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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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五問他“你要怎么算命”是問他會什么樣的算命方法,這時一般算命的都會唱喝一聲“解字抽簽摸骨隨君自選”哪有反問對方想要什么樣的命的? 算命先生閉上眼睛:“落鳳于壤,是求湮滅之命還是……涅槃之命?!?/br> 算命的總愛說些聽不懂的話來糊弄人,李五只當他是刻意賣弄,只覺得有些好笑道:“我聽不懂,大師請說明白些?!?/br> 算命先生雙手顫抖著從懷里摸出一把銅錢來,隨手一拋,撒在了面前的泥地上,銅幣亂滾,或落泥水,或滾草間,或被踐踏,便聽他幽幽道:“天下之勢便如這把銅錢,散落零碎,非爾之骨軀所能聚攏,若逆天命,便是血流成河?!?/br> 男人說著,又摸索著將那一枚枚錢幣撿起來,然后平攤到李五面前,也不知那男人是不是撿錢的時候劃破了手,便見那銅錢上全是血,鮮紅刺眼,看得李五一陣陣頭昏。 這時那男人從那堆血銅錢中取了一枚向她遞去,李五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接,將銅錢握在手里,便聽那男人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天際傳來:“情債情償,血債血償,落鳳于壤,飼蛇為龍?!?/br> 李五怔神時,一群玄衣侍衛從李五身前匆匆跑過,正好將她與那算命小攤隔絕開來,等侍衛走完,李五定睛一看,那樹下哪有什么小卦攤,她攤開手,發現手上是一枚鮮紅色的花瓣,風一吹,那花瓣便隨著風悠悠蕩蕩地飄走了。 徐敬儀走過來道:“小五姑娘,你怎么了?” 李五搖了搖頭:“沒事?!?/br> 進入靈山寺后,公主被帶入大殿中獨自跪拜禮佛,而隨她來的女官宮女們則被安排到旁邊的廂房里跪拜祈禱,而李五雖打扮成宮女模樣,但沒有跟那些女官宮女呆在一起,而是另外被安排到一個單獨的小廂房中。 廂房里擺了筆墨和經文,領路的小和尚道:“玄大人吩咐了,請這位施主在此禪房中抄經禮佛?!?/br> 小和尚退出去后,將房門關上。李五翻了翻桌上的經書,無外乎《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與《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大唐盛行佛法,從廟堂到民間都篤信佛教。李五前世常常陪父皇母后到寺廟禮佛,連最后身死,也是被刺殺在這佛門之地,所以對寺廟并不陌生。而且來了佛門之地,人心中就會受到肅穆氣氛的影響而心懷崇敬,當下盤坐下,拿起毛筆抄寫起經文來。 才抄了兩頁,突然聽到背后窗戶似被風吹得啪啪做響,她起身,要去將那窗戶關牢,走到窗邊,便見一只手從那窗戶縫里伸了進來,李五狠狠嚇了一跳,倒退一步,就見一個人影動作極快地從窗戶里翻進來,落地后一個翻滾,半跪在地下,抬起頭,一雙眸子如獵豹盯住獵物一般盯向她,隨即直接向她撲去,將她撲倒在禪臺上。 男人進屋后,什么話也不說,喘著呼吸就用嘴巴往李五臉上蹭,李五忍無可忍,拿起一旁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拍到他臉上:“小將軍,請你自重!這里是佛門清靜地!” 李繼勉哼哼道:“我們沙陀人又不信佛?!?/br> 李五掙扎道:“可我信!” 