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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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命曹立昂給柳娘磕頭,“日后聽你娘的教誨,好生奉養她!” “我會盡力救你出去的?!绷稂c頭應下,看了看獄中糟糕的環境,道:“我去打點一下獄卒,立昂多寬慰你爹?!?/br> 曹爽站在視野最寬闊的地方,看著柳娘轉過拐角,腳步聲漸行漸遠,招手讓曹立昂過來,輕撫他的臉龐道:“大郎,曹家就靠你了!” “爹,您別灰心,娘會有辦法的?!辈芰罕?。 “傻孩子,王柳娘當然是有本事的,可我不確定她會不會救我啊。女人立身,兒子比丈夫可靠!” 第30章 不種田 “爹,您何出此言?娘親自嫁進來cao持家務,撫育子女,就是對兒也一直慈悲為懷,教導有方……”曹立昂嚇得臉色發白,嫡母真是普天下的典范,親生母親也做不到這么周全了,父親為何這么說? “她殺了你姨娘你卻不怨她?”曹爽問道。 “本就是姨娘的錯,當時情況危急,若不是娘親果決,咱們一家、永寧衛全城,都活不了?!辈芰夯镜氖欠怯^還是有的。 曹爽輕笑,看來這個傻兒子是被柳娘籠絡住了,曹爽看他著急為柳娘辯護,也不打斷他,只是嘆道:“她向來是這樣的,大義無缺,做得比誰都好,叫人抓不住把柄。你既然念她的情,她想必也不會為難你,日后繼續聽她的也好。我只是給你提個醒兒,等日后立德長大了,若是他能立起來也是我曹家的福氣,若是不能……唉,我背負污名而死,不能為你留下什么,家中有萬兩金子的老本,都存在小屋山莊子地窖里,莊子的地契子我在書房牌匾之后。小屋山荒僻,并不引人注意,你拿了地契就說是我以前給你的?!?/br> “爹,何不與娘說,娘有陶朱之才,日后家資翻倍不在話下?!?/br> “她不成,太涼薄了,不可托付身后事!傻兒子,你可知她的身份?我查了三四年才找到蛛絲馬跡,她不是什么將軍之女、烈士后人,不過是南京溧水縣一戶貧農的女兒,原姓趙,機緣巧合拜了個好師傅,便改姓了王。等她師父過世,就離家出走,十幾年攢出這份家業,飛上枝頭,從農女變成了三品誥命。這樣的人,是純良之人能做到的嗎?有本事的人我見多了,可這種連父母祖宗都能舍棄的,太過涼薄,不能信。我是怕她把持曹家,日后不知姓曹、姓王還是姓趙??!”曹爽相信以柳娘的本事,拖家帶口的改嫁她也做得出來。 曹立昂愣住了,嫡母的身世居然如此曲折,可他不敢相信,“還有立德他們呢!”柳娘與曹爽育有三子一女! “你不懂,她能讓立言姓王,焉知日后不會讓他們改姓?!辈芩€是不相信柳娘。 “爹,可……這……我,我從沒有與立德爭的心思??!”曹爽五歲就住在外院,八歲被柳娘接手養育,世界觀形成最重要的時期都有柳娘的影響。他深知自己作為庶子,得到的資源本就不能與嫡子相抗,別說什么都是一個爹的蠢話。嫡妻帶著嫁妝和人脈嫁給你,難道是讓你拿三兩銀子買來的妾室侮辱的嗎?就和做生意一個道理,出錢多的自然是東家,一個賣身的伙計計算當上了掌柜,能拿分紅卻不能分股份。況且柳娘對他這么好,吃穿用度不說,關鍵是找先生教導他,這一身本領一半是柳娘的功勞。