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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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聯晉。眼下四分天下,一對一,誰也沒有勝算,但若能聯合一方結成盟約共同伐齊,那么勝算就會變大,在晉梁之間,我們能選的只有河東的晉李。成元水、玄涼相繼建國稱帝,而李制一直未曾稱帝,只以唐朝封加的晉王王爵自居,名義上仍是唐室的藩王節度,我們以復唐滅齊的名義邀他結盟共同伐齊,想必他不會拒絕?!?/br> “啪”鵬奴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將筷子拍在桌子上:“我不同意?!?/br> 李五道:“鵬奴,這件事不是你意氣用事的時候?!?/br> 鵬奴“騰”地站起來:“無論說什么,我都不會同意!五兒,你是不是早就有這個心思了?你早想著統一南境后與李繼勉聯盟是不是?我告訴你,沒門!我以我漢唐王的名義發誓,我絕對不會同意!” 鵬奴氣的站起來就往門外走,然后還沒走到門口,便聽李五道:“壽面是不打算吃了?我跟十一的生辰,你也不打算陪我倆好好過了?在今天這樣的日子發脾氣,你是要打我們姐弟倆的臉是吧?!?/br> 鵬奴腳步頓住,一時氣憤倒忘了今日是個正日子,不能這樣走人。 雖然氣得肺都要炸了,他還是壓下了怒氣,退回到桌邊重新坐下捧起面碗:“當我嘴賤什么話都沒說沒問,今天我陪你們好好過生辰,剛才那番話誰也不許再提!” 夜色漸深,鵬奴與徐叔相繼告辭,院內便只剩下這姐弟二人。李十一替坐在鏡前的jiejie一下一下梳理著長發,緩緩道:“jiejie,你真打算年后去北方聯晉?” “嗯?!?/br> “你故意今天告訴聶大哥,就是知道他就算再生氣,今天這樣的日子也得忍了,不能發作是嗎?” 李五道:“要是其它時候跟他說,他那沖動的脾氣不知道又干出什么來,但今天他再大的火氣都得壓著?!?/br> “可是若他還是不同意呢?” “他不同意也沒用,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不談任何情感因素只談利益,我必須促成晉李和漢唐的聯盟?!?/br> “可是……”李文治猶豫了一下,“晉李那里會同意嗎?當初是我們將他們的五千鐵騎軍趕出了國境,他們還可能同意與我們聯盟嗎?” 李五道:“當初晉李與漢唐之間的聯盟與其說是聯盟,不若說是一個小國向大國的委屈求全,漢唐每年都要向晉李進供大量金銀珍器,以此得到晉李軍隊的保護,然而軍隊的入駐卻成了一個巨大的毒瘤,使得晉李肆無忌憚地干涉漢唐的國政,所以到后來若想收復漢唐的政權,就必須驅逐晉李駐軍斷絕聯盟。然而現在不一樣了,我們以南方之國的身份,以復唐之名平等的與李制商議結盟之事,為的是對付同一個敵人,而不是臣服與壓迫?!?/br> 李文治道:“所以當初你決定只是驅逐沙陀鐵騎,而不是趕盡殺絕,就是為了今日是嗎?” “嗯?!?/br> 李文治感慨道:“jiejie,有時候我真想叫你老師,你想事情永遠想得比旁人要深遠,明明你只大我五歲,可不知道到為什么,我偶爾會覺得你大了我二十五歲?!?/br> 李五想想前世二十五歲時被刺,然后直接重生到十二的軀體上,也算是比他多活了二十五年,笑笑道:“是啊,jiejie就是比你大二十五歲?!?/br> 李文治道:“別別別,說說而已,你要真大我這么多,那現在不就是一個色衰未嫁的老姑娘了嗎,那就太可憐了,不行不行,我家jiejie不能這么慘,我還想著抱可愛漂亮的小侄子小侄女呢?!?/br> 李五聽到“小侄子小侄女”時怔了怔,腦子回想起的卻是當年在山中溫泉,李繼勉對她說過的話。 他說:“小五,我想要個孩子,你難道一點都沒有想過你和我生下的孩子會是什么樣?是漂亮聰明如你?還是霸氣威武如我?” 他還說:“你想想,一個混合了你我的骨血,有著微卷的棕色長發和一雙黑亮如黑寶石的瞳孔,會用軟軟糯糯的聲音喊你叫娘喊我叫爹的孩子?!?/br> “姐,你在想什么呢?” 李五從回憶中回神,轉身接過他手里的梳子,道:“沒什么,夜深了,回去睡吧?!?/br> “好,那我走了?!