本錢,只是許多物資都要慢慢送全?!?/br> 這些都是小事,其實四爺也不感興趣,眼看著這人真的絕口不提十四,四爺心道,莫非是朕太小看了他?孰料賈敬沒說話,賈珍就清咳了一聲道:“本沒在下說話的份兒,只有一件事兒倒是琢磨著要跟皇上您知會一聲?!?/br> 知rou戲上演,四爺立刻看向賈珍,琢磨著這廝將來也少不了一個侯爺當當,是不是也賞賜下來一個出身給他?不然這不就沒了他站腳的地兒? 賈珍在四爺的注視下很是羞赧道:“那日我和睿兒被赦叔吩咐去給父親送些東西,倒是不想正好看到了十四爺,建十四爺向我父親切磋,我一時技癢,倒是代父親切磋了一番,倒是讓十四爺躺了兩日,赦叔讓我親自給送了傷藥,賠了不是,如今十四爺已經大好了!” 四爺垂眸。 這就是人找揍,被狠揍了一頓,被狠揍了一頓后人家讓他疼了兩天才給了傷藥,那傷藥又太好,好到跟之前沒什么兩樣,就算是找太醫驗傷估計都驗不出什么。 這就是讓十四告狀無門啊。 也幸而那廝根本就沒臉告狀! 四爺覺得有點糟心,他可沒想到十四居然能這樣愚蠢,他不是都直接說在明處了么?這賈敬不能隨便招惹,這是賈赦的堂哥,真以為是吃白飯的? “此時朕知道了,既是你們玩鬧一番也無妨?!辈贿^這司徒家的人也不能被白白揍了一頓,四爺不禁又對賈敬道:“這十四身為你的副手,將來總要為你分憂一部分,若他不成器,倒是將不如兵,愛卿你還是要多多費心,好好cao練他一番?!?/br> 這被賈敬父子欺負了也就算了,要是將來再讓手下的一個大頭兵給頂撞了,這司徒家能丟得起這臉? 賈敬恭敬道:“臣明白,臣遵旨?!?/br> 四爺這才看了賈赦一眼,見赦老爺半點沒有不快的模樣,眼觀鼻鼻觀心地像是沒在聽他們說話,反似在悟道這才笑道:“既沒什么要跟朕說的,那咱們先行用膳,愛卿,朕且經你一杯,日后我泱泱大華的兵士是驕兵悍將還是如今這般,全仰賴愛卿了?!?/br> “不敢,臣既受命,必將盡心盡力……” 賈赦倒還真沒有在注意這里的君臣相得,因為晉江在他耳邊嘀咕呢:“龍首買那自行車方子,估計也能弄出來呢,您說到是哈哈哈要不要買他們的先賣著?” “不著急,那一個方子就賣了不少銀子了,再加上龍首那邊的日子也不甚太平,指不定這自行車人家賣不出去呢?” 晉江倒也沒再吱聲,最近宿主和他一直都苦于產能的事兒,別說賈赦沒有和其他位面多多交換的心了,就他自己也整天愁得不行。 沒東西換,換來位面幣還要被系統薅羊毛,薅羊毛之后還要換成銀子還要再薅羊毛,這不是還要以物換物才是王道么。再說了如今他們進口的少,就算是從狐貍那里進口的東西最后也是九成九都到了方陳那兒,其中還有他宿主貼補地不少,干地完全是賠錢地買賣! 他宿主還整天張口功德,閉口功德,他倒是不知道那功德能給他宿主多少好處,只知他這宿主是動了側人之心,就怕方陳那邊有個啥大亂,他自己是沒啥事兒,但卻搭上了下屬和男媳婦兒以及媳婦肚子里的小崽子。 等這一頓飯用完,司徒睿便是舍不得弟弟還是摸了摸司徒煦的頭發,對四爺道:“四叔,煦兒就托給您和皇爺爺繼續照顧了?!?/br> 因賈赦故意沒讓奶娘抱賈璉一起來用晚膳,賈赦也慶幸自己明智,能避免兒子大哭一場,可又見司徒煦雖然老老實實地跟在四爺的身后,眼中還是有些不舍,不禁又動了惻隱之心。 這司徒睿這個老大還能每天見到老子呢,倒是這小兒子入了宮整日里就要陪著太上皇,討那老爺子的歡心。 他不禁道:“四爺,要不讓煦兒留在這里小住兩日?待過兩日我就給您送宮里去。