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賈赦隱隱有所悟,突然道:“帝君您既然在下界多有一絲分神,那方陳那邊可有?” 神霄倒是未曾預料道他會問這個,笑道:“你猜?” 賈赦:“……” 好吧,這帝君的畫風其實太平易近人了也不好! 神霄似乎也沒打算讓他真的去猜一猜,道:“行了,話也說完了,你回去修行去吧?!?/br> 賈赦見他下一刻就要打發走自己,連忙道:“那個,有個事兒要問您?!?/br> “說?!?/br> 簡單直爽我喜歡??!赦老爺接著就道:“那個,勾陳帝君跟我說他稱呼東華帝君為‘青君’,您呢?” 說話之時那睫毛忽閃忽閃地眨著,滿臉期待之狀。 下一瞬他就看到美少年鳳眼冷然地落在他身上,正當他要后悔自己嘴賤太八卦的時候,這冷著臉的神霄就怒道:“青君也是他喊的?誰許他這樣稱呼我師兄!” 師兄? 賈赦腦子里瞬間蹦出了一行大字——紫微玉虛帝君。 玉虛…… 玉虛宮=元始天尊他家。 東華帝君啥來歷來著? 元始天尊他兒子??! 師兄這稱呼,沒毛??! 賈赦正琢磨著自己要不要溜之大吉又能不能順利地溜回rou身,那眸眼冷然地神霄就將視線對準了他,傲然道:“我師兄神名清微,師尊溺愛,稱之青童,只這兩字,也不是誰都能喊得?!?/br> 發現了發現了! 賈赦只差點頭如搗蒜了,人家勾陳喊個“青君”你這邊就要勃然大怒恨不得下一瞬提劍剁人去了…… 賈赦已經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了,讓你嘴賤,好生生地說這事兒干毛? 神霄卻像是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清咳一聲道:“那什么,我本尊的脾氣并非如此的,倒有些像司徒曌,只我這分神脫離本尊已久,有些變化而已?!?/br> 賈赦笑了笑,他也就聽一聽。 似是知道他這想法,神霄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賈赦就覺得那地上的鏡子有一股強烈的吸力而來,他一轉身,整個人就被那具rou身拉了進去。 那神霄分神倒是靜靜地看著鏡面從波光粼粼重新變得一片光滑,目光觸及到賈赦那一具俗胎上,低喃道:“分神與本尊分離已久,真真無可奈何?!?/br> 賈赦再有意識的時候就看到司徒曌正在皺眉看著自己,他看到這模樣,有些恍惚地喊了一聲神霄。 只這一聲剛喊出來,他就看到面前之人皺了皺眉,接著戳了戳他的眉心道:“想什么呢?!?/br> 賈赦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腦子,戳毛戳,我昨兒個可是元神和殼子分離了一次。不過他見司徒曌似乎面色有些不好,好奇道:“你這是怎么了?” “怎么了?一起修行,待我醒了發現你還未醒。我原以為你過會兒就能醒來,結果一等就是三天,你兒子都要哭死了?!?/br> 賈赦頓時表情微妙,他想起上次自己跟賈璉的保證,頓時面色一苦,結果司徒曌就冷哼道:“騙你的,我用了神通忽悠了過去?!?/br> 賈赦頓時如釋重負,頓時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來:“殿下,多謝多謝,你可是我最好的兄弟啊?!?/br> 司徒曌聽得這句話不但不受用,還又用手在他腦門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有空說這些還不起來?” 賈赦這才發現自己就在靈石山下躺著呢,立刻出去,先是吩咐林之孝讓人準備一些吃的,又當著司徒曌的面換了衣裳,最后才嘆然道:“倒是沒想到紫微帝君這么輕輕一拉我的元神,說了幾句話的功夫,都這么能折騰?!?/br> “哦?” 賈赦將經過一說,只是略去了關于東華帝君那一段,道:“我覺得事情不太好辦,倒不是功德的事兒,只是方陳那邊每次有所謂的異動,都是便衣的植物、動物更多,當然人族也在其中。只是比起來變異獸和植物,以及那些最初沒抗得過異變走向另外一條路的喪尸,人族也太過艱辛了?!?