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緩步走到路與濃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笑容譏誚,“這才多久???就把人勾搭上了?還是你們早就暗通款曲了?”把他丟在后面,一個人先走,也是和他二哥約好的吧?提前那么長時間走,卻在他之后抵達,期間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路與濃繃著臉,“齊先生,請你嘴巴干凈一些!” “我說的不是事實?”線條優美的小腿被齊靖杭握在掌中的畫面,至今在他腦海徘徊不去,于是語氣更加陰沉,“你們倆剛才那樣子,你敢說清清白白沒有任何曖昧?” 路與濃指尖扣在掌心,無言反駁,因為那的確是事實,盡管她覺得冤枉。 齊靖杭對她的態度好得莫名其妙,任誰來評說,都會以為是她主動的。 “我希望你能自覺一些,我不想讓誰都知道——我齊靖州的妻子,是個浪蕩花心的女人!”路與濃的沉默讓齊靖州更加憤怒,咬牙切齒地說完,齊靖州轉身進了浴室。 路與濃垂著眼簾,靜默了一會兒,調整好姿勢,用棉簽蘸了藥酒,小心地擦到了腫起的腳踝上。剛開始沒什么感覺,但擦完過了一會兒,路與濃就感到腳踝火辣辣地疼。 強忍著沒有發出呻吟,路與濃將自己整個人都埋進了被子里。 齊靖州在浴室里磨蹭了許久,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路與濃躺在床的最邊上,身上可憐兮兮的只蓋了一片被角,腫起的腳踝露在外面。也許是覺得冷了,下意識就將腳往被子里縮,沒過三秒,卻又小心翼翼地挪了出來。 似乎是疼得厲害,人已經睡著了,眉頭卻鎖得死緊。 齊靖州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沉默著上了另一邊床。 兩人之間的距離足夠兩個人平躺,被子卻不夠寬,于是中間空蕩蕩的,路與濃好不容易捂熱的被窩又竄進了冷空氣。 在睡夢中皺著眉頭,路與濃下意識將被子往自己這邊拽。被子沒拽動,人倒是往床中央挪了一截。 齊靖州睜著眼睛,看著床另一邊的人漸漸的離自己越來越近,直到接觸到他的身體,才不再鬧騰,忍不住懷疑,這女人是不是裝睡,故意勾引他? ☆、第22章 我媳婦害羞 齊靖州抬手就想將人推開,低頭卻看見了她眉宇間的不安,動作忍不住微微一頓。 他忽然記起,兩年前那場荒唐婚姻的第九天,年輕狼狽的女孩終于卸下對他的防備。暴雨傾盆的夜晚,鄉村廢棄的瓦房無法遮風擋雨,狹窄冷硬的木板床上,她縮在他的懷抱里,沉沉睡去。 彼時她眉間的不安和現在如出一轍。 齊靖州眼眸中爬上絲絲晦暗,不過片刻又被清明取代。 他不帶一絲拖沓地將扒在他胳膊上的手給撕了下去。 動作并不溫柔,睡得本來就不甚安穩的路與濃霎時被驚醒,睜著迷蒙的眼,有些呆愣地望著近在咫尺的俊朗容顏。 “離我遠一些?!饼R靖州的聲音一如表情,沒有絲毫溫度。 路與濃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覺得狼狽又難堪,“抱歉?!彼穸惚芎樗瞳F一樣飛快地將身體往后縮,卻忘了腳踝還傷著,腳上一使力,疼得眼淚都差點掉出來,下意識倒吸了一口冷氣。 齊靖州臉色沒有任何變化,自顧自閉上了眼。 