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玉娘朱唇輕抿,笑道:“阿秾別被我嚇到了才好,她這般醉酒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若是能哄勸,我也不會這般喂她吃醒酒湯的?!闭f道這里,玉娘不由笑出聲來。 “你們親親熱熱的,瞧得我都要吃那陳年老醋了?!卑踩徉谅暣蛉さ?,又對著不遠處撫琴擊鼓的小娘子們招了招手,喊道:“都別玩了,我讓人請了白家大郎過來,咱們想想,若是他與義安談不攏,咱們該如何罰他才是?!?/br> 那邊兩個起舞的小娘子也停下了旋步,四人拉拉扯扯的走了過來,其中一個纖腰掛著腰鼓的小娘子眉梢一挑,啐了一聲:“他若是還鬧不清明,咱們就讓他以后再也沒臉在京都行走?!?/br> “你們想的倒是美,若是他帶了幫手又該如何?”另一個小娘子坐在石墩上,瞇著眼睛問道。 玉娘沉吟了片刻,哼笑道:“管他帶了哪個,咱們還怕了他們不成,只管讓他們瞧瞧厲害就是了?!?/br> ☆、第8章 那白家大郎接到請帖,倒是一愣,他和武安侯府的這位八娘子素來沒有什么交集,這個時辰給他下帖,分明是臨時起意,一時倒是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去。 白三郎從白大郎手中抽出請帖一瞧,便笑了起來,與他道:“大哥,這一趟你是非去不可了?!?/br> “這話怎么說的?為何我非去不可?”白大郎看著白三郎,疑聲問道。 白三郎手輕敲在帖子上,略先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笑意,挑眉看向白大郎,說道:“你若是不想見義安縣主,這一趟自然是不必去的,只是你昨夜醉酒口口聲聲念著義安縣主,今兒有機會讓你一解相思之苦,你還要推了不成?” 白大郎面上一紅,吱吱唔唔了半響,才道:“你懂個什么?!?/br> 白三郎輕嘆一聲:“我如何不懂?母親因憐惜表妹才把她許配給你,可你若是不與義安縣主說個清楚,你這心就真能安了,倒不如與她見上一面,把話說開的好?!?/br> 白大郎面色凄然,搖頭苦笑:“男婚女嫁已不相干,我又何必在惹她傷心,與其這般,我倒寧愿她恨上我?!?/br> “你若真念著她,就不該讓她恨上你?!卑兹沙谅曊f道,見不得白大郎這幅哀哀戚戚的模樣,如此做派又哪里像是一個男子,當即就命人備了馬車,竟要與白大郎同去。 這白三郎是白夫人的嫡幼子,生下來長得便比常人強了不止三分,又是個聰明伶俐的,做起學問來家里的兄弟沒有一個強過他去,滿京都提起他來莫不是翹起大拇指贊了有贊,之后便要惋惜一嘆,只因他哪都強了人不止三分,偏偏身子骨不爭氣,自幼便拿藥當飯來吃,而這白府也不知請了多少名醫來瞧,都說他活不多二十二歲,不過是用藥吊著這條命罷了,故而白府上下待他莫不是小心翼翼,不敢讓他生受半分委屈。 “幼清?!卑状罄砂欀碱^,見白三郎一撣衣袍,起身朝外走去,趕緊追了出去。 白三郎回頭一笑:“大哥麻利些吧!別一會見不到人了才好?!?/br> 白大郎哭笑不得,搖著頭抬手指了指白三郎,笑罵了一句。 安柔知曉白大郎到了,輕哼了一聲,之后緊忙推醒了義安縣主,漂亮的大眼睛一翻,沒好氣的說道:“可別睡了,人都給你叫來了,有個什么這一次說個清楚的好,日后也好斷的干干凈凈?!?