/br> “方陳既已經歷了幾次,想來已經有所準備,你且先告訴他?!?/br> 賈赦也覺得這才是最為緊要之事,忙不迭地通知了方陳。 方陳接通又聽賈赦說明后就苦笑道:“當初我也不是沒求過我大腿,只是大腿說這是人族之劫,也是人族之因。想來就是我這個位面上的人都站在一個十字路口,那次的災難讓一部分人留在了當地,沒有異能,也沒變成喪尸,另外兩撥就走了極端。我最近也有察覺到一些不對,已經讓人都做準備了?!?/br> “那你有沒有買過那個科技位面的黑科技?”賈赦提議道,他記得在方陳的記憶中看他那出過一些稀奇玩意兒。 “怎么說呢,其實就和帝君不想出手是一個道理,我本身沒有異能,走的是修煉的路子,可是如果我出手太多,雖然能救不少人,可我也不確定自己做得對不對?!?/br> 見賈赦有些茫然,他輕嘆道:“現在他們需要的是人定勝天,而不是我能勝天?!?/br> 氣氛頓時冷凝了起來,眼看這兩人都愁眉不展,司徒曌道:“食物還需要更多嗎?” 方陳道:“當然是要的?!苯又聪蚰沁呌粲艄褮g的賈赦:“不是想要功德么?你就趕緊給爺我送東西,這些我會幫你發出去的?!?/br> 賈赦不禁給了他一個白眼。 方陳卻一本正經道:“這可是正事啊,說起來我覺得我的修為有許久沒有再動了,帝君既然讓你分功德對我來說肯定是好事?!?/br> “你確定?” “當然確定,讓你欠我人情不是好事?”方陳說著就笑了笑。 他現在越琢磨越覺得賈赦這與其說是運氣好,不如說是有什么其他的緣故。 “我就當提前燒冷灶了,總之有什么好事兒將來也別忘記提攜我。而且話說回來,你要是真有能耐救這千千萬萬人,我都能給你跪下了,何況這些壓根碰不到摸不著的東西?”方陳說完了之后就在心里琢磨了下,給賈赦發了個單子,都是一些急需的外傷藥,烈酒、提前要用沸水燙過一次的干凈未染色的棉布等。 每次異動要么有異獸功成,要么就是喪尸圍城,還有鋪天蓋地的喪尸鳥等等,多半是要干一場大的。 賈赦看了上面列出來的東西,狠狠地點了點頭,又交代方陳一定要看好他家媳婦兒。 這貨頓時壞笑道:“那是肯定的,要是真到了不得已的時候,當然是媳婦兒最重要,這天下蒼生我是能扛就扛,扛不住就扔啊?!?/br> 賈赦哪里不知道他是口硬心軟?哪怕是最初背叛他的那些人,他也沒去刻意報復,不過卻都落了一個凄慘下場。 他當時以為是惡有惡報,現在想想方陳既然身負大功德,跟他對著干,這不是找死么? 司徒曌等他們通訊一掛斷就問賈赦道:“你如今有多少銀子?真金白銀那種?!?/br> 賈赦疑惑臉看著他:“咋?” “你之前應該采買了不少東西吧?那些東西最后都變成銀子了嗎?”司徒曌不放心地問。 賈赦聽他這么一說臉就要綠了! 臥槽! 錢這東西,大老爺嚴格說起來是不缺的,因為他有榮國府,有自己祖父祖母以及賈代善死后都分給他的那不分私產,再加上他是這府里的天,最少七成產業也是跑不掉的。 但是這些大部分都是不動產,又不是現在變賣,不當銀子用的。 他苦著臉道:“你這么一說我還真覺得我都把東西倒騰成位面幣和物資了,難道我現在要找人換成銀子?” 他正發愁的時候,財神爺來了。 一聽說老九哥仨求見,司徒曌起身道:“我回去了,你以后長點心?!?/br> 賈赦知他在這邊三天,家里還有倆小的,應該也是放心不下,就親自送他出了書房,那林之孝看到這位二爺時都沒任何動容之色,雖然他完全不知道這位二爺什么時候來的! 其實賈赦昏迷這三天來拜訪榮國府的親朋舊友的確不少,來拜見賈母的都是她的“老姐妹”,雖然知道人家的來意,可不是也不能不給人面子直接將人拒之門外吧? 這些“老姐妹”也就算了,還有不少給王氏下帖子的。 王氏如今被關在西院里,白天燒香念佛,晚上還要和周姨娘爭寵,都盼著趕緊地誕下子嗣…… 王氏想生孩子是盼著自己有了子嗣后可以免于被責罰,那周姨娘既當了姨娘,當然是盼著早日能為賈政生下來一兒半女,將來自己也有個著落。若是放在以往,王氏哪里能容得這樣的sao蹄子跟自己爭寵?尤其是關乎自己的“大計”之時? 可現在命不由人,她深信自己要是敢對這周姨娘做什么,賈母是絕不會放過自己的。 更何況賈母身為她的婆婆,想要給她添堵那是再簡單不過,沒了周姨娘,不還有趙錢孫李周吳鄭王?