路與濃將自己挪得足夠遠,卻再也睡不著,腳上痛感加劇,下唇被咬出了血,才忍著沒有叫出聲來。在不知道小心翼翼地翻了多少個身之后,突然察覺到躺在另一邊的人下了床。 聽見腳步聲遠去,以為是自己鬧騰得人睡不著覺,把人惹火了的原因,路與濃心底生出一絲愧疚,卻疼得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正想將腦袋往被子里埋,卻聽見男人冷淡的聲音在旁邊響起:“起來?!?/br> 睜開水霧迷蒙的眼,路與濃看見了端著水拿著藥的齊靖州。 呆愣了幾秒,路與濃從床上坐起來,接過齊靖州手中的止痛藥,以水送服。 “謝謝?!彼椭^,嗓音有些干澀。 齊靖州一言不發,將還剩半杯水的杯子往旁邊一放,關掉床頭的燈,又若無其事地躺回去了。 路與濃緊緊抿著唇,止痛藥在半小時之后才發作,期間她卻再沒弄出任何動靜。 第二天痛感減輕了許多,至少走路沒問題。 走出臥室的門,齊靖州眼中的冷淡立即就不見了,看她的目光溫柔得仿佛可以溺死人。 “與濃這是怎么了?”路與濃走路異常,誰都瞧見了,齊奶奶瞪著齊靖州,“昨晚還好好的,靖州你老實說,是不是欺負與濃了?” “不關他的事,奶奶,是我自己不小心崴到了?!甭放c濃說,“他已經幫我擦過藥了,沒事?!?/br> 齊奶奶卻依舊瞪著小孫子,“你媳婦腳疼,你怎么還讓她自己下樓?有你這么當丈夫的嗎?” 齊靖杭在這時候插了一句:“不會是昨晚吵架了吧?” 這話在幾個長輩聽來只是玩笑。 齊靖州看了他二哥一眼,摟著路與濃脖子就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我媳婦害羞,不讓我抱?!?/br> 路與濃的臉立即就紅了,紅色底下掩了一層黑。 吃過午飯后,齊靖州說要回去,話剛出口就被齊奶奶瞪了,“昨晚才回來今天就要走?我跟我孫媳婦都還沒說上幾句話呢!” 一直沉默著看書的齊靖杭也抬起頭來,“與濃的腳還沒好吧?等她能走了再走也不遲?!?/br> “你二哥說得對?!饼R夫人深深望著小兒子,“這么急回去干什么?你又不會照顧人,到時候讓與濃傷上加傷就不好了?!?/br> 齊靖州作無奈狀妥協。 齊夫人又說:“不是總說人手不夠嗎?過幾天你去公司的時候,帶與濃一起去吧,給她找個恰當的職位。以后有她幫著你,你也輕松一些?!?/br> 齊靖州笑了一下,問路與濃:“想去嗎?” 他對公司有多上心,家里人都是知道的。 公司高層都是他親自培養出來的心腹。 路與濃的身份是他的妻子,齊夫人這話也說得夠明白,路與濃要是進去,他肯定不能隨意給一個無關緊要的職位。 可是他并不信任這個女人,甚至還防備著。 齊夫人這是明目張膽地逼迫他和路與濃捆綁在一起。 齊靖州這會兒只能期望于路與濃會看人眼色,找個合適的理由拒絕。 路與濃奇異地看懂了男人的眼神,心臟莫名一抽。 “想去啊?!甭放c濃微笑著,輕言軟語地說,“我會的不多,但是很想為你分擔一些東西?!?/br> 路與濃準確地捕捉到了男人眼中一閃而逝的猜疑和警告,她有些失落地說:“你不想我去嗎?” “我是怕你累到?!饼R靖州的神色,仿佛丈夫面對著不懂事的小妻子,“不過既然想去,那就去好了,先嘗試一段時間?!?/br> 男人深情的面具戴得很穩,直到晚上走進臥室。 ☆、第23章 是個男人都能讓你發情 “你在圖謀什么?” 