這時門外傳來玄衣衛的聲音:“剛才那里好像有人影,去看看!” 李繼勉將手指抵到李五嘴上,比了一個“噓”的動作,李五立即不敢掙扎了。見李五不掙扎,李繼勉便用嘴唇去舔她耳朵,李五整個耳朵瞬間紅透了。自在婁崆糧倉見面后,這男人見到她就跟磕了藥一般開始發情,又啃又咬,簡直沒有一點臉皮可講。 李五推不開他,只好用手去捂他的嘴,結果他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虎口,在她手心舔了起來。 等得外面人都走干凈了,李五終于敢出聲了,罵道:“你是狗??!” 李繼勉眨著一雙精精亮亮的眸子看她道:“那你愿意當我的母狗嗎?” 李五:“……” 這人實在粗俗不堪! 李繼勉當真裝做狗一般,用鼻子在她臉上、脖子上嗅起來:“讓你在那女人臉身邊又多呆了幾日,他有沒有對你做什么?不行,我要確定一下?!?/br> 李五心道,確定,這怎么確定?便聽他緊接著道:“你親我一下,你親我一下我就相信他沒有對你做什么?!?/br> 李五:“……” 李五臉紅得不成樣子,用力去推他。雖然這兩年她在軍營里鍛煉了不少,也跟著奎魯學了點拳腳,可力氣這種事真的是人跟人不能比,她就算練出一身腱子rou,也敵不過李繼勉的一個拳頭。 “小將軍,你別胡鬧了,你突破玄友廉的重重守衛進到這寺廟中來,就是為了跟我這樣浪費時間嗎?” 李繼勉粗聲道:“這玄友廉當真是嚴防死守,要不是我提前一天就藏到這寺廟中來,怕是連見你一面都見不到。我這么做才不是浪費時間,而是抓緊時間。就算我無法帶你離開,我也要讓他知道你究竟是誰的人!” 李繼勉說著,一刻不停地將她脖子上剛剛消下去的吻痕又啃了一圈出來,末了放開李五,心滿意足地看著自己啃出來的痕跡道:“丫頭,想我沒有?” 李五已經沒有力氣跟他糾纏,干巴巴道:“想?!?/br> 李繼勉將她拉起來:“快一點?!?/br> 李五道:“快什么?” “親我一下?!?/br> 李五:“……” “親我一下?!?/br> 李五:“……” 李繼勉露出牙齒,恐嚇道:“親不親?不親我就繼續咬你,咬你的脖子,咬你的——” 李五看著李繼勉露出猥瑣神態且漸漸下移的目光,真怕這兵痞子當真不敬佛祖在這佛堂里做出什么無所顧忌的事來,飛快貼過臉,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親完后,自己的臉先紅了起來:“行了吧。小將軍,求你了,真別鬧了?!?/br> 李繼勉雖然不滿意這樣連滋味都嘗不出的吻,但總歸是李五主動,光心理上的滿足就足夠他回味好久。他這才收起剛才急色的模樣,揉了揉了李五的頭頂道:“丫頭,你也喜歡我對不對?” 李五:“……” “否則,你不會愿意主動親我?!?/br> 李五:“……”這人有沒有一點臉皮了? 李五:“還不是你鬧的!” 李繼勉笑起來:“丫頭,別著急,我一定會將你接回身邊,等著,我晚一點再過來?!?/br> 門外傳來腳步聲以及玄友廉的聲音,李繼勉起身走到窗戶邊就要翻窗出去,這時李五瞄見他頭發上似乎沾了什么東西,眼皮一跳:“等一下?!?/br> 李繼勉看著李五提著裙子跑到他面前,立即將臉又壓過去,笑道:“舍不得我?” 李五跑過去,看他的大臉又壓下來,趕緊縮回脖子,李繼勉輕笑一聲,跳出窗外,風將他的頭發吹起,頭發里落著一枚鮮紅色的花瓣,銅錢大小,艷麗如血。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短哈,今天有點事,所以碼多少發多少。 不可能n`p的,晉江不允許,怕站錯隊的,可以看下文章主角欄那塊,一直有標。 話說,男配不就是用來虐的嗎? 