崩钗闹巫叩介T口又停住了腳步,轉身道,“jiejie,我真心希望jiejie能找到一個好歸宿,聶大哥真的對你很好,我們三人小一起長大,就如親兄弟親姐妹一般,曾經我們相依為命,現在我們共同作戰,在這世上不要有與聶大哥對我們更親的人了?!?/br> “十一,你也說了,我們就如親兄弟親姐妹一般,你會愛上你的親姐妹嗎?” 李文治被說得一愣,忙道:“我只是說像,你們并不是親——” 李五道:“但我早已經將他視為兄弟,視為親人,如何能有男女之情。行了,我的情感問題你就別插嘴了,你若是嫌沒事做,那我明日便命人征集適齡賢淑閨秀畫像,替你挑選一名媳婦,二十而冠,你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了?!?/br> 李文治一聽忙道:“別別別,我不插嘴了,我不插嘴了還不行嗎?!?/br> 李文治求饒著退出了李五的臥室,門關上的那一刻,屋內終于安靜了下來。李五看上手上的牛骨梳上纏繞的幾根青絲,發呆了片刻,將那青絲扯下。青絲飄落在青灰的地上,便一點也看不見了。 過完年后,無論鵬奴如何發怒拒絕,李五還是不為所動,正月初就開始有條不紊地組建了隊伍,做起了北上的準備。 鵬奴聽到北上隊伍已經準備好的一切,沒幾日就可以出發后,暴跳如雷地闖進李五的房間吼道:“我不同意,五兒,你聽到沒有,我不同意!沒有我的允許,你休想帶著隊伍踏出漢唐國境一步!” “聶鵬,我原以為這一個多月,你應該能想通,固守自封是不行的,我們需要盟友,需要一個契機來打破現在的局面?!?/br> “你別講這些冠冕堂皇的,你就是要去見李繼勉!你就是要去見那個男人!我不允許!我絕對不允許!” 鵬奴終于控制不住情緒,怒吼了出來。 李五將佩刀掛上腰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即鎮定如常地掠過他推開門往外走去。鵬奴見被忽視,伸手抓住李五的胳膊,把她拖回來道:“你聽見了嗎,聽見我說什么了嗎!我不許你去,不許你見那個男人!” 李五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聶鵬,你是不是想讓我再經歷一次一年前的那場與梁軍交戰的痛苦與煎熬嗎?” 鵬奴一愣:“什么?” “我們統一了南方,給北方三大勢力都造成了沖擊和威脅,如果我們現在不找一個強大的盟友,你是等著北方這三大勢力同仇敵愾,聯合先把我們滅了嗎?當初十五萬梁軍來攻,我帶著三萬大軍血戰到只剩五千人,硬是用將士們的尸體守了下來,但下一次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守得住,更不知道來犯的會是二十萬三十萬還是四十萬。沒有同盟那我們就是等死,好,你不想跟晉李結盟,大齊和梁國,你選哪一個,我豁出命去跟這兩方談結盟去?!?/br> 鵬奴徹底啞口了。跟大齊談?他們就是為了滅齊復唐,怎么可能與他結盟;跟梁國談?玄友廉當次那般不計后果地發動大軍試圖短時間內滅了漢唐,怎么可能談和,就算能談和,以玄友廉對李五的執念,那她此去更是有去無回。這樣想到,晉李倒真成了唯一的選擇了。 而且當初玄友廉之所以退兵退得那么干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李繼勉突然帶兵攻打洛陽,洛陽告急,玄友廉不得不退。 鵬奴曾讓徐敬儀私下探了探李五的口風,想知道可是她與李繼勉私下里有了什么聯系,他才會攻打洛陽,然而李五的回答是:“不必問我跟他有沒有聯系。在那種情況下,晉李和大齊不趁機發兵攻打就是徹頭徹底的蠢貨了。只不過李繼勉更狠一些,沒有像成元水那樣只派兵在邊境無關痛癢地侵占了幾座城池,而是直接揮師攻打洛陽,直接一刀插出敵方心臟。在戰場上論陰狠奇絕,無人能出李繼勉之右?!?/br> 鵬奴想到李五對李繼勉的評價就更心塞了,抓住李五的胳膊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嘴巴張了張,卻又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李五見他這番樣子,便也不想與他再啰嗦,直接抽手轉身便走,就在這時個傳信兵沖進來道:“國主,將軍,不好了!” 李五道:“什么事,慢慢說?!?/br> “早上剛收到的急報,晉王李制亡了,晉王收的義子太多,眼下那十八羅漢與他的三位公子沖突奪`權起來,河東徹底亂套了?!?