男人平靜得過分的語氣,給人一種溫柔的錯覺,下巴上的痛感卻提醒著路與濃,眼前的人到底有多憤怒。 面對這質問,她沒有否認,“人總是要為自己著想的?!?/br> 話音剛落,就察覺到捏著她下巴的力道又重了一分。 齊靖州冷冷一笑,“是我低估了你,但你未免太天真?!?/br> “想進公司?可以?!彼f,“但能不能留下,就看你的本事了!” 松開手后,他取出手巾一下一下地擦著手指,仿佛剛剛碰了什么骯臟不堪的東西。 轉身離開之際,他又說:“還有,耐不住寂寞,想勾搭男人,最好不要在我眼皮底下,那個人也最好不要是我二哥,我看著惡心?!?/br> 齊靖州拉開房門,卻見外面站著齊靖杭,他手中還端著藥酒,不知在那站了多久了。 察覺到齊靖杭的目光凝在她下巴上,路與濃難堪地別過了腦袋。 “二哥,有事?” 齊靖杭神色淡淡的,“與濃腳還沒好,這藥酒每晚睡前都要擦一次,你要是有事,我可以代勞?!?/br> “雖然都是一家人,可她是我老婆,是你弟妹,哪里有讓你幫忙做這種事的道理,我來就好了?!饼R靖州接過齊靖杭手中的小碗,腳步一轉又回了房間。 路與濃也說:“謝謝二哥了?!?/br> 跟路與濃說話,齊靖杭語氣自動轉柔,唇角還牽出一抹笑,“不客氣,應該的?!?/br> 又走到路與濃身邊,“我只請了兩天假,明天就要回去工作了?!弊匀欢坏乩鹇放c濃的手,抽出衣服口袋里的筆,在她手心寫了一串號碼,“這是我的聯系方式,有事情可以給我打電話?!?/br> 手被牢牢地抓著,手心癢癢的,齊靖杭寫完,微微松了力道的時候,路與濃就飛快地將手抽了回來。 齊靖州的目光,像刺一樣扎在那只還殘留著齊靖杭溫度的手上。 齊靖杭一離開,房間里的溫度就降至冰點。 走到路與濃身邊,抓起她那只手,看了一眼,齊靖州嗤笑道:“我二哥性情冷淡,那些女人費盡心機都沒能近他身,認識兩天不到,你竟然就能讓他對你這樣與眾不同,我還真是小看了你?!睂⒙放c濃的手狠狠一扔,他冷聲命令道:“去洗掉?!?/br> “憑什么?”路與濃猛然抬頭,笑容諷刺,“齊先生,你好像沒資格管我。更何況,這是我費盡心思勾引才得來的成果,要怎么處置,我說了算?!?/br> 齊靖州薄唇緊抿,不置一詞,直接拉了人就往浴室走,根本不顧忌路與濃腳上有傷,不能走快。 “你干什么!放開我!” “砰——” 浴室的門被一腳踹開,緊接著路與濃就被困在了洗手臺前。齊靖州胸膛緊貼著她后背,抓著她手放到了水龍頭下,使勁地搓著她手心。 腳又崴了一次,路與濃疼得滿臉是汗,手又被折磨得一塊白一塊紅,她咬緊了牙關才忍住沒有哭出來。 “齊靖州!你放開我!” 直到確認路與濃掌心已經不留一點墨跡,齊靖州才放開她手,而后強硬地抬起她下巴,“是個男人都能讓你發情?你就那么饑渴?” 路與濃氣得臉色發白,“關你什么事?” “呵?!饼R靖州眼中滿是隱忍的怒意,“想找人干你,何必那么麻煩?我身為你的丈夫,愿意盡這個義務!” 話音未落,路與濃已經被攔腰抱起,她心底忽而生出一股恐慌。 “不——齊靖州,你放我下來!你不可以這樣!我們不是真夫妻!” “一個剛剛認識的男人你都愿意去勾引,我怎么就不行?”一把將路與濃摔在床上,齊靖州迅速覆了上去,幾下就將路與濃衣物撕了一層。 路與濃終于忍不住哭出來:“我沒有欠你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怎么會不欠什么? 齊靖州冷笑,卻不解釋,羞辱一樣將她衣服一件件撕開。