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節
見到娘的笑,宗綾才有勇氣過去挽住對方的胳膊,跪在旁邊道:“我與秦洬明日就要回耀都了,想再來陪陪娘?!?/br> 施英握住宗綾的手:“也好?!?/br> 宗綾不舍娘,施英又怎會舍得女兒。這一日,施英幾乎都沒有松開過宗綾的手,聽著她軟嚅的聲音,自己也時不時搭一句話。后來宗綾干脆沒有離去,直接住在了蓮庵,次日早上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蓮庵,下了再山,上馬車往耀都的方向去了。 馬車里,宗綾被秦洬抱在腿上,她摟著他的胳膊,沉默了許久后,突然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你說,對娘來說,我是不是比爹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差太遠了?” 秦洬捏了捏她的鼻子:“胡思亂想什么?” 宗綾垂眸。 秦洬又道:“自然是都一樣重要的,若你娘失去的是你,仍舊難以走出來。失去了的,總是要格外想珍惜些?!?/br> 宗綾理解,她也不是與不在了的爹爭風吃醋,卻是不想娘一直如此遙不可及,仿若很難看到她的存在。 這一次他們并沒有在路上游玩,半個月便到了耀都。 當他們到耀都的那日,矮桌前的施英,突然停下了敲木魚的動作。不斷有淚從她輕闔的眼縫里流出來,默默無聲的流著最洶涌的淚。 她終究還是做不到放下阿綾他爹。 只是這模樣去見他,可是會太難看了? 當日下午,隱州城施府里也在念佛經的老夫人手里的佛珠突然斷裂,她捂了捂仿若空了的胸口,心神不寧的站起身就去了施衷緣的書房。 她進去時,施衷緣正在聽派去看守蓮庵的手下說話。那手下見老夫人進入,便馬上閉了嘴。 老夫人過去對施衷緣道:“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我怎覺得特別不踏實?” 施衷緣神色無異道:“哪有什么事?你總是胡思亂想?!?/br> 老夫人也不確定什么,又問:“真沒什么事?” 施衷緣:“真沒什么,去歇歇吧!” 老夫人捂了捂自己的胸口,面帶懷疑的離開了書房。 老夫人離開后,施衷緣臉上的悲痛之色再難壓抑,一瞬間,他又老了許多。沉默了許久,他吩咐道:“抹去真相,就說阿綾他娘云游了?!?/br> “是!” 當書房只剩下施衷緣一人時,他那雙眼里終是溢出了老淚。 四月下旬,立夏已過。 遠在耀都凊王府的宗綾迎來了一件可喜可賀的事,也就是終于換了調理身子的藥方子,她再也不用喝那秦洬都不敢碰的怪藥。 秦洬說,她的身子恢復的很好,只要臉上的紅潤度能追的上正常人,那她如今的身子骨也與正常人差不了多遠。 之前的藥是調理身子骨的,現在的藥,才是真正調理不孕癥的。 喝過那種任何人都不敢喝的藥,再喝這種尋常人都能受得住的藥,宗綾覺得很輕松。她喝過一碗藥,將蜜餞送入嘴中后,心有感慨道:“好久沒見過藍玉了,也不知她何時能歸來?!?/br> 秦洬將她抱到自己腿上,低頭覆住她的唇,將她嘴里帶著藥味的蜜餞勾過去吃了后,懲罰性的咬了咬她的嘴:“別想別人?!?/br> 宗綾被他咬的有些疼了,她滿懷怨念的嗔了他一眼,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脖子,竟是也咬起了他。她的力道可不小,雖沒咬破對方的嘴,也讓對方輕哼了聲。不知是疼的,還是勾起了他的興致。 事實證明,這對他來說就是一種引誘,他干脆將她緊緊的按入自己的胸膛,賣力的與她互相撕咬。后來他伸手扯去了她的腰帶,火熱的大掌,覆在她的身體上,令她不由打了個哆嗦。 他給她換了個姿勢,讓她跨坐他的腿上,灼熱的呼吸已移上她的脖頸,一雙手也不老實。手嘴并用間,他誘的她喘息連連,就在她以為他要上陣時,他卻只是低頭盯著她瞧。 未再感覺到他的動作,雙頰粉紅的她睜開了水潤含霧的眸子,神色懵懂茫然的看著他。 他勾了勾唇,在宗綾驚訝于他竟也會有如此壞笑的時候,他與她鼻尖互蹭,低沉愉悅道:“光天化日的,莫不是你想要?” 宗綾聞言下意識臉蛋更紅了,但她卻未退縮,而是干脆環住他堅硬有力的腰,笑盈盈的迎視著他:“我就要?!?/br> 只是三個字,便能擊潰秦洬努力拾起的意志,就著這個姿勢上陣。 他含著她的耳朵,低哼了聲,道:“以后多這樣?!边@般膽大的她,真的好像曾經那個對他死纏爛打的她。 “好?!彼惨Я艘亩?。 外頭的湖上亭中,秦蒙湛正坐在停下慢悠悠的品著凊王府的茶,站在一旁招待他的愷姨是聽不到什么,但武藝高強的秦蒙湛卻能清楚的聽到屋里頭那打的火熱的激.情聲。 他仍舊是面無表情,心中卻是不由想起了自己曾經與紫荊的夫妻生活。 想到那個狠心拋夫棄子的女人,他握杯的手不由一用力,杯碎茶灑。 愷姨嚇了一跳,尤其是見到二皇子突然黑沉下來的臉,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便趕緊跪了下來。 愷姨是秦洬的奶娘,秦蒙湛見她跪地,馬上回神,道:“愷姨起來吧!重新倒杯便是?!?/br> 愷姨自然不會過問太多,起身重新拿了個干凈的杯子,又給他倒了杯茶。 他垂眸默默地繼續品著茶。 秦洬不想顛倒了宗綾的作息,對身體不好,二人并未多久便結束了。當宗綾穿好衣服歇了會,歡快的跑出來扭自己那酸痛的腰腿時,抬眸就見到秦蒙湛。 待秦洬衣冠楚楚的走出來時,她道:“你侄子來了?!?/br> “嗯!”秦洬看了看宗綾還算正常的臉色,朝湖上亭走去,宗綾主動跳上他的背,任他背了過去。 秦蒙湛抬眼見到去了趟隱州,關系明顯變得親密無間,又相當默契的二人,心下的滋味著實不怎么的。 秦洬背著宗綾走了過來,二人一同從秦蒙湛對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