/br> 義安縣主被推醒后,揉著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安柔,問道:“哪個來了?” 玉娘一笑,眼眸一睨,說道:“你心心念念的那個??!” 義安縣主一愣,嘴角勾了起來,她本就是一個爽朗的女子,自不會做出一副扭扭捏捏的樣子,灌了一口涼茶,略一理裙衫,便挽著玉娘的手要出去。 玉娘卻是把她手一推,拉著昭華笑道:“我可不做那礙眼人,我那,在這和阿秾說會子話就是了?!?/br> 義安縣主被玉娘這一打趣,臉上飛上了紅霞,跺著腳嗔道:“我不與你說了?!痹捯粢宦?,便如一只彩蝶一般飛了出去,惹得安柔和玉娘笑了起來。 “咱們悄悄的跟出去瞧瞧?!卑踩嵋皇滞熳×艘粋€,笑瞇瞇的說道。 昭華輕搖了下頭,說道:“不妥,讓人瞧見可不像個樣子?!?/br> “怕什么,咱們躲在一邊就是了,我讓丫鬟把白大郎帶去了花園八角亭那里,咱們藏在假山那,保準不會有人瞧見咱們的?!卑踩嵴f著,便拉了兩人出了屋,她倒也沒有看好戲的意思,不過是有些擔心義安縣主罷了。 路走到一半,安柔“呀”了一聲,忙與昭華道:“我剛剛忘記與你說了,今兒是白三郎陪著白大郎來的,一會你若是瞧見了他,可別生了旁的心思,他那人生的好是好,可卻非良配?!?/br> 昭華微怔,沒想到她與白三郎會這么快見面,恍惚憶起從前,她發現自己竟忘記了白三郎是何相貌,她那時嫁進白家何嘗不是存了滿心怨憤,洞房花燭夜又怎肯讓白三郎近了身,卻不想那一夜竟成了永別,如今想來,竟也不知是誰對不起誰。 “怎么還發起呆來了?”安柔扯了扯昭華的窄袖,歪著頭問道。 昭華微微一笑,半真半假的說道:“不過是見你說那白三郎生的好,有些好奇罷了?!?/br> “那白三郎倒真真可以印證了那句美姿儀,少敏慧,只可惜,卻是薄命之人?!卑踩嵬锵У恼f道,眼底竟帶了幾分憐惜之色。 玉娘聽后后贊同的點了點頭,笑言道:“就這般,還惹得京都一眾小娘子大動芳心呢!”說罷,竟也發出一聲嘆息。 “你們如此贊他,我倒是真要好好瞧瞧了?!闭讶A淺淺一笑,細聲細氣的說道,卻不想兩人這一世第一面卻是在很是尷尬的情況下發生。 安柔拉著兩人藏到假山處,悄悄的朝八角亭上的兩人望去,因離得有些距離,也聽的不真切,只瞧見義安縣主臉色慘白,唇角卻是掛著冷笑。 昭華早知這一次相見也不過是無用之舉,那白大郎性情倔強,又是個極孝順的,白夫人為他定下的親事,他便是不愿也不會違背,這一趟,也不過是招得義安又傷一次心罷了。 想到這些,昭華有些不忍再瞧義安,便轉過了身,之后卻是一愣,只因假山另一處不知何時站了一個著青衫,繡墨竹的年輕男子,腰間綴著一枚羊脂白玉的鏤空玉佩,肌膚晶瑩剔透,只是太過白皙,給人一種病弱之感。 這一眼,才是昭華真真切切的瞧清這位白三郎。 白三郎也不曾想會遇見三個小娘子,他性格中尚且帶了幾分少年人的青澀,下意識的就想避開,就見那嬌黃裙衫的小娘子轉過身來,姿容竟是他平生不曾所見之美,身姿婀娜好似一株清荷,姿容卻極盛,猶如嬌貴華美的牡丹花王,可謂是云發豐艷,膚光勝雪。 白三郎不知怎得,竟舍不得離開,一雙眼睛不由自主的鎖在昭華身上,久久不愿移開。 “幼清見過這位娘子?!卑兹晌⑽⒁恍?,色若春曉之花。 昭華心中贊嘆,她前世見白三郎的時候,他已是油盡燈枯之時,哪里有如今的風姿,一時間,心中頗為感概,這般人物竟是個薄命之人,當真是上蒼不公。 