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小姑娘聲音有些委屈,還特尖,霍淦將手機拿遠了些,等到姚寧寧說完了,才重新貼到耳邊說:“她在睡覺,沒什么事我就掛了?!?/br> “呃……你等等啊,我有事兒有事,天大的事兒?!?/br> 霍淦嗯了一聲,側臉看了看身邊的人,伸手將她拉過來抱著,等著姚寧寧繼續說。 姚寧寧有些猶豫,這事兒,還真不好直接給霍淦說,瞅瞅,她珩姐都做些什么荒唐事兒啊。 “那個……姐、姐夫?可不可以把電話給我姐???” 霍淦挑了挑眉,對這個稱呼很是受用,態度嘛,稍微好了點,起床氣也散了些:“你姐昨晚沒睡好,有什么事直接告訴我也可以?!?/br> 姚寧寧思索了半響,狠下決心,對霍淦說道:“姐夫,那個……多帶點錢,來酒店,還錢?!?/br> 掛了電話,姚寧寧看著這一屋子的人,笑道:“怎么樣,我就說我姐絕對不是那種不講誠信的人,答應給你們的錢一毛也不會少,倒是你們,也不是差那個錢的人,有必要這么咄咄逼人嗎?一大早就到門口堵我?” 青龍白虎哥哥們打馬虎眼哈哈笑:“話不是這么講的,就你姐讓我打的那個人可不簡單,你看我們都受傷了,雖然我們不差錢,但是醫藥費總不能我們自己掏腰包吧?!?/br> 姚寧寧現在有了底氣,本來一大早打開門就看到外面站了好幾個人上門要錢,雖然這些人都認識,講過幾句話,但是這么貿貿然的就來,還在異國他鄉,姚寧寧心里打鼓,特沒有底,而關鍵時候她珩姐還不在,她一個小姑娘,要打也打不贏啊。 她說:“是,所以等會我姐夫親自給你們送錢,拿了錢你們就走吧,這個朋友我也不做了?!?/br> 青龍白虎哥哥們面面相覷,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兒,過了會兒才試探性地問:“你姐夫……?” “對,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币帉幱行┬覟臉返湹恼f,“我姐夫就是那天被你們揍的那個男人?!?/br> ———— 安珩醒過來的時候霍淦已經不在了。 她躺著回了會兒神,才慢慢悠悠地裹著被單從床上爬起來,本來想找到手機看一看時間,結果一打開上面有好多未接電話。 她一邊下樓,一邊撥回去。 很快姚寧寧就接了,小姑娘挺高興的,語氣里得意勁兒很盛,“珩姐啊,你猜我現在在干嘛?” 安珩光腳踩在地板上,涼颼颼的,但是很舒服,整個人特清爽:“和帥哥?” 姚寧寧斜睨了旁邊的人一眼,趕緊說:“當然是,必須是,宇宙第一是?!?/br> 全世界就數她姐夫最帥了好不好?就當才還錢那股拽勁兒,就她珩姐可以匹敵了。 安珩鼓勵她,走向浴室:”寧寧啊,聽姐的,不要慫,趁著大好青春,趕緊找個人談戀愛?!?/br> 雖然這手機也沒有免提,但是姚寧寧總覺的旁邊似有似無飄過來的眼神有點滲人,好像聽見了似的,她趕緊撇清關系:“珩姐,我和我姐夫在一起喝茶呢?!?/br> “姐夫?”安珩停下來,好看的眉毛挑了挑:“我干哥???” “對對對?!币帉広s緊把電話給霍淦,“珩姐,剩下的讓我姐夫給你解釋啊?!?/br> 現在這電話像一個燙手山芋似的,姚寧寧趕緊扔給霍淦,然后借口去買水,一溜兒煙不見了。 “干哥,你是不是想要打入敵人內部,所以開始從我身邊人入手了???”安珩走到浴室沒有找到自己的衣服,又去陽臺找了一圈,才看到衣服已經洗的干干凈凈疊好了放在沙發上,安珩心里美滋滋的,開了免提把電話放到一邊,開始穿衣服。 就聽到霍淦一本正經地說:“昨晚已經打入敵人內部?!?/br> 頓了頓,又說:“挺不錯的?!?/br> 安珩反應了兩秒,回過味兒來,對著電話罵了一句:“臭流氓?!弊旖堑男σ鈪s是止都止不住的。 霍淦聽著電話里窸窸窣窣的動靜,一陣口干舌燥,過了會兒,他說:“桌上給你準備了早飯,吃了再出門?!?/br> 安珩輕笑了一聲,套上褲子站起來,“干哥,經過昨晚我又發現了你的一個優點?!?