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只見景岳伸出手,手掌被絲絲縷縷的銀線纏繞,最終聚成一點光。那光芒神圣而純凈,讓所有看見它的人都心生卑微和向往。 驚愕之下,牧師脫口而出:“是、是祭司之力!” 作者有話要說: 神吹 ——— 孟善:阿景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景景:就隨便用一下啊,你只是說就算破解了符箓也不能外傳,又沒說不能對你姐用。 孟善:我看錯你了?。。?! 景景:嘰嘰嘰(等一下,他為什么會發出這種聲音?一定是嘰嘰不好! 嘰嘰嘆口氣:wuli景景每天亂甩鍋,已經成了甩鍋俠。 ——— 景景:為什么突然西幻了? 作者:因為嘰嘰喜歡??! 嘰嘰拍翅膀:是啊是啊嘰嘰喜歡的……不是!嘰嘰不在場看不到??!騙紙,又甩鍋嘰嘰!嘰嘰都成背鍋嘰了! ——— 嘰嘰嘰,神轉都是嘰嘰的鍋。 是有地方把食rou當罪孽的,雖然我也愛吃蔬菜水果,但我還是愿意天天生活在罪孽中…… 第66章 “噗通——”牧師跪在地上,其他人呼啦啦跪了一地。 牧師顫聲道:“尊貴的祭司大人,請原諒我的愚昧與冒犯,您比光明更光明,比神圣更神圣,您是主的化身,卑微的我只求您的憐憫?!?/br> 景岳:“……”忽然感覺寒云宗那幫景元吹業務能力其實挺差。 終于回過神的路易駭得面無人色,慌張道:“不是、是不是搞錯了,你怎么會擁有祭司之力……” “放肆!居然敢對祭司大人不敬!” 牧師法杖一揮就將路易打飛,后者撞壞了一堵墻又重重摔在地,騎士們蜂擁而上將他圍捕,平民順手就抄起蔬菜瓜果朝路易亂扔一氣。 “殺了他!” “他是魔鬼,他的神力一定是假的!” “他想誣蔑祭司大人,他一定是魔鬼的使者!” 景岳:“……”說好的擁有神力都是純凈者呢?你們也太善變! 他又補了一刀:“路易是我養大的孩子,人品本不是這樣卑劣低賤,我懷疑,他才是被魔鬼附身了?!?/br> 牧師:“是!我們將立刻對他實施凈化!” 凈化是什么意思,場中無人不知,但除了尖叫求饒的路易,所有人都理所當然地冷漠。 在路易被拖走那一刻,景岳見到附近墻角又長出三根竹筍,他知道,考驗已通過。 但他不禁又想,幻陣中的人那么真實,他們有自己的意識,有自己的信仰,有自己的文明。他不知道幻陣中的人是否還有完整的一生,是否能在這個無懈可擊的虛幻中繁衍輪回,還是只能重復著一個個片段,無知且認真地生活。 他忽然有了種荒謬的想法——自己所生活的大世界,或者說一方宇宙,會不會只是更大的幻陣?他也和這里的人一樣,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而所謂的天道法則,只是陣法的限定罷了? 景岳輕笑一聲,笑他庸人自擾——只要能超脫天道,他總會觸摸到真正的真實。 飛升為他的種種困惑指明了正確的方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實現它。 心境掀起了微微的漣漪,又最終變得更穩固。 一眨眼,他進入了下一個考驗…… 景岳入陣以來還算順利,但有些人就比較倒霉了,比如……非洲人鄭白。 他一入陣就遇到了好幾次難度較大的考驗,耽誤了不少時間,而這一次,他更是遇到了無解的難題。 是,他要做的,就是景岳唯一不會的那件事——生孩子。 幻陣中,一個腦袋特別大身體卻骨瘦如柴的女孩纏著他,尖聲哭道:“我要弟弟!我要弟弟!阿娘給我生個弟弟嘛!” 女孩是個餓死鬼,她命不好,家里想要個男孩,卻一連生了六個女孩,她恰恰就是第六個。她四歲那年,村子里鬧饑荒,本就吃不飽的女孩被放棄了,活生生被餓死。 但她從小被家人洗腦,要個弟弟已經成為她的執念,她甚至以為,有了弟弟她就能吃飽飯了。因此,直到她化為幻陣中的怨靈,依舊不改初心。 鄭白的考驗任務是實現女孩的心愿,為她生一個弟弟,然而……這題明顯超綱,哪怕是景岳或者秦燕支遇上都只能無解,于是鄭白抽搐著嘴角,把怨靈打散了。 當然,他的考驗也隨之失敗。 與此同時,一個和尚也正面對著厲鬼,他就是樊仁此前提到的三界寺和尚戒嗔。不過,他的考驗很簡單,只需將厲鬼超度就行,而這簡直就是他的本行,佛光一現,所有妖魔鬼怪化作飛灰,煙消云散。 但戒嗔和厲鬼纏斗太久,導致他的攀升進度暫時落后,比他往上二十丈,玄月九宮派的蘇冰清正捏著她的靈器寒冰針,坐在床邊抖著手繡花。 她的十指青蔥纖長,本就是拿針的手,但……并不是繡花針??! “嘶……” 一個不慎,蘇冰清手指又被扎出血珠,血染上白底布匹,肆意開出了一朵紅花。 身旁一位腰粗膀圓的大嬸兒單指戳她的額頭:“你說你,一貫好吃懶做,連最簡單的花樣子都繡不來,浪費了老娘多少布?