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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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被浪費了,就是被浪費了。別告訴我什么努力就能趕上來的廢話,因為這個世界上永遠有人比你更玩命。你一旦落后,就只能一直落后?!?/br> 她望著他的目光像河流: “時間不會等你,機會不會等你……女人,也不會等你?!?/br> …… 英格拉姆坐在她的河流里,從心到腳,都一片冰涼。 但表面上,他只是無所謂地聳聳肩: “那這個女人損失大了,看人不能看現在,說不定她就錯過了明日的弗洛伊德之星?!?/br> ……這真是個沒長大的男孩。 李文森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他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你現在的樣子,就是你未來的樣子。 現在過不好,未來就過不好。 像他這樣,毫無準備,兩手空空地跑來和她說,我想改變,我想上進,請你教教我……是沒有用的。 她不會理會他。 也沒有人會理會他。 …… “沒有導師跑去找學生讀書的規矩,如果你渴望真理,再難也能找到導師的聯系方式?!?/br> 找不到,即是不想找。 那么她也無需勉強。 “我一直在等你來找我?!?/br> 李文森放下酒杯: “但你一直不來,那我也就只好,把你忘了?!?/br> …… 英格拉姆驀地站起來。 他臉色有點蒼白,臉上卻仍帶著玩世不恭的微笑。 “你不是要找我探討零食的心得?我去給你拿一些吃的?!?/br> 他手里原本拿著紅酒,結果沒走兩步,又折回來,有些狼狽地把紅酒杯放回桌子上: “抱歉,我忘記問了,你要吃什么?” …… 十個小時前。 辦公室的老式吊燈,昏黃的光線,從裝著昂貴項鏈的糖果小袋底部透出。 幾個灰色水印的影子,隨著她拿糖果的動作,正正巧巧被她收入手中。 ——muller 素淡的手寫字體,落在手心,像個傷疤。 …… “我要穆勒?!?/br> 李文森抬起頭: “就是你上次送我的手工糖果牌子,我看到袋子底下的logo了,但是我一直查不到這個牌子的糖果……喏,就是這個袋子?!?/br> 她從一邊juicy couture墨綠色寶石小包里,翻出一張折好的素色紙袋,遞過去。 英格拉姆拿過紙袋,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不答反問: “你喜歡吃糖?” “當然喜歡?!?/br> 喜歡個鬼。 “可抱歉,這個不是糖果袋,因為這個糖果是我自己做的,沒有包裝袋?!?/br> 英格拉姆別開眼,倨傲地說: “做糖果很容易,如果你喜歡,我可以用糖果把你的房間堆滿?!?/br> 這個年輕的大男孩,他眼睛別扭地望著遠處的海浪,竭力想要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顯得矜持冷淡。 但眼里溫柔的神色,就像融化的蜜糖,無法掩藏。 …… 李文森望著他的眼睛,微微愣了一下。 但很快,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繼續不動聲色地問道: “這個袋子很別致,難道是franck muller的新包裝?” franck muller是一款手表品牌,入門表的價位一般在十五萬以上。 “不是,是我隨手拿的?!?/br> 他皺起眉: “真奇怪,我都記得這個袋子放在哪里,但一時就是想不起這個袋子是在哪里拿的?!?/br> “舌尖效應?!?/br> 李文森立刻說: “話就在舌頭尖上,但你就是記不起來,這種時候,越是努力想回憶,效果越差。你不如先去幫我拿一些其他吃的,等你上來后我們再聊?!?/br> “好?!?/br> 英格拉姆走到門邊,拉開門。 忽然又回過頭來,對她說: “hey,女人,我是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 微涼的晚風從他淡金色的長發間穿過。 城市的燈火掉落在他蔚藍的眼眸里,就像星空下的大海。 “對,你沒有?!?/br> 她望著手里空了的紅酒杯,淡淡地、清楚地說: “你沒有機會……一點都沒有?!?/br> …… 英格拉姆離開后,李文森一個人坐在十七層的露天陽臺上。 陽臺上培植著大捧大捧的薔薇,根莖插.在古藍色的透明雕花落地玻璃瓶里,花朵是奶白色的,帶一點粉。 李文森站起來,伏在欄桿上,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小小的紙條 —— all i want to do is live with you. just like the light of the m. …… 英格拉姆寫給她的紙條,字丑得還不如剛剛拿筆的小孩。內容也很奇葩,給異性戀寫信,居然敢抄襲《斷背山》的主題曲歌詞。 也不知道英格拉姆是腦子斷片了,還是腦子從來沒有連成一片過。 但是,就這樣一個毫無水準的東西。 卻是她生平第一封,認真看過的情書。 …… 李文森把紙條捏在手心里,她杯子空了,醒酒器里的紅酒也差不多沒了。小酒瓶不知怎么的,被英格拉姆放在木質欄桿外邊的花架上。 于是她踮起腳,半個身子探出欄桿外,在十七層的高樓上,搖搖欲墜地想把酒瓶拿過來。 卡隆b座的欄桿有點低。 她夠了好一會兒,每次手指就快夠到酒瓶的瓶身,但每次都夠不到。 直到,門吱呀一聲開了。 身后有腳步聲傳來。皮鞋接觸到柔軟的地毯,發出沉悶的聲響,一下,一下,又一下。 李文森沒有回頭。她的手指就要夠到酒瓶口。 她身后的男人長久地凝視著她,卻不說話,也不幫忙。 然而,就在她厭倦了重復同樣一個動作,想收回手時,她身后的男人,忽然把她朝前輕輕一推—— 城市在她身下炸裂。 星空、車流、燈火,攪成一團。 她變成了一只沒有翅膀的鳥,而世界變成小時候玩耍時用的萬花筒,在她眼前,飛快地掠過。 …… 李文森伸出手,在脫離高臺的最后一刻,死死地抓住欄桿邊一叢奶白色的薔薇。 尖銳的倒刺,帶著晚春最后一抹薔薇的香氣,深深地扎進她的掌心。 而鮮紅的血順著她蒼白的手臂,蜿蜒流下。 感覺到手里的薔薇花松動了一下,李文森閉上眼睛,咬著牙,松開一只手,飛快地抓住欄桿邊的木質陽臺微微突出來的地板……卻只摸到了一手的油。 地板邊緣被人抹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