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齊晗的頭銜
“死者張東,男,25歲,是連鎖拉面店張記拉面老板張陳生的獨子?!?/br> 齊晗揚起眉頭,“還是個少爺了……這少爺也會來這種地方吃飯啊?!?/br> 懷光撇嘴,“齊哥你不也是少爺嗎,還吃便當呢……” 孟夏檢查了張東的口腔內部,和身上,“你們兩個能不能嚴肅點兒,外面站那么多人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齊晗的曝光率太高,有幾個明顯是學生裝扮的女生掏出了手機。齊晗對懷光比劃了一下,“去把那幾個給我叫過來?!?/br> “誒誒……”懷光有些遲疑,但還是過去了。 孟夏看看齊晗。 “先把尸體運回去吧,”齊晗對孟夏說,“這邊現場會封鎖幾天?!?/br> “我說警察同志,你們要封鎖這兒是吧?”店主蹭了過來。 “嗯,”齊晗點頭。 “真是晦氣……”店主是個算得上漂亮的女人,精致的妝容看起來是剛剛新補過的,“不過正好,趁這個機會出去玩玩……聽說,”女人打量著齊晗,“九江那邊風景不錯,適合談情說愛啊……” 齊晗不動聲色地離身上散發著濃重香水味的女人站遠了點,“不好意思,您還要跟我們回隊里一趟,做一下筆錄?!?/br> “齊哥,人帶過來了?!睉压庾旖窍蛏砗竽侨齻€盡力壓抑著興奮,滿臉漲紅的女人撇撇。 “帶她回去做筆錄,樓下車庫等我?!?/br> 齊晗等懷光走遠了,轉向無聲地向自己靠過來的女生,溫和的笑著,“拍照片了?” 他不加掩飾地直白,倒是讓那幾個女生點點頭,更是羞澀地笑起來。 “齊教授,您之前來我們學校做過演講的,好厲害哦!” 齊晗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有這么回事。法學院的教授因為出差,邀請他去慶大做客座教授,替他講幾節課。當時他還覺得挺有意思的,第一節課的時候階梯教室零零散散的坐了三十幾個人,第二節課坐滿了一大半,到了第三節課,階梯教室里就擠滿了人,還有的站了兩個小時,硬生生地聽完了他的課。 “我能看看照片嗎?”他的手指細長,骨節清晰,皮膚蒼白,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齊晗翻看著手機里的照片,確定沒有被害人,或是犯罪現場太多細節之后,才把手機歸還,事實上,他第一次注意到女生的拍照軟件里還有背景虛化這種功能,除了他之外,其他的東西都被虛化掉了,“這些照片,可以麻煩你們不要外傳,好嗎?” 幾個女生緊緊地握著手機,很用力地點頭,“我們一定不會外傳的?!?/br> “齊教授,您什么時候還會來講課???” 齊晗笑了笑,“以后,不要在現場拍照。你們都是法律系的學生,應該知道可能出現的后果吧?!?/br> “知道了!謝謝教授!” 齊晗無奈地笑著點點頭,教授,這個名頭還真是亂貫的頭銜啊。 “封鎖現場,輪流換人守著。你們在找人把這個攝像頭修好?!饼R晗指指正對著店面的那個攝像儀器。 “是,我們馬上安排?!?/br> “我們小東是被什么人害死的,警察同志,你們可一定要抓住啊……” “好了好了,”張陳生安慰著自己的妻子,臉色鐵青,“警察同志,請您諒解,我們就這么一個兒子……” “我們一定會盡力的?!毙齑ㄟ@張看上去老實憨厚的臉起了關鍵性的作用。 齊晗站在幾步遠的地方,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但是在認真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麻煩您了?!?/br> 徐川客客氣氣地說道,“千萬別這么說,這是我們應該做的?!?/br> 送走了家屬,徐川嘆了口氣,“這家人還是很講道理的嘛……可惜了?!?/br> “是太講道理了……”齊晗摸摸眉心,轉向了孟夏,“有結果了嗎?” “怎么說呢,有點兒復雜,”孟夏把白色的布單掀開,“死者身上明顯的傷痕只有一處,就是小腹上的傷口。從創傷來看,兇器的形狀是扁平的,兇器上有一個血槽,行兇的人力量很大,但傷口只有四點五厘米深,刀鋒處有卷刃的痕跡,應該是一把鋒利的折疊水果刀?!?/br> 齊晗俯下身,也認認真真地勘察了一遍,“哎?你剛剛怎么說是行兇的人啊?!?/br> “因為,根據死者死亡時間和創口愈合跡象來看,在被刀捅傷之前,張東就已經死了?!?/br> 孟夏把報告拿給齊晗,“死者口腔中有股很重的杏仁味,初步推斷是氫化物中毒死亡的,拿到血檢報告還要等一等?!?/br> “好,有結果了第一時間告訴我?!饼R晗把報告放回了桌面上。 張東的死有不少疑點。 “徐川,我們先去看看那家麻辣燙店店主的筆錄?!?/br> “名字?!?/br> “王馨迪?!?/br> “年齡?!?/br> “女人的年齡可是秘密~” “家住哪兒???” “……我說警察同志,你怎么像審犯人一樣審問我???我可是你們隊長請回來配合調查的?!?/br> 齊晗嘆了口氣,過去推門,“我來吧,懷光你來記錄?!?/br> 看到齊晗,王馨迪露出了和之前在麻辣燙店里如出一轍的笑容,“我要抽煙?!?/br> 齊晗不著痕跡地點點頭。 懷光從手邊的煙盒里抽出支煙,連同打火機,一并遞了過去。 突出一個煙圈,王馨迪的神經緩和了許多,“想知道什么,問吧?!?/br> “張東,是你們那兒的??蛦??”齊晗語氣舒緩。 “嗯,”王馨迪挑挑眼眉。 齊晗摸摸鼻子,煙味刺鼻,“他一個人吃麻辣燙?” “嗯……有的時候他是一個人,有的時候是和別人,可能是他的朋友吧……這我也不太清楚,我就是個做生意的,客人的隱私我也不好過問,你說是吧?” “咳咳……”齊晗終于沒忍住,還是咳嗽起來,“……那他昨天是一個人來的嗎?” “不是,是和一個男的來的,張東的口味一直是重辣,不過昨天他們要了微辣,你說是不是有點奇怪啊~” “那你對那個人還有印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