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第9章 賈赦此人,包藏禍心 方陳立刻就問起了自己的客服,繼而得到了和賈赦之前差不離的回答,以至于他等緩了緩接受了這個事實之后,立刻對賈赦擠出了個可以用猥瑣形容的笑:“來的巧,來的太巧了,剛好我看中了一個小鮮rou,難得在我那種地方還是個傻白甜,你這東西來的好,正好能一舉雙得!” 賈赦:“……” 有這么一個人,他之前怎么不知道?也就是說他們交換完沒多長時間,這貨就看中了那塊可憐的小鮮rou吧? 這么一想,賈赦同情了那個苦逼三十秒,接著呵呵一笑,“爺不差別的,你那些壓箱底兒的符紙啊,陣盤啊,給到高興我就給你一盤!足夠你生個足球隊了!” 方陳卻不跟他計較。 還是那句話,他們誰不知道誰啊,家底兒都因為那次交換被對方摸了個底朝天,直接拿出一堆東西來跟賈赦交換,還不忘交代:“那些果子,記得給我點啊?!?/br> 賈赦直接將那些果子大頭給了他,自己留了一些能放進一個箱子里的,直接交易完畢。 等方陳火速消失后,赦大老爺又拉長聲調—— “林之孝!” 林之孝簡直是火速出現在這位大老爺的面前,等候吩咐。 說起來也不知道他們這位大老爺是不是哪里抽風了,自從和老太太頂牛之后,不但隱藏多年的能耐全露出來了,似乎還看這家里的下人都不順眼了起來。 就這東大院來說吧,璉哥兒身邊的人打著老太太的臉面換了不說,其他人等也梳理了一遍,但凡是大太太去了之后這院子里稍微得臉兒的,過的好的,全給擼了徹底。 而他一個管事在他家這位爺面前也像是變成了一個長隨,隨叫隨到的那種。 “爺,您吩咐?!?/br> “去給找倆大木箱子過來,爺有用,聽到沒?” 區區倆箱子,林之孝立刻吩咐了下去,沒半個鐘就有倆紅木大箱子給抬了過來,放在書房內。 賈赦之前將東西全藏在屏風后頭了,如今讓這些下人將箱子抬到了他指定的地方。 待下人們走了,看林之孝也想退,他立刻喊住了他。 任人站在自己書案之前,高深莫測地瞧著他。 賈赦跟在方陳那廝身邊,冷眼旁觀他十余年,沒少見識他的馭下之道。如今現學現賣,自覺有他幾分模樣。 他哪里知道自己個兒是在方陳身上附體之后,其實會有點后遺癥? 那交換人生之所以會成為黃金會員以上級別的“福利”,自然也就有它的獨特之處,才不只是讓兩個人互相到對方的位面去旅個游。 因而他這一眼,其實也有幾分方陳的殺氣畢露! 而方陳又是在喪尸堆里摸爬滾打,亦是殺人無數,哪怕只是幾分而已,也是嚇得林之孝立刻軟了腿,趴嘰一聲,癱軟在了地上。 賈赦這才收了視線,冷聲道:“爺懶得管你以前怎么和老太太回話,只今天開始,你若是有一點不忠被我知道,你就仔細你全家老小的命!我有一樁事讓你去辦,若能辦得好,你那弟弟就負責幫爺管莊子,爺另外給你賞,若是辦不好……” 不等他再說下去,林之孝就跪道:“爺請吩咐,林之孝定然不會辜負了爺的厚望!” 賈赦這才哼了一聲,將之前先寫好的東西給他道:“上面的這些個莊子,今年的出息全給我送到太太在京郊最大的那個莊子上,今年風調雨順,賬就比照著太太在時的比照,要是有不對的,只管將莊頭全家給綁了,這點事兒你辦不辦的妥當?” 林之孝在這寒冬臘月的天里已是一額頭的冷汗,“自然是辦的妥當,且要給爺辦的漂漂亮亮的!” 賈赦這才和緩了臉色,若非他手下曾經的奴才瞧著也不是什么好的,又怎么會事事先指著這奴才?只是這培養個忠心耿耿的一時半會也不容易,且先用著罷! “另外還有一樁,當初是誰給太太接生的……” 林之孝越聽越是打擺子,他們這位爺,怕真是要將面子里子全都不管不顧了…… 賈赦卻是冷聲道:“瞧你怕成這樣,是心里已經有了數兒!” “爺覺得這事兒蹊蹺,我們這當奴才的也是覺得蹊蹺罷了,您要查,我自然會給您查?!?/br> 賈赦也沒再逼問下去:“此事不急于一時,不得走露了風聲,下去吧?!?