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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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靜薇:“什么,魚?” 洛夫:“沒什么?!?/br> “我們會議真正的議題終于可以放出來了,沈城這次消失時間長的可以直接被確定死亡,他的家人也沒得到任何消息,我們明年幾個大項目都為此擱淺,這不正常?!?/br> 在座的人都沒有說話。 “綜合之前的線索,我認為這是一起確定的謀殺?!?/br> 安德森抬起頭,環視了一圈。 燈光下,他蒼老的面容帶著幾十年歲月的沉淀,和他平時表現出的樣子完全不同: “而現在,認為他的失蹤或死亡與李文森有關的,舉起手?!?/br> …… 你知道嗎,夜晚是個女孩。 她在古希臘和古羅馬時代被稱作妮可絲,住在人間和冥河的交界處,每天晚上穿著星空織就的紗衣,乘著黑色馬車飛向無邊無際的蒼穹。 …… 另一頭。 喬伊站在畫室中間,慢慢放下電話。 畫室四處是斑斑點點的顏料痕跡,可他站在那里,一件襯衫,一支鉛筆,仍然清醒、冷靜、一塵不染。 “余翰怎么說?” “我遲了一步?!?/br> 喬伊在他平時作畫的木椅上坐下,語氣平靜: “他死了……我還是遲了一步?!?/br> “這不是您的錯?!?/br> 伽俐雷立在一邊: “伽俐雷存在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閱讀量和存儲量是一般人類的上萬倍。伽俐雷看過了太多的謀殺案,死亡是自己的決定?!?/br> “不完全是?!?/br> 喬伊頓了頓: “你記不記得我曾經和李文森說,曹云山有法國血統?” “記得?!?/br> “那是我隨口說的,一個詞語聯想測試,我當時只是想通過李文森對’曹云山’和’法國’這兩個詞的聯想結果來進一步確認他的身份……我原以為曹云山謀殺李文森的動機,是他認識李文森的孿生姐妹,也即是我已故的sisterinlaw,安妮小姐?!?/br> …… 詞語聯想。 極其簡單的心理學測試,難得沒有一點裝逼或裝神秘的成分,被試探的對象按照某種單一的規則,對一些特定的刺激性詞語做出自己的聯想與反應,實驗心理學之父馮特、弗洛伊德曾經的好友榮格都是這種方法的主要推動者。 在喬伊這里,“法國”是一個結點,“曹云山”是另一個結點,他把這兩個結點組成一個句子,通過李文森對這個句子的反應來判斷李文森是否曾在法國見過曹云山,從而進一步判斷安和安妮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而結果……結果他已經知道了。 …… “您為什么會這么懷疑?” “李文森取代了安妮,我只在意李文森,所以我不介意她取代了誰……可安妮的朋友呢?” 安妮是在普通環境中長大的,有正常的朋友,正常的閨密,和正常的人生經歷。 有人愛她,有人等她。即便消失了,也有人會惦念她。 …… “我原以為曹云山是因為安妮才對李文森下殺手,現在卻發現不是這樣?!?/br> 喬伊雙手撐在畫板上: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雙胞胎的巧合,曹云山一定知道安妮的存在,但他和的關系比我想的復雜的多,這絕不可能是一起簡單的復仇案件?!?/br> “安妮已經死了十年,您怎么證明他曾去過寶瓶書店?” ——寶瓶,aquarius。 西洋占星術里的說法,自耶穌誕生日開始,歷經2000年的雙魚時代過去后,人類進入了寶瓶時代……正是安妮在巴黎的養父母開書店名字。 “哦,你都知道這家書店名字叫寶瓶了,也該知道它主打什么類型的書?!?/br> 喬伊垂下眼眸,輕聲說: “他知道她有多向往這家書店?!?/br> …… 李文森說她幼兒園時曾交過一個男朋友,可她根本沒讀過幼兒園;她說過穿白襯衫的父親,開明的母親,可她從未擁有過這樣的生活。 有這段經歷的人是安妮。 而寶瓶書店是她的鄉愁……她向往安妮的生活,就像向往一個家。 