/br> 霍淦配合著問:“嗯?什么優點?” 衣服往頭上一套便穿好了,安珩一邊挽頭發,一邊說:“賢惠啊,又會洗衣服,又會做早飯,還知道體貼人?!?/br> 最開始認識那會兒,安珩覺得霍淦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硬邦邦的,只有笑起來的時候身上多了點痞氣,但是偶爾也有些小別扭。她記得在庫爾沙漠遇到旱龍卷的時候,她一哭,他手足無措地像個孩子,只知道笨笨的說一句送她回去,也不知道安慰人。 后來相處久了,安珩漸漸發現,這個男人除了一本正經,偶爾被她逼的不行,也會不正經,但是這些看在眼里,她才覺得這是鮮活的他。 她拿著手機走到桌邊,早餐是面包和牛奶,她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甜甜的,不是純牛奶,就問:“干哥,這奶是什么奶啊,好好喝?!?/br> 霍淦:“木瓜椰果奶?!?/br> “……”一口面包咬在嘴里,安珩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奶?” “木瓜椰果奶?!?/br> 這奶是阿齊茲送過來,前些日子他本來喜歡上了一個姑娘,不知道從哪里打聽到姑娘喜歡喝奶,就千挑萬選了這款木瓜椰果奶,然后整整賣了幾大箱送到姑娘面前。 誰知道姑娘一看就黑了臉,二話沒說,就把奶給退回來了,還和阿齊茲斷了來往,說他不是正經人。 阿齊茲至今沒有想明白自己錯在哪兒了,投其所好有錯嗎?? 最無辜的就數木瓜椰果奶了,所以,阿齊茲挨個送,送了兩箱給塔杰,劉關張,剩下的一箱直接搬到了霍淦家。 霍淦不明所以,問安珩:“怎么了,不好喝嗎?” 安珩輕笑,目光掃到自己胸前,才慢悠悠地拉開椅子坐下,二郎腿一晃一晃的,她說:“干哥,你什么意思???讓我喝這個口味的奶,你是嫌棄我胸小嗎?” 霍淦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在家等著我,我可以解釋的?!?/br> “好啊?!卑茬裼趾攘藥卓?,還別說,這奶是挺好喝的,“我等你?!?/br> 姚寧寧買了兩杯咖啡,其中一杯孝敬姐夫,感謝他今天的救命之恩,可是等她回來的時候,人影都沒一個了,看了看手里的咖啡,姚寧寧走向了垃圾桶。 剛走近,遠處急匆匆跑過來一個人,有點眼熟,姚寧寧看著他,張嘴那名字卡在喉嚨喊不出來,那人一見到是她,拉著她的手就開始跑,咖啡撒了一地,一口也沒有喝上。 姚寧寧大吼:“我的咖啡?!?/br> 阿齊茲回頭看一眼:“我賠你就是?!?/br> **** 安珩吃完了早飯又洗了床單??墒腔翡七€沒有回來,她中途打了幾個電話,沒人接聽,又等了一會兒,安珩沒了耐心,拿著鑰匙就出門了。 霍淦說三個月前她回國之后,他就把她的戰斧弄過來保存著,現在就在公寓的停車場。 安珩直接坐電梯下到負一樓找到了戰斧,戰斧外面罩著一層保護膜,一掀開,里面保存得很好,和她買來的時候沒兩樣。 出發之前,安珩又給霍淦打了一個電話,還是沒有人接,她又給他發了一個短信,萬一等會他回家了,也知道她的去向。 這個時候,霍淦被堵在了路上。 因為三天后,費爾曼要在這條路最前面的花園迎接一個重要人物,所以,前面的的路封了一半,只留了一條道供車輛通行,又好巧不巧,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遇上車禍。 其實就是兩車起了摩擦,而車主斤斤計較,誰也不讓誰,導致后面車不能通行,堵起了長龍。 霍淦剛才下車去前面看了看情況,回到車里,看見手機有幾個未接電話,便直接撥了過去。 不一會兒,耳邊就是呼呼地風聲。 霍淦問:“你在開車?” 安珩此刻正開著戰斧飛馳在迪拜河邊,她開車不好打電話,一個緊急剎車停在路邊,“對啊,我等不到你我就出來了,你現在在哪兒啊,我過來接你吧?!?