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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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阿勉哥哥不是說也不許你出門的嗎?” 李五拍拍他的腦袋道:“所以jiejie是偷溜出去,你得幫jiejie瞞好了,一會阿巴于過來,你可不能讓他知道我不在屋內?!?/br> 李十一立即道:“好,jiejie放心吧!阿巴于最笨了,我肯定不會讓他發現的?!?/br> 李五換好衣裳偷溜到馬廄牽了馬從后門出了府,騎上馬一路狂奔來到了禁衛軍營,并換上了禁衛兵服,隨后來到校場。 抵達校場時,見著兩名士兵正在校場比試,而李繼勉與哈胡弩等人則在校場旁的觀席上坐著。 李五站到了圍觀士兵的身后,看著場上士兵武斗比試。今日是李繼勉挑選小隊長的日子,挑選的方法簡單粗暴,誰打贏了誰當,想當的人無須報名,直接入校場挑戰就行。 片刻后一人摔了出去,半天也爬不起來,而留在校場上的是一個魁梧結實的大塊頭,足有八尺半高,捶著胸膛嘶喊道:“還有誰!還有誰!” 圍觀的士兵面面相覷,似是都被這人的氣勢震住了,不敢上前挑戰。李五四顧了一眼,見無人敢上,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惡鬼面具帶上,走上校場比試臺,刻意粗著嗓門道:“我來請教一二?!?/br> 那大塊頭已經連勝五場,見著還有人敢上來挑戰,十分驚訝,看到對手是個矮個小胖子,而且還不倫不類地帶著一個紅面獠牙的惡鬼面具后,直接嗤笑一聲:“小東西,帶個面具你就以為能嚇到爺爺了?” 李五不敢多說話,怕被李繼勉聽出聲音。為了讓他不發現是她,她故意將衣服多穿了幾件,還穿了大一號的兵服來掩藏體形,并特地準備了面具。 觀席上,哈胡弩道:“小將軍,你看這小兵有意思,居然戴了個鬼面具,這是大面舞看多了吧。 大面舞是以南北朝時期的著名人物蘭陵王為題材編寫的歌舞戲,在坊間非常受歡迎。蘭陵王高長恭驍勇善戰,但因為面容太過美麗不能震攝敵人,所以每每上戰場都會戴上惡鬼面具。而大面舞里出演蘭陵王的舞者也會戴著一個惡鬼面具。 李繼勉第一眼看到這小兵并沒有認出來是李五,只微微調整了下坐姿,無聊道:“嘩眾取寵?!?/br> 哈胡弩道:“有意思是有意思,不過這體形相差也太懸殊了,肯定是打不過這墩山柱的,勇氣倒是可嘉,一會回頭我問問這小兵叫啥,可以培養培養?!?/br> 墩山柱是指這大塊頭,他一進兵營,就因巨大壯碩的體格而被所有人畏懼,得了這么個諢號。 李五擺出備戰架勢,看著眼前足有她兩個高的墩山柱,她自然也是知道他的。這墩山柱的力氣極大,要是拼蠻力,毫不夸張地講,他能徒手將她撕成兩半。李五知道不能硬拼,好在她身形小巧,動作靈活,幾次墩山柱的沖撲,都被她靈活躲過。 雖然躲過了墩山柱的攻擊,校場四周卻傳來一片片噓聲,都是在嘲笑她膽小不敢正面迎戰。 李五粗喘了幾口氣,在墩山柱又一次撲擊時,猛地一個空翻坐到他的頭上,用雙腿牢牢地卡住他的脖子。 因這突然的反擊,周圍的人發出一陣叫好之聲。 可李五雖然卡住他的脖子,卻根本無法撼動他一絲一毫。墩山柱哈哈一笑,一點也沒受到威脅的模樣,伸手直接抓住李五的腿,將她狠狠扔了出去。 