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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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示了警務處批下來的準入證?!?/br> ……準入證? 審訊現場向來除了律師、警察、證人和犯人,一般不允許第四種身份入內。之前喬伊直接走進來,劉易斯沒有阻攔完全是看在大家相識一場,喬伊也沒有擾亂秩序的份上。 但她也馬上把喬伊拉出去了。 這個準入證又是什么東西? “能允許我在旁觀摩學習并隨時發表意見的東西?!?/br> 喬伊只需要掃她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小腦袋里在想什么: “兩分鐘前拿到的,你需要驗證一下嗎?” “……” 李文森盯著喬伊的臉: “我以為我們剛才已經達成一致了?!?/br> 一致同意,他把她刪除,徹徹底底。 一致同意,他不用再在意她的情緒,不用再遷就她的時間,也不用再幫她處理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更重要的是,他不再干涉她。 無論疾病、苦痛,還是生死,他都不該再出現在這里。 …… “達成一致需要雙方的首肯,起始時間,限制地點,合約條件,缺一不可?!?/br> 喬伊神色冷漠,卻隨手拿了一條椅子,輕輕輕巧巧地一轉,就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恕我直言,你單方面列出的條款是無效的?!?/br> “我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喬伊?!?/br> “但是我的意思還沒有表達清楚?!?/br> 喬伊漂亮的眸子至上而下凝視著她,那樣深,又那樣遠。 長長的睫毛下,仿佛藏著星辰大海。 “我想對你說的話,也沒有說完?!?/br> 他輕聲說: “我或許會說很久很久,李文森……至少現在,還遠遠沒到說完的時候?!?/br> …… 李文森看著手里的文件。 有那么一剎那,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都從光滑的紙面上淡化消失,只剩下一片虛無的蒼白,像籠著蒼蒼莽莽的霧氣。 而她永遠分辨不了,霧氣后喬伊的眼睛,是以何種目光注視著她 …… 但是下一秒,她已經迅速收拾起情緒,把喬伊拋在腦后。 “抱歉,剛才我們討論了一下審訊形式問題,現在我們繼續?!?/br> 李文森抬起頭,淡淡地掃視了一圈,面不改色地把他們三個之前的交頭接耳,胡扯成對案件的探討。 “在之前的自由審訊之前,我曾說你們可以隨便說話,也就是說,那半個小時之內的一切言論,都不在證人宣.言的法律效力內?!?/br> “呵?!?/br> 英格拉姆輕笑了一聲: “我進了那么多次警察局,這倒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形式的審訊,該夸你別出心裁嗎,我的小老師?” “所有和fbi合作的測謊機構都有這種審訊模式,如果你沒有見過,只能說明你不僅頭腦愚鈍見識低下,連犯罪都犯得毫無新意,根本無需美國警方為你動用隔離室?!?/br> 李文森笑瞇瞇地說: “不用感謝我讓你開了眼界,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英格拉姆看著她帶著笑意的雙眸,不知怎么后頸一涼: “……沒了?!?/br> “沒了就好?!?/br> 李文森轉頭,繼續說: “但從接下來開始,你們需要以人格及良知擔保,忠實履行法律規定的作證義務,保證如實陳述,毫無隱瞞,如違誓言,愿接受法律的處罰和道德的譴責?!?/br> 證人宣誓詞一般因人而異,和宗教相關。 但她背的這句,是不論宗教信仰都通用的一段誓詞。 “我沒有意見?!?/br> 陳郁頭都沒抬,仍坐在地上研究喬伊隨手寫的答案: “鑒于我的人格和良知本來就不是很健全,而我旁邊站著的這位蠢貨,看起來根本沒有人格這種東西?!?/br> “我也同意?!?/br> 英格拉姆不屑地笑了一下,英俊的側臉滿是漠然: “鑒于我的良知比我身邊這位亞洲年輕人多一點,至少我不作偽證?!?/br> “……那么您呢?!?/br> 李文森看向一旁扶手椅上的老人: “羅切斯特教授,您是否愿意用人格起誓呢?” “我完全同意?!?/br> 羅切斯特抬了抬眼皮: “鑒于我二十年前曾被診斷為精神分裂癥,我想我的人格肯定不止一個?!?/br> 李文森:“……” 審訊一個研究員,就足以讓人破而后立,重建世界觀。 而同時審訊三個…… 這一定是警務處今年會遇到的,最讓人頭疼的挑戰。 …… “長者優先?!?/br> 李文森從一疊a4紙里抽出羅切斯特的那一份: “您認為西布莉死亡時間是十一點到十二點?” “不是‘我認為’,女士,是自然萬物已經把事實擺在了我們眼前?!?/br> 羅切斯特淡淡地說: “讓一個疲憊的老人大晚上講述這種沉重的話題真是太無禮了,布拉德利教授就坐在你左手邊,他可是特別厲害的人類法醫學家,一定知道我想說的話,你為什么不問問他呢?” 坐在她左手邊的布拉德利教授? ……喬伊? 他們原來認識,怪不得之前羅切斯特一直懶洋洋的,直到喬伊進來后,才睜了睜眼。 不過……喬伊什么時候變成法醫人類學家了? “布拉德利是我在哥本哈根大學任職時用的化名?!?/br> 喬伊頓了一下: “年輕的時候學過一段時間法醫學,只是一時的興趣,并不精通?!?/br> “如果你敢說不精通,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敢說精通了?!?/br> 羅切斯特撥動了一下吉他弦: “我只是個物理學家,雖然對法醫學和生物學略有了解,卻沒辦法專業表述出來。但布拉德利教授當時可是丹麥警……” “……進口露酒品鑒師?!?/br> 喬伊飛快地打斷他: “為了找到現代丹麥露酒造法和古代釀造方式的不同,我做過一段時間品酒師。至于在法醫人類學方面的知識,完全是為了更好的解剖古尸,并探索古墓空氣流通速度和棺木腐爛速度的關系?!?/br> 羅切斯特:“……” 丹麥首席法醫人類學家,什么時候轉行去當品酒師了? 只是,這位耿直的老教授剛張嘴想說什么,就被喬伊再一次風一般地打斷了: “雖然在法醫學上知識淺薄,但基本辨認尸體死亡時間還是可以做到的?!?/br> 他語速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西布莉在壁爐腳下擺放著幾盆玫瑰,葉片有些發黃。因此我恰好注意到了土壤上的一些黃白物質,又恰好記得那是尸蠟。西布莉被燒死時身上的部分組織膨脹噴濺出來,其中蛋白質分解,尸體脂肪酸皂化,就像把肥皂水倒進花盆里一樣,土壤變成了堿性……” “所以葉片才發黃?!?/br> 李文森點點頭: “然后你們通過尸蠟的軟硬程度,推測出西布莉死亡時間?” 尸蠟如果易碎,說明**進程迅速,尸蠟如果變軟,說明**進程緩慢。 “當然?!?/br> 羅切斯特垂著頭,神情藏在陰影里: “布拉德利教授完全表達了我想表達的意思?!?/br> “尸蠟的事,我們在你們走后也發現了?!?/br> 劉易斯在李文森耳邊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