若柳娘果真是狠毒之人,任曹立昂懵懵懂懂的長大,就足以毀了他。 “希望是我妄做小人,我就提醒你一聲。罷了,你如今人小力微,當做什么都不知道吧。萬一不幸有這一天,曹家香火延續的重任,就交給你了!”曹爽也不知慶幸自己的兒子純良,還是感嘆柳娘籠絡人的手段,復而說起了他對朝廷大勢的分析。 柳娘撫著監獄冰冷的石壁笑而不語,若自己真這么簡單就讓曹爽看穿了,當真配不上厲害二字。 柳娘退回臺階重新走回來,她今天穿的是軟底鞋。 柳娘回來,看曹爽和曹立昂說的投入,附身收拾好帶來的藥瓶,囑咐道:“我已打通了獄卒,你在獄中也能過得好一些。外面的事情不必擔心,我會盡力?!?/br> “拜托夫人了!”曹爽再次鞠躬托孤,眼含熱淚,愛重之情溢于言表。 柳娘帶著曹立昂出來,當晚又叫了大夫,她去了一趟陰冷的地牢,病又犯了。婉拒了曹立昂的服侍,柳娘喝過藥,拿出帶去獄中的一個小藥瓶兒,用砸核桃的小錘子捶碎,丟盡火盆里。 柳娘有病在身,只能派曹立昂出去拜訪曹爽的老朋友,不過武將在此次大戰中損失嚴重,少數幾個幸存者也不敢多嘴。上頭的天都變了,他們這些中層武將在大佬們看來不過是小蝦米,誰敢亂蹦跶。曹立昂拜訪多數被拒,垂頭喪氣回去稟告柳娘。 柳娘既然千里迢迢、頂風冒雪來了,不是來白白受苦的。 “武將那里使不上勁兒,只能試試文官了?!绷飮@息一聲,吩咐道:“你跟著我出門,這些都是我往日故交,而今為你引見,你要做好準備?!?/br> 曹立昂當即跪倒哭泣,感動于柳娘的毫無保留,傾心教導;又悲痛傷心,柳娘這話明明是在說做好曹爽救不出來的準備。 柳娘坐著暖轎到新任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劉黃銘的府邸,臨近年關,京中百廢待興,新任朝廷大員府上,每家都擠滿了拜見的人。戰爭對官場好似沒有多大的影響,一批人消散了,另一批人又補了上來。 劉黃銘剛從南京調回來補缺,每日府上圍滿了拜望之人,他早已不耐,見管家又捧著一大疊名帖進來,心煩意亂道:“都扔火塘里,都是些撞大運的墻頭草,不必理會?!?/br> 管家應下,走了兩步又回頭道:“今日倒也平常,只是有一位夫人也投了拜帖,自稱是溧水人,特來拜會老父母?!变嗨莿ⅫS銘官場的起點,他在那里主政多年,有溧水人在京城,來拜會老上司,也在情理之中。 “現在連女人也要拋頭露面了嗎?成何體統!”劉黃銘斥道,每日來拜會的人自稱同鄉一千,親戚八百,而今居然要上美人計了? “老爺說的是,老爺說的是,這王柳娘也太不識趣了?!惫偌曳畛械?。 劉黃銘點頭,半響,總覺得哪里不對,這個名字好像十分熟悉,自己在哪兒聽過?是因為名字太過大眾的原因嗎? 官家捧著拜帖出門,突然劉黃銘大喝一聲,問道:“你說那女人叫什么名字?” “王……王柳娘??!”官家驚愕停下,不明所以。 王柳娘!溧水縣!是那個王柳娘!那個十多年前小姑娘,隱士高人王先生的童子。王先生在彌留之際過繼她做孫女,文書還是他親自辦的!王先生還有一個預言在她手上,當初說好若是他遵守諾言自有人奉上,可王柳娘卻一去無影蹤。劉黃銘以為是自己派人跟蹤暴露了行跡,可也沒有人來報復,久而久之就把這事兒拋諸腦后了。 “那王柳娘你見過嗎?現在是何身份,可有嫁人?她可有讓你帶話?”劉黃銘連連問道。 “王娘子還附了夫家原永寧衛指揮使曹爽的名帖,并未帶話,只說把名帖給老爺,老爺自會見她?!