不過是一些美貌丫鬟,這榮國府缺什么都不缺這些想要攀高枝的。 這些給王氏下的帖子,賈母都讓王氏婉拒了,半點沒有將她放出來的心。 除去后院的動靜,直接找到賈赦這里來的也就只有八爺和九爺外帶來湊熱鬧的老十。這哥仨應是商量好的,同一天而來。 “包括陛下所有的銀子都已經到賬了,這是詳細的賬目,還請天師您過目下,哪怕已經入了戶部一份兒,您也要掌掌眼啊?!崩暇乓粊砗蟛坏妊诀呱喜?,就直接將那日拍賣會的賬目交由賈赦。 掌掌眼這樣的詞兒都出來了,賈赦也不得不翻了翻,而且是心在滴血地看了一眼這些和自己失之交臂,直接進了戶部的銀子,強笑道:“九爺做事自然是沒有問題的?!?/br> 老九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說辭什么當然是沒問題,可他怎么覺得賈赦一臉的rou疼?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八爺見狀笑道:“既然銀子到了戶部,我今兒個來就是順帶帶了雍親王府的當初在四哥改建那時候的圖紙?!?/br> 這關乎到自己今后一家子的住處,賈赦倒是認真地將圖紙看了一遍。說真的,既然是皇帝住過的地方,在風水上已是無可挑剔。如果賈赦是皇子,這地方肯定是改都不用改,直接住,沒毛病。 但問題就在于他不是皇子,這如果不大動一番,反而不妥。 賈赦倒是不怎么通堪輿之術,之前方陳所給他的那些玉簡也好,還是兩位帝君也好,都沒教過這門學問啊,可見也是一屆小道。不過不會堪輿也沒什么,他直接搞個小小的聚靈陣就什么都妥了。 “剛剛看過一遍,不知八爺覺得這怎么改才好一些?” 老八又讓人取了幾個圖紙出來:“這工部選了幾個方案,不如天師先看看哪個合眼緣?” 八爺當然不會只拿出一個方案來,這修道人有個什么講究他也拿不準,索性讓工部的人絞盡腦汁。他來之前就已經先將這些方案都看了一遍,也給他那位好四哥先過目了一番。 畢竟要改的是他昔日潛邸,若是改了之后他覺得別扭,縱是賈赦滿意,他也稱不上做得漂亮。 賈赦仍舊是看了一遍,最后選了一張出來道:“我覺得這個不錯,簡單一些?!?/br> 他整個后院就一個老娘,連妹子和閨女都沒有,老二一家子到時候也都住到旁邊去,這后院瞧著清凈。 老八過去看了一眼,入眼一看就笑道:“四哥就說你會選這個,當真沒錯?!?/br> 賈赦也只是笑了笑,轉而問起了老九那紅薯的事兒,老九道:“已經開始育苗中了,只是要等幼苗插植還要等到四月?!?/br> 賈赦倒是看出了他的緊張,不禁笑道:“一次不成還有一次,你怕個什么?” 老九苦笑,他難得得了一個正經差事,還是從賈赦這里迂回到手的,若是沒有辦得漂漂亮亮地,豈不是不但丟了自己的臉面,還要折進去賈赦的臉? 老十見狀倒是主動地說起了那些籌備貢品的事兒,他前些天跑來跟賈赦訴苦,主要是那些工匠們對于那些木頭有些束手無策。要是東西小,大家克服克服也就解決了,可是這東西硬度也太高了啊,大家就沒法子了。 賈赦為此想了不少辦法,最后被司徒曌一提醒才問到了狐貍那兒,才知道要切割這樣的木材,可以先用一種植物的液體配水將木頭打濕再切割,簡直就和切豆腐一樣。 賈赦雖不解這其中的道理,可想想那木頭個個十幾個人環抱粗細,他們都有辦法能砍下來,這法子肯定對癥。于是又采購了不少那種植物液體,才算安撫了老十。 “眼下進度還是十分喜人的,四哥對這事兒也十分重視,目前也做出了幾個小模型出來,不過因為還有些味道,所以還沒帶來,待下次過來給的時候就帶來給璉兒玩?!?/br> 說是這樣說,其實老十也是怕工匠們做出來的和賈赦圖紙上有所不符,萬一天上的神仙不喜歡,豈不是白費了功夫? 賈赦當然明白他的心思,笑著應了下來。 只是他這笑嘛…… 老十是直腸子,他都看出來賈赦今兒個有些不對,一個沒忍住就問道:“天師,我怎么覺得你今日臉色有些不對?” 他想到之前似乎看到他們那位二哥凌空而去,難道是這倆鬧別扭了?咳,怎么都覺得這樣想有點不太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