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賈赦正想跪安,掛斷了事,誰知胤禛又道:“既然你喜歡那些字畫,朕就讓人收集一些給你,你那字倒也不錯,好好練著?!?/br> 大老爺這心里頓時感動不已,這rou也沒白送啊,不虧! 這才謝了恩,自己那邊繼續打坐去了。 胤禛等了一會兒之后確定賈赦是真的離開了,這才沒忍住摸了摸那紙鶴的翅膀,那紙鶴似是有點癢一樣在他手心里躲了一下,倒是讓他又笑了下。 李尚喜:娘啊,主子爺今天笑了好幾次啊,這天是要變嗎? 胤禛像是得了有趣玩具的孩子一樣玩了這紙鶴一會兒才去了保和殿,這事兒總要問過他父皇才好。 有了這兩只神獸,他那父皇也總不至于再心疼了吧?說真的,他都有點怕了他老人家的念叨。 。。。 有了之前的成功經驗,賈赦又一次將靈石擺放好之后就進入了入定的狀態,只是這次他正大光明地提前吩咐了林之孝,除非是再有圣旨,否則他不出來不許亂喊! 客服看著賈赦的勤奮也非常欣慰,好好好,再接再礪,雖然你黑卡估計是沒啥指望,但是有個能可能變成黑卡的大佬當靠山,這白金還是唾手可得的嘛。 而賈赦這一晚的練氣和之前那次的經驗差不多,同樣是在過了一夜之后,太陽剛出那一瞬他就覺得所吸入的那一口靈氣像是帶著特殊的效力,讓他的丹田一片暖陽。 甚至還讓他有一種那口靈氣是紫色的感覺。 這靈氣還帶顏色? 他起身看到那陣中的聚靈符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取出了一個玉簡將此事記錄了下來。 雖然不好一次次的麻煩方陳,但是記錄下來平日的困惑找個他有空的時間一口氣問下來總行吧? 這次推門而出就沒了林之孝守門,而是另換了倆小廝巴巴地看著他。這倆人也是新挑選上來的,被賈赦給改了名兒,一叫清風,另一個叫明月,倒都是容貌清秀瞧著也對得起這名兒。 “老爺您起來了?這就讓人準備洗漱的東西,您稍等下?!鼻屣L急忙道。 “不急,去抱來老爺的劍,爺要練劍!” 這明月就急急忙忙地去了,他之前就跟清風那兒搶來了這差事,倆人平均著來一人都有點差事才好,最好那林之孝也別動不動就搶了他們的活兒。 那清風才道:“爺,昨兒個二老爺那邊打發人來說今兒個您要是練劍不如去演武場,那地方昨天二太太就給收拾了出來,好叫您能任意施為,也好讓府里人都開開眼界?!?/br> 賈赦聽了倒是先瞧了瞧這小子,好嘛,嘴挺甜啊,這二老爺和二太太喊得老爺他舒暢! 這老二居然要讓他去演武場? 這演武場其實就在他那邊的馬棚隔壁,他老子還在的時候每日里就在那邊晨練不斷,是以賈赦雖覺得那馬棚子實在是礙眼,可也從來沒有拆了它的意思。 那地方,可是從他祖父在時就在用了。 他其實也沒想過自己也能有在這演武場練劍的一天,不知道怎么地就覺得身上有一種迷之責任感,氣勢十足道:“既然老二他想看,你趕緊讓人去喊他一聲,就說我在演武場等他?!?/br> 這清風的得了吩咐那是立刻找了小子去榮禧堂跑腿。 因這練武的地方改成了演武場,而且就老二鬧著一出怕是要真的要讓整個榮國公的人都知道他的能耐,這樣出風頭的事兒,他換身衣裳先! 翻找了一通,就找出了一身張氏當年為他做的白色獵裝,當年他穿這一身那可是大大地出過風頭,不過他那時似乎比現在還要瘦一些,也不知還合不合身。 