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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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氣急敗壞地回道:“分什么男女,官家懸賞有智慧的人,當然一視同仁!” 劉貴妃嗔道:“你這個呆子,這么簡單的問題還要請示,只要那人不是洞庭郡主,一百兩銀子打發了!” 李公公道:“請恕我小人之心,那萬一今晚四官人去跟洞庭郡主通氣兒,可如何是好?” “眼下天色還早,你現在就派人去相府問那丫頭,就說她若能答出來,可以向我提任何一個請求?!?/br> 59、懸賞布告 … 話說, 許相剛命人把越王頭分發到各家眷手中,宮里頭就又來人了,點名要找清漪。許相聞言,趕緊讓人去喚了清漪前來。 太監道:“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官家得了這瓊州貢品越王頭, 見其多汁,思來想去不解何因, 洞庭郡主博覽群書,故遣我來問?!?/br> 清漪才樂滋滋地喝完一整個越王頭, 她素來不喜過甜的食物, 這越王頭的果汁清淡得正合她意。她一邊朝相府的明正廳走去, 一邊撫摸著鼓鼓囊囊的肚皮。落紅畢竟是宮里來的人,不便跟來, 古人跟隨清漪一道前來的是杜鵑。 清漪進了門, 先朝許相和張夫人行了禮,“清漪, 這是官家身邊的中貴人?!?/br> 清漪福身道:“中貴人萬福!” “郡主可喜歡這越王頭?” “我很喜歡,很好喝的果汁?!鼻邃粝残斡谏?。 “郡主喜歡就好!趙四官人真是了解郡主, 他說郡主一定會喜歡, 果不其然?!碧O說罷, 瞥見許相眉間一抹詫異。 許相看著笑吟吟地清漪問道:“清漪, 你和趙四官人很熟嗎?” “還算可以吧,有兩次進宮遇見過他,在錦園遇到過兩次, 在長安街遇到過兩次,在莒國公府遇到過兩次,我們還去綠蟻館吃過飯?!?/br> 許相如何能不急,雖然他不知官家派人此行何意,但既然提到了趙四官人,那就說明官家有意試探。他知道趙四官人一直在轄鎮,甚少進京,他都沒這么頻繁地撞見過趙四官人,而清漪卻與他屢有碰面,究竟是巧合還是人為?難道清漪的婚事有變數?當著宮里人的面,又不好細問。 “郡主,官家有一事不明,這越王頭里,何以有這么說汁液?” “這個問題,可就難倒我了,為何官家會這樣問我?”清漪面露難色。 “沒別的事,左不過是見你思路奇特,隨便問問。官家明日就會出懸賞布告,凡回答出來者,有重賞,郡主再好好想想。許相,我就不叨擾了,告辭!”太監起身朝拱手。 許相送到門口,目送他上了車,這才往回走。 張夫人道:“清漪,義母有幾句話要問你?!?/br> 清漪:“自當無話不答?!?/br> 張夫人自然之道清漪的秉性,有話從來不隱瞞,雖說這是好事,但又擔心她將來遭人算計。好在莒國公只有蘇云起一枝獨苗,將來沒有妯娌相爭。但眼下,突然殺出個趙四官人,張夫人難免有些不安。 “清漪,你可知那趙四官人是何人?” “這人怪異得很,問他幾次也不說,葇兮說過,既然他姓趙,又跟晉王很熟,還總出入宮廷,想來是宗室的人?!?/br> “你每次與趙四官人見面,都說些什么?” “天南海北,名山大川,聊得東西可多了?!?/br> “乖女兒,你與趙四官人……”張氏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清漪想道,難道義母想問我跟他是否有私情?應該不會吧,我都與云起訂了親,聘書、禮書都下了,納彩、問名、納吉、納征和請期的儀式也都舉行完畢,就連嫁衣也都在制備中,義母又怎么會問我這樣的問題? 看著清漪緊皺眉頭的樣子,張夫人知道她聽不懂自己沒講完的話,只好補齊道:“你與趙四官人可有情意?” “什么?”清漪受了驚嚇,驚得大呼一聲,嚇得張夫人心臟多跳了一下。 “傻孩子,一驚一乍的,以后去了婆家,可別這樣?!睆埛蛉藫嶂呐K道。 “義母,我跟趙文化……就是同道中人啊,道相同,與為謀,一起從其志也。清漪錯了,早知道這樣會招人話柄,清漪一定不會單獨和男子閑聊,都怪清漪無知?!?/br> 張夫人何嘗不知道清漪生性大大咧咧,想來是對那趙四官人并無情意,眼下需得知道趙四官人的想法。 “也沒什么事,義母隨便問問,你別往心里去。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br> 清漪福身告退。 瀲滟居內,落紅細問其事,清漪據實已說。 話說太監回到宮里,稟報了此事。趙匡胤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隔日,懸賞布告貼了出來,路過的人都擠上前看熱鬧。 大家紛紛冥思苦想,陷入沉思,都想白拿這一百兩銀子。 人群中有一位錦袍男子喊道,“我知道,我知道,大家安靜下來,聽我說!” 人群還真就安靜下來,一旁的吏役則端著蓋著紅布的銀子翹首以待。 那男子道:“因為,越王頭長在海邊,如果長成寒瓜那樣,掉到海里就沉底了,所以里邊才蓄滿了水?!?/br> “有道理有道理……” “畢竟是讀書人啊,就是懂得多……” 路人紛紛伸出大拇指稱贊道,同時也羨慕這從天而降的一百兩銀子。 一旁,有公公吩咐太監道:“快去稟告官家,就說有人答出來,去問問這答案對不對?!?/br> 這時,有個果農左手捧著個寒瓜,右手提了一桶水來,“胡說八道,我這就讓你看看,寒瓜是沉底的還是浮起來的!”說罷,果農將水桶放下,再松開左手,寒瓜落入桶里,賤了圍觀人群一身水,好在是大夏天,也沒人抱怨什么。 答出問題的錦袍男子道:“大家快來看啊,這家的寒瓜是空心的,所以才能浮起來,你們仔細想想我說的話對不對?!?/br> “什么空心?我在這長安街賣寒瓜多少年了,一共也沒遇到過幾個空心的,但是,大多數的瓜都能浮在水中,不信我們換個試試!”果農說著,就要回去重新拿個寒瓜。 “不用了,你的寒瓜肯定是空心的,我家也買過寒瓜,我家的寒瓜的確能沉到水底?!?/br> 寒瓜這等稀有的貴重水果,大部分百姓都沒吃過,究竟是沉水還是浮水,他們自然不得而知。 “照你這么說,越王頭里邊怎么不長棉花呢?長成棉花照樣浮得起來?!惫r反駁道。 公公和幾個太監聽了,都覺得有理,故而高聲宣道:“這個答案不作數,請大家再想想!” 60、再入京城 … 白塘村里, 有村民正在嘰嘰喳喳地議論著懸賞布告之事。 “安嬸,外頭吵吵嚷嚷的,發生什么事了?” “城門口有布告,懸賞智者回答一道問題。說海邊有一種奇果,長得球一樣, 徑可達十寸之余,其內蓄滿果汁, 今上問其緣由?!?/br> “噢,原來如此?!比|兮應了一聲, 低頭繼續看《花間集》, 卻被外頭的聲音吵得無法聚神。 在白塘村住了數月, 葇兮已然有些煩悶,起初一氣之下離了京城, 無非是為了躲避內心的譴責。如今一個人過著這日復一日的田園生活, 又為了什么呢?自己種的那些冬瓜,雖然是為了給清漪一份意外的禮物, 但無非也為了博人眼球,或者說得到他人的贊許。眼下已是六月, 七月是清漪的生辰, 七月不宜嫁娶, 故而清漪的婚事定在八月。過了八月, 等清漪平安進了莒國公府,自己又該怎么辦? 葇兮心想,看來自己并非超凡脫俗的世外之人。 外頭議論的聲勢逐漸壯大, 怎么熱鬧成這樣?對了,安嬸說是今上懸賞的問題,能回答出這種問題,該是何等的榮耀!如果趙四官人知道自己答出這道問題了,該會如何看待自己! 葇兮想到這里,放下書本,去往城門口看布告。瓊州奇果,越王頭,這些竟從未聽何郎中提起過。葇兮看著布告上畫著的碩大果實,再看看旁邊畫的樹,心中不由得一驚,這么高,摔下來還不得萬朵浪花開。也許砸爛之后,里頭的種子就能遇土生根發芽?難道那些水只是為了增加果實的重量,這樣才方便砸爛? 為了保險起見,葇兮走到人群一側,向公公行了個萬福禮。 