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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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娘看著林峰,雖然她現在年紀比林峰小,可看他真和看孩子似的。 柳娘回身坐在軟榻上,道:“本來你們之間的事情,沒有外人置喙的余地,可話兒說道這份上,我也多嘴兩句?!?/br> “你先把衣裳披上,坐好,聽我慢慢說?!绷锾嵝阉?,才娓娓道來:“你是個至真至純的人,這點顧行舟不如你。當初租住到我家中,不過銀貨兩訖,談不上交情,租客的人品也與我這個房東無關。后來我見你實在緊張,怕是過不了院試,和顧行舟商量之后,弄了個假貢院鍛煉你。為此,你幫我找了稟生做保人開啟我的科舉之路,對我而言是大恩人!” “也沒什么……” “閉嘴,安靜聽我說?!绷镙p斥一聲,道:“你幫我找保人,最開始瞞著顧行舟的吧。別問我為什么知道,若是他從一開始就參與,根本不會讓你親自做保人。你也是后來考中舉人,才另外找人頂替你的位置。顧行舟年長一些,沉穩、厚重,卻也小心謹慎,不會這樣輕易幫我一個不知根底的外人。你的真、純,就在這些地方,別人幫了你,你就要回報,并不過多計較個人得失?!?/br> “其實他也挺好的,當初他也贊同,還幫著說服了秦玉軍呢?!绷址遛q解道,即便分開,林峰也不是背后說人的性子。 “贊同,是你把事情都做了,他贊同。幫著說服秦玉軍頂替你,是不想你陷進來。行了,這種一眼就看穿的事情,也用不著解釋。即便如此,我也感激他,你們來我家租住,是我的機緣?!?/br> “這話反過來說也對?!绷址逍÷曕洁斓?。 “同樣的道理,來了京城之后,顧行舟有上官賞識,許以愛女,為了前程,或者單純為了過正常日子,他也會成親。顧行舟是個正統的人,他的日子就是平常人希望的日子。你不同,你傻多了,喜歡一個,就要過一輩子,才不管什么成親不成親?!?/br> “唉,你居然都知道,是他跟你說的嗎?”林峰眼含期待的問道。 “我剛來京城,哪兒有空管你們的事情!”柳娘給他一個毛栗子,笑道:“明擺著的事情,不需要聽誰說?!?/br> “這樣啊?!绷址迨?,嘆道:“還沒人和我說過這些,大家都勸我,不要為著小事生分了我們多年的情分。其實,我也早有過預感,當初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擔心總有一天他會成親。他說的對,他是家中長子肩負重任,我是幺兒,總要寬松些。我以前都想過,若是這一天真來了,就痛痛快快放手,可沒想到事到臨頭什么理智都沒了。我傷心的不是他成親,而是他還想繼續和我做契兄弟,還說大多數人都是這樣的,契兄弟和成親與否沒關系?!?/br> “怎么沒關系!他把我當什么人了?躺在一張床上睡覺,怎么沒關系!我可不想和女人搶男人,太掉價了!”林峰皺眉,“以前我總以為他與眾不同,沒想到還是淪為俗流?!?/br> “哈哈!”柳娘撫掌大笑,“不錯,不錯,淪為俗流。世間大多數人都是庸俗人,你和我們都不一樣,這就是你最可貴的地方?!?/br> 林峰翻白眼道:“諷刺我呢!” “哪兒敢??!說實在的,我和磐石兄是一類人,處在同樣的境地,我和他的選擇大約是一樣的。我沒你真,所以相當欣賞你的真,你保持著這樣的本色不變,過三十年、五十年來看,我們都該羨慕你了?!?