安柔聽見一道好聽的男聲,一回頭,見是白三郎便笑了起來,對著他招了招手,壓低聲音道:“我原當我們是個俗人,不想三郎也是如此?!?/br> 這般打趣若擱在平時,白三郎也不過一笑置之,今日心里卻是生出了窘態,一時猶豫,竟沒有走過來,只用一雙燦若星辰的黑眸瞧著昭華。 安柔眼睛一轉,“噗哧”的笑出聲來,挽著昭華,與白三郎道:“我知我這阿秾meimei生的如神仙妃子一般,可你堂堂白三郎,竟不想也有看直眼的一天?!?/br> 白三郎玉樣的臉龐染了幾許紅暈,因安柔的一句話,他竟不敢盯著昭華瞧了,只是心中不免贊嘆,昭華之名當之無愧,她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日光下,那一身凝脂一般雪白細膩的肌膚可不正隱隱透著晶瑩光華,美艷絕倫。 “不知娘子是哪府上的,往日在京中竟不曾瞧過?!卑兹蓧合滦牡椎募聞?,抬眼看向昭華,一雙流光溢彩的眸子含著淺淺的笑意。 “原并不在京都居住,今日才寄居在武安侯府的?!闭讶A不愿與他多言,也不想招惹這個本不該入了凡塵的男子,至于前世種種,正如她的重生一般,且重頭來過。 白三郎心動一動,想起近來母親說起信國公家的姑娘進了京,便道:“娘子可是出身汝南盛氏?!?/br> “三郎猜對了?!卑踩嵝ξ恼f道:“我這阿秾meimei正是信國公的嫡幼女,貴妃娘娘嫡親的外甥女?!?/br> 白三郎因這話眸光暗了下來,他不是不理庶務只知風花雪月的小子,太子殿下府上尚且缺少一位側妃,不知被多少人惦記著,可阮貴妃卻不曾松口,眼下這個節骨眼上,盛小娘子進京,便是她自己沒有圖謀,阮貴妃必然也會為她爭來這份前程,這般佳人,想來太子殿下亦會心動,于他,也只能是鏡中月,水中花,又怎能生出妄念。 ☆、第9章 “你滾,你給我滾,找你的表妹去吧!以后都別出現在我的眼前?!绷x安縣主指著白大郎厲聲喊道,紅了眼眶,豐盈的身段微微發顫。 昭華與玉娘對視一眼,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避諱,幾人直接跑了出去,拉過義安縣主,柔聲勸了起來。 安柔惱恨的看著白大郎,氣的用手指直點著他,脆聲罵道:“好你個白大郎,我好心好意的請你過來,為的是什么,是讓你把義安惹哭不成?你便是有了那好表妹,就一點也不顧往日的情意不成?當初義安是如何待你的,你就一丁點也記不得這好了?” 白大郎被她說的滿臉羞愧,垂著頭沒有應聲,只是飄向義安縣主的目光帶著隱隱的傷痛與憐惜。 “別說了,日后只當我從來都不識得他就是了?!绷x安縣主心灰意冷的說道,忍不住哭出聲來,她素來要強,怎肯當著白大郎的面落下淚來,推開玉娘,便跑出了園子。 安柔又惱又急,狠狠的瞪了白大郎一眼,冷笑道:“現在你如意了吧!趕緊回去娶你的好表妹吧!”說完,便和玉娘追了過去。 昭華身子骨弱,自是不敢向安柔與玉娘那般小跑,免得出了一身薄汗再招了風,又該發熱讓自己遭了罪。只盡量邁著快步,追著過去。 “娘子請等等?!卑兹瑟q豫了一下,開口喊道。 昭華停在腳步,回頭不解的看著白三郎,問道:“郎君可是有什么事?” 白三郎看了站在一旁失魂落魄的白大郎,輕聲嘆息,走到昭華身邊,說道:“還望娘子勸一勸義安縣主,大哥也是身不由己?!?