李五在地下滾了一圈,爬了起來,躲過墩山柱的又一次攻擊,從他的胯`下鉆到他身后,跟壁虎一般抱住了他的腰。 墩山柱看著李五的攻擊簡直不知所謂,直接往后一倒,試圖用自己的重量把她壓垮,好在李五反應極快,一蹬地直接滑出去兩丈遠,躲了過去。以墩山柱這體格,這一下要是壓實了,她隔夜飯都能壓吐出來。 墩山柱爬起來,看著李五道:“小子,你別鬧了,你打不過我的。趕緊下去,不然一會爺爺把你打成重傷,可別怪爺爺手重了?!?/br> 李五看著墩山柱的粗得跟樹桿一樣的四肢,啐了一口:“少廢話,爺兒們能動手就別學娘們兒磨嘰嘴皮子,一根山柱子還當自己了不起了?” 墩山柱被李五激怒了:“找死!”說著向李五撲來,抓著李五直接將她推到了身后的木柱子上。李五撞到木樁子上只覺得胸膛里的血都要被擠出來了,死死咬住下唇,趁機伸手抓住他的雙手。 墩山柱看她還不自量力,將她一把高舉過頂,狠狠扔了出去。李五在空中一個翻身,穩穩落地。 雖然就力氣而言,她打不過墩山柱,不過靈敏矯健的反應和動作讓她贏得了不少呼聲。 哈胡弩道:“看不出來,那小兵還是有兩下身手的,就是實在稚嫩了些,要是再過幾年,說不定還真能跟這墩山柱打一打?!?/br> 李繼勉看著那小兵在校場上靈活地翻飛跳躍,只覺得這身手透著熟悉感,臉色越來越不好。 哈胡弩道:“小將軍,你怎么了?怎么臉還拉下來了?” 在墩山柱的又一次攻擊下,李五直接踹中了他的大腿,而他的拳頭也直直揮了過來,距離太近,她沒辦法躲避,只能側過頭,拳頭擦著她的面具揮過去,將面具擊得粉碎。 面具一碎,小五的面容也露了出來,墩山柱立即就愣住了,顯然是認出她是李繼勉的貼身隨從。 李五見他呆立住了,似是有些畏手畏腳,立即大罵一聲道:“怎么的,瞧見老子的臉嚇得軟蛋了?還能站著撒尿嗎?就這點膽子還想當小隊長?” 墩山柱再次被激怒。他倒不是怕李五,而是軍中早有傳言這小子跟衛將軍的關系說不清楚。他是衛將軍從老家河東帶來的兵,長得清秀不似男人,還成天形影不離。別人住軍營,這小子卻住到了衛將軍家里,大家都說,他表面上是貼身隨從,其實就是個貼屁股的玩意。 被這種人嘲諷,墩山柱哪里能忍,怒吼一聲,再次向她撲去。 而觀席上的李繼勉看清碎裂面具下的面容后,猛地站了起來,大叫一聲:“住手!”隨即直接跳下觀席,向校場比試臺跑去。 墩山柱這一撲帶著雷霆之勢,要是打到了李五,直接能將她擊飛出校場,勝負根本沒有懸念。眼看墩山柱就要碰到李五,李五猛地一跳,一腳踩著墩山柱的肩翻到他身后,似是在他背上抓了一下,便聽“砰”一聲,墩山柱重重向前撲倒,四肢扭成一個奇怪的姿態,卻如何也爬不起來了。 李五踩在墩山柱背上,沖著圍觀的士兵們擺出勝利者的姿態高呼了一聲:“還有誰!” 士兵們顯然沒想到結局會反轉,然而看著墩山柱被李五死死踩在腳下動彈不得的樣子,瞬間沸騰起來:“李五,李五,李五!” 李五高興地轉過身,卻見李繼勉拉著一張老長的臉如背后靈一般站在她背后,怒氣沖天道:“小五,你胡鬧什么?” 李五看到李繼勉發怒,卻沒有一絲懼意,半跪下道:“屬下贏了,請小將軍讓屬下擔任小隊長?!?/br> “胡鬧!” 李五道:“我在眾目睽睽之下,打敗了墩山柱,小將軍難道要食言?” 李繼勉懶得跟她多廢口舌,直接將李五一拎一扛,扛上肩頭,跳下比試臺往營帳走去。