惫偌壹钡溃骸安⒎抢吓幸怆[瞞,每日來拜會的人都這么說。若非她一個女人來拜見實在稀奇,老奴也記不住?!?/br> 劉黃銘揮揮手,清楚當年事的只有他的老管家,可惜一病去了,現在提拔上來的是新人,不知舊事情有可原。 劉黃銘往外走了幾步,又覺太過不矜持,穩重端坐上位,道:“請她進來?!?/br> 王柳娘攜曹立昂款款而來,每日拜見的人很多,可也沒有她這樣空手而來的。 柳娘福禮道:“多年未見,劉大人風采更勝往昔。這是我大兒立昂,立昂,快來拜見大人?!?/br> 一通見禮之后,劉黃銘客氣道:“王娘子請坐?!?/br> 柳娘嘆了一聲道:“小婦人早已嫁人,夫家姓曹。世事變遷,紅塵滾滾,不負當年在先生座下修行時縹緲,早已淪為庸俗?!?/br> “先生高才,令人仰慕?!眲ⅫS銘不得不嘆,當年一句“幼主紫微,十四年”令人心驚,可劉黃銘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呈現?!安恢芊蛉饲皝碛泻我娊??” “勞大人垂問,舊事重演,小婦人又來和大人做生意了?!绷锏皖^一笑,“先生本有三句話留下,小婦人當年身不由己,脫身而走,未及與大人告別,后續事等到近兩年才知。而今大戰方休,武將戰死無數,小婦人厚顏,又來麻煩大人了?!?/br> 劉黃銘撫須而笑,看來王先生在軍中安排的勢力死傷殆盡了。 “可有什么幫得上忙的?”劉黃銘客氣問道。 “我夫君乃是原永寧衛指揮使,以‘延誤戰機、怯戰不出’為名下獄,還請大人在朝中問求情?!绷镎f著懇求的話,語氣卻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懇求,依舊四平八穩,好似在念臺詞。這樣獨特的風格,讓劉黃銘好似又回到了當時,被高賢大能折服的情景再現。 “這……”劉黃銘遲疑了,他也是沾光才從養老的南京調到京城來,涉及武將處置這種朝政大事,如何敢做出頭椽子。 “只請大人開頭,朝中自有人幫腔。石亨將軍已答應,只是他身為武將,不便出首,于公也是此意?!绷锲^,仿若不經意道:“此事,只能由我這婦人做由頭了?!?/br> 劉黃銘漸漸信了,不是他好忽悠,而是兩個準確的預言在前,由不得她不信。劉黃銘甚至在想,第二個預言剛剛實現的時候柳娘來找,是不是也在王先生的預料中,這樣的大能,定有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神通。石亨是不是王先生留下的后手?他們還有多少人。腦補才是最可怕的,劉黃銘突然覺得滿朝文武都有嫌疑。 “大人身為御史,自當敢于任事,勇于直言。大人進言不為私情,乃是擔心大批武將損耗,軍中人才青黃不接,空耗大明國力。如今瓦剌還在虎視眈眈,周邊亦有韃靼等族威脅。于公危難關頭挺身而出,力挽狂瀾,啟用石亨將軍,連他都能用,其他人更不在話下。就是退一步說,于公不答應,于公浩然君子,又豈會為難一心為國的大人?!碧搨慰吞自挷槐卣f,如今朝政大權皆在于謙手上,只要他答應就沒問題。當初是他力阻遷都,一手組織的京師保衛戰,啟用有才無德的石亨,挽大廈于將傾,拯救宗廟社稷,未讓大明成為第二個南宋。 “于公的品行,本官再不會懷疑?!眲ⅫS銘嘆息。 