/br> 昭華平生最恨這‘身不由己’四字,每一個做錯了事都說自己身不由己,可為何總要牽連了旁人,冷笑一聲,昭華語氣冷淡:“我如何勸得,今日讓白大郎君過來為的不就是讓他勸一勸義安縣主,郎君可知,解鈴還需系鈴人,我只望日后白大郎君莫要后悔才好?!?/br> 白三郎一愣,見昭華疾言厲色,不禁苦笑,他這是不是算被大哥牽連了。 “郎君若無旁的事情,請恕我不奉陪了?!闭讶A薄唇微抿,甩袖而去,她身姿纖細嬌小,腰肢盈盈,搭在雙臂上嬌米分色的輕紗帔帛在她身后輕輕飄起,好似一只嬌弱而明艷的彩蝶,隨風飛舞。 “回去吧!”白大郎一拍白三郎的肩,沉聲一嘆,眼里帶著壓抑的痛楚。 白三郎鮮嫩的嘴唇微動一下,想問白大郎到底說了什么,能惹得義安縣主這般傷心,可見他這幅姿態,到了嘴邊的話終究咽了下去,讓一旁滿臉驚惶無措的丫鬟傳告辭之言,便與白大郎離去。 “別哭了,人都走了,你若是哭也合該在他面前才是?!闭讶A輕嘆一聲,讓丫鬟去把帕子浸了溫熱的水,擰干后把帕子遞到義安縣主的面前。 “不說他了,以后也不提他了?!绷x安縣主接過帕子敷在紅腫的眼睛上,啞著嗓子道:“今兒都是怨我,好端端的雅宴就因我生生攪了,明兒個我給各位下帖子賠罪?!?/br> “咱們之間哪里用得著說這些?!卑踩徉谅曊f道,又一指昭華,對義安縣主努了努嘴:“今兒雖說是我下的帖子,可這宴客的主人卻是阿秾,你若真想賠罪,日后多帶阿秾在京都走動走動就是了?!?/br> “這是自然的?!绷x安縣主點著頭,一臉認真的說道:“明兒個,不,后天,我下帖子把京都那些家的小娘子都請來,也讓阿秾認認人,曉得曉得她們的性子,免得她日后找婆家攤上一個厲害的小姑子?!绷x安縣主說著,倒起了打趣的興頭,終究是苦中作樂罷了。 “你倒是還打趣去阿秾了,她那,可早就有人瞧中了?!卑踩嵊U著她的神情,笑嘻嘻的說道。 義安縣主和玉娘皆是一愣,她們皆知昭華今年不過才十四歲,難不成就要說了親事?早是早年信國公給訂下的?這般想,便皆是含笑看向了昭華。 昭華淡淡笑著,甚是無辜的攤了攤手,姿態神情說不出的閑適迷人:“表姐又拿我打趣了,你們倒還真信了不成?” 信與不信,義安縣主和玉娘心中自有衡量,她們本也不是愚笨的,眼下這個節骨眼上昭華進京,偏生太子殿下房中又空出一側妃之位,宮里阮貴妃對那僅有的一個位置又不曾松口,這側妃之位怕就是給她這嬌滴滴的外甥女留著。 “你莫要與我們扯謊,早前聽說貴妃娘娘召你進了宮,可是要把你說與太子殿下?”盛唐民風開放,她們談論起婚嫁之事倒也不見什么羞澀。 “哪里有這事,這話在這說說也就罷了,若是傳揚出去,且不是讓京都的小娘子們活生生撕了我?!闭讶A含嗔帶笑的說道,眸子里卻滿是認真之色,萬不想與太子殿下扯上分毫的關系。 玉娘笑了起來:“不過是想著貴妃娘娘心疼你,怕把你嫁到外面人家受了委屈,才這般猜測,不過既無這事倒也好,那位太子妃,可是個不好相與的?!庇衲锲擦讼伦旖?,提及太子妃不見如何尊重,反倒帶著幾許輕蔑之意。 “何止是不好相與,我瞧著整個一個破落戶,上不得臺面,倒是可惜了太子殿下那般人才了?!绷x安縣主眼睛朝上一翻,對太子妃顯然也沒有好感,又囑咐昭華道:“既若是也沒存了這份心,可得離太子殿下遠著些,沒得惹了太子妃忌諱,倒也不是怕了她,實在是她那做派,與她計較都失了體面?!?