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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了怒火,饒有興味地盯著他表情變化瞧。 這喜歡看人笑話的性子, 還真是認識他的這十幾年來, 從未變過。 江城有些無奈, 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陛下前來宜州, 那宮里可怎辦?” 連相可是也告假的,帝相都不在京,若被有心人士知曉這事,還不曉得會不會引起異動。 皇帝擺了擺手:“這你不用擔心,太后在呢?!?/br> 聽到這意外的消息, 江城頓了頓,問得更為仔細些:“太后娘娘……肯踏出乾清宮了?” 梁王妃與太后是閨中密友,那年親眼看著閨中手帕交為救自己兒子被刺重傷,最后在宮里辛苦誕下一虛弱的孩兒就殞命,給太后造成的打擊可不小。 當年還是皇后的她就已郁郁寡歡,待到永平帝承了皇位, 太后更是不理外事,長年在乾清宮里念經禮佛。 聽皇上的這意思, 是太后她肯出宮,暫理政事了? 江城這么問,永平帝反倒指了指他:“還不是因為你?你昏迷幾天的消息傳到宮中, 我都坐不住了,你覺得母后還能安穩待著?說什么也要我親自來看看你她才能放心,這趟回去我不帶個好消息,那可沒完?!?/br> 梁王世子身體大好, 能算個好消息,但喜上加喜,不是更能振奮人心嗎? 永平帝知道江城那些沖動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連府的大姑娘,可是連坐也坐不住。 江城還不知道皇帝的心思,只愧疚地說道:“勞太后費心了……” 這些年來他也沒好進宮看看太后,倒沒想到原來太后還這樣記掛著自己。 不過說是好消息,他也確實有帶給永平帝的──只是不知道這對他來說,究竟算好算壞。 “說起來,臣在宜王府的假山搜出的不光有假藥材,還有兵器,數量皆不小,而且除了宜王府外,似乎還分藏在附近幾個山頭的山洞當中?!?/br> 前日夜里,他送了連甄回府,便又趕回了宜王府,才知宜王居心叵測,也不知究竟計劃了多久。 小小的一個王爺,卻坐擁如此不合數量的鐵器? 這怎么看都古怪。 他撐著疲累的身體料理完一切,將宜王和杜智鵬分別關押,下達命令后,自己也跟著失去意識,直到現在方醒。 永平帝輕哼一聲,顯然心里早有底,還不算太吃驚。 他輕嗤:“這還不止,皇叔那兒也查出些事。宜王那廝用了上好的藥材同外族換取良駒,而在邊關御敵的將士們用的卻只能是假藥,傷口反復感染未好,戰力都損失了大半!” 那可是為這個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兵士!宜王怎能將劣質的藥材用在他們身上?讓他們再受除了傷痛以外的折磨? 永平帝光是看到梁王報告的那些簡略過的描述,都能猜到那些兵士在受著怎樣的痛苦,對宜王的情緒新仇加上舊恨,一個個累積起來,單就藥材一事,他就不打算輕放! 而宜王也不是胃口那樣小的人物。 幾年來假借怪病,從不敢出宜州,倒是真給他培養出了那樣大的勢力。 皇帝冷笑。 宜王想干什么,昭然若揭。 江城面色也不好,旋又說道:“公主府那個杜智鵬,現在人也在宜州,我懷疑他跟宜王興許有勾結,就不知是只有他一人,還是整個公主府都是幫兇?!?/br> 皇帝瞇起眼,向來痞笑著的表情帶著一絲陰狠:“既然他們做出了決定,那就得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我能讓他們享盡一世榮寵,也能讓他們一朝跌落塵埃?!?/br> 他真正在意的,從不會放到明面上去當明晃晃的箭靶。 這些事他心里都已有盤算,談完正事,永平帝收起陰狠的神色,戲謔問道:“杜智鵬下獄,你可安心了?” 永平帝趁江城睡著時已問過夏陽前因后果,也算推敲出原因來了,否則也不會那樣篤定地就道出江城心悅連相掌珠。 依他來看,只怕這還不單只是心悅了而已,怕是都已上了心了。 “……” 江城其實并不想繼續談這件事。 瞧見堂弟忽然沉默,永平帝就知道他剛是故意談及其他事引開話題。 一如江城了解他,他對江城的脾性也是深知一二。 碰上在意的事被說破,江城只會緘口不言,然后不動聲色開始說起旁的事。 一次兩次被他忽悠過去,小時候那些經驗也不是被糊弄假的,現在可玩不倒永平帝。 帝王這回就直接把事攤開了說,不再給江城有躲閃的機會:“從此,連大姑娘再也不用受杜智鵬的威脅,你老實說,是不是松了一口氣?” 江城抿唇,垂下眼,知道今天是躲不過皇上的盤問了。 但他猶是掙扎了些時候,才不情不愿地開口說道:“……我只是不希望那姑娘落入他手中?!?/br> 連甄那樣好的姑娘,不該被杜智鵬狠心糟蹋。 永平帝挑眉,問出了關鍵:“那,落入別的男人手中就行了?” 江城一頓。 不是杜智鵬,而是別的男人嗎? 他想象了下連甄與其他男人待在一塊兒的場景,連甄會對著那人淺笑,會溫聲同他說話,更可能會依偎在那人懷中…… 江城臉色忽地沉了下來。 欣賞了江城如此明顯的面色變化,皇帝險些發笑。 這可是難得一見的模樣啊。 要知道江城從小都是情緒不怎么外露的,不管是喜悅還是生氣,都癱著一張臉,讓人只能從細微的語氣等去判斷他此刻心情好壞。 就這表現……還不承認自己喜歡人家? 帝王興致被勾了起來,輕咳一聲,繼續道:“連大姑娘的品貌天下皆知,不是杜智鵬,肯定也會有旁的男子對她起心思,你防得了一個杜智鵬,那往后的那些人呢?你怎么防?” 江城默不吭聲,面色還越來越難看。 永平帝用扇子掩嘴,偷笑了一下,加油添醋了好些時候,這會兒才故作正經地開口:“你也不必太擔心,這事很簡單,有一法可解?!?/br> 一直垂著眼不知在看哪兒的江城,聽了此話,才終于肯將眼神挪向永平帝。 雖還是沒肯說話,但目光都在透露自己正等著圣上的回答。 永平帝心中暗自發笑。 不容易啊不容易啊…… 他指了指江城,瞇起眼,用收起的扇柄輕輕抵了抵他:“唯一的解法就是──由你,娶了她,便好?!?/br> 江城一愣,下意識地就要否了這個提議,永平帝卻阻止他說話。 “別急著插話,先聽我說完?!彼斐鍪?,每分析一個利處就彎下一根指頭,“第一,梁王府守衛均是戰場上下來的,一般宵小根本難以潛入;第二,你還有著優勢,那位連小姐不是最疼弟弟了嗎?你早早就與連少爺交好,連姑娘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