第31章 不種田 柳娘保持著溫婉超脫的姿態走出劉府大門,被曹立昂扶上軟轎,突然柳娘手一緊,死死拽住曹立昂的手腕,額上汗珠如豆粒般滾下。 “娘……” “禁聲!管家在后面看著呢!”柳娘要緊牙關,云淡風輕的坐上轎子,快速整理妝容,還掀開轎簾對管家的送別點頭示意。 轎夫起轎,抬著轉過了街角,曹立昂才趕緊喊停。一把掀開轎簾,焦急問道:“娘,你怎么樣?” 柳娘疼得臉色慘白,嘴唇發紫,指著座位上的荷包,哆哆嗦嗦解不開繩結。曹立昂趕緊接開荷包,倒出里面的藥丸遞給柳娘。又取除轎子里的小水壺服侍柳娘吃藥,沒想到一打開瓶塞,濃郁的酒氣就彌漫出來了。 服侍柳娘吃了藥,曹立昂道:“娘,前面是回春樓,他們家冬日最舍得用炭,溫暖如春,我們去那兒歇歇吧?!?/br> 這藥見效十分快,柳娘已經止住了滿頭大汗,但實在疲累,不愿開口,聞言只是輕輕點頭。 曹立昂服侍著柳娘在雅間休息,就這一小段距離,柳娘已經重新整理妝容,發紫的嘴唇也讓濃重的口脂蓋住了。下轎的時候還把妝容盒子遞給曹立昂,讓他抱進了雅間。 曹立昂十分心疼,道:“娘,這時候還管什么儀容??!” “沒聽先生講課嗎?君子任何時候都要正衣冠、整儀容?!笨粗芰翰灰詾槿坏膽B度,柳娘笑道:“怎么?不以為然?娘今日再教你一招,這和戰場上殺敵不同,在官場上殺敵,儀容就是你的鎧甲。在劉府我就疼得滿地打滾,今天的事情就辦不成了。除非刻意示弱,永遠不要讓自己處在劣勢。做戲做全套,這回春樓離劉府這么近,焉知他們有沒有交情,若是讓人看到我一臉病容,先前的鎮定穩重都成了裝腔作勢?!?/br> “娘,苦了您了!”曹立昂親眼看著柳娘痛身這樣,心中十分內疚,父親在獄中說的話只能凸顯娘親的痛苦無奈。 “不苦,身后空無一人,怎敢倒下?!?/br> 平淡一句話,曹立昂卻驀然濕了眼眶,恐怕娘親始終清楚,丈夫從來不是她的依靠。若父親查到的屬實,這么一路走里,她從未有過依靠。連自己這個沒有血緣關系、又占據親子資源的庶長子都如此掏心掏肺,那該是受了怎樣的苦楚才舍棄父母家業,飄零西北? “怎么,都是男子漢了還掉貓尿,趕緊擦擦,待會兒還要去求人呢?!?/br> “娘,您都這樣了,我們改天吧!”曹立昂擔心柳娘的身體。 “那藥是特效藥,有封閉感官的作用,不一鼓作氣辦好事,明日就躺在床上起不來了?!绷镙p描淡寫,曹立昂卻覺得其中有雷霆霹靂。明明是怕父親在獄中受苦,娘親卻從不會說。老實人總會吃虧,內斂人總是受罪!曹立昂心中更痛了。 戰爭對野心家來說,是挑戰更是機遇,尤其是對石亨而言,有才無德,專為此人而設。于謙啟用他,為的就是他卓越的軍事才能。人品低劣還體現在對家人上,以往大兒子和侄兒爭權,石亨不僅不制止還推波助瀾,此次京師保衛戰中,石文耀戰死,石亨的繼承人卻不是次子石文昊,而是侄兒石彪。 下一站,柳娘去的就是武清伯府,石亨在此次大戰中一戰定乾坤,一舉封爵。 “曹夫人,不是我不幫忙,說句不怕家丑外揚的話,我并無說話的余地?!笔年恢懒镎宜笄?,無奈嘆息。 “石將軍的事我知道,朝中如今還有伯爺不值封爵的議論,而今朝廷大權皆在于公一人手上。于公自然是浩蕩君子,可把自己的性命前程,寄托在別人的人品上……”柳娘嘆息,她稱呼石將軍稱呼的是石文昊,石亨封爵,他也水漲船高,從千戶升了將軍,虛銜而已,僅提了品級。說實話,只要有石亨做爹,就是白身又有何妨? “家里的事情我再不過問的,沒有這個金剛鉆,不攬這個瓷器活,我還是專心打理庶務吧?!