那公公哪里認得出葇兮,見她衣衫樸素,高傲地側著頭算是回應了。 “敢問公公,這越王頭的果子若掉在地上,會碎開嗎?” “當然不會呀!”公公尖聲尖氣地回道:“這幾天很多人這么問我啦!” 人群中有個長須商人說道:“我曾也去過瓊州一帶的海岸,當時,一個浪頭打來,一個球從海里被沖到岸上,我當時撿起來看了看,還就跟這越王頭的果子一模一樣。我使勁地晃了晃,里邊有水聲,我小心擦干外面的水,發現里邊的水竟然流不出來。說來奇怪,當時那一帶的海岸,并沒有見到有這樣的樹?!?/br> 有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問道:“敢問大海長什么樣?” “海邊怪石叢立,正如周公瑾說的那樣,‘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周公瑾看到的只是大江,我看到的那是海,其波瀾壯闊有過之而無不及?!?/br> “聽說海水是咸的?究竟是個什么味道?海邊的人做菜是不是不用放鹽?” 長須商人覺得好笑,戲弄道:“是的,不僅做菜不用放鹽,直接倒點海水,而且喝水還不挖井,直接喝海水呢?!?/br> “別聽他瞎說,去過瓊州了不起啊,就在這顯擺!”另一個中年男子看不慣這個商人戲弄少年,“海水不止是咸,還又腥又苦,根本不能做菜,更不能用來直接喝,不小心落海的人,身上若是沒有白水,就等死吧?!?/br> 葇兮聽他們一言一語爭論著,忽然想起了什么,再次問公公:“請問越王頭的果汁是不是很清淡?我想,應該不怎么甜?!?/br> 公公昂首朝天道:“沒錯!” 這時,城門口來了十幾輛車,吏役掀開車上的篷布例行盤查,只見車上堆滿了果蔬,大多是不常見或者不應季的,有葡萄、青棗和寒瓜等。 “好闊氣的人家!”有人贊嘆道。 “聽說是宣威將軍府明天辦喜宴,還真是講究,提前一天將瓜果送進府,這下賓客們可以嘗鮮了?!?/br> “哪位官人娶親?娶的哪家的娘子?” “鄭六官人,新娘子是鎮寧節度使張家的閨女?!?/br> “那不是親上加親么?鄭府的蘆大娘子就是鎮寧節度使的表妹。說起來,這鄭家沒有嫡出的兒子,幾個庶出兒子中,要數六官人最爭氣了!” 葇兮聽到此番對話,忽然釋懷,心中頓時覺得輕松,心中愧意減少了許多。她信步朝宣威將軍府走去。 因著娶親的大事,平常略顯冷清的華陽街上今日變得熱鬧非凡,宣威將軍府的仆從們在短褐上別了幾朵合歡花,正在府外安排明日大喜的陳設。葇兮看著人來人往穿梭忙碌,一時有些猶豫,且不說能不能見到鄭修,就是見著了,又該說些什么? 有眼尖的仆從看見了葇兮,趕緊去稟告了鄭修。 葇兮正沿著墻邊徐徐前行,一步三思忖。忽然,頭頂上方的一棵槐樹上傳來動靜。葇兮嚇得直往路邊跳了兩步。 定睛一看,只見鄭修出現在墻頭,“江家娘子,好久不見!” “全明兄長,恭喜你了!”葇兮滿懷笑意。 “多謝!托你洪福,我家新娘子長得貌如西施,才堪令姜,德比班婕?!?/br> “恭喜全明兄長。愿:一生一世共白頭,天偶成雙兩相悅,三年抱倆膝下歡,四季平安少憂煩,五福臨門諸事旺,六合時邕舉家歡,妻賢夫貴代代傳,八方親友齊相賀,天長地久佳良緣,十全十美羨眾仙?!?/br> “說得好,賞!”鄭修拋出一枚金錁子,雙手拍手稱贊。 葇兮低頭看了看地上的金錁子,有些惱怒,抬起頭來,卻又歸為平靜。 “全明兄,我還有事,先告辭了!”葇兮福了一禮,慢慢地轉過身子。 “慢著,我說,你好歹也是汴京城的才女,官家賞過你不少銀子,你穿得這么素凈來我宣威府,不知道的還以為鄭家有什么窮親戚??炜鞊炱鹳p錢,買兩身體面的衣裙!” 葇兮頓了頓,本想說些道歉的話,但轉念一想,既然鄭修怨氣沖天,眼下說什么都沒用了。當下,心里的愧疚又低了一些,于是繼續往前走去。 “官人,你故意說些氣話,是不想讓江家娘子心生愧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