另外,評論好像出現n`p字眼會被刪評,發現有人評被刪了,應該是評論審核那塊就沒通過,不是我刪的啊 第065章 公主此番入靈山寺為皇上祈福,要在寺中留宿一夜。傍晚玄友廉將李五叫到身邊共進齋食, 李五道:“你不用陪著公主用膳嗎?” 玄友廉瞥她一眼:“公主入寺祈福, 為表誠心,需得一人獨跪于佛祖前, 不食水米,任何人都不得打擾?!?/br> 李五道:“哦” 玄友廉又接著道:“而所陪同的宮女需得同樣在禪房跪坐,不得進食, 不許睡覺,如有違背禁令者掌摑二十?!?/br> 李五正好伸筷子去夾面前碟子里的豆腐,聞言動作一僵, 豆腐也掉回了碟子里 玄友廉拿起筷子, 慢絲條理地將李五筷子間掉下的豆腐夾起塞進嘴里:“行了,你放心吃吧,這屋里就你我二人,只要你乖乖的別惹我生氣,我不會告訴別人你偷吃了?!?/br> 李五:“……”怎么突然一點味口都沒有了呢? 兩人用完齋食,一個小和尚進來撤去碗筷, 這時一個侍衛進來道:“玄大人, 客人來了, 是否——” “讓他們進來吧?!毙蚜弥磷觾炑诺夭亮瞬磷?,向李五道, “你先回你的禪房去吧?!?/br> 李五起身出門,正與進門的兩個客人擦肩而過。這兩位客人一個是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一個是位清瘦少年, 兩人穿著低調內斂,但細節卻無一不精致,連衣服上的紐扣都是暗暗嵌了金線的,可見這兩人的身份非富即貴。 李五從那少年身邊經過時,正與那少年目光相接。便見那少年長得十分英俊,眉峰傲立,鼻梁高直,瞳仁烏黑卻有異彩。李五看著這般容貌,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心里贊嘆當真是個清爽端正的美少年。 等得出了門,李五往禪房走去,邊走邊想,這玄友廉在這靈山寺中暗里接待的會是什么人? 看那兩人模樣,必不是尋常人,會是這京中的哪位高官貴族?可是又不像,剛才這兩人的服飾乍一看不顯眼,但仔細看所搭配飾物的風格,明顯不像是洛陽本地人。 李五回到禪房中又抄了會經書,眼見天越發黑了,隱隱有點犯困,打算關上窗戶睡覺,走到窗邊便見窗外一道鬼鬼祟祟的黑影翻著墻壁出去,墻壁那一面正是公主祈福所在的佛殿。 李五沒看清那人面貌,但卻看到那人腰間閃出瑩綠的光彩。剛才玄友廉接待的兩位客人中,那少年腰間似乎別了一把鑲滿綠寶石的匕首,難道是他?李五心想這少年夜里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猶豫了一下,從窗戶翻出去,爬上墻頭,就見那少年藏在佛殿外的角落里,并沒有什么過激的舉動,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看向那佛殿中跪拜的女子。 李五看了半天,沒見那少年挪動一下,弄不明白他的意圖,又看了一會,覺得實在沒什么意思,便跳下墻,重新翻窗回了自己的禪房。 今夜劉玲兒與一眾宮女都不能入睡,李五被玄友廉單獨安置在這間禪房里,便也不用顧忌這些,回房后躺上禪臺睡起覺來,睡了沒一會,感覺到似乎有人爬上了禪臺,隨后一雙粗糙大手便摸上了她的臉,李五翻了個身,往禪臺里面讓了讓:“小將軍別鬧了,公主是坐著轎子上的山,我可是用兩腿爬上來的,太累了,你別鬧我了,讓我好好睡一覺,行不行?” 李繼勉聞言一笑,在禪臺外側躺下,抱著她道:“好,你安心睡覺,我不鬧你?!?/br> 李五便又沉沉睡去。 天還未亮,李五被折騰醒了,固執地不肯睜眼,就感覺到李繼勉一會捏捏她的耳垂,一會捏捏她的鼻頭,一會又捏捏她的臉蛋,最后忍無可忍道:“小將軍,你答應不鬧我的?!?/br> “那是昨天晚上,今天又是新的一天?!?