再想想曹云山書架上那些他根本沒讀過的神秘主義書籍,古代西洋占星學某種程度上就是神秘主義黑魔法的一種……如果他猜的沒錯,這些書,根本就是他專門為李文森保存下來的,寶瓶書店剩余的部分。 …… 伽俐雷沒有立刻說話。 它無機質的眼睛細看來像蒼蠅的復眼,細長的手臂像褪去了皮rou的骨骼,沉默的時候,它就是一具骷髏。 從頭到尾,它的語氣都是忠心耿耿,就像一個真正陪伴了他們多年的老管家。 但從頭到尾,它也不過是以一臺電腦的姿態,瞪著冷冷的電子眼,旁觀著這人世間的一切。 …… 案件的脈絡像延生的小路,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但至少,這個案件中有一部分已經明了。 ——陳郁的等臂十字架。 西布莉周圍的擺件都染上了從她身體中蒸發出來的油脂,唯有這個耶穌等臂十字架干干凈凈,因為這個十字架根本就是他后來放進去的,大約是受不了自我的折磨,懷著一線希望,希望有人能發現真正的兇手。 西布莉起火時間是十一點二十之后,放火的人是陳郁無疑。但警方另外也確定,十點十五,有人進出過西布莉的起居室。 那個被打翻的鐘,恰好停在十點十五。 陳郁在保護一個人。 陳郁說他此生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真理。 陳郁說,不是他殺死了西布莉……是西布莉殺死了他。 …… 喬伊走到窗邊,抬起頭。 明亮的星空的光輝落在他眼睛里,他站在夜色之下,望著與李文森望過的同一片星空,輕聲說: “這是他寄給李文森的最后一條線索,與遺言沒有差別……我太看重符號的價值,反而忽略了西布莉案發現場的等臂十字架或許根本沒有宗教意義?!?/br> 它只是一個地標。 錯雜山路小徑組成的無數十字路口中,唯一一個貫穿全局的十字架……與西布莉手上未刻完的傷痕一樣,指向謀殺她的真正兇手。 ——曹云山。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記錯榜單跟新字數了我特么到十二點前還有6千字沒寫! 第146章 時間是一個循環。 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無新事……是以人犯過一次的錯誤,必定會犯第二次,錯誤不過以不同的方式呈現,使人無所察覺,和美貌一樣,是人本身的質地。 所以,我總是犯錯。 比如依賴,比如朋友,比如信任,比如……愛情。 …… 喬伊站在客廳的落地窗邊,等一通電話。 今晚不知為什么,一切都讓他心神不寧,一切都能讓他想起另一個身影。他看見桌上的小粒珍珠戒指,就能想起細碎的珍珠在她纖細的手指上熠熠生輝的樣子,他看到wifi路由器就能想起七年前的倫敦——在一個霧蒙蒙的雨天,他人生中第一次嘗試地鐵和倫敦臟兮兮的灰狗大巴,就因為他的室友李文森堅持不下廚。 …… 客廳中央立著一個水晶門形衣架,上面掛著一件婚服,純白色的衣擺長長地拖了好幾米,上面鑲嵌這一朵一朵的山茶花,手工縫制的衣袖上鑲嵌著祖母綠,在夜色之中細長又裊娜,盛放的姿態……如同一個久遠的夢境。 這也是一個未解之謎。 在李文森給自己加大藥量之前有夢游的情況,有時他半夜出來倒水,就會看見李文森一個人順著樓梯往上走,看上去極為清醒,也能很有邏輯性地回答他的問題……就是認不出他。 但即便只是幾句短暫的對話,七年來日積月累,也足夠他從李文森難得好無防備的回答里,找到很多有用的信息。 比如,七年前他還和她住在倫敦小公寓,第一次發現李文森夢游時,她正站在窗子邊,一眨不眨地望著窗外的夜色。 他走到她身后,輕聲問: “你在看什么?” 她注視著天上一抹淺淡的微云,過了許久才回答說: “青蛙?!?/br> “……” 漆黑的夜色里,她穿著淺色長裙這點很可愛,棉質拖鞋一只穿成黑一只穿成白這點也很可愛……他忍不住伸手抱住她的腰: “那你看錯了方向了,天上沒有青蛙?!?/br> “有的?!?/br> 她伸出手指向天上的云,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