哼,今日你若繡不完,晚上也別吃了!” 蘇冰清捏著繡花針的手緊了緊,她到底是要當場發飆教訓婦人一頓,還是忍一忍把菊花繡完呢? 或許她直接認輸重新來過,花的時間還短點兒? 但萬一她還是這般倒霉呢?畢竟誰都不能確定,下次考驗會不會更糟心…… 蘇冰清糾結得不行,萬銘宗的駱濱南卻是所向披靡,他神魂入體了一個少年將軍,單兵沖入敵陣,人擋殺人佛擋殺佛,萬千人中斬敵方將領首級。 每個人各自進行著闖關任務,有人易,有人難。天竹外的排名榜上實時更新,圍觀群眾嘆道:“點竹大會不愧是筑基期最強者的比試,你看排在前頭幾人的名字,哪個不是年紀輕輕就名動一方?” “駱濱南和戒嗔太強了,這都三日過去了,居然沒有失敗?!?/br> “還有青竹齋的吳妙子,他雖失敗了一次,但迅速追上了前頭幾人,如今排在第三?!?/br> “寒云宗的景老祖也來了,聽說他入九天書院測悟性時曾引來天劫,怎么如今還在第八?” “會不會是遇上了極難的題,我也沒見他出錯呀?” “他只有筑基下境,再是厲害又能如何?若與同比之人對上,十有九輸,如今還能排名第八,已是運氣極好了?!?/br> “真金不怕火煉,且看吧?!?/br> …… 幾人議論時都沒注意,排名榜角落里躲著一只小藍雞,它憤憤地踢了一腳石頭,心道,無知的愚人,不知wuli景景的偉大,過幾日就把你們抽成豬頭!哼! 但tali景景此時卻陷入了麻煩,他又遇見了同比之人——星羅山莊,魏陣圖。 他倆此時面對面坐著,而本次考驗的任務,是比誰能在一日之中寫出更多的筑基期陣法。 若單比陣法強弱,景岳雖是業余,好歹虛活幾千歲,腦子里厲害的陣法多少有一些,不至于害怕一個筑基期的修士。 但比數量……何況,還限定了只能比試筑基期陣法的數量。 而星羅山莊本就是七方界陣道最強的門派,魏陣圖還是其中的佼佼者。 在星羅山莊,一個普通的筑基期弟子掌握的陣法就有二十來個,實力再強一些,則能學會三十多個陣法,但魏陣圖于陣道上是千年不遇的天才,據說如今已習得四十二個陣法,堪比一些初入金丹的陣修。 景岳絞盡腦汁想了二十個陣法,又在這些陣法的基礎上擅自改良了一些,勉強算是新陣法,湊湊補補也才差點兒三十個。他看著魏陣圖頭也不抬,輕輕松錄入一個又一個陣法,心里塞塞的。 眼看一日將盡,他實在無計可施了,嘆了口氣,放下筆仔細打量他的對手。 魏陣圖埋頭書寫,卻道:“景老祖,您為何一直看我,我很好看嗎?” 景岳:“……你想多了,我就是無聊?!?/br> 魏陣圖低低一笑:“您認輸了?” 景岳:“沒有啊?!?/br> 魏陣圖:“那您怎會無聊?景元道祖的傳承里陣法不夠用嗎?” 景岳:“夠是夠了,只是……” 他忽然一頓,想到了個很賤的法子,微笑道:“只是,我想看著你想象一下,陣道天才若輸給我,會是什么表情?” 魏陣圖終于抬頭,悶笑兩聲,“老祖,您還真是……可愛?!?/br> 景岳:“……” 他定了定神,結束了毫無營養的對話,開始拆分陣法。 是的,拆分。 他前世學過一種金丹期的陣法,叫做五行秘轉大陣——陣法布成,五行衍化的一切皆可殺人。景岳試圖將此陣拆分為幾十個威力較小的陣法,諸如火陣、雨陣、土陣,還有變異的霧陣、雪陣、雷陣等等。一旦有了思路,他只覺得心中瓶頸豁然沖開,靜靜思索了一個時辰,他提起了筆。 魏陣圖見景岳忽然開始奮筆疾書,先是一愣,隨即搖頭笑笑,又繼續寫自己的。 等到幻陣中晨光傾瀉,一日已到,景岳假意撣了撣衣衫,又看著魏陣圖驚詫的表情,淡定微笑,“魏道友,還是你比較可愛嘛?!?/br> 說完,他舉步邁向了傳送陣。 魏陣圖獨坐了許久,始終不敢相信自己輸了!他可是懂得四十八個陣法!比外界傳言的還要多!其中有兩個陣法還是他自創的!景岳怎么可能超過自己?! 半晌,魏陣圖苦笑一聲,他抬頭望向傳送陣方向,眼中閃過一抹興味。 天竹之外,排名榜前。 “快看,景老祖上來了!到第六位了!” “你們注意到了嗎?他和星羅山莊的魏陣圖同時間滯留了很久,如今他的排名有所上升,魏陣圖卻下跌了十多位,且榜上顯示他失敗了一次。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你們說,他倆是不是遇上了,魏陣圖輸給了他?” “有可能啊……” “就不知他們比了什么?但魏陣圖已經是筑基期的佼佼者了,且有筑基上境修為,若真輸了,那位景老祖還真是可怕?!?/br> “他可是大利寒云宗之人,豈會平庸?也不知比景元道祖如何?” “嘁!那能比嗎?景元道祖可是從默默無聞的散修,一路到了名震修界的一宗祖師,從未依靠過任何勢力。別說當世,哪怕是妖劫前的幾十萬年,他那樣的天才也是屈指可數。這位老祖不過承他福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