/br> 李五大驚道:“李制怎么會突然亡了?” “說是騎馬時摔死的?!?/br> “荒唐,李制乃沙陀騎兵首領,在馬背上征戰一輩子,怎么可能騎馬摔死?!?/br> “前一陣子據說他眼疾復發,偶有失明之癥,怕是這個原因?!?/br> 李五沉默了,當年李制與玄梁于回京路上鬧翻,玄梁在李制經過的路上埋伏了人射殺他,結果射瞎了他一只眼,這瞎眼后來就成了他的隱疾,時不時地潰爛生膿,連帶著那一只好眼也一年不如一年。這次怕是騎馬狂奔時,突然失了明,慌亂之下以至落馬摔死。 在她決定赴河東商議結盟之事之時,晉李出了這樣的變故,實在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鵬奴聽到這個消息后,雖然臉上表情不好,但心里去隱隱生出了一絲慶幸,道:“五兒,晉李現在亂成一鍋粥了,你還有必要去嗎?” 李五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回答:“去?!?/br> 鵬奴一怔,隨即嚷起來:“現在去還有什么意義?你剛才講的那些大道理,現在都不適用了!你沒必要千里迢迢趕過去?!?/br> 李五道:“晉李和漢唐的聯盟事在必行,我相信李繼勉,他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肯定能平定晉李的內亂。來人,傳我的命令,原定五日后出發的隊伍,明日上午立即出發,今夜一夜必須將一切出行準備做好!” “是!” “你——”鵬奴氣得無處發泄,一腳將一旁的花圃矮磚墻踹塌了大半。 第134章 李五對李繼勉的信心不是盲目的,而是與他每一次戰場接觸后得到的肯定。在李五看來, 李繼勉就是一個戰爭鬼才, 與其說是驍勇善戰,不如說是一個不折不扣行走在戰場上的鬼魅。因為是鬼魅, 所以沒人抓得到他,也沒人弄得懂他在想什么。 李制的十八個義子反了十個,被稱為“十羅漢之叛”, 叫囂著要劃涂水河為界,東西分治,最后一一被李繼勉帶兵打趴下了, 哭爹喊娘地求他饒他們一命。 李繼勉很顧念親情, 將這十位義兄弟直接送進了和尚廟剃了光頭,捆了鎖鏈,囚禁在寺廟中當苦修羅漢僧,終生不得離開。 從漢唐到河東就算最快也要走兩個月。李五帶著五千人趕了一個月路后,就接到了李繼勉將所有造反義子剃光頭關進寺廟的消息。李五稍稍松了一口氣,然而接下來一個消息又令李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李繼霸、李樂群與李繼勉三兄弟雖然在鎮壓十羅漢叛變時同心齊力, 然而平叛之后這三兄弟之間又因誰能繼任晉王的位置爭執起來。 李制馬上突發失明而摔死, 沒有立下遺囑, 按理是長子李繼霸繼任王爵。李繼霸性情直爽豪邁,為人不苛刻, 這么多年無功也無過,頗受將士們愛戴,按理繼承王爵之位不應該有任何問題,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他的三弟不是李繼勉。 李繼勉這幾年的軍功戰績太驚人了,可以說自李制瞎眼之后,所有仗都是李繼勉在打,所有的戰績都是李繼勉在拿,晉李的士兵們沒有一個不擁護李繼勉,沒有一個不崇拜他,簡直將他奉為了戰爭之神。 李繼霸如何與一個被士兵們視為“戰神”的弟弟爭?而且李繼霸心里也清楚,他三兄弟之中父親最器重喜愛的就是李繼勉,如果不是突然亡故,王爵肯定也要傳給他的。 李繼霸權橫再三,為避免親兄弟相爭,決定放棄王爵之位,由李繼勉繼承。 可他愿意讓,有人卻不同意。 李樂群與李繼宇直接帶兵占了絳州,說父親尸骨未寒他便逼迫大哥讓權,實乃不忠不義,不仁不效之徒,將得勝歸來的李繼勉及其軍隊阻在了絳州之外,并要他立即交出兵權好好反省。 眼見十羅漢之叛剛剛平定,這三兄弟又鬧上,晉李再次一團混亂。 李五聽著探子說晉李混亂不清的情況,心中憂心更甚。想當初玄友廉奪`權時,也是兄弟相爭,玄風益和玄靖明斗得你死我活,最后讓他給撿了便宜,要不是他們將洛陽搞得一團亂,玄友廉也不可能如此之快的登基成帝。不知道李繼勉會不會跟幾年前的玄友廉一樣,兄弟相殘,踏著鮮血坐上王位。 李五回想以前與李繼宇相處的情景,這李繼宇本質上就是一個腦子空空一身脾氣的公子哥,閑得無聊就愛搗鼓鬧事,因為城府不深,就算生事也不會生出多大的事來,問題就在他身邊有個李樂群。 李樂群此人絕不是盞審油的燈,心思深沉陰險,擅長算計,自小到大呆在李繼宇身邊,沒少挑拔兩兄弟間的關系。 