笔年贿€是拒絕。 “伯爺以武立世,武將才是石家天然的同盟。將軍既有決斷,我不敢勉強,只請將軍把我那一番話告知伯爺,伯爺如何做,我等再不敢有怨言?!?/br> 見柳娘十分堅持,又只是說幾句話,石文昊就答應了。石文昊向來佩服柳娘的遠見,不因她是女人就看清她。 兩人在暖閣說話,曹立昂都被打發了出去。事情談完,石文昊親自送柳娘出來,曹立昂扶著她上了軟轎。 曹立昂有心想問問事情如何了,可看柳娘疲憊的神情就顧不上了?;氐秸?,張羅著粥飯藥食,親自伺候。 柳娘拜訪完這兩家就窩在家里養病,反正其他人都是墻頭草,拜訪與否,并不重要。只要朝堂上掀開一個口子,這些人不用串聯也會出言;若是朝會一潭死水,也不必指望這些人平地起勢、力挽狂瀾。 三日后,消息傳來,朝廷準備在過年之前審理怠戰武將之事,正是右都副御史劉黃銘上的折子。曹立昂歡欣鼓舞,想去牢中給曹爽報信。柳娘攔住他:“現在蹦跶得越歡,你爹的罪越重!安分待著,就說我等罪臣俯首恭待圣裁!” 曹立昂無奈看了自家娘親一眼,就是太老實!此時不去牢里說一聲,父親誤會了怎么辦。曹立昂滄桑的嘆口氣,等父親從牢里出來,自己一定要和他剖析清楚,千萬不要再質疑娘親! 審理工作進行的很快,曹爽部下還余兩千人,與那些打成光桿司令的軍官相比,也算保全人口,再加上曹家人永寧衛守城之功,在這些戰敗的將軍里矮子里拔高個,居然還算不錯。朝廷罰了三年的俸祿,圣旨申斥一番,讓他原職留用。 曹爽出獄,曹立昂親去大牢迎接,在馬車上嘀嘀咕咕和曹爽把事情全吐露干凈,勸道:“娘親是重情重義之人,真心換真心,父親再不可誤會了!” “行了,我知道了,小兔崽子cao心得還多!”曹爽笑罵一句,在獄中用藥之后,他身上卻是舒服多了。 回到宅子,駕車接他們回來的馬夫卸下車馬,回到房中寫了密信遞進內宅。曹爽梳洗過后,一身水汽進來,正看見柳娘往火盆里扔東西。 “夫人在燒什么呢?” “密信。你已經出來了,這些東西便不要留著礙別人的眼了?!绷镄Φ?。 曹爽以為這是柳娘為他奔走留下的信函,想起曹立昂今天在馬車說的話,心中一嘆。自己這夫人剛強慣了,又不會表功,這么大的事情讓她說起來卻如此平淡無波。再想想柳娘當初明明是處子之身,卻對放任外界流言,曹爽心驀然軟了,她就是這樣的人??! 曹爽走上前,握著柳娘的手,單膝跪地,發誓道:“夫人于我有活命之恩,我曹爽在此立誓,此生絕不負你!”生死關頭,才知道誰忠誰jian,誰賢誰愚。 柳娘微微一笑,輕拍他的手背:“君不負我,我亦不負君?!?/br> 兩人動情相擁,戰爭的苦難全都過去了,新生活正在向他們招手。 當晚柳娘把曹栓趕去睡書房,“我還病著呢,別傳給了你。你在獄中也受了大罪,好好調養?!?/br> “夫人真不可愛,就你這直來直往的脾氣,可怎么做買賣哦~知道你是心疼為夫!”曹爽志得意滿而去,柳娘依舊微笑,不發一言! 過年,無論什么人在什么地方,都一心往家里趕,這是國人最樸素的情懷。曹爽已經沉冤得雪,一家人也該回永寧衛了。 “我這身子骨,大冬天的不宜奔波,你們先回去,我在京城養好了,跟著趕來?!绷餂Q心留下,自曹爽回來之后,她一直臥床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