等穿上之后賈赦照了照鏡子,突然對小李探花有了知音之感—— 這白色穿著真是帥??!顯得老爺他氣勢十足??! 等他再出來那明月已經捧劍等著了,一見他就夸道:“爺穿這一身可真像那李太白!” 啥?李白?賈赦睨他,“爺怎么和李詩仙有關了?” 這明月怒夸:“因為李太白不是寫詩說‘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嗎?怎么看爺您這颯爽英姿的就是如此!” 這還是識文斷字的?賈赦好奇地一問,誰知這小子就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哪里是識文斷字的,只是我那舅舅是個說書的,這才記得一點?!?/br> 賈赦這才和他一起慢悠悠地去了演武場,剛一到就發現賈政在那兒等著呢,見了他就恭恭敬敬地喊了聲兄長。 賈赦從小就因為他娘偏心弟弟,而弟弟覺得他有祖父祖母偏愛,兩個人就跟那烏眼雞似地誰也不服誰,這幾天卻覺得賈政從所未有的恭敬,這當弟弟的給他賠小心,他這當兄長的也不好跟以前一樣,也給了他個好臉,“老二你這怎么將珠兒也給帶來了?這元春一個姑娘家還小,你居然也不讓她好好睡?!?/br> 賈政正色道:“也該叫他們見識見識咱們賈家的傳家本事,他們雖沒了指望,但有些個見識也是好的?!?/br> 就為了這事,他昨兒個讓王氏不管想什么法子都要將這練武場給收拾出來。 也好在這年前整個榮國府上上下下其實都打掃過,不過是將一些兵器架子之類的全部給擦干凈擺出來罷了。 賈珠和元春兩個被斗篷給裹得嚴嚴實實地,趁著機會乖乖給賈赦見了禮,喊了大伯。 “倒是沒想到你居然能這樣想?!辟Z赦對倆孩子應了一聲,再看賈政也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畢竟以往他這二弟可是讀書人的書香之氣沒多少,那股清高的勁頭可是不少。 “咱們賈家以武起家,其實我也想像祖父和父親那般的,父親沒有傳我,想來我也沒有這方面的天賦,這珠兒也隨了我,雖如此,看看也是好的?!辟Z政說到這里也其實沒忍住心里酸了下,他哪里知道他那老子是覺得他沒天賦還是因為他是老二,這家傳功法只傳嫡長呢? 唉! 賈赦也察覺到了那股子酸味,酸地他有些心情舒泰,便道:“行了,珠兒,元春,你們好好看著?!?/br> 話落他從明月懷中抽出了三尺長劍,稍微用了點靈氣,這長劍一聲劍鳴,接著他就吸取了那天的教訓,再也沒敢搞什么三百六十度的托馬斯回旋,不過其他花樣也是照樣百出,比那跳舞地還好看。 賈政來的時候也引來了不少動靜,如那賴大一家,還有一些其他得臉的下人都在看著,就是賈母也今兒個特意起了大早,聽到賈政那邊來接孩子,就跟在了后頭,并未湊的太近。 可即使如此,她和王氏也是看的差點驚掉了下巴。 這賈史氏在賈代善沒死的時候,也是日日早起伺候這位老爺的,其實也見過不少次賈代善練功的樣子??伤皇俏璧毒褪桥獦?,哪里耍過劍舞?還是這樣好看可地上青石卻時不時就被那劍氣劃上幾道子,絕非花架子的? 她不知道怎么地就突然有些埋怨起了賈代善,這樣大的事居然都不跟她說一聲,虧得她還沒糊涂,真要是讓老二除孝之后還在榮禧堂住著,這兩兄弟還怎么收場? 