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簡直不能想象昨天我大腦里有多污，地下室play，各種小黃書情節神馬的，不被鎖章全靠強大自制力。(＾?^)ノ

    第34章

    他們回到西路公寓五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

    喬伊從他一個小時前，甩出了最后那一句非常不喬伊的話以后，就一直一言不發。

    他不再關注她的傷勢，不再和她說話。

    他甚至不再看她。

    連到了山腳下，他也是這樣一眼不發地打橫抱起她，進門的時候，全身黑色氣場爆棚，伽俐雷剛想和他打招呼，“夫人”和“先生”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他異乎尋常的冷淡氣質嚇得縮進了角落里。

    喬伊打開她房間門，把她扔回她的床鋪。

    她全身因寒冷而受損的肌rou，因為他略微粗暴的動作，再一次受到沖擊。

    他的動作其實不重，只是看上去很粗暴。

    但是，他不知道她看似柔軟的被子下，藏著一整套《恐怖寵物店》，《死亡.筆記》，還有《xxxholic》的漫畫。

    她的背部正好撞擊到書最堅硬的部分，她腿上的匕首移了位，壓到她的骨頭，針刺一般的疼痛從后背傳來，至于腿，好像還沒斷……就當它斷了吧。

    她靠在枕頭上，沒有出聲。

    “你全身性輕度凍傷，水腫，手背開裂需要縫針，而你拼死拯救的規定，不到時間不能開實驗室的門……它拒絕給它偉大的英雄提供藥和醫生?！?/br>
    他站在她的床邊。

    她房間習慣用冷光，于是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冰冷：

    “但距離這里四十公里有一家醫院，我知道一條近路，半個小時就能到。如果你現在改變主意，我還能本著人道主義的精神帶你去?！?/br>
    李文森臉色蒼白，但看上去精神還好。

    她頓了一下，仍是哪一句：

    “我不能去醫院?！?/br>
    每個研究所，都藏了很多不能為人知的秘密。

    雖然她未必完全知道這些不能說的秘密是什么，卻也知道，科學研究，從來都走在政治和經濟的前頭……甚至走在道德和倫理的前頭。

    它們極其危險，不能為世人所容。

    卻時常是一個世紀，幾個世紀，甚至幾個千年以后，整個人類的方向。

    蘇格拉底因為傳播自己的學說，被毒死在牢房里。

    他孤獨地死在全人類之外，他不屬于這個世界。但他的哲學，他關于生和死的思考，整整影響了幾千年的歲月。

    ……

    “即便我說，我希望你去？”

    “……是?！?/br>
    “你在逼迫我，李文森?！?/br>
    喬伊慢慢地笑了一下：

    “我們再怎么不熟，也認識了七年，而你現在，卻要我看著你傷口流血潰爛，卻不能帶你去醫院？”

    “不會潰爛，沒有那么嚴重，喬?！?/br>
    李文森說：

    “上次我拿來的抗生素，還留了一些?！?/br>
    “那是給動物用的抗生素?！?/br>
    “人類也是動物?！?/br>
    李文森按住自己的靜脈，防止血再滲出來：

    “即便我們進化成了靈長類，也是靈長類動物，在反應機制上，我們和狼沒有任何區別，它們能用的藥，只要適度，我也能用?！?/br>
    ……

    喬伊至上而下地盯著她。

    如果從固執冷血，沒心沒肺的角度說，李文森，這個按普通人正常年齡算起來才剛剛大學畢業的女孩，確實和狼沒有什么兩樣。

    “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良久，他才嘲諷地笑了一聲：

    “不過是一個你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研究所，但有些時候，我甚至覺得，在你眼里，比我重要得多……”

    喬伊忽然頓住了。

    他只是隨口說出這句話，一個比方，并不是他真的這樣覺得，也不是他真的這樣相信。

    但他卻看見——

    他的室友，他唯一的partner，他陪伴了七年的女孩，微不可見地，垂下了她長長的睫毛。

    ……她垂下了她睫毛。

    這極細微的表情變化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在分析表情統計數字得出的結論里，垂眼，意味著——

    默認。

    “原來，這不是我的錯覺?！?/br>
    喬伊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笑了。

    他慢慢地重復了一遍：

    “原來不是我的錯覺……原來，真的比我更重要?！?/br>
    他錯了。

    他追逐了七年的女孩，不是和狼沒有什么兩樣。

    而是比狼更狠毒。

    狼要咬死一個人，尚且需要用牙齒。

    而她，卻只需要眨眨眼，就能把他的心，撕成兩半。

    “……”

    “可是為什么呢，因為它給你發工資？因為它給你提供住所？因為它不要你的房租？其實你不用這么不公平，這些我也能做到?！?/br>
    他平靜地說：

    “我不缺你的房租，也不缺一套房子，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給你發工資，你要多少，我給多少?！?/br>
    李文森右手緊緊握著左手小拇指上的戒指。

    仍舊沒有說話。

    “我對你來說，到底是什么？”

    喬伊對她說話的語氣，從沒有這么冷漠過：

    “朋友？不，你從不曾對我說一句真話，你也從不曾邀請我去看一場電影……當然，我對此并不感興趣?！?/br>
    她向來只和曹云山一起看電影——那個今天晚上把她扔在零下二十度地下室里的男人。

    “同事？不，你也不太不會和同事同居七年。路人？這倒有可能，但你不會給一個陌生人做晚餐……那么戀人？不，我們也不是戀人，因為你……”

    他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下去：

    “因為你，一點都不愛我?！?/br>
    他漆黑的眼睛緊盯著她的臉：

    “所以，李文森，我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

    “你說不出來嗎？”

    他又笑了一下：

    “老實說，我并不在意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樣子，因為你不過是一個愚蠢的女人，和全世界千千萬萬個女人，沒什么兩樣?！?/br>
    “……”

    李文森坐在床頭。

    燈光從她左側來，于是她一半的臉，就這樣藏在陰影里，像是蒸發了一樣。

    “但是我感到厭倦?！?/br>
    喬伊站起來：

    “我厭倦了我們之間不清不楚的關系。是不是我呆在你身邊的時間太長，以至于你忘記了……”

    他凝視著她的臉。

    神情里的冷漠，她前所未見。

    “我的耐心，也有被你耗盡的那一天?！?/br>
    “……”

    李文森的影子落在木質的門板上，和他的影子交疊在一起。

    卻又朝向不同的方向，彼此遠離。

    喬伊看著始終一言不發的李文森，禮貌但疏遠地笑了一下：

    “抱歉，小姐，你的傷口需要自己處理了?！?/br>
    他走到書桌邊。

    拿起他并不需要，買來只是為了借給她打超級瑪麗的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