/br> 昭華對太子妃的記憶倒是尤深,當初她被冊封為一品國夫人,曾惹得已為皇后的太子妃大動肝火,把她召來好一頓訓斥,直接打了圣人的臉面,很是無所顧忌的一個人。 “我倒如今還不曾去拜會過太子妃,她又哪里知曉我的存在,雖說與太子殿下擔了表兄妹之名,可到底也不曾見過幾面,怎值得她放在心上?!闭讶A搖了搖頭,淡聲說道。 義安縣主見昭華頗有些不以為然,當下便急了,忙道:“你可莫要不信,去年她才鬧了一場笑話,何家小娘子不過是多瞅了太子殿下幾眼,就惹得她當場發難,給何家小娘子好個沒臉,一盞熱茶潑了過去,鬧得她小半年都沒臉見人,你這如花似玉般的模樣,若讓她瞧見了,心里指不定如何嫉恨呢!” 昭華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女子容顏如何重要,太子妃竟對人家潑了一盞熱茶,分明是想毀了人一輩子,此心委實惡毒。 “這……這也太過了些?!?/br> “何止如此,這還是輕的呢!太子妃仗著父兄近年來屢立軍功,更是跋扈起來,便是在貴妃娘娘面前她都敢出言不遜?!庇衲镙p嘆一聲,任太子生的再是俊美不凡,惹得京都不少小娘子芳心大動,也沒有哪家心疼女兒的舍得把人送進太子府中去爭那份潑天的富貴。 昭華微微一愣,只因在她的記憶里,太子妃的父兄不過是碌碌無為之輩,如今聽玉娘這話,倒是與她的記憶截然相反了,也不知是她記錯了,還是因重活一次生了變故,想到這,昭華臉色一白,種種已生變故的事態在她腦海里過了個遍,她原只當是她記憶出了岔子,不想卻是因她重活一次,導致了這份變故。 “瞧瞧,都把阿秾給嚇到了?!卑踩嵋娬讶A變白,只當是被義安縣主與玉娘的話驚嚇著了,忙柔聲安撫起昭華來:“那何家小娘子的身份如何與你相提并論,太子妃潑了她也是白潑,雖說她為人跋扈,可到底也不是個傻的,只說這么多年來,有頭有臉的人家,她也沒有無緣無故招惹的?!?/br> 昭華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勉強點了下頭,尋了一個借口:“倒也不是被嚇到了,只不過是覺得那何家小娘子太過可憐罷了,也不知她有沒有傷到面頰,可別留了疤痕才好?!?/br> “平日里涂著海棠米分,倒也瞧不出留沒留下印子來,不過當時倒是嚇人的緊?!绷x安縣主輕嘆一聲,惋惜而道,又不知想起了什么,臉上竟帶了古怪的笑意,哼笑著道:“這惡人自有惡人磨,太子妃在是跋扈,也架不住有人比她更張狂?!?/br> 玉娘一聽這話,便知義安縣主指的是哪位,不由一笑,與昭華解說道:“你才來京都,怕是不曉得這京里有一位瑞康縣主,她生父雖出身平常,不過生母身份尊貴,乃是圣人的同胞meimei,這位,可是打小就戀著太子殿下,以到非君不嫁的地步,每每與太子妃遇上都跟斗雞似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太子妃雖跋扈,卻也得忍著瑞康縣主,誰讓人家得圣人歡心呢!” 昭華自然是知曉這位瑞康縣主,因為最后正是這位瑞康縣主成為了太子殿下的側妃,而她被賜婚給白三郎,其中也有這位瑞康縣主的手筆。 ☆、第10章 五月,春末夏初,似最溫柔的淺笑,既沒有盛夏的浮躁,也沒有初春的寒潮,天空是湛藍色,柳寵花迷,竟是難得自在與閑散的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