/br> “你就別說好話安慰我了,如今我和他鬧得這樣僵,若不是你請客,都許久沒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了。還三五十年,別老死不相往來就好了?!?/br> “你們也是,既然說不到一塊,就把事情說清楚了,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嘛!”柳娘笑道。 “說的好聽!”林峰還拿白眼扔他,“在家里想得好好的,一見面心里就不由自主的翻騰,總是一點就暴,我這脾氣是改不了的。等過明年散館,我外放兩年,心里能過去了,再和他細說。反正我們現在已經崩了,萬一能在任上結識志同道合之人,說不得我清明得更快!” “你看,你不是挺明白的嗎?保持這樣,怎么會連朋友都做不了?!绷飻偸?。 “唉,我哪兒知道。他的恩情,我留著日后報吧,你若是看見他啊,幫我和他說一聲也行,免得我真外放了,幾年看不見他,讓他掛心?!绷址宓乖诖采?,幽幽嘆息。 “成了,你心里是明白的,我就不多嘴了,好好歇息,我也要去睡了?!绷锇l覺自己白cao心了。 “多謝你?!绷址鍝碇蛔?,輕聲道。 “謝什么!只要你們不是今天吵架明天和好,等和好的時候,再把握我棄磐石兄市儈的事情說給他聽,一起嘲笑我。我就謝謝你們啦!”柳娘玩笑一句,施施然退出房門。 林峰等著床帳,半響才幽幽道:“不會再和好了……” 非至親,不談感情。這樣親密的話題,兩人都有默契就停留在這一夜,過后林峰還是跳脫活躍的如玉,柳娘還是當他的阿黃~ 第二天早上吃飯的時候,林峰一瘸一拐的過來。柳娘大吃一驚:“你夢里打虎去了?” “你還敢說!誰家軟榻放在床前的,讓我大早上起啦就絆一跤。物似主人形,阿黃,你可真是看我不順眼??!” “是啊,相當不順眼,趕緊吃了早飯回去吧!明天還要上衙,你們庶吉士散館的時候不還要考試嗎?你放飛得厲害,到時候小心考個鴨蛋回來!” 林峰撇嘴,西里呼嚕刨了早飯,自己回去了。 “少爺,小的都打聽了,林相公在進士街租了房子,身邊只有一對老夫妻看門做雜活兒,書童也是個才幾歲的小幺兒,什么都不懂,林相公出門都是自己一個人?!毙∮罟砘胤A道。 這就是為什么昨天林峰留下來的原因了。其他都有人來接,就他獨自來赴宴,到點也沒人來接。林峰家庭環境不如顧行舟,進士街是專門給新科進士們租住的地方,低價便宜,在京都這么個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一個小院,已經是十分難得了。 在這樣的北境下,林峰能有和顧行舟翻臉的勇氣,柳娘也頗為佩服。 剛吃過早飯,柳娘就帶著禮物來拜訪顧行舟了。昨天已經和顧行舟通過氣,今日趁著休沐來正合適。 顧行舟的居所就體面多了,在東城錦繡胡同有一座兩進宅子。柳娘進門先拱手作揖,連道得罪:“酒可醒了,都怪昨日太高興,一不小心就喝高了。家里事情一大堆,也沒親自送磐石兄回來,罪過,罪過!” 顧行舟搖頭,笑道:“你也該找個人幫你料理內務了!” “先立業后成家嘛!小弟還等著被人榜下捉婿呢!”柳娘笑道。 此時有榜下捉婿的風俗,可那也是大約事先有意向,促成一段佳話的。柳娘若是真有意,可的留意京中想嫁女給寒門進士的官宦人家了。 “那你可得把身子骨練壯實些,憑賢弟的相貌,不知到時候幾家爭搶呢!”顧行舟哈哈大笑,柳娘如今長得高高瘦瘦的,胳膊上沒二兩rou,典型的文弱書生形象。 “說來我能入科舉龍門,還多虧了磐石兄,若非磐石兄為我敲開大門,哪兒有我今日?!?/br> “哎,自己兄弟不說這些,也是我們的緣分。以賢弟的本事,早晚能魚躍龍門,我也就是占了個先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鳖櫺兄墼诰┏菤v練兩年,比當年更加成熟穩重、圓滑周全了。 “磐石兄謙遜,我卻不能做個無事人,小弟都記在心中,且待日后吧?!绷锉砻髁俗约褐鲌D報的立場,話題轉向閑聊:“磐石兄新婚大喜,小弟遠在閩南,也沒能參加婚宴,甚憾。今日可得補上賀禮!” 柳娘讓小宇奉上兩個盒子,顧行舟連連推卻道:“使不得,使不得……” “磐石兄也說了自家兄弟,甭客氣,打開看看喜歡不喜歡,我可是挑了許久,磐石兄不喜歡也得裝出個喜歡模樣來!” 聽柳娘說得熱鬧,顧行舟也放松下來,打開其中一個盒子,拿出一個金光散散的懷表來。 “如此好東西,怕是不易的吧?”顧行舟笑問。 “閩南臨海,外頭紅毛鬼來的不少,這懷表是最金貴的,我也是機緣巧合才得來。磐石兄在翰林院讀書,也該有個準確看時間的器具,剛好我得了就送與你,切勿客氣?!?/br> 顧行舟看柳娘行事打扮,能在京城租院子,看來經濟實力雄厚。誰能想到當初要租賃自家房屋謀生的少年,如今已經是腰纏萬貫了。顧行舟也不推辭,拱手謝過。 “另外一個盒子,是個嫂夫人的。未及拜見,這里給嫂夫人賠罪了,磐石兄也要為我多說好話?!?/br> “哈哈,放心,日后賢弟來了,好酒好菜管夠!”顧行舟當著柳娘的面讓下人把盒子送到后院。 閑聊沒幾句,就來了一個管事嬤嬤,代主母謝過柳娘的禮物,并道:“太太在靜亭置辦了酒菜,請老爺和黃相公過去宴飲呢?!?/br> 顧行舟笑道:“賢弟是送了什么好東西,居然讓賤內把靜亭都讓出來。她近日可霸著靜亭賞菊,不亦樂乎,怎么舍得?” “一套首飾而已?!秉S柳故作得意挑眉,道:“小弟雖未成婚,可比磐石兄得女娘喜歡!” 兩人又是一陣大笑,顧行舟邀柳娘往靜亭而去。 顧行舟的宅子打理得頗為精致,亭子四周擺放著各色菊花,層層疊疊,十分艷麗。亭子永遠是最好的說話地方,顧行舟揮退下人,嘆息一聲問道:“溫之可還好?” “挺好的,昨晚醉酒,我讓家人好生照料著,一直守夜。今早吃了早飯才送他回去,磐石兄放心?!绷镅b作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樣子,笑問:“磐石兄和溫之兄之怎么了,以你們的關系,他好不好,還要我做中間人傳話不成?!?/br> “唉,你后面來不知道,溫之和我已經分開了?!?/br> “分開了?”柳娘驚訝,爾后又平靜下來,“磐石兄已經娶親,想要分開也是正常的。溫之兄一時想不開,等過些日子就好了?!?/br> 顧行舟苦笑:“若是我想分開就好了。我倒是巴不得一輩子做契兄弟,相互扶持,可溫之不愿,他怪我成親了。你說說我上哪兒說理去?世人都是這樣,到我這兒反成了過錯。我是家中長子,到我這個年紀,膝下三四個孩子的比比皆是,這些年我們一同科考,耽誤了傳宗接代的大事。而今好容易熬出頭了,他卻犯了犟頭??!” “到底這么多年的感情,一時想不開也是有的,磐石兄不要著急,事緩則圓,慢慢來?!?/br> “唉,也只能這樣了。我也不知溫之是怎么想的,我等生在天地間,有幸習了圣人言,為國盡忠、為民請命是一生向往,可傳宗接代、香火有繼,也是人倫大理。如今我先走一步,好似顯得我涼薄似的。世上多少契兄弟,一輩子相得也不耽誤娶妻生子,光宗耀祖?!