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持續不斷的沖撞下,許璟除了疼,幾乎沒有別的感覺了。 身后的蔣易秋頂得毫無章法,次次都入到最深,看他這架勢,仿佛是要就著這一個姿勢,做到完事。 許璟的膝蓋跪在還算柔軟的床沿邊,依舊磕得有些難受,她兩手緊緊揪住床單,才控制住不讓身體向前趴下去。 昏暗的房間里,窗簾拉了大半,在一陣快速的抽插后,蔣易秋緩緩退出來,性器抵在門口,只用末端一點在粘膩處輕蹭。 許璟回過頭,窗外傾斜透進的光只照亮他的半張臉,蔣易秋衣著整齊,除了露出某個需要使用的重要器官外,他只需花幾秒鐘提起褲子就能辦公。 他低著頭,眼睛雖被額前的頭發擋住,但仍能看清他在很認真地盯著他們的交合處。 許璟把手肘壓在床上,回過頭看他的樣子很像一只身形柔軟的貓兒:“你是第一次?” 蔣易秋抬起臉,很快掛上嘲諷的笑:“怎么可能?!?/br> 逐漸軟下去的人被再次拖回來,蔣易秋扶著性器,挺身而入。 欲望被緊致包裹吸附,進出比起剛才都要順暢很多,溫暖濕潤的巢xue里,嫩rou緊緊包裹著,吸附著,絞吞著…… 快感層層疊疊地涌來,在許璟難耐婉轉的呻吟中,蔣易秋的腦里有一道白光閃過,劈開所有的意識。 他站著晃了晃,很快回過神,把套子擼下來,打了個結扔進垃圾桶。 許璟躺在床上喘氣,她想不通,明明出力的人也不是她,怎么就那么累。 “穿衣服起來,”蔣易秋恢復清醒,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我洗個澡就要去公司了,你在我出來之前離開?!?/br> 許璟雙目放空,像是沒聽見他說話一樣,身體傳來的酸痛感在云消雨歇后變得更加清晰。 水聲從浴室傳來,她輕輕動了動,疼得五官都皺在一起。 門鈴聲響得很不是時候,許璟看了一眼已經運作半晌的淋浴間,繼續慢悠悠穿褲子,總歸不會是來找自己的。 她站起來拉拉鏈,霎時靈光乍現:該不會是蔣易秋別的姘頭找上門來了吧? 許璟整理好頭發,清了清嗓子,擺足了正宮的架勢拉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西裝革履,有些微胖的商務人士,手里抱著電腦和手機,面上焦急。 聚起來的氣場瞬間消散:“蔣易秋他在洗……” “是你!”小胖哥在看清她的臉后,驚喜萬分,兩眼放光。 “什么是我?”許璟回憶半天,非常確定面前這人她從來沒見過:“你認識我?” “他不認識你?!?/br> 蔣易秋渾身水珠,頭發也濕漉漉的,不知何時洗完走了出來,正在用浴巾擦拭。 “對,我不認識你?!弊T昊明目不斜視地越過許璟,“蔣總,您怎么一直不接電話?” “剛才有點事,”蔣易秋頓了頓,對著還站在門口看他們的許璟吼:“你怎么還沒走?” “……”許璟兇狠起來也不甘示弱:“馬上就走!” 她毫不猶豫地走出酒店,停在路邊思索是該打車還是坐公交。 譚昊明緊趕慢趕地跑出來,看見許璟時遠遠地就開始喊。 他跑得氣喘吁吁,把手里的房卡遞過來時還在擦汗:“我是蔣總的助理,您叫我小譚就行。以前的房子蔣總不滿意,最近正在重新動工,如果他不回父母家,一般都是住在這里的?!?/br> 接收到曖昧訊號的許璟一想起剛才蔣易秋的態度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沒想到你這個助理夠盡責啊,除了工作上要cao心,還要忙著給老板拉皮條?!?/br> 許璟口不擇言,她慫得只敢在小助理面前刺兩句,話一出口才意識到把自己也給罵進去了。 許璟不冷不熱地接過房卡:“是蔣易秋讓你來的?” 譚昊明笑嘻嘻地:“蔣總那性格您也知道,什么也不說,我為他做事,也揣測他的心意,總不該錯的?!?/br> 深夜,許璟捏著那張房卡,蜷縮在椅子上,呼嚕聲此起彼伏,可她就是換個無數個姿勢,也覺得不舒服。 譚昊明的話縈繞在耳邊,蔣易秋的性格到底該是怎么樣的呢? 她還記得,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的父母就對他很嚴苛了,蔣易秋的成績很好,但易阿姨還是不滿足,他與人相處時的態度、上臺發言競選班干部時的畏縮以及種種大大小小的生活習慣,她方方面面都要指摘,總之就是要把蔣易秋說得一無是處。 在這種高壓環境下長大的人多少有點骨子里的叛逆,他會在院子里的小朋友結伴商量去干點”大事“時表現得興致勃勃,但根子里對母親的怯懦又使他每次要走出來前總是臨陣退縮,選擇繼續扮演那個乖巧的別人家的孩子。 若是說起別扭擰巴的勁兒,蔣易秋在這個領域也是無出其右的。 許璟作為孩子王,因為分成兩隊打仗時有一對人數不夠,跑到他家門口勸了他好幾次讓他加入,全都被慘遭拒絕。 許璟眼睜睜地看著“戰隊”散伙,心都在滴血,不死心地又去纏了他幾回,總算把這人請出了山。 蔣易秋的童年因為有了這些小伙伴變得鮮活,即使他常年處在鄙視鏈最底端,那也是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后來熟了,蔣易秋偷偷告訴許璟:“其實你叫我的第一次我就想來?!?/br> “那你為什么第一次不來?”許璟翻了個白眼,完全理解不了他的腦回路:“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高高在上,不稀得跟我們玩兒?” 許璟氣呼呼地跑回家,她悶頭扒完一碗飯,忽然跟小老頭似的嘆了口氣:“蔣易秋其實有點可憐?!?/br> 唐曼華被她那憂國憂民的樣逗笑了,“他爹可比你爹能干,你還不如先可憐可憐你自己?!?/br> * 還有幾個小時就要天亮了,許璟的失眠并沒有因為回憶了一會兒往昔就得到任何緩解。 她掏出手機給唐曼華發了條信息:‘你明天早點來醫院?!?/br> 許璟看著滿屋熟睡的病人和家屬,又補充了一條:‘我很快就可以救公司和爸爸了?!?/br> 她再次回到自己上午離開的房間,聽到床上傳來清淺綿長的呼吸聲,把衣服一件件脫下。 她掀開被子,看見睡覺時只穿了一條四角內褲的蔣易秋,兩具赤裸的身體躺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