/br> 霍淦低聲笑了笑,單手搭在方向盤上保持著這個姿勢沒動:“那我的車怎么辦?” 安珩說:“扔了唄,其實我昨天沒好意思告訴你,你那車不如悍馬霸氣,不好看?!?/br> “昨天不好意思?”霍淦低低地問,“那今天怎么就好意思了?” 安珩隔著電話就開始不正經,聲音脆脆的,一下一下敲霍淦心上:“因為昨晚我們有深入交流啊,關系不一般了?!?/br> “……那今晚繼續交流?”霍淦笑著問。 “唔?!卑茬裣肓讼?,“我得考慮考慮?!?/br> 安珩喜歡戰斧,除了這夸張酷炫的外表,就是這車的反視鏡大,一邊撩霍淦,一邊對著鏡子臭美,然后余光就瞅見了停在她身后的車。 她是賽車手,對車最是敏感,這輛車好像是從她離開霍淦家的時候就跟著她,不緊不慢地跟著,起先她還不在意,現在她可以確定是在跟蹤她了。 她問霍淦:“干哥,你怎么還找人跟蹤我啊,你放心,我回來了就不會走了?!?/br> 那邊默了一瞬,然后透過話筒,男人的聲音驟然發緊。 他說:“阿珩,我沒有找人跟蹤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耶,進入劇情了。 第39章 039 我爸說, 來吧, 是風是雨,我都為你擋。 ————《小奧利奧的私人日記》 chapter 39 迪拜的十月正值旱季,降水少, 天氣熱,坐在悶熱又封閉的車里跟蹤人是一項艱巨的任務。 好在,他們跟蹤的是一個女人。 車挺大的,沒什么特別顯眼的牌子,就是一輛黑色的車, 外形酷似國內的面包車。 但車里卻沒幾個人, 數來數去就只有三個人, 一個體型微胖的男人負責開車,全程他的話最少, 都是別人問他一句,他才簡簡單單地回上一句。 另一個身材適中的男人,拿著望遠鏡坐在副駕駛座時時刻刻監視著安珩的動靜, 但是精神面貌不太好,眼皮子耷拉著, 跟沒睡醒似的額, 一直張著大嘴不停的打哈欠。 最后一個男人仰躺在車后面的一排座椅上, 一條干瘦的腿抬起來刺啦啦的搭在前面的座椅上, 臉上蓋著當天的財經新聞報紙,報紙外面是一張占了二分之一版面的人像,人像下面黑體加粗的英文:oil。 也不知道他們在車里待了幾天, 加上長時間不開窗透風,里面的味道十分醉人。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人捏著鼻子,臉色不太好,有點營養不良,他剛想開開窗透氣,誰知后面睡覺的那個人突然扯開臉上的報紙坐起來,一巴掌狠狠地拍他的頭上,伸手奪過望遠鏡罵道:“告訴過你多少次,別隨便開窗,萬一暴露了怎么辦?你是豬腦子嗎?” 罵完,他拿起望遠鏡往前看。 安珩還在打電話,人坐在戰斧上,雙腿撐著地,一雙白腿拉得修長,襯得整個人高了許多。 “怎么還在打電話?”他小聲嘀咕,心中疑惑,莫不是已經發現了他們? 車的后視鏡上,映照出一張男人的臉,精瘦,眼窩深陷,鼻子略尖,一只假眼顯得猙獰又恐怖,這人便是隨著地下城一同消失了三個月之久的黑沙。 這三個月,他倒是挺好過的,地下城被納爾夫拿下之后,他得到了一筆錢,算是費爾曼給他的勞務費,畢竟這幾年,地下城是他一磚一瓦弄起來,他才是黑沙的精神象征,如今說沒了就沒了,費爾曼給他錢,不過就是買他的一份忠心罷了,這么些年,他雖然只有一只眼睛,卻是看得比誰都清楚。 費爾曼當他是呼來喚去的狗,使喚久了,怕狗急了咬人,所以時不時的會賞狗一塊rou,狗有了rou吃,自然也就成了一條聽話的狗。 但是,養狗也有養狗的法子,可以適當的放養,但是千萬不能養野了,不好控制,時機到了,得拉回來,做狗該做的事。 黑沙需要錢,所以他不介意當費爾曼手底下一條聽話的狗,況且,他這條老狗知道的事情不少,想要離開主人,怕是要問問主人的□□答不答應了。 接到費爾曼命令的時候,黑沙正在意大利的一個小島上曬太陽,有錢了就該過有錢人的生活,只不過,再多的錢,他也沒有遇到過像那個少年讓他欲罷不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