鳖櫺兄凼譄o奈,嘆道:“在京城,能說說這些話的也就賢弟了。若是賢弟得空,幫我好生勸一勸溫之?!?/br> “這?”柳娘摸摸后腦勺,為難道:“你們兩人的事情,我不好說吧?” “若是我們倆的小事,自然不該勞煩好友參合其中,可我這說的是大事!”顧行舟斬釘截鐵道:“翰林院侍講學士劉大人看中了溫之,想以侄女相許,這是何等大好事,溫之竟然不管不顧!真是急死我了,劉學士剛好管著庶吉士散館考核的事情,你說他這不是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嗎?”侍講學士,正五品的官職,的確十分重要。 “還有這等事?”柳娘訝異之下,拍胸口保證道:“磐石兄放心,我會勸溫之兄的。不過你也別太擔心,我聽溫之兄閑話說起,他想散館之后謀一任外官。庶吉士當初也是考進去了,除非有重大過錯,否則不會黜落,就是最后一名又如何呢?” “到底年輕些,人人求之不得的京官他不做,反倒想跑到窮鄉僻壤去!你好生幫我勸勸他!”顧行舟十分擔心林峰的前程,拉著柳娘剖白許多心路歷程,總結起來大約就是:不能耽于情愛小道,專心仕途才是年輕人該做的正事! 第178章 漁家傲 待送走柳娘, 顧行舟回房問賢妻, “今日你怎么舍得把靜亭收拾出來, 往日不是嫌棄男人濁氣污了秋菊傲骨嗎?” “郎君就會打趣妾, 不就是求你饒過一株粉葵嗎?值得你念叨這么久, 為妻知道錯了, 郎君大人有大量,原諒則個,可好?”邱夫人乃是國子監博士之女, 端的滿身清華, 一腔溫柔。平日里賞菊也要作詩連句, 夫妻倆很有共同語言。 邱夫人拿了柳娘送進來的盒子, 打開給顧行舟看, 里面是全套的珍珠首飾。難得頭面上的珍珠顆顆圓潤, 做手鏈的珍珠還是粉紅色的,鮮嫩可愛,尤其得邱夫人的歡心。 “頭一回見面就送這樣的重禮,妾不得鄭重待之。這位黃舉人是什么來頭, 郎君快與妾說一說, 免得日后來往交際犯忌諱?!?/br> 顧行舟三下五除二的把他們之間的交往說了一遍,“當真難得,這才幾年功夫, 就從需要抄書補貼家用的寒門學子,成了這出手闊綽的豪客。郎君老實與妾交待,你和這黃舉人是不是也是契兄弟?” “說什么呢?我與黃賢弟, 那就是同年同鄉之誼?!?/br> “妾這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聽說你們閩南人,對這個都十分熱衷,前頭那林進士,不就是你契弟?!鼻穹蛉诵Φ?。 “真是個醋壇子,我和他不早就斷了。當初年少,搭伴過日子而已,而今嬌妻美眷在懷,還想什么契弟?”顧行舟抓著邱夫人的手調笑道。 “妾是不管的,契兄也好,契弟也罷,反正郎君是妾的天,妾只指望你?!鼻穹蛉税蚜锼蛠淼恼渲轸⒆硬逶陬^上,笑道:“郎君看這簪子如何,明日表舅家開賞花宴,我帶這個可好看?!?/br> 聽邱夫人說到表舅二字,顧行舟立刻來了興致,左右端詳幾遍,贊道:“清麗無雙?!?/br> 邱夫人的表舅是翰林院正六品侍講申用懋,一個正六品官員沒什么好金貴的,尤其是在親貴聚居的京城??蛇@個申用懋有個好爹,他爹正是此時的元輔申時行。雖然是拐外抹角的親戚,可這也是討好元輔的終南捷徑??! 熱鬧都是別人的,柳娘獨守清凈。柳娘當時拍胸脯保證要勸阻林峰,可她連人都沒見過,專心忙自己的事情。 花淵這時候來訪,告訴他一個好消息:“申用懋大人家中開賞菊宴,廣邀學子,黃賢弟可愿一展風采?!?/br> “我就不去了,剛來京城沒幾天,還不適應呢!我到處轉轉,也熟悉熟悉地方?!?