王氏倒是看的恨恨不平,這賈赦有這樣的能耐為什么不早露出來?她當初也不會行差就錯,當初的事,他到底有沒發現呢? 賈赦這一顯擺就是半個時辰,又恐倆小家伙給凍著,剛收了劍就走到他們倆身邊,往兩人身上渡過去一點靈氣,接著對賈政道:“這倆孩子今天多吃點熱乎的?!?/br> 賈政連忙點頭,謝他有心。 賈赦這才看向之前賈母所在的方向,雖這老太太沒湊的太近,但是他如今什么能耐,能沒瞧見?不過賈母終究是沒能站得住這半個時辰,已經提前回去了。 “大伯好厲害,不過珠兒不能學嗎?”賈珠眼巴巴地看著賈赦,這是個男孩子骨子里都是個好動的,雖然他從小就文靜又被賈政管得嚴,可看了剛剛的情景對賈赦已經佩服地恨不得立刻就抱住他的大腿央求著學,現在這樣已經是十分克制且矜持了。 賈赦立刻看到了賈政帶著乞求的目光。 不過他終究沒敢出聲。 賈赦:“……” 他一直都以為他家老二是個清高無比,一心只讀圣賢書而且還讀的一塌糊涂的,現在看來也不是那么傻乎乎的反而臉皮厚度和心眼還都有點啊。他給逗樂了,再看賈珠那眼神和蒼白的小臉兒,掐了一把,看他大吃一驚又沒敢反駁的樣子才有了點笑容:“倒也不是不行,但是你沒學這個的天分,學點基礎的東西倒也不是不行,以后每天傍晚來吧?!?/br> 反正他和林如海也約的這個點,也不能林如海白學他的東西啊,讓他學會了教這個小的也不錯。 賈政立刻眼眶含淚,對賈赦長鞠一躬,“存周謝過兄長!” 賈珠也連忙有樣學樣。 賈赦淡笑道:“一家人,又是祖宗傳下來的,沒什么不能學的,有什么值得謝的?” 說起來他自從昨天練氣初成之后在賈母那看到了王氏就覺得有些不喜,剛剛看到她和賈母,也是覺得不快,這種直覺讓他一下子就對王氏上了心??裳矍暗膫z孩子和賈政和那王氏明明是一家卻沒讓他有這種感覺,這不得不讓賈赦又起了疑心。 王氏這是要搞事還是已經搞了事? 他先將這事放在心里,靜觀其變。 賈政感謝連連,賈赦安撫了他兩聲剛要回他那大院就被賈政挽留:“兄長,你說咱這院子是不是在十五之前換回來?我今日已經問過母親了,母親說我們兩兄弟商量好即可,她老人家就喜歡看咱們相親相愛互幫互助?!?/br> 這如今要是賈政是國公,救了太上皇他家老太太能說這話?賈赦心里大搖其頭,只道:“我那邊也沒個什么管事的,讓弟妹cao心即可,待二月除孝之后我們一家子先在府里樂呵樂呵再請一些親朋熱鬧熱鬧吧?!?/br> 他不著急,可有了昨兒個那位八王爺,賈政總覺得這幾天還會有人上門來,只能擠出個笑容來送了賈赦離去,又讓人將一兒一女送到賈母院里,自己大步走向榮禧堂。 這王氏要是再磨磨蹭蹭地,讓他在別人面前丟了臉面,定要她好看! 初四這一天,難得天下太平,沒圣旨,沒登門求醫的,更沒有臉皮厚度非同凡響的來蹭飯的,賈赦心情也不錯,就在家逗逗兒子,整理整理東西,順便玩一玩老十那個怕生的兒子。 不過那小家伙似乎也熟悉了他的存在,已經不會在看到他之后就擺出來一張我怕怕的模樣。不過這小家伙雖然在賈赦面前還是有些個膽小,在比自己小了一歲反比自己高一些的賈璉面前就變成了一個跟屁蟲,簡直是寸步不離他左右。 這小家伙的身體其實也好得差不多了,跟著熊孩子賈璉一起反而活動量大了不少,走路走的急了還會有些磕磕絆絆,幾次差點摔倒在地,這都要虧得他那倆奶娘眼疾手快。 