我也知太上皇舍不得他,只我素來喜歡這孩子,璉兒若知道他去了宮里明兒個見不到他也定要哭上一場?!?/br> 這就讓四爺心中一嘆。 果然吧? 他就覺得他那父皇之前將這孩子留下來沒有帶走是成心的,原本好不容易才讓司徒煦去了宮里,想著賈璉這小子和他玩的要好,定會鬧著入宮,那時來了小的,還怕不來老的? 結果呢? 說什么平日里最喜歡司徒煦,朕能信? “這留兩日當然沒有什么不行的,煦兒也應是想念睿兒了,回頭朕親自和太上皇去說。不過太上皇也是極為愛重這孩子,朕今日為你擔了,待送回去的時候你可要將璉兒也帶到宮里去,朕也十分喜愛璉兒呢?!?/br> 賈赦都在四爺這話中聽到酸味了,雖不知道酸從何來,倒也沒琢磨,立刻爽快地應了下來:“自然是要親自送回去的,璉兒也一直都喜歡您呢?!?/br> 就是不喜歡你老子。 也不知道太上皇那兩日是怎么照顧賈璉和老十那個兒子司徒信的,這賈璉居然還記得太上皇,今兒個饒是太上皇有和小朋友玩的意愿,這賈璉也是極不給面子的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四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滿意足而去。 等四爺走了,賈赦就看到司徒睿一臉欣喜地摸著弟弟的腦袋,然后湊到他的耳邊不知在和他說什么,看那表情就知定是兄弟倆的悄悄話。 耳朵其實很靈的赦老爺其實已經削弱了自己相當部分的五感。 當強到了一定的程度,要是有心,連幾百米外的人說話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就對赦老爺造成了一定的困擾,他在第一時間請教了方陳屏蔽的方法,如今倒也不知那兩兄弟在說什么,只是看著就覺得溫馨。 琢磨著這會子那兩兄弟的老子指不定已經在書房呢,賈赦道:“睿兒,你要有話要和煦兒說就去書房吧?!?/br> 司徒睿何等聰明,一聽這話音就明白了賈赦的意思,便和司徒煦兩人和他行了一禮,方才離開。 待人走了,便只剩下賈敬父子倆和賈赦這一家人小坐。 賈赦親自給堂兄斟了茶,瞧著堂兄道:“倒是覺得敬哥你有些黑了?!?/br> 顏控大老爺一直都覺得自家堂哥那是仙風道骨,比起自己他才像是神仙,只這敬老爺也不只有表象像神仙,內里也是冷淡地很,雖是喜歡兒子都矜持著,何況在賈赦的面前? 不過誰知道自從領了這差…… 這差…… 咳,其實赦老爺真想給四爺點個贊!您英明!您簡直讓我看到了我敬大哥的另一面,原來膚色對人的影響如此之大。 顏控的賈珍其實也對自己老子如今的膚色既是嫌棄又是心疼,早就看不順眼了,聽賈赦提了這一茬就道:“赦叔,好赦叔,你就給我一個圓球唄,也好讓我每天都給我老子來一次仙光普照,您也覺得他老人家如今這模樣有點奇怪對吧?” 他那樣子很奇怪的老子用并不含蓄地眼神看了他一眼,倒是讓賈珍心里嘆了一聲,他這是因為誰啊,還不是因為想要孝順他老么?結果還被他記恨上了,小氣! 賈赦爽快地給了一個,沒忘記叮囑他道:“這東西是給你老子的,不是給你的,回頭你若是要用再跟我要?!?/br> 賈赦倒是覺得這東西被賈敬拿到軍隊中也不錯,畢竟士兵要是不小心摔斷個胳膊腿兒,前面大夫一接好骨頭,用不多長時間這東西就能治療好,神速! 而且要是舍得能量,那點接骨都能免了。 “敬哥,您在那兒練兵練地怎么樣?士兵能受得住嗎?”賈赦有些擔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