/br> 李五半睜開眼,看了看凌晨漸亮的天色:“你不走嗎?小心一會天亮了就走不掉?!?/br> “舍不得走,想再看你幾眼,我有沒有告訴你,你睡覺的樣子特別像小貓?還記得剛把你撿回來那會,你躺在我軍帳的角落里,小小的軟軟的,喜歡蜷著睡覺,就像只小貓?!?/br> 李五這下是一點也睡不著了,睜開眼看了李繼勉的一眼:“小將軍,我有沒有跟你講過,你睡覺的樣子特別像野豬?” 李繼勉臉一黑:“嗯?” “跟野豬似的躺下來各種亂拱,姿勢奇葩,打起呼嚕聲音震天,真的是一點不想靠近你?!?/br> 李繼勉:“……” 李繼勉咬牙切齒道:“你居然覺得我像野豬?小五,你找死是吧?!?/br> 李五卻是一點都不怕他了,伸手抵上他壓過來的臉:“小將軍,你什么時候才能接我離開?” “怎么?迫不及待想回到我身邊了?宮中見面時,你還想留在玄友廉身邊給我當內jian,小內jian,這么多天,你打探到什么了嗎?” 李五抽了抽嘴角,之前不想走,是想著跟徐敬儀連絡上,另外也想看看能不能在玄友廉身邊打聽到玄氏一族的勢力情況,可那玄友廉將她關在別院里,成天與他不問世事的母親一起,她能打聽到什么?而后來又知道了那些事后,她越發的不敢在玄友廉身邊久呆。這種慌恐感,莫名地讓她想起前世被囚在玄友廉府上的那段時日。 “要說有什么消息,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昨夜玄友廉接見了兩個外地人,看模樣,像是極有身份之人?!?/br> 李繼勉道:“一個四十多歲,威嚴穩重,另一個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高高瘦瘦的,是不是?” 李五驚訝道:“你知道?” 李繼勉哼了一聲:“就你這點出息,還指望在玄友廉身邊打探到消息?他又不是不知道你是我的人,怎么可能給你透露消息。那年長的正是荊南王楊不疏,而那少年,是他的義子楊梟?!?/br> “荊南王?他怎會出現在洛陽?” 荊南是夾在漢唐與蜀地之間的一片地域,成元水弒君篡位后,南部地區不服成元水的統治紛紛自立政權,楊不疏趁機割據荊南,自立為王。荊南地區雖然物產富饒,但面積極小,兵力有限,夾在漢唐王徐孔與蜀王王戩之間,一直被兩人欺負。 “他來洛陽,無非是想試探下洛陽朝庭的態度,這一年,他夾在徐孔與王戩之間,日子過得可不好?!?/br> “原來如此?!崩钗逑胪?,這楊不疏秘密會見玄友廉,大概是想得到玄涼勢力的扶植,而對于李繼勉來說,若是能拉攏到楊不疏的荊南勢力,對于晉李一族也是大有好處。李繼勉能打探得這么消楚,看來此番他偷偷潛入靈山寺,不僅是為了見她,恐怕最重要的目的,還是來查探玄友廉與楊不疏密談的情況。 李五看破卻不說破,推他道:“好了,天快亮了,一會該有小師傅過來了,你快走吧?!?/br> 李繼勉看李五沒有追問的意思,坐起來,沉默了一下,又將李五拉起來,緊緊抱住她道:“對不起,今日沒辦法帶你離開了,只能再委屈你幾日,最多三日,三日后我一定將你接回來?!?/br> 李五道:“好,我等你?!?/br> 過了正午,公主祈福完畢,啟程回宮。李五注意到那荊南王的義子竟然跟在玄友廉身邊,而那荊南王卻不知是走了,還是留在靈山寺中,并沒見到蹤影。 這一路上,那少年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劉玲兒的轎子。中途有幾次隊伍停下休息,劉玲兒坐乏了,會走出轎子散會步,那少年看到劉玲兒的面容,眼珠中都是散發著光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