賈赦只瞧著有趣,陪著他們玩鬧一會,等孩子困倦了就回了自己書房,原本想要偷得浮生半日閑,那邊就聽說賈珍來了。 就如同賈赦將寧國府當成自己家出入一樣,這賈珍來他們府上也是一個德行。 這賈珍大搖大擺地從他們寧國府來到只離他們寧府一射之地的東院,一進院就先從林之孝那兒打聽到他們赦叔剛玩了璉兄弟回了書房,就緊趕慢趕地往書房去。 也沒人攔他,畢竟他們這整個東院連一個正經女眷都沒,就是沖撞也沒人啊。 于是賈珍就到了書房門口高高高高高聲喊道:“叔,侄兒來看你來了,想侄兒了不!” 想你個屁! 賈赦剛剛回想著圣旨在自己的藏書冊子上一一寫著那些寶貝的名字呢,結果就被這蠢貨給攪了興致。他不耐煩道:“要進就給我滾進來,莫要高聲喧嘩?!?/br> 賈珍嘿嘿一聲進來,又給關了門。 不過這門一關他反而沒察覺到一丁點的熱乎勁兒,左右顧盼都沒看到一個火盆,更不用說暖爐,頓時奇道:“這怎地都沒個取暖的物件,叔你不冷?” 瞧瞧他多體貼人! 賈赦白他一眼,“你叔我如今寒暑不侵,行了,別跟我來這一套,你今兒個滾來是干什么的?” 賈珍也不氣,賈赦這樣跟他說話那才是透著親近呢,這說明他們感情好! “您今兒個劍舞侄子沒能長長見識倒是聽他們說的天花亂墜的,這不是有點心動,想跟您學點本事?”他熱切地看著賈赦道:“聽說珠哥沒啥根骨也沒啥資質的都能跟您學學,這林姑父也能學,總不能侄兒我就沒份兒吧?” 賈赦白他一眼,“你老子能同意?他不是正要讓你奮起讀書的?你這個官迷就不想當官了?” 賈珍昂首挺胸道:“侄兒我這是不自欺欺人!我就不是讀書的材料,比起那個我還是適合征戰四方,早晚要讓人夸我一句有乃祖之風!” 阿呸!賈赦差點沒噴他一臉唾沫! “就你還乃祖之風?你要是像你祖父我還就真呵呵了,我那大伯當初可是一門心思讓你跟你爹一樣考中進士甚至得個頭甲光耀門楣的,結果你呢?” “我這不就跟您混了嗎?您說說侄兒我怎么了?”賈珍一本正經地對他眨著眼,意思不言而喻—— 我干的那些事兒,您自己也有份兒!咱叔侄倆也不用五十步笑百步,都是一樣的貨! 不過…… 賈珍心里其實也是很心酸的,原本他以為自己和賈赦是一樣一樣的,大哥不笑二哥,可結果這同一個階級的小伙伴居然一下子就振作了,將他給撇開了老遠,也就顯襯得他越發不成器了。 賈赦猶豫了一下。 他和賈珍真的是哥倆好啊,血緣上撇開不說,這感情上是真的將賈珍這小子當成弟弟的,不過他從文可是賈代化在的時候就定下來的,面對這唯一的嫡親的孫子,當年他那大伯可是都能抽得下去板子,對比起來他老子對他可真是仁至義盡了——最少沒打過他板子??! 他這當侄子的就算是想提攜賈珍,也不好拂逆了長輩的本意,心里也就糾結了起來。 賈珍看出了一些端倪也不敢吱聲,只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那啥,你確定你自己是練武的命?”賈赦剛剛用治療儀分析了下這蠢貨的身體素質,居然身體倍棒,也不是個銀槍蠟槍頭,等到了二月估計就能抱著媳婦造小人。 他其實也不會看什么資質,萬一耽誤了這蠢貨,將來文不成武不就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