/br> “哎呀,熟悉地方什么時候不能熟悉。日后考上進士,要在京城待一輩子呢。前提是,你得考上??!”花淵摟著柳娘的肩膀道:“賢弟啊,考試也不光是紙筆上功夫,雖然考試是糊名,可到最后拆封定等的時候,個人名氣也是至關重要。若是能在考試之前經營出大名生,考官為著物議,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打壓。我等閩南出身的學子,不比他們江南學子,總要吃虧些。申用懋大人的賞花宴上,群賢畢至、少長咸集,正是揚名的好機會??!” “可我聽說申用懋名聲不太好,前些日子不還受過彈劾嗎?” “嗨,那都是胡說,誹謗之言,陛下不也沒有降旨斥責嗎?御史的話能有幾分準,不過是見不得申用懋大人有個好家世罷了。當初大人中進士的時候,元輔還是老張大人呢!”花淵笑道。 “雖說取進士的時候還是張四維老大人做元輔,可老大人當時老病,本就有了推舉申大人做元輔的意思。若是能回避一二,何其圓滿。元輔也是小心謹慎之人,可惜在子女上落了下成?!?/br> “行了,行了,元輔家事也是你我該說的,快快閉嘴吧!”對于這些沸沸揚揚的高層大事,他們這些小蝦米也就聽個熱鬧。管他孰是孰非,花淵要的不就是一個展示自己的舞臺嗎?“就一句話,去不去?” 柳娘笑笑,她已經過了爭強好勝出風頭的年紀了,“我就不去了,?;ù蟾缙扉_得勝……” 話還沒說完,花淵就走了出去。 柳娘搖頭失笑,這個花淵啊,脾氣還是這么直率。 即將春闈的舉子,都想盡辦法增加自己的勝算,有埋頭苦讀,想著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的;有結交豪門權貴,為自己尋找后臺的;也有如花淵這般,參加文會、詩會,宣揚才名,營造聲勢的。 京城人才濟濟,春闈舉子何其多矣,誰又有自信自己一定能獨占魁首呢? 柳娘的日子就好過多了,她找到了新的消遣方式。 “柳,你來了,愿上帝保佑你?!?/br> “約瑟夫神父,也愿你的主保佑你?!绷镂⑿?,約瑟夫神父是意大利天主教傳教士,不遠萬里來到中國,很多傳教士都漸漸打入上流社會,人們稱之為“泰西儒士”。在閩南,柳娘已經見過許多“紅毛鬼”,但像約瑟夫神父這樣,穿中國衣服,行中國拱手禮節,中學為皮、西學為骨的傳教士還是十分少見。 “不,我的孩子,主不是我的,而是世人的,光耀世界啊?!奔s瑟夫神父笑道。 “好的,可能是我并不靈光的意大利語又出問題了?!绷锫柤?,“讓我們放棄爭論信仰的問題吧,也許我們能說說沒有爭議的話題,比如音樂?” “是的,音樂是沒有國界的語言,我們都該接受音樂的熏陶?!奔s瑟夫神父請他到房間里去,從一個盒子里珍而重之的取出一把小提琴來。經過千山萬水來到這里,這把小提琴的價值不言而喻?!耙苍S你愿意演奏一段,上次若不是你找到可以替代的琴弦,它就不能再發出聲音了。我想了許多辦法都不行,明是用什么做樂器的呢?” “我們的弦類樂器,常用蠶絲線或者羊腸線,弓弦總用馬尾或者類似的長絲物品。我開始的時候也是朝著這個方向去找的,可我發現,對小提琴而言,金屬絲才是更適合的,它的音域更廣?!绷锝舆^小提琴,最開始見到的時候,柳娘都不敢相信這是小提琴,沒有腮托,琴頸也比較短。約瑟夫神父千里迢迢帶它來,這在意大利還是新鮮玩意兒,可惜路上琴弦壞了,不能發聲,柳娘幫忙找琴弦,順帶“天才般的創意”進行了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