/br> # 眼看著距離封璽只有三兩天的功夫,那些惱人的折子卻是一天多過一尺頭不止,這李尚喜心里就心疼自家的主子。 眼看著主子今天又沒有翻牌子的意思,他也沒規勸,畢竟誰讓自家主子本來就不是那重欲之人,且自從進入冬天,沒多久就掉了不少rou? 一個人素著點也好,畢竟那些后妃都恨不得將萬歲爺給生吞了呢! 不過想到了后妃,也就想到了皇后,眼看著主子將御筆一放,像是今日告一段落,他才挪了過去。 胤禛瞥他一眼,“何事?” “您吩咐的事兒有了后續,這不給您說下,看您能不能樂呵一下。不過也有一樁奇事在里面,奴婢心里面百思不得其解,也正好說與您聽聽?!?/br> 胤禛這輩子當了皇帝,卻和上輩子有些不同。 上面有了一重大山,他與其說是皇帝,倒不如說是監國的太子。許多事他都會在每日和太上皇晨昏定省的時候請太上皇定奪一番,雖然太上皇身子日漸衰退,他卻從未動搖。 二來上輩子只當了十四年皇帝,窮盡了他的心血,也讓他看清了朝臣的心性,只怕盼著他死的人多!他那兒子亦不是一個與他同心的,怕是他前腳死,后腳就已出新政。 這輩子他收斂了不少心性,也更在意保養自己的身子,只等頭上這座大山移開,便是他令行禁止之時。 “說來聽聽?!?/br> “是!奴婢要跟您說的,其實是皇后娘娘已經派人去了榮國府,既賞了那榮國公夫人,也告誡了她?!?/br> 胤禛對自己這世的發妻也是有些了解,知她為自己遲遲不封皇長子為太子之事而心中忐忑不安。 他并未言語,只靜靜聆聽,卻聽李尚喜道:“那奇事其實還是在賈赦的身上。暗衛送來了最新的消息,說那賈赦暴飲暴食其實是因為變得力大無窮,又像是個練家子,輕飄飄地一掌就讓石桌粉碎。這其實還是頂撞榮國公夫人那日的事,只是那日在場之人并沒有我們的人在其中,所以才得到消息?!?/br> 他小心地覷著主子的臉色,見胤禛果然一下子繃緊了臉而心中一松。 他在聽到消息后也是唬了一跳呢!那賈赦一直隱藏此事,絕對是包藏禍心,當初又愛和他家萬歲爺事事計較,若是那時有個萬一……豈不是…… 他跪下:“主子,奴婢覺得賈赦此人隱藏至深,望您嚴查此人!” 過了一會兒,他才聽他家主子的聲音傳來,“嚴查?如何嚴查?暗衛既能傳回此事,他能一掌打碎石桌之事只能是真。說他暴飲暴食與此有關,可有證實?若是他有這樣的本事藏著掖著,朕拿他也沒辦法,總不能讓他身在孝期,反而去軍中磨練?只讓他們觀望著吧?!?/br> “主子您是說……” “他既能現在露出來,再用得著的時候,也不會藏著不出?!?/br> 李尚喜心里卻是叫苦不已,他都抓到了這樣的把柄,他家主子居然就不整治那廝?他主子這是圖個啥??! 胤禛睨了一眼自家表情快要扭曲的奴才,只這一個眼神就讓他消停不少。 他這才起身,松動松動剛剛伏案已有些不舒坦的筋骨,“你要是真想讓朕治他的罪,就繼續盯著,到時朕肯定讓你如愿以償?!?/br> 李尚喜垮著臉,“還如愿以償呢,奴婢在您心里真那么小心眼?” 胤禛卻是頭也不回道:“不曾。只是也鮮少有人能這樣讓你惦念著?!?/br> 雖然沒責也沒罰,可這句話也仍叫李尚喜心驚膽戰的,諾諾道:“奴婢以后不敢了……” “朕也沒說你錯,且盯著吧,朕也挺好奇他還能突然露出什么來?!?/br> “是!” 第10章 爺要當二道販子 這東院的動靜或多或少的傳入了賈史氏的耳中。 只是雖然聽到了一些動靜,可之前在賈赦身邊放的釘子在之前幾天被他一口氣梳理掉七七八八,以至于賈史氏都免不了在心里泛起了嘀咕——她現在能聽到的動靜是賈赦給她下的套,還是因為沒發現,所以才留了那兩個耳報神。 因為少了耳目,所以她也不知要拿賈赦怎么辦了。 “老太太,您何必憂心忡忡的,隔壁的敬大爺不是快回來了,您等他回來為您出這口氣便是。至于大老爺那兒……您又何必擔心呢?”