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剛打敗墩山柱的李五如一個麻袋一般被自家的衛將軍扛走了。 等得兩人消失在視線內,眾人立即一擁而上,去看那墩山柱,便聽墩山柱罵罵咧咧道:“什么鬼東西,老子怎么不能動了!那小子使邪術!” 一人跑過去將墩山柱的兵服撩開一看,便見他身上的關節被纏上無數極細的鐵絲,看似凌亂卻又極有規律地打成了一團奇怪的結,將他的身體關節牢牢捆綁了起來。眾人頓時明白過來,剛才在場上李五那些躲避動作都是為了將鐵絲捆上他的關節,打出一個個活扣,因為身上穿著鎧甲,鐵絲直接嵌入鎧甲的縫隙內,根本就注意不到,而最后她抓他背的動作,應該就是將這些個活扣拽成死結,讓他徹底動彈不得。 雖然比試不準用武器,不準用暗器,可這鐵絲不算武器更不算暗器,要算,也只能算是李五足智多謀,令眾人大開眼見。 墩山柱還在呻呤,讓旁人趕緊給他解了,可沒有人解得開那鐵絲扣,反而越解越緊。拿了刀來割,結果刀口反被鐵絲磨出了缺口。足可見這鐵絲有多堅韌,不然也捆不住這墩山柱 墩山柱沒有之前的神氣,只覺得再綁下去,這筋都要被拉開了,痛苦地哀嚎道:“那快去叫李五那小子過來給我解開??!” 一人安慰他道:“李五被衛將軍扛到營帳中去了,瞧衛將軍那臉色,怕是一時半會出不來,你忍忍吧?!?/br> 墩山柱:“……” 第079章 李繼勉頂著一營侍衛的目光將李五扛回軍帳,把帳簾放了下來, 阻擋住外面人的視線。李五趕緊拍打他的背道:“放我下來?!?/br> 李繼勉將她放下, 李五想著剛才路上那些侍衛看她的表情,今日這臉是真丟大了, 本來那些人就在猜測她跟李繼勉的關系,這下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卻也無可奈, 道:“小將軍,你干什么?!?/br> 李繼勉冷冷道:“我倒想問問你想干什么,小五, 你當我說的話是放屁是嗎?” 李五見李繼勉發怒, 早已經料到會這樣,無論如何,這一步她必須邁出去,撐起氣勢道:“小將軍,你看到了,我打贏了墩山柱, 按照你定的規矩, 我現就是小隊長了?!?/br> “好, 我給你小隊長,然后呢, 你想干什么?” 李五沒想到李繼勉那么爽快,怔了一下,隨即快速說道:“我想征兵, 十二禁衛到現在也只填充了兩衛人數,我有信心征滿一衛規制?!?/br> “就憑你?我到現在征滿了不過一衛人數,你哪來這么大的口氣?!?/br> “小將軍你挑的都是兵中精英,收的都是有過入伍經歷,或是武藝高強的人,是千挑萬選,但這樣的人太少了。你的右羽衛可以這樣,但別的禁衛隊完全可以放低要求,體格健壯就行,等入伍后再加強訓練?!?/br> “呵,看來你這是想親自組建一支軍隊啊,小五,不,五將軍,挺有胸襟抱負的?” 李繼勉是笑著的,但這口氣和表情明顯已經氣炸了。 若是以往,李繼勉生氣了,李五一定非常識趣地乖乖做低伏小,平息他的怒火以保自身,可今天她明白,她不能總是一味裝弱。她站起來,走到李繼勉面前,伸手捧住了他的臉。 李繼勉因她的動作微微挑了挑眉,卻沒說話。 “小將軍,你是不是覺得我只要貌美如花,乖乖當你的女人,就是我的本份了?” “難道不是嗎?” 李五看著李繼勉堅毅的面龐,將臉貼過去,微微停頓了一下,卻又堅定無比地貼上他的唇,輕輕舔了一下,低聲道:“我想配得上你,小將軍,我不想被你當成一個附庸品一樣的女人,讓我做一個配得上你的女人,一個對你有幫助,能與你并肩做戰的女人,好嗎?” 