李五還得記得李繼勉剛帶她入軍營,李樂群便嘲諷她是李繼勉養的狗,讓李繼勉小心別被自己養的狗咬了。當時李繼勉的表情就不對,后來李五問過很多次,他都沒說,直到后來兩人關系發展到床上去了,李繼勉才在一次身心饜足后告訴她實情。 原來小時候,他跟李繼宇爭一只別人送父親的小獵犬幼崽,父親偏心他把小獵犬幼崽送了他,李繼宇不依,哭鬧不止。 本來只是兩個小孩子之間搶奪玩具的小打小鬧,過一陣子也就沒事了,偏偏這李樂群陰險,想了一個陰毒的損招替李繼宇出氣。他每天夜里偷偷跑到狗窩里喂那狗崽子喝兔子血,使得那狗崽子養成了喝兔血的習慣,直到某日他們三兄弟隨父親打獵回來,李繼勉拎著自己打到的一堆兔子尸體進門時,那小獵犬直接沖著他沾滿兔子血的手就是狠狠一口。 幸好那狗崽子才六個月大,牙沒有長齊,咬勁也有限,沒一口把他的手咬斷。所有人都只當是這狗發瘋了,殺了它后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沒人會聯系到李樂群身上。直到半年后李樂群被李制看中,收為義子,李繼宇高興得一時得意忘形在李繼勉面前說漏了嘴,李繼勉才知道自己是中了李樂群的陰招。 從小看到老,這李樂群幼時便如此狠毒,如今挑唆著李繼宇與李繼勉爭權奪爵,這兄弟倆之間怕是不能善了了。 李五聽著探子們打探來的消息,心中既擔心又焦慮,可除了抓緊時間趕路,她也沒有別的方法可想,只能祈禱李繼勉自己能應付過去。 就在她抵達河東地界的前三天,晉李又傳出了消息,李繼霸使計調開李樂群,囚禁了李繼宇,同時在眾將士面前聲明自愿放棄王爵繼承權,原奉李繼勉為晉王,大開城門迎李繼勉大軍進城。李樂群無路可走,帶著兩千騎兵逃出絳州下落不明。 這場兄弟之爭在李繼霸的斡旋下終于和平解決,沒有造成流血之爭。沒了李樂群的李繼宇就是一個除了嚷嚷什么都干不了的廢物,被囚禁在了自己的府里,而李繼勉順應軍心,繼承了晉王之位。 李繼勉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平定內亂成功繼位,而她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從南到北,馬不停蹄。 這一路上她聽著李繼勉的種種境況,心情跌宕起伏,好在抵達目的地之前,李繼勉平安無事,她的心也終于定了下來。 李五帶著軍隊剛抵達晉李邊境,便有一大群沙陀鐵騎軍從四面八方涌出來,迅速將她的軍隊包圍在了中間,似是早已經探查到她的到來一般。 李五驅馬走出隊伍,大聲道:“我乃漢唐使者,奉漢唐王之命出使河東求見晉王,愿結兩邦之好,還請各位兄弟通稟一聲?!?/br> 李五這一聲喊下去,沙陀騎兵讓開了一條道,走出一個高大嚴肅的年輕男子,看著她簡潔利落道:“你跟我走,其它人不允許踏入我藩境半步?!?/br> 李五身側的將領忙壓低聲音道:“李將軍,萬萬不可,我們就是來保護你的,你要一人進了河東,如有萬一我們想救都救不成,太冒險了,不若由屬下先行,去探探晉王是否有連盟之意?!?/br> 李五仿佛沒有聽見部將的話一般,看著身前騎在馬上的男人,朗聲道:“李從義,寧城一別,三年未見,別來無恙?!?/br> 李從義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廢話少說,要么跟我走,要么帶著你的人滾?!?/br> 李五突然向他擲去一個東西,李從義只當是暗器,側身躲避,等東西飛到面前時瞥見是一個精致的錦囊時,立即伸手接住,摸出錦囊里鼓著兩個鴿蛋大小的硬物,冷冷道:“什么意思?” “聽說你多年前已與前任漢唐王王女成婚,十一他聽了十分惋惜未能出席你的婚禮,所以備上了一份薄禮,讓我見到你后送給你?!?/br> 李從義的神色變得復雜起來,遲疑了一下,打開錦囊倒出兩只造型圓潤的玉雕小件,兩只圓滾滾的小兔子,一公一母。 當年在絳州正平縣的那個元宵節上,八歲的李文治用李繼勉給他的壓歲錢給三人買了三個燈籠,遞到李從義手中的是一個兔子燈籠,他說送他兔子是因為“達木赫是只安靜可愛的乖兔子?!?/br> 那時李從義喉中有疾,不能言語,除了十一成天像一個話嘮一般纏著他,沒人會跟他說話。 就在收到兔子燈籠后的三個月,他為了保護十一,被打成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