賴家的瞧著價目這寒冬臘月的天還著急上火的,動不動地還將她從賴府里喊過來,雖然是口上勸著,心里早已不耐了。 這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她一門心思都在自己的大孫子賴尚榮身上。 她在賈史氏身邊多年,能成為她身邊立穩腳跟這么多年,還能提攜了自己的倆兒子,甚至讓自己的大孫子脫了籍,自然不是那睜眼的瞎子。 她那媳婦兒如今在賈史氏身邊當差,一是真脫不開身,二來這過年那么多的油水又豈能任它在眼前放過? 因而賴家的這些天的重任便是在家里好好教導孫子,盼著那個聰明伶俐的乖孫兒能早日開得竅,等滿了五歲就請個先生在家里悉心教導。 賈史氏聽她說的雖有幾分道理,心里卻不以為然,“賈敬待我這個嬸子也不過是面子上的功夫,他打著為他老子老娘祈福的名號在終南山呆了那么久,怎么瞧著都像是不想摻和進來這事兒,你且等著,屆時他一準兒和稀泥?!?/br> 賈代化死的比賈代善早,原本這賈敬已經要起復了,結果就出了那么一個大亂子,再加上賈代善重病不治,這賈敬又跟著守了一年。 “他回來別的也就罷了,這次可不能再由著他去什么終南山當道士,萬一在那邊呆著呆著越發地癡迷那仙啊,道啊的可怎么好?老大已經是這般模樣了,我可不能讓老二將來在朝堂上沒個依靠?!?/br> 畢竟那賈敬可是正兒八經的兩榜進士出身,就算是她那個有些眼高于頂的女婿林如海,在賈敬面前也是十分有禮。 賈史氏想著她那政兒待除孝為官,既有堂哥相助,又有妹夫相互幫扶,再加上自家娘家史家,再加上賈代善好歹是為了救太上皇而死……今上別的不說,卻是滿朝皆知的孝子,她政兒在朝中想來也不會為難。 當然了,前提是老大能老實安分點,免得讓新皇惦念起他們榮國府! “這是自然的,敬老爺可是一貫地和老爺趣味相投,都是讀書人才能說到一起呢?!?/br> 賈史氏聽到這里就不禁笑了,“這是自然?!?/br> 見她有了點笑模樣,賴家的再接再礪道:“至于咱們大老爺,其實也是孝順老太太的,您到時候輕拿輕放的,大老爺也定然會跟您請罪的,哪會讓您過年都不舒心呢?” 賴家的對賈赦有成見,眼下里因為惦記孫子想著先把賈史氏糊弄過去,這才幫他說了兩句好話。當然了,要是賈赦到時候沒按照她說的做,那也不是她的錯,反而是他不孝! 賈史氏一貫覺得賈赦行為不檢,又是今上心里的一根刺,早晚會帶累榮國府,可賴家的剛剛說到她心坎里了。 他千不好萬不好,卻有一樁稱她的心——孝順! 至于這些天的種種行徑,其實她也不算太意外,畢竟她這兒子和張氏雖然說不上什么琴瑟和鳴,到底是少年夫妻,那張氏又因為賈璉而死,他心中有愧也不奇怪。 賈史氏琢磨了再琢磨,才對賴家的道:“只盼著他能像你說的那樣才好,只盼著敬哥兒早些回來,讓那不孝子給我磕個頭,也算了了此事?!?/br> 這么著過了幾天,到了臘月二十五。 前一天便有小廝帶著書信到了寧國府,因而這一天賈珍早早地就披了斗篷,騎了大馬,點齊人手,備了馬車守在碼頭上候著他那老子。 這樣赫赫揚揚地,倒是讓不少返京的官員心里一驚,紛紛打聽。 待知道是何等人家后,沒見識的還有心想套套近乎,那知道點深淺的,紛紛避之不及,瞧著這張狂勁兒,只在心里笑話—— 這等的做派,敢情這一家子還以為自己是在太上皇在位時呢?也不想想新皇是個什么性格! 賈珍那也是少年紈绔,對自己的老子也是實打實的心里發憷!等了半天兒也沒等到老子,他也沒敢不耐煩,亦是老老實實地在碼頭等著,對賴升抵來取暖的溫酒也不過只喝了兩口。 快到午時他們才看到了掛著榮字的官船,待船靠岸,賈珍利落地上了夾板,正好遇到剛從船艙出來的賈敬。 賈敬見兒子如此殷勤,也只是微動了眉毛,淡淡道:“等多久了?” 賈珍老老實實地回了話,倒不敢有絲毫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