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搶救，最后也沒有能夠留住人。醫生走出搶救室，拍了拍吳瑕的肩，口氣很遺憾的一聲抱歉。

    吳瑕下意識去尋奶奶，只見坐在等候椅上的奶奶雙眼無神，眼里還帶有淚光，但是沒有落下。吳瑕掏出手機，手有些抖，摁了好幾次才喚醒屏幕，給母親打了電話，這次電話接通得很快，吳瑕忍住了眼淚，聲音顫顫巍巍的，“媽，爺爺走了?！?/br>
    電話那頭只是淡淡的應了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陸昱昊和岑樂出現在了醫院。其實他們，四個小時前才去了酒店休息。打算著第二天來替吳瑕和陸奶奶的班兒。

    可能也因為陸爺爺是退役軍人的原因，也有可能因為是陸昱昊的原因，陸爺爺的死亡證明下來的很快。

    岑樂開始著手后事，聯系了殯儀館準備追悼儀式，運送尸體。陸昱昊則是通知了其他的家屬前來吊唁。陸奶奶不太情愿，畢竟平常和那些親屬關系就是不近不遠的。反而是吳瑕在陸奶奶的吩咐下拿起陸爺爺的手機，將消息告知了陸爺爺的戰友們。

    岑樂辦事效率很高，僅僅十幾個小時，就將一切準備就緒。

    第二天，一些吳瑕從未見過面的、自稱是陸爺爺什么親戚的人陸續到來，穿著黑色或白色的喪服。岑樂和陸昱昊在門口，陸讓時和陸讓秒跟在一旁。吳瑕扶著陸奶奶在內堂，在陸爺爺的照片旁。

    對待這些吊唁的親屬，陸奶奶就一副淡然的、將他們視若空氣的模樣。反倒是后來，陸爺爺的戰友們來了時候，陸奶奶還會接待，說幾句話。

    一直到陸爺爺火化下葬，陸奶奶都是一副神情恍惚的模樣。追悼儀式結束之后，陸奶奶就回了家，沒踏出過一步，連下葬儀式都沒參加。

    爺爺下葬的那天中午，奶奶就在家里做飯，一切如常，只是摔了幾個碗、然后少了個爺爺罷了。

    但是，做飯，還是做三人份。然后會在餐廳，擺上三幅碗筷，自己用一副，給吳瑕擺上一副，然后空下一副。

    至少吳瑕回到家時，看到的是這個樣子。

    奶奶招呼吳瑕在平常她做的位置上吃飯，給吳瑕夾了好多菜，“你吃慢一點，等等你爺爺。我們老人家吃得慢?！?/br>
    吳瑕偏頭看了一眼，那個空著的位置。很勉強的扯出一抹笑，點著頭答應奶奶說的話。

    這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吳瑕胃口不太好，吃了一些便吃不下了，為了讓奶奶多吃些東西，硬塞了好多飯菜入胃，強忍著不適，盡管最后吐了出來。

    吳瑕洗完碗、收拾廚余垃圾的時候看著垃圾桶里的陶瓷碎片，心下酸楚。自己還會在申城待著小半年，直到六月份拿到畢業證。

    將垃圾收拾出門外，她洗干凈了手，走到陽臺給母親撥去電話，“mama，我想跟您商量個事?！?/br>
    “你和爸爸不是希望我之后能夠回家住嗎？我想讓奶奶跟我們一起去申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