李五淺淺撩撥,李繼勉應邀而上。 然而這一吻卻不再是李繼勉單方面強勢地攻城掠地,李五揪住了他的衣領,絲毫不退,你來我往,以唇齒為戰,碾轉廝殺,片刻后松開,兩人皆是聲息粗喘。 他看著她的眼睛,狠狠道:“小五,原來我看走了眼,你不是柔順乖巧,竟是一直有著野心?!?/br> 李五胸膛起伏著,抵著李繼勉的胸膛道:“小將軍,我不想做攀附你的藤蘿,這幾年你保護著我,讓我像樹苗一般長大,所以,請你讓我繼續生長,不要親手折斷我,好嗎?” 李繼勉定定看了她幾眼,轉身走開幾步,伸手重重拍在桌案上道:“你以為帶兵是兒戲,打仗如此簡單?一旦上了戰場,我都未必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當你不能全身而退的時候,至少那時我能陪著你,同生共死?!?/br> 李繼勉怔了怔,轉過身,探究般地看向李五:“這是你的真心話?” 李五走到他背后,自背后抱住他,將頭埋上他的背:“真心話?!?/br> 李繼勉輕笑一聲:“我怎么覺得你今天說的話,做的事,熱烈的讓人覺得不真實呢?” 李五眼神一暗,卻道:“小將軍,我跟了你三年,你難道不相信我?” 李繼勉沉默了一下,伸手握住李五的手,將這雙只有他手掌一半大的微涼小手緊緊握在手心,想用手心炙燙的溫度去捂熱它。 “小五,我愛你,你呢?” 李五感覺著男人身上的氣息,眼神卻飄忽地望向書案上擺著的沙盤,那濃縮于小小沙盤上的山川海河,李唐天下。 “小將軍,這一世,我李五就是你的女人?!?/br> 兩人一時沉默,兩相無言。 片刻后,李五見李繼勉再無動作和言語,放開他:“那小將軍,若無事,小五就先告退了?!?/br> 等得李五走出軍帳,李繼勉心情復雜地坐到案桌邊,眼光一瞥看見了被自己隨手扔在地上的簽竹。 他俯身撿起那枚簽竹,手指拂過上面的字。 鏡夢,鏡花水月,大夢一場。 深夜,上陽宮外,顧禮德對玄友廉道:“公主起了,請玄大人隨咱家這邊來?!?/br> 玄友廉跟著顧禮德進了公主寢殿,劉玲兒被人從睡夢叫醒,似是十分困乏,慵懶地歪坐著,看到玄友廉進來,強打起精神迎過來道:“廉哥哥,你深夜進宮,是出了什么事嗎?” 玄友廉道:“顧禮德你下去吧,你們也都下去吧?!?/br> 顧禮德與一眾太監宮女道:“是?!?/br> 很快寢殿內就只剩劉玲兒與玄友廉兩人,劉玲兒看著玄友廉的表情,道:“廉哥哥,怎么了?你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好?” 玄友廉面無表情道:“公主殿下,我聽說長澤是你的心腹太監?” 劉玲兒聽到這個人名,面色微不可查地變了變,卻很快掩飾住,笑道:“什么心腹不心腹,不過是身邊伺候的宦奴,也算機靈懂事,有些小聰明,我偶爾會讓他幫我打探點宮中內外的消息。廉哥哥你知道的,小皇帝年幼,我自然要替弟弟cao心,多掌握些消息?!?/br> “三天前,你是不是派長澤去暗殺什么人了?” 劉玲兒驚道:“廉哥哥,你為何有如此一問?我不過讓長澤替我打探些消息而已,怎么可能讓他去殺人!”頓了頓,“難道長澤這賤奴私下犯什么事了?” 玄友廉看著劉玲兒的表情:“難道不是你派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